打了个酒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脸上有些酒後的潮红。
蓝吹寒怔忡了半晌,立刻回过神,慢慢将他扶进房,倒了杯茶。
方棠溪看到蓝吹寒倒茶,立刻酒醒了几分:“我不口渴,你……你自己喝吧。”
“没事,喝些茶醒醒酒。”蓝吹寒没理他,倒了两杯,其中一杯赫然是方棠
溪做过手脚的。他忍不住暗暗叫苦,看到蓝吹寒拿起那杯擦过春药的杯子,向他
走来,他腿都要软下来,连连摇手:“不,不要!”
蓝吹寒轻轻笑了一下:“不喝就不喝麽,叫得像我要怎麽你一样。”
方棠溪看到蓝吹寒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过身,脸上灿烂的笑容,却没看到蓝
吹寒的袖子轻轻一拂,桌上两只杯子被他轻轻一带,换了位置。
方棠溪痴痴地道:“吹寒……你……笑得真好看……”
“好看你就喝茶吧。”蓝吹寒缓缓转过身,再次拿了那杯茶给他。
“我喝了给我亲亲吗?”他一看不是原来位置的那杯,十分放心,借酒装疯,
凝视着蓝吹寒。
蓝吹寒微笑不变,几乎没人能看得出他的目光都是冷的:“好啊,只要你喝,
我就给你亲。”
方棠溪不疑有他,一饮而尽,感到茶中味道不对,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吹寒……这……你……”
蓝吹寒温言道:“我怎麽了?”
“我……”几乎茶一入腹,方棠溪就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他怀疑是不是蓝吹
寒早就知道他动了手脚,但蓝吹寒目光诚挚,根本不像作伪。
“没事,吹寒,我有些醉了,你也趁早回去吧。”吹寒还在这,说不定自己
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来,不如将他打发走了再说。
“这个麽,不着急。”蓝吹寒微笑,“今天晚上还很长。”
“可是……可是……”方棠溪嗫嚅着,克制不住自己向蓝吹寒亲近的冲动,
慢慢向蓝吹寒的身侧靠近。
“可是什麽?”蓝吹寒忽然转过头,吓了方棠溪一跳。他对蓝吹寒由爱生畏,
怕得要死,唯恐惹恼了蓝吹寒,打算今天晚上如果失败就立刻跪下来向蓝吹寒认
错,如果蓝吹寒不发现是他下的药,就将错就错。
想不到事情果然朝失败的方向发展,还是最恶劣的趋势,方棠溪吓得额头直
冒冷汗。如果是蓝吹寒克制不住自己,自己的行为还可以说是英雄救美,但是要
是自己忍不下来,恐怕立刻就要给蓝吹寒大卸八块。
“可是……我我……那个,吹寒,你还是走吧……我……我有裸睡的习惯。”
方棠溪已经被春药迷昏了头,狗急跳墙胡乱说了一个理由。
“是吗?我们认识那麽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有这个习惯。”看到方棠
溪苦哈哈的无奈表情,蓝吹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心情大好,更想看到他郁
闷的样子,决定继续戏弄他。
“也是……最近养成的……”方棠溪硬着头皮,“你再不走,我脱了?”
“你脱吧。”蓝吹寒淡淡地道。
方棠溪感到自己几乎要崩溃了,药力行遍,全身发热,他只顾着要把蓝吹寒
逼走,要不就把蓝吹寒压到身下,哪里顾得上别的,登时扯开衣带,把衣裳一脱
:“我脱了!”
蓝吹寒虽然有些惊讶,却只是微笑不语。
方棠溪只觉得他微笑的样子美不可言,脑子一时迷糊,忍不住忽然出手,点
了蓝吹寒的穴道。
蓝吹寒不由得怒道:“方棠溪!你想干什麽?”
方棠溪只觉得他生气的样子也说不出的可爱,凑到他面前,吻了吻他柔软的
嘴唇。他不吻还好,这一吻便如果在脑海边点燃一个响雷,登时脑子一片空白,
什麽也不明白了,只知道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快乐,横腰将蓝吹寒一抱,便往自己
的床边走去。
“方棠溪,你想干什麽?”蓝吹寒猝不及防,亦想不到方棠溪竟然如此大胆,
被方棠溪点住穴道,脸上神色更冷。
“我……不干什麽……”方棠溪被蓝吹寒一句话吓得慌忙把他放到床上,讷
讷道,“吹寒,我……我中了春药了……”
蓝吹寒故作诧异之色:“是麽?你不是在骗我吧?”
方棠溪连忙举手:“我要是骗你,天打雷劈!”
蓝吹寒沈吟一下,道:“是不是非要那样才能解决?”
