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海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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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海情天-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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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妖娆,正在摇摇晃晃地走钢丝。玉面虎与猫战看了犹可,卢登辉见了险些气炸了头。原来两人装束与卢登辉父女相同,尽管面貌丑陋,但一眼看去,二人的装束与相貌与卢登辉父女酷像,好像漫画家特地为他父女二人画了张可笑的漫画——歪曲的相像。

  卢登辉气得脸上画上的麻子粒粒都在冒火,真想冲进圈内将他的摊子除了。可是他看得出瘦老头父女有两下子,便不敢贸然行事。只在一旁怂恿玉面虎下场捣乱。

  玉面虎一经怂恿便捋袖揎拳下场捣乱,将那面铜锣踢得在地上滚转不停。瘦老头也不甘示弱,拳头一请,便迎上来游斗,他在出手前还没忘了江湖礼节。两人斗得掌影漫天,腿影铺地。玉面虎招招搠空。场外猫战捏紧拳头力竭声嘶地为他加油。指点他用这招用那招。可是笑面虎好似没听到,自顾自乱打一气。

  卢登辉也在场外力竭声嘶地叫:“拿出绝技,拿出绝技!”

  玉面虎经他提醒,顿时大悟,他使出卢登辉教他的昆仑绝招来,满以为必胜无疑,没料到没使出这几招还好,使出这几招时,瘦老头一边拆招应付,一边待到玉面虎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一腿戳去,正踢中玉面虎的鼻子,又蹭了他灰头土脸。玉面虎“哎呀”一声脸色大窘。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喝彩声。有人高呼:“好一招红脸照镜。”

  瘦老头唤过女儿,将玉面虎使出的几招昆仑绝招当众拆解。只见女的一拳一腿紧逼过去,瘦老头将昆仑绝招使的花拳绣腿,支前绌后,应接不暇,端的丑态百出,将昆仑绝招的脸面丢尽。猫战认得玉面虎就凭这几招赢他,便高声问瘦老头这是什么拳,瘦老头说是麻雀拳。猫战仰头大笑道:“我说怎么这几天来,我会都输于你,原来你学了一套麻雀拳。哈哈哈,笑死我了!瘦老头的女儿这几手可是专门破解你的。你学了麻雀拳又有何用?来来来,敢不敢和我再来比试比试。”

  卢登辉道:“他打不过你,你既然瞧不起麻雀拳,不如拜瘦老头为师,或许他会将女儿嫁给你。”

  猫战对玉面虎道:“他害你打输架,连我这个朋友都跟你一道出丑,如今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这麻良忒地可恨。”

  玉面虎气得面呈黑斑,大吼一声使出吃奶力气,一脚将卢登辉踢到在地,一手牵过瘦老头的马,脚踩在卢登辉背上飞驰而去。猫战大叫:“等等我!”也飞身追去,跳上马屁股,与玉面虎合乘一马飞驰而去。

  瘦老头焦急地分开人丛往外追去,口里叫道:“我的马,我的马!”待见追不上,父女又将卢登辉痛打一顿。

  卢登辉全身是伤,艰难地沿着糊涂河走着,走着,终于,他倒在了一块石头边。

  思潮零乱,纷沓而来。在这一刻他想到了死。他暗自庆幸,刚才他不是被猝然打死,而是像一个被判死刑的绝症病人,有充裕的时间来反省自己的生平,和聆听上帝对他一生的评语。

  他回忆自己的一生,是顺利的一生。他回忆起在昆仑县圃顶峰学艺时,吃的是赤狸和杜衡的蒸肉,饮的是雪莲花上的坠露。白天,师父手抚长剑教他们练武;到了晚上,青帝神龙口里衔着火烛照耀他们读书。他记得,在他的虎兰点天神功练就之时,像宝剑出炉,全身像披上了耀眼的宝袍,火星闪耀。他站在悬崖上,临风俯瞰解冻的冰河,长啸一声跳进亘古的积雪,他咬着雪螭的尾巴,雪螭咬着他的头欢快地戏耍,那时的时光多么美好。

  “我的主啊”,卢登辉想道:“我虽然剥夺了一些人,但更多的是给予。我给予那些一文不名的人赫赫的权势,我不但要让他们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还要让他们边吃边喝,边看他们剥夺的人被打,用他们的痛苦,来为盛宴助兴,我们是一伙蒙恩的人啊,我要代表他们向你表示感谢。可是如今,蒙恩的人遭到了摧残,我恨,恨那玉弓,竟然用诡计让我中了他的毒,让我遭到人们的耻笑,生命也像手掌中的沙子,一粒粒从指缝里漏去。玉弓他是谁啊,竟敢让具有天神权柄的昆仑巨子受辱,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剥他的皮,来荣耀你啊。我现在既不想做大官,也不想赚大钱,还不想要美女,我就想要玉弓死,难道你连我这个小小的心愿也不能给我实现么?难道他在死神面前能有奇迹,而我的奇迹就不能出现么?别让我这么快走,让我再逗留一下吧。我想再看一眼这斑驳陆离的花花世界,从荒无人烟的戈壁大沙漠,到几千公尺深的黑暗海沟,到处都有生命的活动,一滴水里面,就有千千万万个生命,就有千千万万本故事。若要将这些故事印刷出版,就是用十个地球来做书架也排架不下。可是你就为我的生平写下了一本如此收场的滑稽剧么?我一直在学好啊,我为蒙恩的人而死,我死得甘愿,可是一想到玉弓还在逍遥法外,我就揪心地疼啊。我要让玉弓死!我要吃肉包子……。”话没讲完,卢登辉感到脖子上像有铁链勒住,那是阴间的鬼使拘他去了。

