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名碧月。”
“靠之,欺负我吗?”
法海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也是拉开姿势,神态严肃的道:“手名肉手。”
“噗嗤……”
小青笑了出来,身体摇摆,花枝乱颤,面上一股妩媚秀丽之色荡漾,看的法海心情旌荡,一片燥热暗生。
“莫非我对这小娘皮已经开始有了想法……太邪恶了,太邪恶了,其实我是一个纯洁的和尚,不过,小青,我喜欢。”
看了一眼严阵以待的法海,小青娇笑道:“放心吧,对付你,我的碧月剑不会出鞘的?”
“不出鞘?”
法海一愣,心中大喜,不过口中却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尽管出剑吧。”
“血气东来”
法海悄然把大血手印中的唯一守式施展出来,沟通大地苍穹,无尽血光弥漫在头顶,化作五层血色宝幢状,五层血色宝幢此时还是虚影,并不真实,垂落下道道血色细线,挂帘一般,环绕在法海四周。
“并不是侮辱你。”
小青手中的宝剑带着一柄青色的剑鞘,前伸,指着法海,披风微荡,淡淡的道:“胜人何需剑出鞘。”
“靠之,比老子还骚包。我最见不得比我害骚包的人了。”
法海一愣,随之大怒,喝道:“血气阳刚。”
一道鲜红欲滴的血气弥漫,一道强大的精气笔直如狼烟,随后是一股强大的气场随之蔓延。
“好,不错,勉强可以在凝气同阶中立足。”
小青微微摇头,狠狠打击道:“若是你没有其他手段,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
“血色弥漫”
一阵红色的风烟凭空而来,法海消失不见,随即小青身旁响起一个晴朗的声音:“血舞艳阳,血手盖天。”
一轮血色的太阳在小青身旁升腾,一只巨大的血色手掌横空盖来。
“好。”
小青眼中神辉如雨,晶莹璀璨,一眼望去,便看破了法海的藏身之地,收了碧月剑,嘴角促狭一笑,背后结出一张青色大手,望空拍去,嘴中更是喊道:“我拍,我拍,我拍,我狂拍……看你以后还在不在我面前装。”
一张大手横扫,满地尘土飞扬,这根本不是什么神功妙法,而是仗着自己元气雄厚,结成大手,一力降十会,此时的法海真的有些想哭了。
“这算什么啊?”
法海早感觉到一股气机锁定自己,知道血色弥漫,没能很好的遮掩住自己的气息,脚下步步生莲神足通施展开来。
一朵朵莲花竞相怒放,法海所在的地方一时间好似进入了一个幻境,身形若有如无,如虚似幻,不可捉摸。
轰隆……
青色大手拍来,血阳泯灭,血掌破碎,就是血色的五层宝幢也被大手的手尾余风扫过,轰然散去。
“靠之,这小娘皮的不会是真要下死手吧。”
法海一惊,浑身都是冷汗,更是把血色弥漫,步步生莲神足通两下交融起来,施展到极致。
却见大手如长了眼睛,死死盯着法海不放,一路横拍。
啪啪啪……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显然小青控制着力道,大手拍在身上,发出震天价的响声,却没有动了筋骨。
“痛。”
法海呻吟一声,步步生莲神足通施展到极致,全身犹如一朵洁白莲花,被血色笼罩着,在虚空中明灭不定。
啪啪啪……
大手横空,气势巍巍,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落了下来,法海呲牙咧嘴,浑身酸痛,心中暗自怒道:“可恶的小娘皮,她肯定是故意的。”
“这下可怎么办,不行,再也不能这样任她打下去,否则,以后,以后,俺怎么重振夫纲啊。”
法海此时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欲绝,刚刚修成神功,意气飞扬,便被人殴打至斯,幸亏所有的山民都已经散去,否则,让我情何以堪?
“不打了,不打了……”
法海收起满身血气,脚踩莲花,头顶五层血色宝幢,显化出身形,望着小青高呼道:“不能再打了,否则这样打下去,会死人的。”
“为什么停下来。”
小青看着鼻青脸肿的法海,一脸的兴奋,此时却有些不高兴的瞪着眼道:“我还没有拍够呢,来,咱们继续,放心吧,死不了人的。”
一张青色大手在身前摇摇晃晃,猛然飞起,又是横空拍来。
“真的不能再打了,真会死人的。”
法海一阵惨呼,撒腿就跑,再也顾不得什么步步生莲神足通,跑得快才是硬道理。
青龙山上一阵鸡飞狗跳,山民不时听到一阵鬼哭神嚎之音,都是一愣,各自对视一眼,强笑道:“神仙交流,真是热情有加啊。”
“是啊,是啊……”
许久后,小青收了青色大手,看着法海身上的青衫化作丝丝缕缕挂着,满眼含笑,神清气爽,道:“小和尚,果然神通过人啊,这样打都能顶得住,不错,不错啊。”
“我还神通过人?”
