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雪狐嗖的一声窜到法海的肩膀上,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一下子捂住了法海的嘴巴,同时眼睛把天上地下统统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象,才小心的放下小爪子。
“它……”
刷!
小家伙又是一爪子捂住了法海的嘴巴。
“它……”
刷!
雪狐再次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捂住了法海的嘴巴。
“算了,不提它了。”
法海有些郁闷的一手推开雪狐的小爪子,笑道:“瞧你吓的,它还能活过来不成?”
刷!
雪狐有些情急,忧虑的直接扫出一片月华,封住了法海的嘴巴。
法海一翻白眼,有些无奈的看了雪狐一眼,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再说了。
第七十九章:天狐夫人
杀了青玄道长,法海知道自己与青羊宫结下了不死不休的冤仇,然而法海心思单纯,还不想就此与青羊宫纠缠不清,当下头也不回,脚下如踩清风,向着青羊镇外的长江上行去。
此去松鹤万寿山,路途遥远,恰好路径镇江府,钱塘县,沿长江,一路顺流而下,趁此机会,法海准备去钱塘县看看,如今的许仙是什么样子。
出了这片荒地,法海青衫染血,面目有些狰狞,大踏步的前行,刚才逃跑的时候,一人一狐都把速度提升到了极致,认准一个方向全力狂奔,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此时只好原路返回。
茫茫荒野,孤云高扬,阵阵秋风吹拂,天地间一片清旷悠远,雪狐懒洋洋地趴在法海的怀中,有节奏的发出一声接一声的酣睡声。
杀退强敌,雪狐心中毫无负担,竟然就这样安然的睡去,惹得法海心中不由得涌现出来一种羡慕,看了一眼安详熟睡的雪狐,更有一种温馨涌现心头。
‘守护’这个字眼不知道怎么的猛然出现在法海的心头,守护身边的人的幸福,守护他们一生的幸福,安康。
秋风过耳,青衫在风中猎猎作响,法海低头看了看一身鲜红的血迹,眉头微蹙,心道:“这样子去了人群集市上,还不立刻引来官兵查问,得去寻个有清水溪流的地方,略微洗刷一遍,去了血迹。”
当下放眼观望,群山巍峨,惟余莽莽,四野之中唯有风声如涛,并没有河流,溪水,瀑布,大湖,法海驻足一会儿,便放步前行,细细注意四周的天文地理。
不久之后,便听得远处哗啦啦的流水声,法海心中一喜,循声而去,片刻过后,一条清清溪流蜿蜒在山涧,自荒山之上的莫名之处,淙淙流出,溪水清澈见底,透着一股清寒,有种冷冽,洁爽的感觉。
溪流大部分的地方不过是刚刚淹没脚脖,底部是一些被冲击的有些圆润的鹅卵石,大若拳头,透着些许晶莹,脱下鞋子,卷上裤腿,法海踩进水中沿流而下,寻找一处水势较深的地方,全身上下都冲刷一遍。
如今法海修行到真气外放境界,三色真气外放出来还可以凝气成形,收发随心,肉壳不时的淬炼,周身筋肉,三百六十五块大骨,都日日夜夜被真气滋润,剔除杂质,坚硬到了如钢铁一般,早已是寒暑不侵,溪水中的清寒,对法海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哗……
远处的地方,一处深洼约有齐腰深,这一汪碧水旁边有一个木头堆砌而成的小木屋,法海眼睛一扫,感应了一下四周,方圆百米以内,并没有人烟,心中诧异的看了一眼傲然孤立的木屋,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去探索,而是脱下青衫在溪水中细细的冲洗。
一汪碧水,刹那嫣红,点点血迹染红了水潭,法海一个猛子沉在水底,双手舞动着摩擦身体,把一些污渍去除干净。
片刻后,法海出水,全身的肌肉非常匀称,条条大筋在皮肉下不时凸起,散发着股股雄壮,彪悍的气息。
此时的法海只有十三岁,随着修行的日益渐深,身高时有增长,当初凝气初现,真气大成,法海的身高就足足提高了三寸。
现在的法海大约有一米七多的身高,身材修长有度,身子一挺,跃出水面来,手中一挥,周身一个大旋转,青衫飘洒,穿在身上。
同时真气涌动,全身上下笼罩出来片片白色的水蒸汽,片刻,青衫上面的水分都被蒸发的干干净净,扫了一眼,碧水潭中的血迹已经被冲刷得干净。
吱吱……
旁边的雪狐正在水潭中玩耍,不时的用小爪子泼出一朵朵浪花,雪白的浪花不住的翻滚,在阳光下透着灿烂,璀璨的光泽,光怪陆离,晶莹赛霜雪。
走出水面,一身干爽的法海向着旁边的小木屋里走去,小木屋不大,只有二十平方左右,木屋中光线不是很好,有些黑暗。
木屋正中只有一个巨大的塑像,这个塑像是一条腾云驾雾的红龙,这头红龙非常狰狞,威煞无边,有七个龙头,十只爪子。
塑像下面是一张木桌,木桌上面放着一个大大香炉,此时的香炉已经布满了许多蜘蛛网,透着一种苍凉,已经好久没有人来祭祀。
“这是一处荒废的神庙,不知道是那尊邪神的庙宇,现在荒凉到了这个地步,想必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邪魔,应该是一些杂沓角落里的小魔小怪。”
法海又四下看了一下,除了这尊邪神塑像,一张木桌,一个香炉以外,到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整个木屋此时发出飒飒的风声,四面八方的秋风都自缝隙中穿来穿去,让法海不由得心中一荡,想起唐朝大诗人白居易的一句诗来:
安得广厦千万间,让天下寒士俱欢颜。
“小家伙,咱们走吧。”
法海出了木屋,站在门口招呼了一下仍在水潭中玩的不亦乐乎雪狐,脸上微笑着,招了招手。
吱吱……
雪狐欢呼一声跳出水面,身子一抖,把全身的水花抖得干干净净,身子化作一道闪电一般落在法海的肩膀上,小爪子梳理了一下洁白柔软的绒毛,眼珠子一转,贼头贼脑的看了一下四周。
刷!