“好像……是……”方棠溪小小声地。望着蓝吹寒一张一翕的唇瓣说不出的
明艳动人,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这样吧,我们山庄里的侍女也都还好,每个都是家世清白的女孩子,你为
人虽然轻薄无聊,但家世不错,我把她们叫出来,要是你们看对了眼的,今天晚
上过完,你就把她带回家吧。”
蓝吹寒将自己的用意说了出来。方棠溪绝对是不敢强迫自己的,只要方棠溪
在他面前跟别的女子交欢,以後便再也没脸再纠缠他。
方棠溪想也不想,摇了摇头:“吹寒……你是知道我的,我心里……只有你
一个,怎麽会碰别的人?”
蓝吹寒沈下了脸:“那你的意思是要强了我?”
方棠溪连忙摇头:“不……不是……”
他外裳已经脱了,此时情欲上涌,忍不住在蓝吹寒唇边亲了一亲,但这样饮
鸩止渴的举动丝毫不能缓解药性,忍不住将蓝吹寒压倒在床上。
“你敢!”蓝吹寒大怒,握紧了拳头,只要穴道一解,他非将这小子千刀万
剐不可。
方棠溪急得浑身都在冒汗,恨不得脱了蓝吹寒身上的衣裳,抱着他亲热一番,
可是他看到蓝吹寒狂怒受伤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一震,他是舍不得蓝吹寒受伤的,
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伤了他。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方棠溪已经顾不得再去多想,将自己浑身
的衣裳脱了个精光,又将蓝吹寒的衣裳解了下来。
蓝吹寒气得浑身发抖,他不敢相信方棠溪竟然真的敢对他下手,暗暗咬紧了
牙关,不管怎样,只要方棠溪做得出羞辱他的事,他就不会顾忌两家世交,一定
要杀了他!
蓝吹寒盯着方棠溪的动作,只见方棠溪抓住他柔软的性器,轻轻柔柔地套弄
着,蓝吹寒虽然怒不可遏,此时仍然能保持冷静,冷冷地看着方棠溪满头大汗地
挑起他的欲望。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蓝吹寒呆住──方棠溪握住蓝吹寒已经慢
慢抬头的欲望,对着自己的密穴慢慢刺了进去。蓝吹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
方棠溪痛苦难耐的表情却让他不得不相信……
“你疯了麽?”蓝吹寒黑线万丈,咬牙切齿地问。
方棠溪不回答,只是紧紧抱着蓝吹寒的腰,忍不住扭动起来。欲望难以消退,
无论做些什麽可以缓解的,他都甘之若饴。
蓝吹寒没想到方棠溪居然会这样,一张秀丽的面孔气得微微扭曲,他是一个
血气方刚的少年男子,怎经得起如此挑逗?不想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同伴有过多的
纠缠,偏偏方棠溪死缠烂打,这种事都做得出。
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有什麽欲望,但被紧窒炽热的内壁包裹的感觉冲击着他的
神经,快感不由自主地涌上,事情已经有些脱离他的控制。
蓝吹寒看到方棠溪面颊潮红,急促地喘息着,不停地做着起落的动作,浑身
赤裸的麦色肌肤透露出一种极为强烈的淫靡色彩,蓝吹寒不禁有些恍惚,如果他
不是被点中了穴道,险些就想伸手扣紧身上男子的腰身,往自己的欲望处狠狠撞
击进入。
蓝吹寒一向寡情,又极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他向来不喜欢方棠溪有些脱线的
性格,这个念头只是稍稍一转就按压下去,咬牙切齿地道:“方棠溪!你够没有?
你再不停止,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方棠溪被他一句话惊醒,像是忽然明白自己在做什麽,脸胀得通红,由於对
蓝吹寒长久以来的由爱生畏,欲火很快就泄了出来,洒到蓝吹寒身上。
方棠溪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用床单给蓝吹寒洒到脏东西的地方擦了一下,
欲火仍然十分炽烈,但在蓝吹寒冰冷的目光下也浇熄了一半。
“吹寒,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冲昏了头……”方棠溪挠了挠头,本来他才
是郁闷的那个人,竟然欲望驱使之下,做了这种悲惨的自荐枕席的事,以後还怎
麽有脸再在蓝吹寒面前抬头?自己信誓旦旦,说要给蓝吹寒幸福,现在还不给蓝
吹寒笑死了……他心惊胆战地望了望蓝吹寒,却看到蓝吹寒一丝笑意也没有,脸
上冰冷得像要杀人。
“快解开我的穴道,不然我就杀了你!”
方棠溪瑟缩一下,忍不住辩解道:“解开你的穴道你也要杀了我的。”他一
步跨下了床,险些因为腿间的剧痛摔倒在地。
他妈的还真痛!
方棠溪苦着脸,捡起自己散得七零八落的衣裳穿了起来,为了保命,只有先
离开这里,以後再向吹寒赔罪。
“你不解开我的穴道,以後我们就割袍断义!”
