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真人站起身来,气机尚未散发,那一股子的势便震慑住了所有人,云朗只感觉后背一片冰凉,不知不觉中冷汗已经打透了衣衫。
岳阳真人张口说道:“此番你等潜心修炼,护院弟子恪守本职,以防断天谷的龌龊手段。”
“是!”众弟子躬身说道。
然而这时,琅琊福地山门之外,有一云游僧人敲着钵儿,哼着艳曲儿一只脚就要跨进山门,视那门中禁法于无物。
守门弟子抽出剑来:“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云游僧人伸手朝着裤裆处抓了抓,随即闻了闻,一脸的嫌弃模样:“和尚本无名,游走天地间,天下何等事,不过一只钵儿。”
第8章 问天镜灵
随着那壮汉这么一说,龚阳清总算回过神来,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急急忙忙朝着道藏院的院门跑了过去。
那壮汉被云朗这么一打,趴在地上,颤悠悠的说道:“师弟!你别怪他!”
云朗一愣,师弟?
那壮汉仍旧趴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堪:“多事之秋,师弟你进门的时机太过巧合,以至于我们……我们都把你当成了明德园的走狗……”
云朗上前将那壮汉扶了起来,“对不起!”说着那壮汉呕出一口血来。
这可急坏了云朗,此刻他气机内敛,适才雄浑的气机再也不见,身上筋脉那一股胀痛感随之而来,刚才的境遇实在神奇,脱离死地之后的那种快感和击打的畅快淋漓叠加在一起,脑海之中依然是那奇妙的空明状态,这种感觉,十分良好。
云朗此刻倒是气恨全消,将那壮汉扶起后,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师兄!”
那壮汉咧开嘴:“哎!”随即那一笑牵动了伤口,顿时一阵龇牙咧嘴。
云朗想笑却不敢笑,这才问道:“师兄,我送你回去吧!”
那壮汉是个爱憎分明的性子,此刻知道云朗不是明德园的人,是本门新晋的小师弟,当下恶感全无,“好!就劳烦师弟了!师兄就是这性子!你多担待!”
云朗轻轻的答应了一声,扶着那壮汉朝着前厅走去。
道藏院,大门前。
“弟子柳复生,拜门岳阳真人!”门口站着一个岁数不大的少年,身形单薄,但那一双眼睛里透着一丝精芒。
龚阳清打开了院门,见到那少年,此刻再也没有将这少年也拖进来教训一顿的念头,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云襄子让你来的?”
那少年不卑不亢:“我是奉了掌教真人的命来此。”
龚阳清也不计较,随口说道:“进来吧!”
那少年本以为道藏院会多少给自己一些难堪,被云襄子选上的人实力本来就不弱,虽是新进门,然而却要比一般的弟子厉害一些,毕竟属于私门中人,没有名分,但实力却是有一些的。
龚阳清疲惫的走在前面带路:“师尊他老人家正在闭关,你既然来了就先在这里住下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少年愣在那里,看着龚阳清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冷对待?为了冲虚指,就算是忍辱负重又有何妨?
龚阳清很累,这些年来道藏院式微,门下弟子更是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何况冲虚指极为高深,就连他这个二弟子也是仅仅学了一个皮毛,恐怕只有那整日喝酒睡觉的大师兄练至了三层。
办错了事总归要有个交代,龚阳清随口唤来个下人:“新来的小师弟在哪儿。”
那下人犹疑了片刻:“是哪个小师弟,今儿个可是来了两位呢。”
龚阳清脸色一变:“明德园的狗也能称为我门下弟子?怎会是我的师弟!我问的是云师弟在哪儿!”
那下人被龚阳清这一吼顿时跪在地上,口中结结巴巴:“好像是和五爷在一起……”
龚阳清骂了一声,便朝着那壮汉的住处走去。
壮汉名叫孙乾,在道藏院排行老五,所以这院中的下人们都称之为五爷。
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不用说,定是那孙乾和云朗二人,龚阳清站在门外,伸出手准备推开门,然而这手却停在半空之中,该如何进去?
正在这当口,里面传来一声:“二师兄!是你吗?”
龚阳清听见孙乾在叫自己,硬着头皮推门进来:“老五,云师弟!”云师弟三个字叫的极重。
云朗并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何况三人本无仇怨,一切都是个误会,只见云朗站起身来,朝着龚阳清作了一揖:“二师兄!”
