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外门弟子一下子懵了,谁都知道,这藏典阁只有三层啊,凡是带个招子的都能看见。
当下疑惑至极,或许这位师兄指的并不是这藏典阁?当下竟也不好回答了。
云朗见众人不说话,气得又是一声暴喝:“到底几层!”
“三三三……三层!”一名胆小怕事的弟子急忙说道,说完竟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三层?
云朗如遭雷击,一双手轻飘飘的将那被自己举过头顶的外门弟子扔在地上,噗通一声跪倒,怎么会是三层呢?那这夜里自己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第一次进入这院落时看到的也是四层?
那外门弟子见云朗不理会他,赶忙起身,连滚带爬的没命的跑,这杀神!自己可不想第二次遇到!
云朗讶异至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感觉这几夜自己每次离开之时都很疲累,那种讶异的感觉,那昏暗的烛光,那第四层的屋子里甚至没有风,想到这里,冷汗打透了衣衫。
云朗决定今夜再来一次,也许这其中的关窍就解释的通了。
当夜,云朗在此站在这藏典阁的大院中时,不禁浑身颤抖。
那一团明月下,藏典阁中隐隐的透着些许烛光,云朗颤抖着声音,手指慢慢的抬起,“一层、两层、三层、四层!”
第39章 年少莫欺
自从那日云朗在藏典阁被藏典阁掌事命令扫地三个月后,每日清晨云朗便起身,喝上一壶冰凉的茶水,随后便去藏典阁大院扫地。
藏典阁甚大,在这一座四层阁楼中,藏着从四处搜罗来的典籍,从一些门派秘法到上乘先诀,从奇门遁甲到阵法综要,一切应有尽有。
云朗与往常一样,拿起堆在后门的柳枝,绑扎在一起,便站起身来扫地,自从那日之后,这藏典阁中的扫地弟子便不再出现,偌大的藏典阁只留下云朗一人。
相比前几日,云朗的心态已平缓了许多,在这大院之中,一步一步的缓慢的扫着,脑海中想的却是昨天夜里潜入藏典阁中观看的那一部剑法。
手中一股真力涌现,抬起那柳枝扎成的扫帚,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迅疾,唰唰唰的舞了几个招式,自觉这招式自己使出来甚是不到位。
继续慢腾腾的扫着院落,心中一边苦思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轻盈和精妙的剑法云朗擅长,冲虚剑轻灵飘逸,带着一股子出尘的气息,然而云朗昨天夜里潜入藏典阁中找到的这部剑法名曰《伏魔剑》,这伏魔剑至刚至阳,霸气绝伦。
然而其中招式更是只有无畏的进攻,丝毫没有防守的招式,这也就说明,这部剑法对练剑者的力道和心态要求极高,一招制敌,绝无第二次机会。
云朗心中苦思,却不曾想藏典阁中的弟子这时才陆陆续续的起来,懒洋洋的来到了院落之中,一见是云朗在此,不禁眼中多了一分蔑视。
“哟!这是哪个看门狗?够勤快的呀,这一大早艳阳高照的……”一名藏典阁弟子伸着懒腰从后院走了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几名外门弟子,见到这名弟子对着云朗冷嘲热讽,不禁也随声附和:“是呀!师兄你看他那副德行,道藏院的弟子都是来给我们扫地的哈哈!”
那些人从云朗身边经过时,故意跺了跺脚,弄的云朗吸进一口浊气,随即打了个喷嚏。
“阿嚏!”云朗一颗心全在昨晚看的那一部功法上,自然是没有听见,这一下子被打断,立刻抬起头来,眼中带着血丝,紧紧的盯着眼前人。
眼前那弟子本是故意挑衅,然而当他看见云朗那一双阴冷甚至带着些嗜血的眼睛时,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指着云朗道:“狗东西!你看什么?”
云朗微微一笑道:“看狗。”
那弟子恼羞成怒:“找死!”
说罢便气急败坏的冲了上来,朝着云朗一拳打了过来。
云朗丝毫没有闪躲,带那人拳过来时,一把抓住那人手腕,膝盖狠狠的顶在那弟子的腹部。
“哇!”那名弟子立刻将早上吃的饭食吐了出来,随即云朗抓着那弟子的手腕随手一扔,那弟子一下子飞了出去,落在青石板上,顿时动弹不得。
云朗皱着眉头,继续扫着那地上的污秽之物,心中所系的仍然是那一部剑法。
那被几名外门弟子围在中间的藏典阁弟子却是不干了,“师兄!他伤了许师弟!”
