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指天冲尔橡道:“煞光小子去哪儿了?”
尔橡笑道:“拿剑。很快就会回来。”
翅指天兹牙一笑:“好啊——不过在下有一问题想请问医师,明知道我是妖众,医师又何必救我呢!”
尔橡笑道:“我的眼里没有什么‘神’与‘妖’,有的——只是病人。”
翅指天长尾高高抬起,接着又重重落下,撞得尔橡浑身剧痛。而翅的双眼却透出疯狂的光彩:“笨蛋医师啊!你的清楚什么是神妖对立吗?难道你以为我会被你感动到一把鼻涕一把泪吗?另傻了,身为硫云矿族的皇牌武者,我只会对你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
尔橡苦笑道:“所以说这个世界病得不轻啊!”
翅指天一愣,露出些许不爽的神情,扭头对草野道:“小鬼头,谢谢乐这些天的照顾,不过妖界之中与神交好可是死罪啊!身为妖界贵族的我可是有行刑权力的哦!”
五指略一用力,草野脖子发出脆响,接着草野便一滩软泥似的倒了下去。
“你这混蛋。”尔橡发力冲了上去。
翅指天尾巴运力把他甩了出去,冷冷道:“生气了吗?那你浆糊一般的脑袋也该清醒一点了吧!什么博爱以及医德什么的,在千年对立的神妖之间根本毫无意义。”
尔橡挣扎头爬起,金丝眼镜也破了,一脸的血污,显得颇为狼狈。
取下眼镜,尔橡苦笑道:“看来我救了一条蛇反而被蛇咬了。”
“现在终于明白了吗?”
“嗯!”尔橡拍了拍下摆道:“不过这种事情也是有意义的。”
“什么?”
“似乎已经难逃一劫了,那就容我再多说几句吧!我曾经有一个女友,和我一样也是学医出身,本来决定一起游阅群山之后一起悬壶济世的,但是她死了。”
翅指天一愣。
尔橡扔了破损的眼镜,从手镯中另取了一幅为自己戴上,苦笑道:“各位看官猜到她是怎么死的吗?说来实在好笑,我们一次游厉一所小型B级神域时,在从林深处遇到了一位难产的母亲,虽然这位母亲是一位妖众,我的女友毫不犹豫的想上前帮助,当时正值神妖大战,普通的上人与妖众的关系也可用势同水火来形容,所以当她冲过去的一瞬间,就被那位不明就里的年轻父亲用矛刺穿了胸膛。很搞笑吧!”
翅指天冷笑道:“确实很搞笑啊!”
“是很搞笑吧!”两行热泪无声的滑过尔橡面颊,他继续道:“当时我一时冲动,扑上去杀死了那位年轻的父亲,那位年轻的母亲也在惊吓中大出血而死。我本想连那个刚出世的婴儿也杀死的,被她阻止了。由于伤得太重,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当时的痛,常人无法理解。”
翅指天露出了狂热而愉悦的笑容:“原来阁下的至爱也是死在自己所救蛇上啊!正如现在的你。真是宿命啊!不过所谓的绝配也正该如此。”
尔橡笑了笑道:“还真是宿舍呢!当年她临死前说过的话本人现在也想重复一遍——不提后悔,医师救人之前是不该顾及太多的。”一语之间,长空传响。
“什么?”翅指天咋舌了。
“相反我应该向阁下道歉,——我可以感觉到阁下将被‘神’所救当成了一种耻辱,没有顾及到病人的咸情,也是一个医师的失职,现在向你道歉。”
“你……。”翅指天败了一种情感。
医即为仁,而仁者无敌。
翅败于了尔橡身上那夺目的光辉。
但,硫云矿族百发级皇牌武者不会接受这个失败。
“你这庸医。”翅指天黑脸恶口道:“去死吧!”双翅一挥,巨大的风力打乱尔橡身型,接着翅指天五指一探,就要夺去尔橡性命。
黑影一闪。当,千钧一发之际煞手持斩龙巨剑架开了翅指天夺命杀招。
煞冷冷道:“似乎刚好赶上。”
“算是吧!”尔橡傻笑道,忽然体内新伤旧伤一同发作,只觉喉头一甜,咳血倒地。
煞惊道:“医师,没事吧!”
翅指天怪笑道:“看来这个笨蛋医师是活不过今天了。”
煞双目一寒:
“哇——啊!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
疯斩胡砍之下,翅指天片刻便招架不住,频频挂彩,连忙后退避开。
煞抱剑收式。
翅指天咬牙道:“你这小子发什么鸟疯啊!”
煞冷道:“硫云矿族的混蛋听好,我身后的人物叫做尔橡医师,他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医师啊!”
尔橡趴在地上淡淡一笑。
“了不起?”翅指天冷笑道:“我看他实在是蠢到无可救药了。不但救了一条蛇,更让人难以理解是他同时救了死斗的双方。稍为有点常识的妖众都会知道:既然是死斗,就不可能会有让双方都活下来的可能啊!但这个庸医。”
煞光战士怒道:“嘴巴放干净点吧!他终究救了你的命啊!”
