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飞鸟顿时朝着云朗猛扑了过来,一时间这虚空都已经被彻底的遮蔽住了,根本看不清云朗的位置到底在哪里,而在这十四人中一直未曾说话的白衣少年此刻终于开了口。
“斜上方五十尺处。”这白衣少年一直闭着眼睛端坐在那演武台之上,看样子他拥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能够感知到云朗的方位。
众人并不知这少年的底细,但此刻却是选择了相信,毕竟在这演武台之上,这少年与他们才是一伙。
当即那高大的壮汉口中念念有词,便看他手中的那巨锤顷刻之间已经放大了数倍,这壮汉单手举起这重锤,宛若那天神一般,将那重锤尾部的铁链抓在手中,朝着那虚空抛将了出去。
“喝呀!中!”适才这壮汉使出了八成的力,便看他手中的铁链相互碰撞已经激起了星星点点的火花。
而在这此时,便见这壮汉身后的那一个消瘦的黑衣年轻人瞬间跳将起来,手中双刀一长一短,借着这蹬踏的力道,点点寒芒在虚空之中盛开出那朵朵刀花,亦是朝着云朗打将了过去。
在这十四人中唯一的老者却是捋着那花白的胡子,便见他紧闭双目,嘴唇一直在哆嗦,在他的头顶上悬着一柄金光灿灿的小剑,这飞剑有鼻有眼,剑光虽并不炽烈,但亦是有一种久经杀伐的感觉。
随着那老者猛地睁开双眸,眸子中精光爆射,这一柄小剑登时冲天而起,朝着那虚空之中云朗所在的方位刺了出去!
而那惯使雷术的青年人,但看他双臂舞动着,手中出现了那两道绵长的雷线,这雷线所到之处俱是发出啪啪的声响。
这青年人亦是一声暴喝:“去吧,扑天之雷!”
霎时间这两道雷线陡然冲向虚空,从那东西两个方向朝着云朗所在的方位包围而去。
而那手持葫芦的女子,却将这葫芦抛向虚空,口中念念有词:“摄魄!”
顿时一道金光从那葫芦之中闪出,紧接着便是一道道刺眼的光幕,彻底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白衣青年也在这时开口说道:“木字秘术:缚!”
便看这白衣少年的眼眸里留下两行黑色的泪水,只见他的身子登时化作那一摊黑色的墨水,分散开来,如同那雨点一般,朝着这虚空之中打将了过去。
云朗此刻被那黑羽飞鸟困在这里,双手依然是拼命地舞动着手中的长剑,将那一波一波扑将上来的飞鸟迅速的打散,紧接着便是一道寒光闪过,便见一抹幽蓝的刀光瞬间割裂的黑羽与云雾,朝着云朗的前胸劈砍了过来,云朗左手光华闪动,瞬间指尖剑气激荡而出,硬生生的打在这刀锋之上,那巨大的后坐力使他的身体一下子后退,就在这后退的当口,云朗便觉自己的背脊一凉,仿佛有什么粘稠的液体已经沾到了自己的身上。
云朗的身体飞速的朝着后方退去,然而却撞在那一团粘稠的液体中,适才那粘稠液体沾身根本就不是错觉,而是真正存在的,便见这粘稠的黑色液体霎时间显现出人形来,随即便是两道粘稠的黑水,彻底的将云朗那握剑的手束缚了起来。
而在这时,随着云朗周身一震,霎时感到自己的神经好似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一般,便是那抬手都感觉到十分地困难,便听得那仍处在演武台上的女子轻声说道:“鞭魂。”
“啪!”
“啪啪!”
这无形的鞭子硬生生的抽在云朗的神魂上,一阵剧烈的疼痛感随之传来,云朗的脑海之中一片震荡,那不可抑止的疼痛感使云朗的冷汗瞬间滑落,云朗咬着牙,强忍住这疼痛,丹田气海之中的真气瞬间朝着各处筋脉涌去,便是要用这真气稳固住神魂。
又听得这女子说道:“抽魄。”
“嘶!”
这一阵冰凉到极致的痛感已不能用寻常来形容,云朗只感觉好似有那冰凉的铁锥钉进了自己的体内,而这铁锥却是有着将魂魄吸走的威能。
就在云朗动弹不得时,只见虚空之中一个身影高高的跃起,宛若那盛开的白色莲花一般,是凌羞羞!
此刻她的身体正如那盛开的白莲,那肋骨已经完全打开,形成了前后两道尖刺,如同花苞一般,但看她又抽出那一根狭长的骨刺,朝着不能动弹的云朗瞬间刺来。
这一幕便是在场观礼的众弟子也是大吃了一惊,当即便有人说道:“完了完了!这回却是死了!”