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中,那藏典阁弟子站了出来,走向云朗,一边招呼:“那个道藏院的,你伤了我师弟,该怎么赔?”
然而云朗却未曾理会,那藏典阁的弟子恼羞成怒,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谁敢不听自己的?
那藏典阁的弟子一阵疾步,走到云朗的面前,双手如同鹰爪一般,抓向云朗的肩膀,就在他站定的这功夫,脚下的青石板应声碎裂!
“好!师兄好本事!”一名外门弟子出生招呼道。
“得罪了徐师兄,我看这小子一准儿的灰溜溜的滚回道藏院去!”另一名身材瘦小的外门弟子随声应和,脸上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云朗正在思虑间,只感觉肩膀一沉,只见一双大手扣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前的那人一脸的嘲讽,“给我起来!”
那名姓徐的藏典阁弟子气沉丹田,双臂一较力,便想将云朗抓起然后扔出去,他本身力量就不错,这一下为的是在众师弟面前炫耀一番。
然而他的想法落空了,云朗只是看着他,那藏典阁弟子的脸上出现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来,一咬牙,将全身真气灌入经脉之中,再一使劲,云朗仍旧是纹丝未动。
云朗这时才缓缓开口道:“你在做什么?”
那藏典阁的弟子吓坏了,口中喃喃道:“没……没什么。”
云朗一把上前扣住他的脖子,随后一只手举至半空之中,那弟子咽喉被扼制,当下一双手仅仅的掰着云朗的手,双脚一阵乱蹬。
云朗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没什么本事,又为什么来自取其辱?”
说罢,一把将那藏典阁的弟子按在了青石板上,那藏典阁弟子身下的青石板片片碎裂,只见他的脸色涨红,青筋暴起,眼球之中已经充血,双手紧紧的掰着云朗的手。
云朗双目圆瞪,大喝了一声,那一只臂膀中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现了出来,“喝呀!”直接将那青石板按成齑粉,那藏典阁的弟子被按进了松软的泥土之中。
云朗这才松开手,随手拍了拍灰尘。
那藏典阁的弟子双手护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滚!再也别让我看见你!”说罢,云朗转身,捡起那柳枝扎成的扫帚。
那藏典阁弟子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阴狠,将袍子一撩,抽出一把短匕,蹬蹬蹬上前几步,借助那势头一跳,便朝着云朗的后心刺去。
云朗只感觉身后一股凉风,转过身来,将那扫帚当作是剑,随手一挥,一道浩然剑气一下子打了出去。
“噗!”
“呕!”
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云朗那一道剑气挥出,藏典阁的弟子躲闪不及,这一剑正中胸口,凌厉的剑气将他胸口的衣衫绞碎,割破了皮肉,力道之中带着沉闷和绵柔,只见那弟子后背的衣衫顿时被这一股力道炸碎。
一股血雾在空中飘散,那藏典阁的弟子就好似是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坠落到地上,翻身连滚了十几尺,这才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余的几名黄衫弟子吓得不轻,他们似乎忘了,眼前的这个人在进门的当日就曾打伤一名藏典阁的外门弟子,那弟子至今还躺在病榻之上。
这几名弟子顿时化作鸟兽散,一溜烟的跑进藏典阁中。
不多时,云朗又看见那藏典阁的掌事从内堂中走了出来,却看他整张脸已经变得极度扭曲,尖厉的嗓音传遍藏典阁的每个角落。
“贼竖子!你又伤我门中弟子!看来今日老夫定要给你一个教训!”
说罢,那藏典阁掌事龙精虎猛的冲了上来,一股威压霎时间盖住了院落,只见自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青一红两道光。
只见那两道光化作一根长鞭,一截绳索。
“疾!”那藏典阁掌事随手挥去,那红光绳索便将云朗捆了个严严实实。
“啧啧!好深的气机啊!”藏典阁掌事冷笑道。
随即脸色一变:“你这狂徒!好好享受吧!”
说罢,手中青光一闪,那长鞭足足有碗口那么粗,一下子打在云朗的身上。
云朗被这红光锁链所缚,周身气机点点涌进这红光之中,那青色长鞭打在自己身上时,带着撕裂一般的痛感。
“嘶!”云朗倒吸了一口冷气,然而这一鞭过后,云朗却斜着眼看着那藏典阁掌事,开口说道:“我曾听说,你是使了银钱才混到这藏典阁中来的?”
那藏典阁掌事脸色一沉:“你在胡说些什么?”
云朗不急不慢的说道:“三天前的晚上,你偷偷去了藏典阁执事长老那里,送了他一樽三羊蟠龙樽,对不对?”