龚阳清一愣,随即满脸欢喜,顺势拉住云朗的手,面露尴尬之色:“云师弟,是师兄鲁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你……”
云朗没等龚阳清说完,打断了他的话,接过话头来:“二师兄在说什么?我小时候记性就不好,早就忘啦!”
龚阳清看着眼前这个机灵的少年,越看越是欢喜,激动的说:“师弟!你今日刚刚入门,以后我和老五就是你亲哥哥,你千万不要见外!”
云朗自然知道龚阳清的这番话所谓何来,一是愧疚,二来便是龚阳清和孙乾二人性子都很直爽,是个忠正之人。
只见云朗躬身拜倒:“小弟见过二位兄长!”
“好好好!快快起来!”龚阳清和孙乾一脸的欣喜,想不到这个小师弟如此心窍玲珑。
云朗盘腿坐在自己的房里,白天那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欣喜万分,那种浑身充满了力量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脱下衣衫,露出坚实的胸膛,云朗拿着铜镜,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看着自己左肩上的那一片模糊的印记,
双手摸上去还带着一丝的滚烫,云朗的身子咯噔一下,就好似神魂离体一般,只是那一刹那,脑海之中的那一片清明中,出现了一团绿幽幽的光晕。
正诧异间,云朗一阵头痛欲裂之感传来,双手撕扯着头发,痛苦不堪,左肩上那一处模糊的印记此刻如同禁制的符文一般,遍布云朗的周身。
疼痛感渐渐消失,云朗感觉心房之中似有什么东西被硬塞了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自云朗的内心传来,“魂归来兮!”
云朗周身一震,原本迷蒙的双眼一下子睁开,瞪得老大:“谁!出来!”
然而过了半晌再没有一丝声响,云朗起身下了软榻,推开门窗看了看,没有人。
“我在你心里。”那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
云朗的心咯噔一下,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你是谁……”
“我是残缺的镜灵。”苍老的声音同样颤抖,就好似回到了往昔,颤抖中带着一丝的激动。
“镜灵?什么镜灵?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我的心里!”云朗急切的问道,几乎吼叫了出来。
“天塌地陷将我唤醒,已过了千年,今日便是那千年之前破灭之战的那一天,真是天数啊!”苍老的镜灵仿佛在讲述一个悠长的故事。
云朗听的云里雾里,也不知这镜灵在自己体内是祸是福?
镜灵仿佛能堪破他的心思一般,开口说道:“小子,你恨这天吗?”
云朗攥着拳头:“我恨!我怎能不恨!一场天灾夺取了我的亲人,这贼老天惯会捉弄人,还有那天上的神仙!也是沽名钓誉的伪仙人!”
苍老的镜灵难得呵呵一笑:“天道天道!问天成道!小家伙,我送你一场造化,日后看你究竟能不能问天成道?”说完,那镜灵自嘲的一笑。
云朗一愣:“什么造化?”
镜灵长叹一声:“我乃问天镜的镜灵,此番复苏,需要宿主,既然投在了你的身上,我自然要让你傲然立于这天地之间。”
云朗一下子震惊了,连忙问道:“你要一直呆在我的身体里?”
镜灵没有言语,只是云朗的周身再次开始炙热,那一股强横的气机带来畅快淋漓的感觉再次出现,云朗忍不住闷哼一声。
脑海中出现一本书,那苍老的镜灵说道:“你可按照这功法修习,只是这是个残本,当年问天镜一分为四,好在我这里是个开头,待你修炼至第四层便可去寻找其他碎片。”
第四层?云朗不禁微微有些失望,这一本残缺的功法,自己修练起来会不会误入歧途?何况自己已经拜入琅琊门中。
那镜灵已和云朗心意相通:“此功法第一层便可固本培元,增寿三百年,第二层便可气机不溃,无论修炼何种法门,都可事半功倍,第三层通明达意,即可借天地之势,第四层若你福泽气运深厚至极,便可独步天下。”
苍老的镜灵说完这句话,云朗彻底的惊呆了,这是何等逆天功法?
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会每天都与我沟通么?”
那镜灵长叹一声:“此番复苏,已经耗费我大量魂力,而你此刻还没有凝聚魂格,我要休息,待你凝练出魂力,再来唤醒我罢!”
说着。那苍老的镜灵好似凭空消失一般,云朗原本心房中的拥堵也霎时不见,脑海之中再次恢复了
第7章 打出一个误会来
那大汉一步一步朝着云朗走了过来,直到现在云朗都不知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自己一介新入门的弟子究竟何处惹恼了他们?