  可怜一代枭雄,竟成南柯梦里人。

  也许卢登辉终将发现万物皆备于他。

  生于土,入于土是一种幸事。

  死是死的生,生是死的死。

  又有谁品尝过不死的悲哀?

  那是神祗的悲哀。
  作者题外话:请收藏

第六十九章 梁丘平之死
太阳生卢登辉死了,整个上海沸腾了,整个覆巢大学沸腾了。由于妙文章急于收编卢登辉的手下,因此不计前嫌,决定为他召开一场隆重的追悼会。追悼会的主会场定在覆巢大学。

  这些天来,覆巢大学的教职员工都在忙乎这件事情。近来,由于妙文章穷兵黩武,不少学员成了炮灰,许多派别的子弟都纷纷退学,学校也冷清了许多。校方正想借此次追悼活动重振校风,好让各派的子弟重新将覆巢大学当作修习武术的圣地。

  梁丘公归自从那次小卢和李天衡到他家盗珠中了小卢一掌后,武功几乎被废。小雪也中了小卢的夺命金线,幸亏李天衡偷偷插手,将小卢的夺命金线打偏,不然就一命呜呼了。这天,梁丘公归坐在靠背椅上一边吃熏肉一边督促小雪练功。因为他近来总结教训,吃亏最大的原因就是武功不济。所以要小雪加紧练功好继承家业。他私下也琢磨过为小雪请几个拳头师傅,但功夫差的他看不上,功夫好的又多多少少有后台,他生怕拳头师傅仗着后台的势力来侵吞他的家业。他想来想去,心里总没个底儿。小雪正在打一套黑虎拳,那是李天衡在旅店里教他的,是扎根基的基础。可是在旅店才不过几天,那是要讨宛若欢心李天衡才做的。不然他才不会揽上这只小秤砣。因为少了校正,所以招式有了,但拳练得不成样子。梁丘公归见了只好摇摇头,亲自下场为他做示范。可是没想到武功没了,年纪也大了,一个二起脚都跳不起来。让小雪笑了还不打紧,要让外人瞧见了,不被笑死才怪。这时门外有人传报卢登辉死了,乌丸庄主邀请他前往覆巢大学参加卢登辉的追悼会,要梁丘公归准备敬献花圈祭奠,虽然讲的奠仪很薄,只要一个花圈,可是梁丘公归知道又要拿他当冤大头了。梁丘公归虽见仇人遭到报应,但仍有兔死狐悲之感。不过转念一想,覆巢大学乃是天下武林各派子弟进修的圣地,校主正是宛若的父亲妙文章。若是让小雪到那里去上学,说不定哪天遇到宛若那就发了。武功进境自不必说,就是妙文章的全部家当,也说不定哪天会收入囊中。到时在武林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加上梁丘家的财产,保不定会成了武林第一人。说不定哪天被某个仙人看上,修成大罗金仙,全家就鸡犬升天啰。他越想越得意,立即叫小雪自己练着,自己连忙调人准备奠仪明日就出发。

  小雪跟着梁丘公归来到覆巢大学教务处交了一大笔钱,梁丘公归是覆巢大学的校董,因此顺利地办理了入学手续,学校将小雪编进了少年班,那是为有天赋的未达龄的天才少年设置的。梁丘公归将他的后半生都押在了这个小孩身上。小孩,别看他现在像花朵一样娇嫩,也许他现在就在吃着你的命,长大了他可能是一个杀人魔王;小孩,别看他现在像一只温顺的羊羔,依偎在你的怀里,长大了,待你年老衰朽亟需要他们赡养的时候,他可能就是你命中的魔君。外国人常常到孩子长到一定时候,就要他们离开家庭,就像非洲的猎豹一样,将长大的幼儿逐离领地,我看到过《动物世界》中,一只凶恶的猎豹将它的幼崽残酷地咬伤致命,然后让它在苍茫的原野中自灭。而中国的家庭,孩子是父母的宝贝,他们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仿佛你生下了他,就欠他一笔阎王债。你要将所有好吃的让给他吃,你要将所有的工资让他补课,你要为他的生病而彻夜不眠。他们喜欢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确实,抛开了那些过于沉重的忧虑,孩子就是我们的未来,虽然我们和他们共过苦,患过难,却没法和他们一道享受未来,洪荒时代拿着石块和木棍的人们虽然不能和我们同享电视机、空调机、高速列车和飞机,但我们的身上流淌着的是他们的血液,饥荒、战争、瘟疫、*和失志都无法将我们消灭。小孩是大地的水,天空的云,没有小孩,宇宙将失去意义。

