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海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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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海情天-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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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亢龙有悔
对攻中卢登辉为对方内力一卷,身体前倾失去重心,幸亏他蹑了脚尖,两手抡圆猛劈了几下这才没有摔了个嘴啃泥。老不死笑道:“你的劈挂掌练得不错嘛。这许多年过去,你有不少长进啊。”卢登辉胀红了脸,瞅了个空子勾了死不老一脚,将她勾倒屁股坐地,卢登辉笑道:“你们的黑瞎子拳也练得不错嘛。”老不死胀红了脸叫道:“打女人不算好汉!”说过抡起土拳横拳勾拳打过去叫道:“结阵。”三人结成阵势将内力合一,登时声威壮大了许多。卢登辉见有几千只手影袭来便捉襟见肘。小卢娇吒一声劈开功波加入战阵,像一条光的利剑撕开重重迷雾,长驱直入弥漫的夜海,唤起激情恣肆的海怪在啜泣狂舞,只打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打到酣处,卢登辉怪叫一声,身长数丈,头变成熊头傻咧咧地笑着呼出一口气,便将对方冻成冰块,这时老不死和死不老也尖叫一声,现出虎头和豹头,他们也傻咧咧地呼气出口,直对小卢喷去,想要先翦去他的一臂。小卢从腰间扯下一块白布化成一道白虹,将寒气包了捏成冰块砸向二老。二老见绝招失灵,双眼圆睁,恨不得将对手撕成两半。冰块砸向李天衡,李天衡忙用锯齿刀架去,刀刃钝了一大块,可见玄冰之硬。这时两边的人马都冻僵了。

  李天衡见在美女面前吃了瘪,登时大展神威,他咯咯笑着,施展出离魂鬼语,他要让小卢魂飞魄散,不过他也舍不得下狠手,只是略施惩戒而已。小卢施展出雪魂寄语,将充满绮念的魂雪片似地一片一片寄到李天衡脑中,李天衡下载了雪魂,登时全身酥软吃不消。

  双方人马冲上前去,杀了个血肉横飞。

  正当场上混战一场的时候,妙文章也没闲着,他尝试着将场上的内力牵引到自己跟前,很快他发现到所有内力的合力,都无法攻进他的罡气圈,也就是他的功力可以顶得上场上众人的合击。这使他豪情万丈。多日来的苦练终于得到印证。他发现场上的雪熊、雪虎、雪豹毕竟多年厮磨,在互相攻击中渐渐心灵相通,有了和好的征兆。这种和好可能对他不利,因此他趁合力在融合之际发出惊天的一击,场上众人都吐出了血。老不死和死不老嘴角含血,惊怖地指着妙文章道:“小妙!你……?”妙文章仰头大笑,笑声像重锤撞击着众人的胸膛,他要逼迫众人前往死地。这时三雪合体变成一只怪兽,它张开口吐出一朵白荷花,金光四射,朝妙文章头上压下来。但压到妙文章的护体神功就停滞不前。妙文章赤身倒立对荷花做了许多猥亵的动作,荷花的光辉渐渐暗淡。双方打成平局。妙文章胸中也一窒,五脏六腑移了位,喉头一甜,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他自忖他们武艺已到尽头,而自己因有秘籍,武艺尚可再进。别搞得两败俱伤,日后收拾他们也不迟。于是他将血吞下,笑道:“我只是和你们印证一下功夫,岂有他意。今日印证到此为止,大家既然和好,不如到敝舍一叙。”场上多是老江湖岂能上他的当,当下作揖道别,说是前往金陵白下养伤,这才各自引去。

  行到半路,老不死和死不老说要回昆仑山,便又中道告辞而去。小卢见李天衡即将离去,含情脉脉又做了一些功课,晒了一些笋干,挠得李天衡心痒痒的,这才依依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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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牝马之贞
这天小米放工回来,对玉弓说:“本来要带你到桑梓卧龙山庄,可如今听说那里已经没人了。”玉弓说:“卧龙山庄正是我家。”于是将他的遭遇对小米讲了。小米听了叹息不已说:“照这样看我们倒不能去寻他们了。可是你的病时好时坏,该怎么办?”他思索了一会儿说:“我父亲说你只要将吗呢咒演练一个时辰,你的伤就会好的。”

  “什么吗呢咒?”玉弓不解地问。

  小米到此时也顾不得练武人的忌讳了,说:“就是你在仙霞岭的石头上做的气功啊。”

  玉弓听了笑了说:“什么吗呢咒,那是我小时候身弱,我祖母教我的,练了可以放松精神,不怕外魔侵扰。也好,我练这个气功时伤势确有好转,如今就依你做一个时辰试试看。”说过,他做了两个时辰,收功之后,果然完好如初,解了五绝锁阳手。玉弓十分高兴说:“明天你休息一天,我代你去做工,这些天让你吃苦了。”