雪狐跳下法海的肩膀,冲进小木屋中,宝石般的眼睛扫视而过,当下就愣了,呆若木鸡,用毛茸茸的小爪子使劲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头拥有七个头颅,十条爪子的红色邪龙塑像。
“怎么了,小家伙?”
法海走了进来,正好看到雪狐眼睛中充满恐惧,茫然,仇恨,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你认识这头邪神塑像,它是谁?看起来,你好像有些怕他”
吱吱……
雪狐嗖的一声窜到法海的肩膀上,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一下子捂住了法海的嘴巴,同时眼睛把天上地下统统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象,才小心的放下小爪子。
“它……”
刷!
小家伙又是一爪子捂住了法海的嘴巴。
“它……”
刷!
雪狐再次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捂住了法海的嘴巴。
“算了,不提它了。”
法海有些郁闷的一手推开雪狐的小爪子,笑道:“瞧你吓的,它还能活过来不成?”
刷!
雪狐有些情急,忧虑的直接扫出一片月华,封住了法海的嘴巴。
法海一翻白眼,有些无奈的看了雪狐一眼,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再说了。
第八十章:无生老母
“天狐,既然知道老母我的名声,也应该听过我的手段,快快归降,莫要一意孤行,痴迷不悟,可惜了青丘山的一片大好基业。”
大不知其几千里的红色邪龙就地幻出一位美貌端庄的老母形象,这老母身着锦裳,面目慈悲,一双凤眼顾盼生辉,不过眉目上挑之间,隐隐透出股股煞气来。
“无生老母,这天使权杖本就是我的一个分身,我真身在造化之母建立的大清净极乐天堂中修行无上玄功,无法降临,不过,如今虽是我的一缕意念依附天使权杖降临下来,却也不容亵渎。”天使权杖上面五彩流转,晶莹璀璨,神辉流动之间宛如透射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世界中走出一尊绝世女神。
这尊女神雍容无边,仪态万方,头上盘着高高的发髻,手中持着一根碧玉妆成的权杖,充满无量的威严,恰如天地乾坤都在掌握一般,轻轻一抖,便是天地动荡,日月变色。
“何须废话,天狐,你能够修到这般地步,也是了悟天机,运转造化的人,早就应该明白冥冥中自有天意,这一切早已注定,你何必如此一意孤行,逆天而为,须知顺天者逸,逆天者劳。”天空之上乌云翻动,黑雾滚滚,遮掩了大千世界的一切光明,好似黑暗的圣皇降临尘世,三界,要君临天下,统治一切。
“天地定数虽然如此,但须知我辈修行之人,莫不是逆天而行,追求不死长生大道,自踏入修行之门开始,便是逆天夺命,如今又何须在乎冥冥中的天心天意,只需遵守自己的本性便是,这青丘山的神国是我花尽毕生心血所建,为我九尾狐一族创下的休养生息之地,岂容你肆意破坏。”天狐夫人语气铿锵,没有丝毫退缩。
“世事有代谢,一花一轮回,世间不会有永恒的存在,更不会有不亡的王朝,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循环往复,造化之母创造这片世界时候,就注定了这片世界终有一天会毁灭,这是天意,也是天命,芸芸众生,无量大能,圣人,妖魔,天仙,都不能改变。”滚滚魔云中,无生老母睦凝怜悯,瞬息转化为漠然无情。
“天地之间,实力为尊,何须这么多废话,接我一掌,若是能够安然无恙,天狐你自去逍遥快活就是,若是一掌都接不住,那就是自取灭亡了。”无生老母眼睛半眯,神光流转,扫视了虚空中站立的天狐夫人一眼,声音无喜无怒,无悲无欢,好似超越了一切,解脱了大千。
“老母,你早已超脱一切,没有了世事牵绊,一举一行,莫不是符合天道运转,不过我却是放不下。”天狐夫人目光坚定,透着一股刚毅:“唯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宁可玉碎不能瓦全,老母有什么本事,尽管来吧。”
“可怜,可怜,蚍蜉撼树谈何易?虽然修为高深,到底是没有造化的人?”无生老母轻轻一声叹息,抬起一张芊芊素手,精光闪烁,顿时五指化作大如山岳,布满一片又一片的鳞片,紧接着无穷的黑夜降临尘世间,把天使权杖完全笼罩在掌心中间。