尔橡倒在地上摆摆手道:“煞光先生,翅指天先生本没有说错啊!怎么可能方都救得到呢。那种叫‘仇恨’的疾病,实在太可怕了,哈、哈、哈、哈、哈、哈。”
热泪泉涌不止。
二百一十二、将死之男——尔橡(特别篇)七
尔橡长笑之间,翅指天已舞爪扑来。
煞宁静了一瞬间,在死斗之前,他极想对尔橡说点什么,但他却词不达意道:“似乎有救,却没人愿意医治,真是可怕啊!”
(这句话难懂到笔者也懒得翻译。)
话落,煞上了。
宁静之后便是——最终的疯狂。
两人已抛开了对错的观念,是非的争论,甚至是生命,人性以及道德的底线……
煞:“斩、斩、斩、斩、斩、斩、斩、斩……。”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翅。
已经是最后一战了,留力等同于认输,输即是死。
“中。”煞漂亮的挥剑先下头等,翅随即五指一挥给了煞一个“回礼”,煞折手回砍再次出击,翅指天侧身闪过,用长尾将煞重重的扫了出去。
尔橡略皱眉:煞先生身受BH30的困绕,果然是处于下风。
翅指天振翅飞起,轻轻擦拭伤口道:“煞,记得我们第一次交手时也是这样,根本没有对话及争斗原因,只是一见面便忘我撕杀起来。从这一点上看,你我本质相差不远呢!”
煞并不答,只是静静的点上一支烟——这些天来尔橡一直约束着他,有点把他憋坏了。
所谓“本质”的话题,那太难了,算了吧!
面对煞的不回答,翅略略一怒道:“煞光小子,想扮有型吗?好就让你看点有趣的东西。最终奥义——焰魔进阶之舞。”
轰,翅指天全身燃起蓝焰,接着七十二道火线从他身上射出,各自以诡异刁钻的轨迹射向地面。
煞心中微微一惊:无差别轰炸吗?
轰、轰、轰、轰、轰、轰、轰
地面瞬时变成了灾难的海洋。
翅指天尖笑道:“还没完哦!进阶之舞,第二曲——焰魔登殿之舞。”
三十六道蓝色火球飞出,将地面的景向进一步升华,变成——地狱。
翅指天双手快速画起符咒,他浑身残余的蓝焰瞬间汇集到他的双手。
翅狂笑道:“这下可真要让这幕戏剧谢幕了哦!进阶之舞最终章——焰魔辞世之舞。”
翅双手一挥,蓝焰化为一道火焰旋风,疯狂席卷着地面的一切。
半刻钟之后,火焰旋风方才熄灭,刚才肥活的土地的此时已是一征焦土。
“佳景呢!”翅指天冷笑着在地面降医治,地面还未散去的高温并不能伤到他的身体,相反为他带来了一种无数次战斗一样,当他的双脚踏上这片灼热的土地,胜利的美酒已滑过他的喉管。
忽然翅指天眼皮微微一跳,这片灼热的土地上竟然还有一片异景:赤赤裸着上身,半跪在一片几平米的“黄草”地上,在他身后,是被上衣包裹住的尔橡,而煞手中的斩龙巨剑,已经透体通红。
翅指天怪笑道:“利用挥舞巨剑时产生的风力荡开了所有的火焰吗?不过这一击之后你的所有体力也该用光了吧!”
翅大步走到煞跟前,煞毫无反应。尔橡挣扎着从煞的上衣中探出半个头来,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翅冷笑:“笨蛋医师,看好了,煞光小子如果不是注射了你的药,体力也不该这么快用光的,而我做为你的病人,如果不是得到你的医治,现在也不会有命来杀他,所以在下一问——你还认同你的医道可以救人吗?”
尔橡冷颜不答,细汗丝丝渗出。
翅用食指上锋利的指甲对准了煞的胸膛:“此前的长篇大论已经让人厌烦了,现在就来个痛快的答案吧!”
尔橡苦笑道:“……不再认同了。”
翅指天的双眼透出变态的快意:“说得好!”长尾猛扫,将尔橡打飞出去。
翅冷道:“那个所谓的医道简直不知所谓,什么对象都去救的话,根本谁也救不了啊!你这个让人火大的庸医。”
翅指天本性喜怒无常,话落间,长尾已像辨子疯狂抽打在尔橡身上,叫喧道:“庸医、庸医、庸医,你实在让我火大啊!让我好好打醒你吧!”