  小米说:“那倒不必,你身体刚好要休息几天,到时我们一起去做工。我现在就去买些好菜庆祝庆祝。”说过他一阵风似地跑出去。

  卧龙山庄没了,玉弓的心像一叶被狂风吹离岸边的轻舟,在茫茫大海中飘荡,家破了,从此他是一个浪子,将在茫茫江湖中流浪,一些天来,他和小米在江上拉过纤,从日出到日落,那洪亮的号声是痛苦挣扎的歌,它不为艺术而创造,而是发自内心的呻吟。他在码头上冒雨卸过货,那往来上下船的人流是汹涌的地河,在奔腾,在宣泄,在寻找出路。痛苦的生活已将他们折磨得麻痹。死对他们也许是一种幸运的解脱。他手里捏着几文铜钱,捏得手中出汗,这是他的血汗,近来他的饭量增大,人却瘦了。最终他还是失业了。同时饭钱亦告罄尽。少一文钱你就买不成一块最便宜的烧饼。他现在不需要什么圣者的名言,只需要一张饼、一碗饭,来保持他的体力,延续他的生命。可是他和小米都自称已经吃饱,将一点点的食物留给对方。

  生活在浮面上的人只有受到大雷雨的轰击洗礼,才能窥见底层的深奥。

  锦簇多彩的花环本由许多痛苦编织而成。

  伟大的灵魂必有重大的悲哀。

  这天小米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说:“我买东西时在口袋里发现的。”

  玉弓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玉弓:八月十五,庐山好汉坡。”这是不是又一个阴谋?玉弓思索一下道:“我舅舅正住在庐山脚下,好久不见了,真想念他们。”

  “那就去吧,反正有什么阴谋我们也不怕。”小米说。说过两人打点了行李,其实只不过是几件随身的衣服,就动身了。

  宛若离家好几天了,这些天来,她在深山之中游荡、攀爬。只要见到异样的花草就放到嘴里嚼,希望能吃到灵药,从而治好她的病。可是花果青草倒是吃了不少,尝尽了酸甜苦涩,可是,下身还是很痒。真的是搞到无计可施。

  这天她来到一间小酒馆,里面有许多江湖人物。她一眼就认出了坐在上手的人,他叫黑天送,是妙文章手下的一个包打听。他外号武林砧坯,本事不大,名气倒不小。想在武林出名的人尽可邀他一斗,胜了则成为一段武林佳话。有人邀他斗酒,他可以一口气灌下二十瓶烧刀子,然后借出去洗手的机会用手伸进喉咙将酒勾出,然后进来再灌下二十瓶。他还与人斗吃生肉,他能挥刀在眨眼间将半头猪切成纸片般薄的肉片,然后蘸作料吃得精光。他还与人斗拳,常常自诩专门打人而从不被人打。常常有别人为他出手。不过经常败在人家手里。所以他也大言不惭地宣称他曾造就了三百五十名江湖成名人物。有一次他和人赌吃火鸡腿,吃到跪在地上不能动,事后拼命地辩解是被人骗了。他还是个慈善家,养了许多猫、马什么的。现在,他在举杯遥祝武林盟主妙文章万寿无疆。是的,有什么比交上了武功盖世的朋友更令人心仪的呢?妙文章,多么响亮的名头,不正是天下武林共同景仰的泰斗,拯救武林的救星么?传说在上海外滩一战,他与昆仑三圣打成平手,消弭了武林一场百年不遇的大劫,在座的谁不想一睹他的风采?若向他学个一招半式,那更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妙文章的再次出面,使白道的侠士们兴奋不已,使黑道的高手们不已兴奋,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光明前途,从此,他们将站在妙文章一边,在武林中做出光辉的业绩。他们将无坚不摧,无战不胜。于是觥筹并举,“万寿无疆”的祝贺声响彻小酒馆。

  此时昆仑三圣也成了另一个热门话题。来客咀嚼着腌麂腿,夹着山野菜蔬,灌着惠泉美酒,为谈话加味。

  “那昆仑三圣前来报仇怎么办?”有人担心地问。

  “将他们一道铲平了。”有人自信地回答。

  有人避开道:“别将这话传到他耳朵去了。”

  “可是昆仑三圣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黑天送已经讲了二十多遍,可是有人还想听。事实上宴席就是菜配酒,酒配话,你在武林豪杰的宴会上能够不吃菜,能够不喝酒,但是不能不讲话,不听话,在宴会上说话和听人讲话是一种享受。

  黑天送还是那么神秘地复述:“昆仑三圣是由三个前辈魔头组成,他们的名字已经被人遗忘,只知道他们名叫‘老不死’、‘死不老’和‘老死不’。三人武功通玄,如果出山实为武林大患。”

  “为什么称他老不死?”有人明知故问。

  答:“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因而也不知道他的年纪有多大。但是他心狠手辣,江湖上多少人咒他早死,可是他偏偏不死。故称老不死。”

