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吹寒被人看到了容貌,索性也不再掩饰,继续往静溪山前行。
两人骑马一前一後地走着,尽管骑马会把自己饱受摧残的臀部再折磨一遍,
但一来他不愿被蓝吹寒鄙视,二来即使蓝吹寒知道最多也是要他下马用脚走路,
到时只会是蓝吹寒骑马拖着他走,便忍住不说。
“吹寒呀……你说雷凤章会不会再来?”方棠溪强忍着屁股的不适,寻找话
题转移注意力。
“不知道。”蓝吹寒忍住对方棠溪不耐,却忍不住往方棠溪形状美好的臀部
望一眼。他早就发现方棠溪极为痛苦的动作,却不想让方棠溪看出他内心的躁动,
慢吞吞地走在方棠溪旁边,装作没看到。
对方棠溪的身体越是注意,他就越是痛恨方棠溪一分。如果不是方棠溪对他
下毒,他现在根本不用跟个男人搅在一起。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再回来。追求别人应该有恒心有毅力嘛,像我这样,
追了你十年还不是一如既往……”虽然蓝吹寒现在还是把他当白痴看。
“你还不死心?”
“我坚信,一定会感动你的!”
“不要让我讨厌你。”
方棠溪的表情僵了一下,立刻又笑嘻嘻地装出可怜的表情:“吹寒,我有些
饿了,前面有个茶棚,好像还有卖包子,我们去买几个吧?”
蓝吹寒点了点头:“静溪山很快就要到了,这有张空桌子,我们坐下吃吧。”
方棠溪露出狂喜的表情:“吹寒,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你放心,等你解了毒,
我还会跟在你身边的!”
蓝吹寒哼了一声:“你敢!”
方棠溪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开口。他双手被拷住,便用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
爬下马背,蓝吹寒看着他撅起的屁股,不禁又有些出神。
蓝吹寒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便照例由方棠溪去买包子。方棠溪端了一盘包子
过来,蓝吹寒也不搭话,拿起一个便吃。他心事重重,不愿多说,却仍然吃得十
分缓慢,吃了一小口,饮了一口茶,微微皱了皱眉。
“是不是不好吃?可惜一品居离这里太远啦,你就将就吃些吧。你吃饭还是
太挑剔啦,这样对身体不好……”方棠溪滔滔不绝,还没来得及吃就已经说了一
堆废话,却见此时蓝吹寒露出痛苦的表情。
有毒!
方棠溪吃了一惊,还没等蓝吹寒说话,便扔掉手里的包子,一跃而起,身形
仿佛电光一闪,窜向卖包子的店家,一手扣住店家的脖子:“说!解药在哪?”
那店家吓得浑身发抖:“客官……你……你说什麽……解药?”
蓝吹寒点了自己身上几处穴道,强行运气将吃下的东西吐出,但毒性实在厉
害,脸上已经现出一层青紫之色。
“说不说!”一见蓝吹寒中毒,方棠溪忧急於心,收紧了扣住店家脖子的手。
“别逼他了,他不知道。”蓝吹寒强行压住了身上毒性,站起身。
方棠溪放开了手,走到蓝吹寒身旁扶住了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因为紧张
而爆裂,声音也微微发颤:“吹寒,毒性很厉害麽?”
蓝吹寒似乎极为不喜欢他靠近自己,不着痕迹地避开他,道:“没事。可以
压住几天。薛不二不是医术高明麽?到时顺道让他一起治了。”
方棠溪听到他说没事,被他如此避开,稍稍露出尴尬的表情,恢复原来笑嘻
嘻的神态:“薛不二收费很贵的,吹寒如果身上没带够钱,恐怕要写借据……”
“不必你操心了。”蓝吹寒淡淡地,没有什麽表情。
“……”
方棠溪挠了挠头,干笑一声。想扶蓝吹寒上马,却被蓝吹寒再次推开。
蓝吹寒中了毒精神还会如此健旺,可见毒并不厉害,他也不必再担心了。蓝
吹寒才露了形迹,两人就被人下毒,动手的只怕还是雷凤章,但他并不想责怪吹
寒的无礼激怒了雷凤章,便也不愿把疑虑提出,索性装傻到底。
或许在喜欢的人面前人会容易变傻,尽管明知蓝吹寒会因为他傻而鄙视他,
但他见到蓝吹寒寒时,就是不由自主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不管
说什麽都是错,却偏偏忍不住一说再说,然後被蓝吹寒一句话挖苦得汗颜无地。
“吹寒,你解了我的镣铐吧,说不定我们还会遇到强敌……”
蓝吹寒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你想趁我中毒逃跑?放心好了,不管什麽强
敌,我都能解决,还是想着怎麽快点到静溪山比较好。”
方棠溪终於忍不住露出无奈的表情:“我怎麽可能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弃你而
去呢?你明知我至爱你……”
“我知道。别说废话了,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快些找个地方歇息。”蓝吹寒
听到他又示爱,不耐烦地道。
歇息……睡觉……上床……方棠溪几乎能立刻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微微颤
抖了一下,神色也忽然有些惨淡。本来是极为享受的欢爱,但是现在却也让自己
想到就觉得双腿之间的那个地方钻心的疼痛,如果静溪山再远一些,恐怕自己的
身体都要吃不消。但也就是这几天了,他不想被吹寒知道他的不情愿。