  追悼之日到了,作为警报的法螺响彻在覆巢大学的上空,全体人员立正默哀不敢动,覆巢大学食堂一炉烤地瓜就此烧焦了。

  在追悼会上,妙文章满含泪水,念了一篇催人落泪的文章,追溯了卢登辉的光辉业绩,号召团结起来,聚集在妙文章的旗帜下,为卢登辉报仇。

  这时,学生会有一个女的,生的弯眉媚眼,身材妖娆,她拿着一只扩音器叫道:“同学们,我们乌丸庄是多么伟大啊!走啊,上街*去!”学生们在她的鼓动下,纷纷排队,有几个学生抢风头,将竹扫帚点燃当作火把,*的队伍摆成一字长蛇阵,向外走去,但是越走人越少,有几个走到了外滩,将妙文章的华丽马车烧了,以此来表示激动,对此,妙文章也不追究。小雪也随着*队伍走到了外滩,并到建章殿吃了一客黑狗炖罐,他的兜里有钱,这使得同学们都对他另眼相看。接下来是三天纪念活动。

  小卢知道了卢登辉的死讯也悲痛不已。那天她离开了卢登辉,即刻奔赴南京,召集手下,开了个神仙会。会上让手下畅所欲言,收拾了人心,她诈称卢登辉闭关练功,要部下听从她的指挥。部下有的被领导惯了;有的见她不似卢登辉严厉,见她行事大度,也乐得听从;还有的觊觎她的美色,像刘邦宣布登台拜将,众人都觉得自己有份,真可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这天,她知道妙文章大会天下豪杰,追悼卢登辉。小卢立刻警觉地知道这是在和她抢地盘抢人。她想出了一个刻薄主意来搞黄妙文章的活动。这次她盯上了上海滩的当红歌手梁秋平。人们知道大凡世上一件失意常常伴随着一件得意。梁秋平情场虽然失了意,但她的歌唱生涯此时正达到登峰造极。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情书雪片一般向她飘来,覆巢大学的学生甚至为她裸奔,多少多情的少年,像印度教殉教的教徒,躺在爱情的车前,让无情的车轮碾过他们柔嫩的胸脯。多少多情的少女,将她当成闺中的密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面对她的绣像,唱着她的主打情歌。可是,这些都无法扫清她心中的阴霾,她的心中至今还在深深地爱着妙文章。

  别人要单独和梁秋平会晤很难,可是这在小卢来说不难办到。

  她俩在梁丘平的保护人斛律思丹家里见了面。斛律思丹是卢登辉埋藏在上海的内线,也是一个重要的黑衣使者,此时正派上了用场。

  阁称藏剑,这个名字还是妙文章给起的,上面的匾上还有妙文章书写的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那年他送给斛律思丹一柄兵器谱上有名的嵩阳宝剑,轰动了江湖,斛律思丹为此专门建筑了这座阁摆设这把宝剑,现在,剑正挂在壁上,里边摆设雅致而简洁,虽然斛律思丹今天推托有事没来,这是小卢对他的要求,但安排在这里会客,可见主人对客人的重视。梁丘平虽然是斛律思丹的座上客,但也从来没有获过如此殊荣,因为在斛律思丹眼里,梁丘平只是一个歌星,而从来不是一个江湖豪客,虽然她也练有几手拳脚。

  小卢一身劲装,梁丘平则一身休闲,对于她这种人来说,不屑去追逐名牌,和时尚的着装。两人分宾主坐下,两人见了对方都感到眼前一亮。

  小卢道:“今天有幸与梁丘小姐见面,我感到非常荣幸。”

  梁丘平道:“别客气,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提出来吧。”

  小卢道:“好。我想请你举行一场演唱会。”

  梁丘平道:“是追悼卢登辉吧?我觉得我这人不适合在那种场合露面,我觉得情人节更适合我。”她不知道小卢就是卢登辉的女儿。

  小卢道:“迎生送死乃是人世间最重要的事情,庆祝伟大组织的诞生,追悼伟大人物的逝世,不是艺人们的任务,而是他们的责任。这有益于唤起伟大的精神,让堕落的世风振扬,再说,我们可以出大价钱。”小卢明知道梁丘平不喜欢听这种腔调的话,可是她还是要这样说,她要梁丘平对她有一种办事人的感觉。其实她并不想要她出席追悼歌会,而是要搅黄追悼活动。

  梁丘平道:“我倒不缺钱,我做事从来不问政治,我喜欢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她看到小卢说话老气横秋,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心里感到不爽,她打心眼里看轻这个小姑娘。

  小卢道:“妙盟主要亲自出席演唱会的。”她知道梁丘平暗恋妙文章,就抛出了正题。

  梁丘平果然对话题感兴趣,问道:“你是这场演唱会的主办人吗?”

  小卢道:“不是,但我愿意出大价钱赞助你举办演唱会,也借此机会和你交个朋友。”她想是向她展示实力的时候了,她知道没有展示实力,是得不到梁丘平的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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