最后击猛力抽下,尔橡咳出大口乌血。
“呼、呼、呼,”翅指天喘了喘气道:“好了,也该结束了。”食指指甲对准煞届心戳下。
“不要。”垂死之际的尔橡忽然活了过来,以极巧妙的身型脱兔似的拦在了煞之前,出手截下了翅的必杀一击。
尔橡焦急道:“请求你务必放过煞光先生。”
“理由呢?”翅冷冷道。
“他是我的病人啊!”尔橡呐喊。
翅冷笑道:“没有可能!”发力甩开尔橡再次对煞出手。
尔橡再出桑博技层招,用脚脖子钩住翅指天小腿一拉,居然把翅指天的整个身型都带偏了。但翅指开必定经验老道,身型一失的同时,长尾已对着煞光战士心窝刺去。
怪事陡生。
本已力竭倒地的煞忽然一个旋身闪过,顺势手握斩龙一闪。——一道血练斜在了三人上空。一切快过电光火石。
“你——?”翅指天惊得说不出话来。
煞并不答话,只是双目一寒,四周空气也被这杀气凝住了一般,右手弃剑提住翅指天双翼,左手拿债主翅指天腰间,脚下一绊破了翅指天的站桩,借力把翅指天提起在空中抡了个半圆后砸了出去。——其间已暗中把翅指天双翼拆伤了。
尔橡吃惊道:“煞先生,你,你,你怎会……?”
煞光战士平静道:“我的血液本就染有毒性,你几次用药后我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抗药性,虚脱感已经持续不了48小时那么久了。我在战斗时故意示弱,就是为了刚才的一击必中。”
“你这混蛋。”翅指天非常吃力的从地上爬起。
煞冲着他冷冷道:“相反,真正受BH30影响的人是你。”
“什么?”翅指天大惊,但额头不知何时冒出的细汗已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煞冷道:“在你扇起巨风灌进洞里的时候我就藏了一支药剂在身上,取剑的时候又把药剂擦在了剑锋上,我赶回来时的那一阵疯斩胡砍之下擦中了你几剑,记得吗?”
翅指呐呐自语道:“那接下来的一阵肉搏战,你一是想分散的注意,免得我生疑逃走,二是想加速药力的发作,对吗?”
煞以沉默作为应答。
尔橡惊讶道:“好缜密的心思。”
胜负已分了,此消波长,加之没有了翅膀,翅指天已失去了最后一点希望。
二百一十三、将死之男——尔橡(特别篇)八
“你这个自诩为‘神’的无耻小人。“翅指天忽然发疯似的挥舞十指向煞冲去。煞冷颜横剑架下了翅的攻击。
“随你怎么说都可以。”煞道:“我本就是个被称为‘煞光’的男人。”
一剑,一道血练飞舞在两人身旁,煞忽然五指一松,手腕在剑柄上一带,斩龙巨剑忽然变向,又是一剑,再一道血练飞舞。
尔橡的心中泛起阵阵苦楚,暗自神伤。
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冲天而起,伴着鸟儿的那一声清啸,十三道血练在两人身旁化作血雾。
翅指天颤微微的倒退了三步,独独靠着一股强大的意志不肯倒下。
尔橡走了过去;冲翅指天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请恕在下技疏,救不了阁下的性命,但在下仍感谢阁下饶过了草野一条性命。”
什么?原来草野未死吗?
一行浊泪滑过翅指天脸颊,他嗞着牙,哑着嗓子吼出一句:“我怎么可以,死在一个神的手中。”
转过身去,一步一摇的拼命向丛林深处走去。
煞提剑欲追,尔橡出手拦住了他。
尔橡道:“从医学角度看,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他实在不想在我们面前死去,那就给他一点最后的尊严吧!”
沉默片刻,煞咬牙点头同意。
尔橡平静道:“对了,煞先生,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说着就扶煞光坐下。
忽然尔橡双手一探,用八根手指按住了煞的七经八脉。
煞不下吃了一惊,但随即明白了尔橡的想法,神色便显出一种入定般的安祥。
尔橡冷冷道:“翅指天先生说得也许没错,什么人都救,就根本什么人也救不了。你使出最后一招的时候,根本就是一台杀戮的机器。”
煞平静的看着他,不答。
尔橡:“即是杀戮的机器,还是由我在这里解决的好。”手上力道顿时加重了一分。
煞放开了斩龙巨剑,这一次已经没法反抗了,而且……。煞平静的抬起头,淡淡的看着天上的云。
尔橡咬咬牙道:“最后一问了,我所得知的煞光战士是个不会做任何准备就会扑上去生妖族强者一阵撕杀的家伙,为何这次,只有这次,你会使出那么多手段。为什么?最后一问了,告诉我啊!”
骄傲的雄鹰滑过长空,万物寂静无声。——有如男人的心胸。
因为翅指天不会留下活口,所以我一定要赢,不择手段也没关系,这也算是我对你的答礼吧!
煞静静的想,但他始终只是淡淡的看着天上的云。
现在一切只等尔橡最后判决了,那个判决关忽煞的生死,但煞并不在乎!
尔橡猛咳了两声,——他已经没时间——一声大呵:“十成力发动,七经八脉之伤,内攻。”
结束了。
尔橡倒了下去。
煞快一步扶住了他,连煞自己也惊讶于自己没事。
尔橡苦笑道:“这一次终于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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