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是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当初在泰山上这一场苦肉计,可真是演的极其到位,竟骗过了所有人。”
闻天宇此刻意志消沉,无论别人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他都不再气愤,虽听候普中这样露骨的讥讽,却也不动怒,只是道:“候师侄说个明白便了,也免得叫大家着不够爽快。”
候普中道:“那天华山派和峨嵋派离开泰山之后,大家又商量对策,见这次来捣乱的魔教众人中,虽然有三五位高手,但其余众人都武功平平。
早就听说魔教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四尊者,还有什么天地人三才护法,总之都是些大言唬人的外号。
但魔教既然能横行霸道,无恶不做,二百多年来高手辈出,始终不能被武林除名,那必定是有些本事的。
听说这一代魔教教主武功更是高的深不可测,只是这人向来不露面,传说他年纪也不大,接任教主之位时尚不到三十岁。
既然他女儿姓云,这魔教教主自然也是姓云,叫什么便不大了然了,外面给他一外诨号十全人魔。
说他武功十全十美,毫无破绽,说的神乎其技,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既然身为一教之主,武功自不会弱的。
因此群雄一致同意各门派一举围剿魔教,好最终去了这大祸害,大家商定回去准备两年,到今年秋天便以少林派为首,去南方补天峰剿灭天圣魔教。
魔教的总坛便设在云南补天峰,听说那擅长下毒下蛊的岚教也和魔教有些关联,具体情由便不知晓了,到时如果方便,将岚教也一举除了,那更是造福武林之事。
这番商议定下来后,由少林派主持大局,已向武林各家门派下书说明此事,想来华山一派也接到了这书帖。”
谷天虚不待闻天宇答应,抢先道:“不错,那是有的,我们不久便接到了少林方丈的来信,信中详细说明了此事。
我已和两位师弟商量了此事,在这两年中加紧训练我华山派弟子,好在围剿魔教之时大出其力。
只是这一年来闻天宇十分的懒惰懈怠,督教徒弟练武也不严格,还不是因为和魔教有染?”
闻天宇耳中听他们说话,却是毫不动弹,眼神涣散,看着前面的桌椅。
屈之昂看在眼里,心中悲痛,替师父难过,又暗恨谷天虚等人,只是对候普中所说的什么阴谋不大清楚。
候普中道:“谷师伯既然这样说,那事情就更容易解释了,大家且听我道来。
泰山大会结束之后,我加紧回到昆仑山,向师父禀明一切,师父言道,我昆仑派虽然地处西域,但也是武林的一份子,必定要出力,因此我派上下加紧练武,就等今天秋天一到,便参与大事。”
众人心道:“大事已定,武林各派共同举事,声势巨大,这回你们到不身居事外了,这种便宜哪有不捡的。”
众人心中龌龊,脸上自然没带出来。
候普中继续道:“我派虽然远在西域,但在中原各地尚留有门中弟子,以留意中原武林的大小事宜。
就在去年秋天,那正是泰山大会后的一年之际,我派在外地的留守弟子忽然莫名其妙的身亡。
开始时以为是仇家下的手,我恩师便又派出人手,前来查明情况,哪知这批弟子也死了数人,只有两人逃回,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恩师大怒,又是十分的奇怪,我派足不出户,很少与旁人发生争执,虽然也有些仇家,但也大都在西域,因此看来不像是有人寻仇。
况且我派留在外地的弟子,都化作生意人,平时经商,只与与商人往来,或是只做些小买卖,只接触一些买菜买肉的大婶大娘。
他们都尊我恩师的指示,不敢暴露身有武功,遇到事情也从不敢擅作主张,强硬出头。
因此弊派上下都觉此事奇怪之极,我恩师查看弟子的伤势,倒很像是。。。。。。”
他说到这里,停住不语,但眼睛却看向闻天宇,其意十分明显。
第四章 千夫所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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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千夫所指3
谷天虚立时道:“这是朝阳掌中的第十二式‘日出云雾’。”
云天使出之后向闻天宇看去,闻天宇喃喃的道:“正是。”
云天缓步回到座位,道:“我们当时心中也十分奇怪,按理说武林中能耍出这招的也是有的,但这人被逼的急了,这才使出这一招,那应当就是他练的最熟的武功。
这人自然不可能是闻师兄,看他功力倒像是华山的二代弟子,这人蒙着脸我师兄自然看不到。”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住不说,丐帮的一位八袋弟子忽然接口道:“这人的蒙面黑布可是隆起一块,下面像是胡子长的十分茂盛似的?”