  “那死不老呢?”有人又明知故问。

  答:“死不老是一个标致的女子,她天生妩媚,为此不知惹起了多少武林风波。此外,她又擅驻颜之术,所以到了八十岁,脸上没有一根皱纹。当年武林中有多少豪客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她谁也不嫁,成天喜欢在江湖上胡闹杀人。她还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死也不承认她老了,所以人称死不老。”

  “那老死不呢?”那人还是明知故问。

  答:“他是一个杀手。没有人和他为敌能够寿寝正终。故称老死不。他们三人连杀了几十个人,杀得人人胆寒,妙文章盟主这才出手与他们订下了胜者称雄武林,败者永远匿迹之约。”他仿佛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中。其实他根本没有参加那场战斗。

  他神秘地说道:“那是一个黄昏,西天落日的余晖照在黄浦江上,闪耀着万条金蛇。成千成百的黑白两道高手手掌心都捏出了汗,空气中剑拔弩张,可是妙文章和昆仑三圣却并肩漫步,好像是好友在聊天。”

  “这才更凶险。两人在走动中交上了劲,他们要在运动中牵动对手露出破绽。怒目金刚,斗鸡也似的对瞪着虚张声势,一上场就扭打不是高手风范。高手就是在拼命时也要保持并且能够保持那一份潇洒,因而能成其为高手。”有人评论。

  “对。”黑天送继续说道:

  老不死说:“你看,天边的太阳总要落山,黑暗即将来临。”他剑指夕阳,语气充满了把握。血沿着剑刃淌下剑尖,像晚霞一样鲜红绚烂。他刚才以一招迅雷不速掩耳的出手连杀了三人,而大多数人都看不出他是怎样出手的,尽管这个动作在众目睽睽之下重复做了三遍。

  妙文章抬剑消弭了老不死的杀气说道:“可我欣赏太阳的光辉。光辉是讨不到的,因此更加珍贵。”他的话隐约有一股气吞山河之势。

  老不死说:“可惜光明也只能和黑暗平分秋色。有白天就有黑夜。”他用话来扰乱妙文章的心神。闲话就是利剑,有许多人就死在闲话之下。老不死说:“就拿你办的那所什么杂毛覆巢大学来说嘛,什么考古专业,那是在劫掠死人,抢夺他们的陪葬,污辱他们的尸体,搞什么解剖,难道死人的尸体真有什么值得你去动刀脔割的么?还有什么劳杂子器械系,拿活人来当靶子,杀死了再扛去医疗系去做解剖。你培养的天下武林的公子哥儿造的孽还少么?”

  宛若这才记起她曾经刺死了几个绑着的人,然后又和几个犯人比武,施展了绝顶武功,将那几个人分尸剖肚,至今她还记得他们困兽之斗的疯狂,这是覆巢大学的课程,外面还得不到这种实践。那时她初次体会到所学武功的威力,颅骨的脆折,剑刺进嫩骨的手感,流血飞迸的绚丽,那是苦练空拳所体会不到的,击毙对手的一刹那间所享受的*是难以言喻的。那时她就像一个秋天的农民,在享受收获的快乐。短短几个时辰,她觉得自己的心变横了,同时也感到自己成熟了许多,有点女中豪杰的气味了。可是现在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她想着想着漏掉了他们之间的许多对话。忽然她又听到那人说道:

  妙文章说:“我不明白刚才你是在比武还是在杀人。”他在制止死神夺走他的朋友时显出了多么勇敢,可是武艺不就是一门杀人的艺术么?老不死曾经杀了许多人,妙文章也同样杀过不少人。

  老不死说:“真正英雄的故事都是描写流血牺牲的故事。也许他们死在了我的剑下才成了英雄。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你换取了我一招剑术的秘密,所以他们的生命才具有了价值。可是刚才死亡的几个人中也有罪该诛杀的,对此我不必对你做太多的解释。”

  妙文章加重语气道:“但要避免杀戮过重。”

  “哈哈哈。”老不死笑道:“我并不只想他们死。否则我就会等待,等待到他们终于会死的一天。我这是要与他们印证一下武功。你练的不是杀人的功夫么?能以生命来印证一下毕生的追求岂不辉煌壮丽?”

  妙文章见空口嚼舌感化不了老不死,就举起了手中的剑,这是一根杀人的利剑,他很久没有舔过人血,但却凝聚着许多被他饮过血的人的绝望的哀叹。

  妙文章的招式柔若柳絮,老不死的剑翩若飞鹰,老不死加紧催劲,但反击的力道像波浪一层一层涌来,终于场上的空气凝结了,像冬天的冰一样凝固寒冷。只见两人的剑尖抵在一起。天地间竟弥漫着一股足以冻结一切生命的杀气。

  老不死的剑将妙文章的剑慢慢剖成了两半,好像破竹的利刃,缓缓向前破进。妙文章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涨红了脸。场上有人掩住了眼睛,有人扭过了头,不忍看这凄惨的场面。

  “你该死!”妙文章毫不畏惧地说。他的剑被人像竹子剖开了还能讲出这种话。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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