人群之中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更有人握紧了双拳,眼神紧紧地盯着这虚空之中正在上演的一幕,难道这琅琊福地的云朗就这般死了?怎么想也是不能的事!
更有那其他门派的女弟子发出一声尖叫,登时晕厥了过去。
随着虚空之中的金光越积越多,彻底的遮挡住了在场观礼之人的视线,好似这一场争斗已经无甚么悬念一般,下场便是那云朗的落败,毕竟这十四人亦是小门派中的精英,一齐出手便是那天元境的宗师也要费一些周折罢?
正在众人思虑间,便见这虚空之中形成了一团无比耀眼的光华,这光华一出,顿时天地失色,如同那冉冉升起的骄阳,散发着不可抑止的光芒。
在这光芒之中便看见一个身影,此刻的他发髻凌乱,一身紧身衣衫早已被那飞鸟啃食得支离破碎。
而在这光芒的中央,那少年手持一杆类似于权杖一般的兵刃,那金光形成了光圈,又似那如同潮水一般的波浪,整个演武场中充斥着那五色的光华。
随着这光圈的暴增,一种沉重如同山岳的威压朝着四处蔓延开来,而那凌羞羞的骨刺已经刺入那金光之中。
下一刻,凌羞羞的身体已经被这金光击中,顿时飞了出去,在虚空之中的众人被这金光迫得后退连连,而那一记重锤未等击中云朗,便被这一道金光击打得粉碎,那壮汉被这反击之力打得后退连连,一个趔趄便已经从这虚空中掉了下来。
云朗手指问天镜,便是抬起手来,做那推掌之状:“光耀千古!”
第240章 十四众,逞英豪
那饕餮将这辟邪手中的冰灵果都吃完之后,天一道人便双腿一夹,这饕餮无法,转身便走,只留下那辟邪,眼中噙着泪水,站在那里不动。
云朗纵身一跃,随即跳上那高台,走至这辟邪所在的地方,随即蹲下身子,对着那小辟邪道:“你愿意入我门中跟着我吗?”
那小辟邪依旧是那一副委屈的模样,云朗便这样怔怔的看着他,过了半晌,只见这小辟邪伸出那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来,摊开手掌,作了那一个要东西的动作。
云朗哑然失笑,便站起身来,朝着岳阳真人与庆云子还有天龙真人作了一揖,这便说道:“启禀各位师尊,这辟邪既已入我门中,便算是弟子了罢?”
庆云子“哦”了一声,目光闪动,便说道:“既然你说他是弟子,那便是弟子。”
岳阳真人亦是微微颔首:“既是门中弟子,便待回归本门之后,赐下玉牌便罢。”
天龙真人一身龙气,那小辟邪见了未免有些害怕,天龙真人未等开口说话,这小辟邪便一下子躲在了云朗的身后,与那之前的凶悍模样完全不同。
当即云朗便对着小辟邪道:“你且跟师傅呆在一块,待我比试完便来寻你。”
云朗所指自然是岳阳真人,但看那小饕餮极不情愿的蹭到了岳阳真人的身边,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岳阳真人的袍袖,岳阳真人伸出另一手来,轻抚着他的额头,但看这小辟邪嘴里嘟囔着:“走开,走开。”
岳阳真人一愣,那小辟邪便抬起头来,伸出那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天龙真人道:“走开走开。”
岳阳真人一阵哑然失笑,天龙真人亦是一愣,岳阳真人笑道:“天龙仙兄,你乃是修炼那极致龙气,平日里这龙也不知被你吞了多少条,这辟邪乃是龙子,他怕你。”
天龙真人颇为无奈,“既如此,我便下得这台去。”
岳阳真人哈哈一笑:“恭送仙兄。”
说罢,岳阳真人轻轻弹了一下这辟邪的小脑瓜道:“这下你满意了罢?”
那小辟邪低着头,伸出那小手来:“你这里有果子吃吗?”
岳阳真人亦是从袍袖当中掏出一枚黄澄澄的果子,这便放到那小辟邪的手掌心里道:“你若是想吃果子,可要听话。”
那小辟邪猛地点了点头,岳阳真人哈哈大笑。
此刻这辟邪风波方才告一段落,随着那礼官尖厉的嗓音再度传来:“琅琊福地扬州别院云朗,这比试尚未结束,你可是认输了?”
云朗从那高台之上一下子跳将下来,“怎会?”
礼官面无表情道:“既然不是,为何还不上演武台来!”
云朗冷哼了一声,这便一步跨上了这演武台。
云朗环视着这台下的剩余十四人,张口说道:“你们一起来。”
十四人闻言面面相觑,想不到的是这小子竟然如此托大,那与饕餮和辟邪的争斗众人都放在眼中,可这台下之人亦是真元境界,虽是小门派,可哪一家都拥有着独门绝技,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当即这十四人便对着点了点头,为首的那一个壮汉朝着云朗一抱拳:“既如此,那某便不客气了。”
便听得这壮汉身后的一女子轻声笑道:“你虽是那上三门的弟子,可不要托大,栽在我凌羞羞手上的男子也不知有多少呢,倒是看你一副好皮囊,却不知这骨子里怎样?”