如果两人只有这最後三天的缘分,那麽也不要留下丝毫的不愉快。
蓝吹寒中了毒後,身体便像是渐渐产生了异状,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要狠狠
地撞击冲破着眼前男人的身体,根本不会注意到方棠溪神情上微小的变化。他从
自己内力的感知,知道这是慢性毒药,毒性很难逼出,只会慢慢沁入骨髓,并不
会引起如此大的作用。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这种慢性毒药与方棠溪下的毒药相
互影响产生的结果。
他虽然猜得不中,却已相差不远。痴情散中的情蛊原本只是虫卵,在他的身
体中渐渐长大,原本只是稍有异动,迫使蓝吹寒不得不用情欲之事满足自己,而
如今痴情蛊被毒药所迷,在他的身体里发起狂来,激起他潜藏於内心的兽性。
蓝吹寒到後来已经头晕目眩,眼前尽是方棠溪又可恨又可恶的笑脸,偏偏静
溪山十分偏僻,此时再也找不到客栈投宿,走到天色漆黑,才在山林间见到一座
废弃的茅屋。
“就在这里住一晚吧。”蓝吹寒说着,便要下马,却是险些摔下马来,方棠
溪并不知他情蛊发作,只道他是毒发,连忙掠到他身边,正要扶住他。却感到一
阵大力传来,吹寒一掌打向他胸口,他猝不及防,登时摔倒在地。
“吹寒……你……”方棠溪吃了一惊,便忽然感到蓝吹寒沈重的身体压在了
自己身上。看不出蓝吹寒相貌绝美,身材却修硕强健,将他压在地上时,他竟然
动弹不得。
还在路边……不是吧……
方棠溪脑海中崩紧的弦颤颤地出现了裂痕──如果被路过的人发现……
他七手八脚便要推开蓝吹寒,却被蓝吹寒按住肩膀,看到蓝吹寒冰冷可怕的
双眸,他直觉地想用手中镣铐间的铁链缠上蓝吹寒的脖子,却在目光触及吹寒雪
白的面孔後停下……如果下手不知轻重,会伤了他……
蓝吹寒的手却没给他犹豫的时间,在同一时刻,他的裤子已经被撕成两半,
而男性昂扬的所在和大号时最隐私的密穴,立刻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这也太快了吧……被蓝吹寒的手指入侵的甬道完全没有躲避的余地,只能尽
力地让自己能容纳超大的巨物,後庭熟悉的疼痛传来,方棠溪忍不住龇牙咧嘴起
来。
“你能不能……慢些……”方棠溪不轻不重地捶了蓝吹寒一拳,却被下身传
来的抽动痛得惊呼一声。
“早做早些结束。”蓝吹寒冷冰冰地回答,但肉刃的穿刺动作却显示出他并
不如同表现出来的镇静,似乎感受到方棠溪极大的痛苦,蓝吹寒也只能用手爱抚
他的身体,尽管只是无意识的动作,却让方棠溪压住了内心的抵抗意识,忍受蓝
吹寒的蹂躏。
“你……我说的是……你能不能……不要那麽用力……”被身躯仿佛要被折
叠般断成两截,而下体柔嫩的地方还在被凶器遭受着无情的攻击,方棠溪的面孔
痛得扭曲,冷汗大滴大滴的落下。如果不是对蓝吹寒一往情深,他早就敲晕了这
个男人,哪会容忍他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废话……不用力能进得去麽?”蓝吹寒面无表情,让方棠溪有种无言的感
觉──果然是像他才会说出的话啊……明明是情欲欢爱的亲密缠绵,也会被他搞
得像讨论挖洞打钉子之类无足轻重的小事。
“痛……痛死啦!”对於蓝吹寒的粗神经,方棠溪终於明白有些时候必须点
醒他,否则就是残忍的自虐,“你……你是要杀人麽……”
“像你这种人,死一个少一个。”蓝吹寒虽然是随意地说着,但感到那个并
不用於情事的地方似乎流出些液体,竟然是自己冲动之下弄伤了那个地方,下意
识地动作变轻一些,却仍旧没有停下。
被蓝吹寒恶毒的语言攻击已经麻木的方棠溪此时也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蓝吹
寒,他忽然发觉蓝吹寒原先的彬彬有礼只是一种掩饰,而到最恼怒的时刻,蓝吹
寒也终於把对他的观感毫不留情地说出口。而并不是他所认为的……吹寒是个温
柔的人……
或许是终於被他逼疯了吧。
方棠溪心里苦笑,忽然发觉眼前蓝吹寒有些生疏,而浑身的不适也让他忽然
对自己的死乞白赖感到滑稽,即使下身最敏感的地方被强烈的刺激着,但属於男
性本能的欲望却没有被挑起,仍然是懒懒的样子。
蓝吹寒自然不会注意这些小事,发泄完後精神完足地站起来,踢了他的身体
一脚:“快起来,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他低头系着自己的衣裳,发
现黑暗中方棠溪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多情中又有种说不清的意味,停了一停,也
没在意,最好方棠溪能死心,他们两人也就可以解脱了。
蓝吹寒把马系在门外的树上,走入茅屋。
方棠溪想爬起来,却发现只动一动,下身就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来。这次受伤
严重,血竟然止不住。方棠溪撕了衣裳上一片布条,咬着牙便往下体塞去。
躺在地上又过了半晌,才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方棠溪勉强爬起来,慢慢往
茅屋里走。
这座茅屋已经废弃,并没有人,但却还有一张床和草席。蓝吹寒已经烧了一
个火堆,带的干粮取出来放在旁边,却没有吃。
方棠溪再也没有力气,靠在门边上,便傻傻笑起来:“吹寒,你是在等我回
来麽?我好感动噢!”