黄衫青年仍旧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伸出食指,指着云朗道:“开打!”
那壮汉狞笑着,一把抓住云朗的肩膀,本身双臂一用力,“给我起来吧!哈哈!”
云朗就像是小鸡一样,瞬间被抓了起来,这壮汉的双手就如同铁钳一般,深深的抠进了他的皮肉里。
“喝呀!”壮汉猛叫了一声,“走你!”
云朗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硬生生的被扔出去几十尺,重重的摔在地上,直摔的七晕八素。
壮汉哈哈大笑,笑骂了一声:“真是个怂包!”
云朗晃了晃脑袋,眼前一片模糊,不禁出声问道:“为什么?”
壮汉抱着拳头,攥得咔咔直响:“为什么?既然你问,老子就告诉你,我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说!你是不是云襄子那老东西派过来的?”
云朗一头雾水,连忙摇头:“我不认得什么云襄子。”
那壮汉一听,咧开嘴乐了。
“哟呵!这还来了个嘴硬的,爷爷我最喜欢收拾嘴硬的!”说着那壮汉一下子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云朗的脚踝,直接将他倒提了起来,随即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噗!”云朗喷出一口酸水,这一下脸上全是那呕吐物。
那壮汉经这一下,瞬间将云朗扔了出去,“真是晦气!”
黄衫青年直到这时才慢吞吞的走过来,蹲下身子看着云朗说道:“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我道藏院可不收明德园的狗!”
云朗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是……”
“呸!”黄衫青年此刻终于不是那笑意盈盈的模样,朝着云朗啐了一口。
“你姓云,不是云襄子门下的走狗又是什么?昨晚我们就打听到了,今天云襄子就送个弟子过来,无非就是想偷学我道藏院的冲虚指,回去告诉云襄子,想要冲虚指的图谱,自己来取!我龚阳清随时候教!”
原来这琅琊门并非是铁板一块,多年前琅琊门横空出世,整合了三山十六派,并入琅琊门,这十六派被分散入堂,道藏院便是其中一门,各门秘法也早有亲口相传的规矩,不是本院弟子断断不会教授。
云襄子便是当年那十六派之一的霸刀门传人,执掌明德园,门中不传之秘便是金身灌顶的功夫,然而十六派中最出名的便是道藏院的冲虚指,传言一指可断江流,威力甚是巨大,道藏院掌院真人便是当年冲虚门的门主,实力最为强横,也最招人忌惮。
如今情形便是如此,道藏院在琅琊门颇受排挤,因为本身实力强横,且独来独往,门下弟子也甚是高傲,渐渐地,每逢新弟子入门,道藏院都会迎来形形色色的弟子,这其中便都是各家门人,似云朗这般的白身是没有的。
云朗艰难的爬了起来,擦了擦嘴上的污秽,适才那一拳实在太过刚猛,直到现在他还直不起腰来。
“我说我不认识什么云襄子!”云朗的执拗劲一下子上来了,攥着拳头眼睛直直的盯着龚阳清和那壮汉。
那壮汉冷笑一声:“还真是不知死活,龚师兄,看来咱们若是不狠狠收拾这小子,难免让明德园看扁了。”
龚阳清亦是冷笑一声:“师弟说的是,留他半条命,让他自己爬回去罢!”
壮汉得了龚阳清的首肯,这下再无顾忌,一拳朝着云朗的脸上招呼过来,云朗七晕八素,双臂死死的抓着那壮汉的腰间,壮汉一见如此,硕大的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砸在云朗的后背上。
云朗咬着牙,豆大的汗珠顺着发梢掉下来,一声不吭,然而过了半晌,他已经连抓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朗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周身不敢乱动,稍微一动弹便是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早已不知吐出多少口那酸水,那壮汉一个膝撞直接将云朗撞开。
破口大骂:“好执着的狗!”
这院落的后面便是瀑布,依着山体而建,倒是有着几分的雅趣,然而云朗却被那壮汉一下子撞开,周身控制不住,在那瀑布的边缘滑了一下,身子直挺挺的就掉了下去。
龚阳清真是急了,对着那壮汉大吼:“你想害死他?还不快救回来!”虽然云朗是新进门的弟子,未发腰牌,也没有本命玉符,然而进了琅琊门便是其中弟子,这残害同门的罪名无论是谁都担待不起。
那壮汉更急,然而一切都晚了,云朗顺着那瀑布直挺挺的就掉了下去。
心中更是一声苦笑,到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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