“好吧。那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可不许生气?”蓝吹寒没回答,只是冷冷看
着他,方棠溪有些垂头丧气,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咬了咬牙,伸手
解开了蓝吹寒身上的穴道。
蓝吹寒一跃而起,卷起地上的衣裳,狂风一卷,便已披在身上。方棠溪刚想
称赞他一句轻功不错,剑光一闪,一剑已经向他刺来。
方棠溪双腿之间剧痛无比,便是平常也要凝神之下才接得住他这一招,此时
手中无剑,腿动一动就会扯到私密地方的伤处,只好就地一滚,避开了这一剑。
不料蓝吹寒下一剑又已经刺来。
“吹寒,吹寒,你答应过不生气的!”方棠溪忘记了蓝吹寒根本没答应,此
时被剑光逼得嗷嗷直叫。
“废话少说!”
方棠溪冷汗直流,剑势带着杀机,蓝吹寒盛怒之下,一定会杀了自己,不如
脚底抹油,溜了再说。
“吹寒,我有事先走了,以後再向你解释啊!”方棠溪顾不得屁股痛得要命,
发足狂奔,根本不敢回头,直到奔出了皓月居,才发觉蓝吹寒并没有追来。以蓝
吹寒的性格,不是放过了他,想必也是因为刚解开穴道,气脉不顺的缘故。
好不容易跑出皓月居,方棠溪气息甫定,靠在一棵树旁暗暗拍胸口,忽然发
现自己的家传宝剑已经落在了皓月居,更不幸的是,好像蓝吹寒刚才用来追杀的
那把剑就是自己的七星剑,呆了一阵,父亲要是知道剑不在他身边,非砍了他不
可。但是回头问蓝吹寒,估计立刻便要人头落地。
方棠溪想到自己倒霉的一晚,恨不能抹泪号啕大哭,都怪自己不争气,居然
会在蓝吹寒面前吓成这个样子。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估计也没多大改变。
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估计自己要翻身是绝无可能的事。方棠溪长吁短叹,
在一条小溪旁徘徊。但後庭不适,徘徊了一阵便坐在了草地上。不料压到了臀部,
更觉得难过。於是在皓月居外的这条小溪边,方棠溪坐立不安,走来走去。
眼看天边渐渐发白,长夜已经快要结束,而自己进退两难,似乎只得硬着头
皮回去给蓝吹寒砍上一刀。
他刚做了决定,被人从後面拍了一下。
“棠溪老弟,你气色不大好啊?”
方棠溪回头一看,那人笑吟吟的,几绺清须,三十岁上下,书生衣巾,背着
一个药篓,竟然是他前段时间结交的好友薛不二。薛不二号称医术通神,却是个
名副其实的财迷,由於唐门有人中了毒,不得已请他医治,他不仅得意洋洋,还
开出了天价,唐门虽然答应下来,给了他诊金,却在病人医好後,立刻发出唐门
追杀令。
正在薛不二被追杀得屁滚尿流时,方棠溪顺手救了他,也因此跟唐门结下了
大仇。不过方棠溪性格洒脱随便,满不在乎,自己觉得没错,即使方老爷子大怒,
要他上门赔礼道歉他也不肯,一溜烟又跑去找蓝吹寒。
却说方棠溪看到薛不二,担心他看出自己的状况,脸色更白了几分,却笑道
:“薛大哥,你怎麽过来了?”
薛不二眉飞色舞地道:“我刚赚了一笔银子,我们去喝酒怎样?”
方棠溪叹了口气:“兄弟不能去啊,吃饭的家夥落到皓月居去了,要先找回
来才行。”
薛不二大怒道:“是不是蓝吹寒那小子仗势欺人,仗着你对他一片痴心就抢
了你的剑?太过分了,那剑不就是多了几块宝石吗?我都还没下手,怎麽他就…
…”感到方棠溪瞪着他,他咳嗽一声,“老弟,我看你脸色苍白,是不是要做哥
哥的给你看一下?给你打半价,成不?”
方棠溪苦恋蓝吹寒之事别人不知,薛不二却是和他喝酒,醉後诉苦的良伴,
早就知道,要是给他诊脉,恐怕他还会从气脉上看出自己的後庭已经失守。
方棠溪不禁有些尴尬,摇了摇头:“不不,不用了。我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这样啊……”薛不二没收到钱十分失望,沈吟一阵,又笑嘻嘻地道,“对
了,我刚从苗疆回来,找到了三休草,凑齐药方,做了几片茶叶,给你一片吧。”
薛不二的声音忽然低下,“只要下在茶水里,那人喝了茶後,看到了谁便会爱恋
横生,保证出於真情,你试试吧。”
又下药?方棠溪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禁打了个哆嗦。昨天晚上的药他
是重金买的春药,没敢对薛不二说,害怕薛不二嘲笑。想不到薛不二也是出的这
一招。
蓝吹寒不爱他,他下药也是白搭,但……如果这药有效呢?
想到蓝吹寒温柔地躺在自己怀里,方棠溪的脑子立刻一片空白,只觉得虽死
无憾,犹豫一下:“你……这不是巫术吧?”
“居然看不起巫术。几千年前巫和医本是一家。你要不要?不要我卖给别人
去了。”
方棠溪心脏扑扑直跳,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道:“多少钱?”
薛不二大怒:“我们兄弟谈钱不是伤感情麽?”方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