“狐动天下。”
天使权杖猛然光明大作,宛如联通了一个又一个的异度空间,道道绝大的伟力自虚空中传递过来,天狐夫人轻张妙嘴,身形消失在天使权杖中。
而天使权杖对着铺天盖地般的大手一杖击打了过去,咔嚓,咔嚓……
大手立刻把天使权杖拍的粉碎,天使权杖的碎片掉落在无穷的异度空间中,而青丘山也被两者相撞时候逸散出来的巨大的力量,轰然波及,一棵棵参天巨木粉碎成沫,一处处奇花异草灰飞烟灭……
欢乐的国度刹那毁灭,无穷的灵魂就此断绝,家,从此灭绝,而唯有一只幼狐被天使权杖临近毁灭的时候送出了青丘山,辗转了无尽时空,来到了大宋……
青丘山灭绝,家没了,兄弟姐妹也没了,雪狐泪流满面,眼睛红彤彤的,晶莹的泪水滑过柔顺的绒毛,透着一股忧伤,传递着千古的沧桑……
心安处即为家,没有了兄弟姐妹,没有了父母朋友,没有了夫人的细细呵护,心如何才能安宁,心不安,哪里才是家呢?
从此只是一个人,少人关心,少人问。
念天地悠悠,日新月异,流浪,流浪,流浪,无尽的流浪……
“不要哭了,小家伙,其实我何尝不是一个时空的流浪者,离开了亲人和朋友……”
眼见雪狐收了身后的异象,法海心中十分震撼,掀起了惊涛骇浪,却被雪狐传出的忧伤情绪所感染,恍惚间,想起自己也是自千年之后流浪到这片无尽的时空,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是否已经白发苍苍?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是否过的幸福,想起了自己的女友,她是否正在一个人仰望星空,独自在喧嚣中抚琴而歌?想起了自己的朋友们,他们是否也在醉酒狂歌后,猛然想起自己,然后泪流满面……
放眼看去一望无垠的大地上,落叶飘飘,满目都是萧条,法海把雪狐抱在自己的怀中,诉说着自己梦幻般的经历,那么不真实,那么飘渺,却真实的发生了。
吱吱……
雪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到了法海的肩膀上面,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抹着法海的眼睛,可是上面并没有泪,大悲无声,可是谁又能明白会哭的人不一定有泪。
“真是个惹人的小家伙,让我心里也是隐隐作痛。”法海强作欢颜,抱着雪狐,轻轻弹了一个响指,把邪龙塑像的事情抛在脑后,听她们口中一个造化之母,一个无生老母,最次的也是九尾天狐,都是至尊无上的无上教主级别的人物,根本不是法海这种刚刚修行到真气外放境界的小人物所能仰望的。
青羊宫中。
“什么,青玄道长竟然被人杀了,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青羊宫的人也敢杀,那口银沙碧光剑可是带了回来?”
青羊宫偏深的地方,沧浪武馆的馆主杜晓武披头散发,神色苍白,把青玄道长的死讯带了回来,立刻惹得对面的一位道长雷霆大发。
“青玄道长为我沧浪武馆丧了性命,在下实在惭愧,一点遗物也不能为道长留下,那口银沙碧光剑也被贼人拿走了。”
“青玄一直被俗物牵扯,耽误了修行,修为浅薄,却也是为我青羊宫做了许多贡献,岂能让人说杀就杀,传下谕令去,诛杀此獠,为青玄报仇雪恨。”
另外一名道长接过话来。
“青竹道长所言极是,此獠据青玄道长猜测很有可能是神度宫的人,修的一身九幽度神大法?”杜晓武脸色庄重,慎重的提了出来。
“什么,神度宫?”
青竹道长豁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异常:“怎么会猜测是神度宫的人?当时一起出手的另外一个人可是天蛇宫的小妖女上官燕儿?神度宫怎么会与天蛇宫的人走在一起?”
“不错,正是上官燕儿,至于为什么猜测另外一人是神度宫的人,是因为那人施展大手段争斗时候,背后化出一片异象,壁垒森严,煞气无尽,却是阴森幽冥的气息,宛如地狱打开了门户降临在大地之上,这与神度宫的九幽度神大法所化异象非常相似,故而猜测那人或许就是神度宫的人。”杜晓武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把所有猜测都说了出来。
“哼!”
青竹道长把袖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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