蓝吹寒本来见他太久没回来,正想出门看看是怎麽回事,正好看到他回来了,
他青白的神色,吃了一惊,忽然听到他这麽说,显然是没事,忍不住眉心蹙了一
蹙:“行了,别自作多情了。我不想吃,你随便吃一些就睡吧,明天早上还要赶
路。”
明知这才是正确答案的方棠溪摸了摸鼻子,自己也发觉自讨没趣,打了个哈
哈,尽力没让蓝吹寒发觉自己奇怪的走路姿势,走到蓝吹寒身边的草堆里坐下,
色迷迷地凑近了蓝吹寒:“吹寒,你今天晚上不睡床,要陪我睡麽?”
“少做梦了!”蓝吹寒微微皱眉,为自己方才的失神唾弃自己,竟然会觉得
方棠溪的眉角比以前多了几分奇特的妩媚风情,那是最近他才发现的……他原先
怀疑是不是因为方棠溪承受太多欢爱的缘故,但现在看来,显然其实是他中毒太
深,看花了眼。
蓝吹寒很快躺到床上,没发现方棠溪坐下的地方正有血不断地流出,将他仅
穿着中裤的衣裳都濡湿了。
方棠溪看到蓝吹寒睡着,便从蓝吹寒的包袱里把金创药取出,涂抹在那个令
他羞耻的地方。幸好没被蓝吹寒发现,要不还不丢脸死了。
方棠溪坐了一会儿,吃了些干粮,只觉得浑身酸痛,怎麽睡也睡不着,抹了
一把汗,才发现脸上的人皮面具因为刚才的激烈而有些剥落,索性撕了下来。想
了想今天发生的事,如果真的是雷凤章所为,可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到时吹寒
可能会有危险。
他踮起脚尖,摸到蓝吹寒身边,摸了蓝吹寒的钥匙和自己的七星剑。蓝吹寒
因为困倦的缘故,也并没有发觉。而且蓝吹寒也绝对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大胆。
他看了蓝吹寒的容颜半晌,唇角泛起些许微笑,想吻他一下,却怕惊醒了吹
寒,到时恐怕又是火辣辣的一巴掌。
他解开手铐,扔到一旁,用稻草随便铺在地上,便和衣躺上去。
火堆是烧在他身边的,离床很远。这堆火是蓝吹寒为他御寒用的。他忽然想
到,十分开心,蓝吹寒其实还是很关心他,但他却不敢再问蓝吹寒了,不管怎样,
蓝吹寒生性冷淡,一定不会承认,只会狠狠地挖苦自己一顿,到时又是自己自讨
没趣。
方棠溪没敢怎麽睡,将七星剑放在身旁。不知不觉,正有些倦意,忽然听到
门外马长嘶一声,马蹄声由慢而快,渐行渐远。
有人盗马!
方棠溪吃了一惊,一手抄起长剑,打开门,迎面就是一把石灰洒向他的脸。
他早有准备,立刻将门关上,隔着门板一剑刺出,只听一声惨叫,方棠溪知道已
经得手,抽出长剑,打开门,却发现受伤的男子已经被人拖走。
看来这次暗杀是早有预谋。此时深夜无光,追上前去恐怕还有陷阱,十分危
险,不如在就在茅屋中防备有人闯入。
方棠溪守了片刻,发现蓝吹寒听到声响,披衣而起,缓缓走到他身旁,他诧
然回头,微笑了一下:“你醒啦?”
“怎麽回事?”蓝吹寒不动声色地看着方棠溪英俊苍白的面孔。除去面具的
男人脸上那种奇异的性事後的风情更是明显,而方棠溪显然自己也没发现这一点。
“有人把我们的马偷了,我们明天只能走路啦!”方棠溪发现蓝吹寒冰冷的
目光盯着自己不放,像是……每次那个之前的暗示,干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