看这女子身材丰腴,极富风情,想必是用那魅惑人心之术,云朗自是心里暗暗警惕了几分,这便爽朗一笑道:“诸位请。”
此刻便见这众人跨上了这演武台,云朗随即将那七宝琉璃带解了下来,将那月白长袍脱下,露出那一身黑色的劲装。
将那白玉璃龙冠缀着的带子盘在额头上,便看他身材极其消瘦精壮,透着一股子英武之气。
那凌羞羞掩口笑道:“你这倒好,上了场便要先脱衣服么?”
云朗轻笑一声:“穿这一身着实累赘,若不是估计师门尊严,何必如此?还是这粗布衣衫来得实在。”
随即,云朗心念一起,霸图剑登时出鞘,眼神陡然一变,当即便道:“诸位,请!”
随着云朗摆了一个起手式,众人亦是纷纷亮出了兵刃,但看这演武台上,有那使双刀的,亦有那使长棍的,还有那御使飞剑的,而那领头的大汉使的是一柄重锤,这几百斤重的锤子在他的手中好似玩物一般,舞动的虎虎生风。
而这凌羞羞却没甚么兵刃,云朗便道:“你兵刃呢?云某不打无兵刃之人。”
岂料凌羞羞娇嗔一句:“想不到你还是个懂风月的,不过我这身子便是兵刃。”
云朗瞠目结舌,当即便想到了那歪处去,然而凌羞羞的下一句话却让云朗吃了一惊:“我周身二百余块骨头,均可作为兵刃。”
一时间,云朗手持霸图剑,与这分别站定方位的十四人形成了对峙的状态,但看这十四人中各有所长,对峙了半晌之后,最终还是那凌羞羞率先发起了进攻。
“喝呀!”
只见她飞速的奔跑起来,那奔跑的轨迹却是十分稀奇,呈现出之字型,在向前狂奔的那一刻,凌羞羞瞬间左手一拍自己的肩膀,便硬生生的抽出来那一根白骨来,但看这白骨上甚至没有血肉,且骨骼粗壮,完全不像是那凌羞羞一个女人应该拥有的骨头。
随着凌羞羞的一动,后续的十三人瞬间动了起来,便看那其中一名年轻人双手掐住法诀,念动那真言,周身遍布着点点的雷光,如同电流一般。
看得出,这年轻人应当是修习雷系术法之人,而那身后使双刀的则是一长一短,从他那骨瘦嶙峋的手掌来看,此人定然浸淫于刀术十年以上,绝对不可小觑,就在此刻,便见这虚空之中出现一片黑雾,那一身黑衣的消瘦年轻人展开双臂,如同那扑天之雕一般,霎时间他身上穿的那羽衣上的黑羽,猛然朝着天际冲去,随即化作万千飞鸟。
一时间众人各逞英豪,俱是朝着云朗而来。
第239章 天一手段,离别食果
悲月仙子早就听到了之前几人的争吵,此刻天一道人刚要开口,便被她接过了话头来,彻底将天一道人的话堵住,当即天一道人脸上闪过那一丝的不快,但悲月行礼在先,天一道人又没甚么话说。
“哦?不知悲月仙子有何高见?”东阳道人阴阳怪气的看着悲月仙子。
岳阳真人朝着悲月仙子拱了拱手道:“洗耳恭听。”
庆云子亦是如此,而天龙真人则是一直站得远远地,观望着那演武台中的云朗。
悲月仙子环视众人,随即笑了笑道:“诸位所争论的,不过是那辟邪的归属,但若是分配不均,恐怕四家都不乐意吧?”
顿时,东阳道人面色一沉,饶是天一道人的好涵养也忍不住要说些什么了,这话说得太过直接刺耳,以至于众人都无法接受。
剑仙柳置身事外,此番四家争那辟邪,与他并无什么瓜葛,荒谷素来特立独行,更何况荒谷之中有那太古鸾凤,这辟邪争与不争并没有什么意义。
故而剑仙柳拱手,率先开口道:“这辟邪我荒谷不需要,我还有事,诸位且商议吧。”
说罢,剑仙柳索性飞下那高台,便坐在这演武场外。
悲月仙子眯着眼镜,意味深长道:“诸位只是盯着这辟邪,可曾还记得那饕餮么?”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的确如此,在这孩童化成辟邪之前,那饕餮却是存在。
悲月仙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饕餮与这辟邪是一母同胞,皆是龙子,上三门中有三门,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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