法海一脸凄惨的看着自己的清秀的脸庞肿胀的如猪头一般,哭道:“你这是故意的,打人不兴打脸的,不带这么玩的。”
“我不是故意的。”
小青笑的毫无诚意,话锋一转,道:“我是有意的,你又能怎么滴?”
“格格……”
随即是一阵轻笑,声音婉转清脆。
“你这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帅。”
法海狠狠地鄙视了小青一眼,转过身子,气鼓鼓的留给小青一个后脑勺。
……
晚上时候,法海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修行了一周,而这些日子,小青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可爱的雪狐蛊惑在身旁。
随后,又把法海安排进另外一个住房,让人送来一袭白衫。
法海的脸庞上的肿胀还没有消下去,自然不好意思出门,便让戚大海一如既往的送来饭菜。
一天后,法海利用真气运转,消了肿,便到大寨中晒着太阳,非常舒服的呻吟一声,现在的法海,小青还没有追到手,并没有打算离开。
旁边,山民已经开始劳作,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大海,你师父他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入深山打猎,好多猎取些食物。”
“是啊,有小神仙在身边,我们也安全了许多,否则,一不小心碰上一只妖兽,我们不知要死多少人。”
“铁柱哥,我也不晓得,要不我过去问问?”
戚大海的声音随风传了过来。
“打猎?”
法海眼珠子一转,心道:“好事啊,我所修的功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不过,身架,身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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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原罪
法海正自心中寻思着,这世界上妖魔鬼怪可是很多的,千万不要一头栽了进去,那样子可就十死无生,听他们言语之间多次提到‘妖兽’,却不知是个什么东西。待我问清楚,在决定行止。
山寨中的人早已经认定法海是尊出世的菩萨,自然不敢轻易去打扰,寨子中几个壮实的年轻人在一旁嘀咕了许久,等的法海都有些心烦意乱,恨不得走过去催促他们利索些。
“身架,身架,怎么说在他们眼中咱也是神仙一流的人物,怎么能一点架子都没有啊,矜持,矜持啊。”
法海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静静的商量,一遍假装毫不在意的晒着太阳,秋日的太阳并没有多少暖意,细风吹来,甚至有些清寒。
此时法海体中金山童子功,开荒决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着,大量的精华不断凝成,无尽的真气奔涌幽冥人间两大福田。
此时运转之间,法海只觉得天地间无数细微的元气不断涌入人间福田中,似乎并不需要经过怎样的凝练,便可以逸散其中,充斥福田,虽然不多,却也聊胜于无。
“《开荒决》中开宗明义的提到,修行此功法需要幽冥之气,天地元气,还有仙界的造化仙气,分别可以凝练出来十八盘肠地府,锦绣山河,还有就是仙界的十二重楼上古紫府天庭来,莫非这天地元气便指的是世间自然万物的气息不成?”
法海躺在那里细细的揣摩着,过了片刻,便听的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戚大海踱步走了过来,一步一回头。
“你有事?”
法海故作不知的抬头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吧,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婆婆妈妈的。”
对于这个淳朴而又有些执拗的人,法海自心中还是十分敬重的,不为别的,只为他一心想着寨子中的老老少少,就足够了。
不过,人总是会变的,谁知道,当他有了傲人的实力时候,是否还会有这样朴素单纯的念头呢?
那时候,有了力量,野心便不可避免的会滋生出来。
“师傅,有点事。”
戚大海走到法海跟前,也蹲了下来,看着法海,平静的说道:“师傅,我们寨子里的人想去山中猎些野物过冬,就是不知道师傅有没有兴趣跟着去看看?”
“猎些野物过冬?”
法海一脸玩味的看着戚大海,笑眯眯的道:“我听人说你家寨主近日传给你们不少武学,去猎些野物应该不成问题吧,再说,打猎这些东西,我也不懂,去了恐怕也帮不上忙。”
“不会的,不会的。”
戚大海闻言脸涨的通红,用力摇了摇手,嘴中有些诺诺的道:“寨主传给我们的武术固然十分精妙,却也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短短时日根本起不了什么用,再说,寨子里的青年筋骨都已经长成了,纵然有好的秘籍,也难以修炼有成,顶多就是强身健体,多活些年头就是。”
“这样子啊。”
法海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明白,修武炼法还是自小打下根基才好,否则长大以后,经脉,筋骨都已经定型,若是强行修行,说不准会爆体而亡,最不济也是经脉涨裂,周身瘫痪,当然也有些资质绝佳的人,并不在此例。
“也好,你们打算去哪里狩猎?”