那藏典阁掌事一脸怒色,三日前藏典阁的执事长老的确提点过他,然而这事儿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是从何得知?
当下无名火起:“你胆敢跟踪我!”说罢,一鞭子再次朝着云朗抽了过去。
云朗反倒不躲,脸上俱是笑意:“似你这等人,也要做这藏典阁的掌事,真是恬不知耻!快快放我下来,迎我入阁。”
“好好好!”藏典阁掌事不怒反笑:“好一张伶牙利嘴,今日我便打到你说不出话来!”
藏典阁掌事脸色一变,霎时间周身真气灌入到那青红两道光中,绳索缚得愈加的紧了,又一鞭子冲着云朗的面门而来。
“雕虫小技!”云朗冷哼一声,周身气机涌动,那红光锁链随着云朗真气的涌出而变得愈加的紧,将云朗的周身勒出道道红纹。
云朗猛吸了一口气,面对着扑面而来的长鞭,大喝一声:“给我破开!”
“啪啪!”
霎时间一道金光从云朗口中喷吐而出,直接将那打来的鞭子震散,藏典阁掌事蹬蹬蹬接连后退了几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云朗周身发力,雄浑的气机涌出瞬间压倒了藏典阁掌事的气机,一声暴喝之下,那红光绳索被云朗挣开,断做两截。
云朗还觉得不过瘾,一把扯过那锁链,双臂一用力,咔咔扯成好几段,扔在地上,一脸的鄙夷。
云朗一步步逼近,藏典阁掌事步步后退,眼神之中带着惊惶,慌忙说道:“庆云仙尊!”
第38章 藏典阁风波事
云朗与烟袖一路朝着蛮荒古洞的出口走去。
问天镜到手,镜老有了容身之所,以后便是加紧修炼,三年之期已经过去了半年有余,西山会盟之上云朗要迈出闯出声名的第一步,这莽莽天地之间,终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烟袖在云朗的身后紧紧跟随,心里盘算着那黑龙精魄的事,然而此刻她对云朗有着本能的一种惧怕,适才他周身发出的气机让烟袖这个真元境巅峰之人都觉得颤抖。
到了那古城之时,云朗这才回头:“咦?险些忘了,师姐不是要去夺取那黑龙精魄么?”
烟袖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黑龙精魄有这一块便足够了,稳住当前境界,伺机突破,若是吸收得当,这一块便足以使我受用无穷,若是贪多反而不美,我这等世俗凡人能踏上修仙路已是殊为不易,你这等世家子是不会理解的。”
云朗一声轻笑:“我何曾说过我是世家子?从爹娘离世开始,不过是在这世间寻求死中求活之道罢了。”
烟袖讶异:“你不是世家公子?”
“不是,我和你一样,是凡俗中人。”说罢云朗朝前飞掠而去。
“我要回道藏院了,就此别过,烟师姐。”
留下烟袖站在那古洞城池之处,烟袖愣了半晌,这才冷哼一声:“什么嘛?我却是不信。”说罢也朝着那古洞的洞口飞掠而去。
古城之上便是被卫长天太上大罗天打出的那一个圆形巨洞,云朗飞身上去,继而朝着朝着道藏院飞掠而去。
那两名守门弟子甚是惊讶,何曾放过这人进来?只见这人凌空飞跃,气机甚为雄浑,想必是真元境巅峰的高手。
那守门弟子低声叹道:“不知到何时,我才能御剑乘风,将这山河踩在脚下。”
另一名弟子一声轻笑:“我们?恐怕此生无望罢!我们不过是外门弟子,干些杂活罢了。”
“是啊!人人都说入了仙门便是一步登天,然而他们怎知我们在干些什么?”
“莫恼,也许我们也有出头的一天?”那名守门弟子喃喃道,眼神之中充斥着狂热和希望。
云朗一路风驰电掣,在一堵墙面前停了下来,看周围无人,翻墙而进。
“哦哟!云师弟好快的身手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云朗抬头一看,正是道藏院的那个酒鬼老头,云朗的大师兄。
“大师兄!”云朗站定拱手作揖道。
“罢了罢了,你背着师傅说是下山去,却去那蛮荒古洞作甚?”酒鬼老头瞪着眼睛,手伸进裤裆里挠了挠,未了还闻了闻。
云朗尴尬道:“并未有意欺瞒师父,只是梦境之中偶得某位大能真言,这才赶去蛮荒古洞。”
老头摇了摇头,打着酒嗝,伸出那一双脏兮兮的手来:“得到什么宝贝了?拿出来给我瞧瞧。”
云朗伸出手来,问天镜霎时间出现在手中,双手捧着递给那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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