法海看着戚大海若是有意无意的问道,心中却是思量着:“若是大海不把妖兽的事情细细给我说了,而是用这等心机诓骗于我,这样的弟子不要也罢。”
“去青龙山东侧,哪里经常有野猪出没,应该可以打到许多。”
戚大海依然蹲在哪里,一动没有动,法海看着也没有说话,片刻,戚大海想着法海怎么说都是一尊神佛,纵然不是神佛,也是武林高手,断然不会惧怕哪里的一些妖兽。
便开口道:“师傅。”
“哦,还有什么事吗?”
法海晒着太阳,懒洋洋的问道:“有事就全部说出来,免得将来后悔?没事就散了”
“免得将来后悔?”
这话听到戚大海耳朵里,感觉就不是一个意思了,他也是个精明灵透的人物,当下心中电转:“师傅是什么人物啊,传言是和寨主一样可以腾云驾雾的神仙中人,有什么事情不清楚,这样自问,肯定是考验我诚不诚实?若是我敷衍以对,恐怕以后也不会传给我什么高明的武术?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寨主手中的那些武术都是自师傅手中得来的。”
“师傅?”
戚大海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师傅,轻轻道:“青龙山东侧被寨子中的老人称作野猪林,这些野猪中有些年深日久的,渐渐有了气候,力大无穷,牙齿锐利,多少都通了灵性,我们把这些通灵的野猪叫做妖兽,妖兽相当于一位真气大成的高手,加上皮粗肉厚,一般的真气大成的高手也不是对手。”
“妖兽相当于真气大成的高手?多吗?”
法海心思一动,自己已经到了凝气的末期,没有开辟出来上古紫府天庭,现在只有大量积累真气,等待功到自然成,去野猪林倒是个好地方。
一则锻炼下自身的反应能力,二则熟悉下自身修行的大血手印,步步生莲神足通,现在社会中不是有一位伟人说过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真正的武学也是在战斗中一步步领悟出来的,虽然法海接受了张默如几十年的经验,但经验毕竟只是经验,与自己生死大战体会出来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只有经历过血雨腥风的武术才是杀生大术,没有经过杀戮的武术顶多是花拳绣腿。
这样的武术碰到一般人倒没什么,一旦碰到真正经过杀戮的人,杀气外放,震慑心神,自己立刻就会手忙脚乱,随即报销。
“不多,若是多的话,寨子里早就一点儿吃的都打不到了,野猪林已经是青龙山附近最安全的打猎场所了。”
戚大海叹了一口气道:“虽然寨子里有不少身强体壮,打猎经验非常丰富的老人,不过,真是碰上妖兽,蛮力之下,再高明的经验也不行啊,更恐怖的是传说野猪林还有一只野猪王,凶恶异常,一旦不幸遇上了,寨子里的猎手恐怕全部都要……”
说到这里,戚大海心里非常的酸痛,脑海中浮现一个个熟悉的人物,如今都已经躺在野猪林中,英灵不远。
不过,法海自然感受不到这种悲痛,浑不在意,而是自己思索:“我的武术也不知道到了那个地步,也不知道能不能干的过妖兽,恐怖的是还有只野猪王,万一不幸遇到……”
法海只觉得冷汗淋淋,心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还是不要去了……”
“那野猪王传说背生双翅,黑面獠牙,宛如鬼神,能够飞天遁地,播土扬尘……”戚大海继续喋喋不休。
听到这里,法海身子轻微一抖,有些为难的说道:“师傅我也是处处慈悲为怀,听你们这样说也是于心不忍,只是你也知道为师是个和尚,杀生是原罪啊。”
“我知道这样子会让师傅为难,可是寨子里的人,眼看就过不了这个冬了…”
戚大海双眼通红,直直的盯着法海,语气悲戚:“师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寨子里这么多妇幼老弱,你忍心吗?”
“过不了冬,关老子什么事?若是遇到那群妖兽,老子还有逃走的希望,若是万一遇到野猪王,那还不是由它蹂躏?”
法海心中嘀咕一声,脑海中浮现一头插翅神猪趴在自己身上,动啊动啊,忍不住就是一身鸡皮疙瘩,嘴中不由得喃喃的道:“恐怖啊,太恐怖了……”
“师傅,你说什么?是不是答应去了?”
戚大海面上一喜,道:“若是师傅出马,踏平野猪林也不费吹灰之力。”
“这个,你知道的,杀生是原罪啊……”
法海无奈的看着戚大海,表示无能为力,心中却把戚大海烦上了:“没眼力的东西,老子看起来,像个很高尚的人吗?”
“师傅……”
戚大海双眼通红,幽幽的看着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