云天道人道:“正是,因此上我们师兄弟也都有些怀疑是那人。
照理说,那人既然已然被逐出华山,此事本不该来找闻师兄,但这件事之后不久,我派中又有两名师弟一死一伤。
我那受伤的师弟回来和我说,偷袭他那人也是蒙着面,黑布下面隆起一块,像是胡子茂盛的样子。
那人使的武功看不出路数来,但戳在我师弟腰上那一指,却直入两寸,由上至下,正是‘下华山’的一招‘飞流直下’。
据我所知,别派武功当中,若论指法,很少有从上至下的,只因这种姿势发力不便,且人体背后至阳穴以下,腰椎是向前凸的,这种点法十分的不便。
而死的那名师弟则是胸口穴道被人点了,那人点的并不是致命的穴道,可是指力强劲,竟将我那师弟肺脏隔着皮肉震破,我师弟不能吸气,竟是活活窒息而亡的。
这种指力怕是只有华山派的‘五峰指’可以做的到吧?若是少林派又怎能皮肉不损?
若是武当派又怎能死后两个时辰,皮上不显出瘀血来?若是昆仑派的,又怎能被点穴道四周不出现细小紫色血络?”
谷天虚虽知他是要指摘闻天宇和屈之昂,但听他口口声声的将事情都推到华山派的武功上,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便不再接口。
云天道人续道:“因此上我和我掌门师兄最终还是决定,到华山来向闻掌门问问屈之昂的下落。
他既然被逐出师门,我们也不将事情着落在闻师兄身上,只是屈之昂不知躲到了哪里去,我们实在无法,也只好厚着脸皮前来问问了。
质问则不敢当,但闻掌门当初曾答应过各位武林同道,向少林法宏大师保证过,诛杀屈之昂这厮的事情要着落在闻掌门身上。
我们这次来按这个道理来看,嘿嘿,倒也不算冒昧了,听说闻掌门和屈之昂师徒关系终是不错的。
因此我们便怀疑过泰山大会之后,屈之昂是否还和闻掌门暗中打过交道,这才和各位同上华山。
得幸今天谷师兄还道出了另一层隐情,这两件事情相互一勾连,那真相就清楚多了。”
他说完话,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是入静了一般。
屈之昂心中奇怪,暗道:“是哪个狗崽子冒充老子去到处伤人,他陷害我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难道华山中有人到外面做出这等事来?没有这个道理啊,我这大胡子十分明显,那人扮了我的样子,不知有什么企图。”
神风子道:“云天,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好心邀你们上华山观礼,大家彼此之间也好多亲近亲近。
没想到你们早就约好了的,合起伙来诓我来着,你们当我神风子是什么人?我是好欺负的吗?
闻兄在武林当中的声望,你们又不是不知,你们这可不是瞎想吗?我可以做证,闻兄绝没有和屈之昂那小子再有过来往。”
云天道人冷冷的道:“你峨嵋派虽然不乏高人,难道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难不成峨嵋和华山结成了联盟,明着里是好朋友,暗地里却都和魔教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否则为何一力相互回护?”
神风子大怒,右手在桌上用力一拍,一张硬木桌子被他拍空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他这一掌若是只将桌子拍的塌了,以他一派掌门的身份,自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他这一掌却只将手掌着木的部分打的镂空,桌面和桌脚其余的部分却丝毫不变,显然出掌又快又脆,并未以蛮力出劲的下乘功夫。
众人一见,心中都不禁喝了一声彩,暗道:“这老道风趣诙谐,不见沉稳的掌门气派,没想到功力竟如此之纯。”
云天看看他拍出的掌洞,心中暗道:“神风子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门,看来他峨嵋派不只是以轻巧功夫见长,硬功也是凛冽非常。
我自问没这份功力,就算是我掌门师兄,这一掌拍出,若不是事先略微凝聚真气的话,那掌印四周也必定有些许裂纹。
不过在场这么多人,难道还能叫这神风子吓的怕了?我可不能堕了我崆峒派的威名。”
当下将头转到一边,道:“神风掌门这是示威来了吗?你掌力再厉害,也抬不过一个理字,虽然现在事情并未完全水落石出,但华山的嫌疑仍是最大。
事关各门派的安危,这是大事,可不是讲交情的时候,为什么我们这么多门派帮会都有人出事,偏偏是你峨嵋派没有人出事?”
神风子本打算继续和他吵下去,一听云天这样质问,心里也觉奇怪,暗道:“难道这里许许多的门派都有人出事,又都是大胡子做的?
第四章 千夫所指4
说也奇怪,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我峨嵋派没有人出事?这么多的门派帮会都有大事发生,我常在江湖上走动怎么不知?
是了,这是各帮各派的羞耻事,如果不是闹开来,多是不愿和外人叙说。”
神风子性情不善作伪,心里想着,嘴里便说了出来,道:“还有谁叫人打了杀了?在座的各位都有近人叫人打杀吗?
哈哈,这可真是希奇了,我。。。。。。,我偏不信,你们倒挨个说说看。
光说哪里行,总要有证据,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故意合起伙来和华山派为难的?”
神风子转向丐帮那两名八袋弟子,道:“你两个自打到了华山脚下,便像死了娘老子似的,满脸的哭丧相,想必丐帮中也有人叫长大胡子的打了杀了。
大胡子这么厉害,改天我神风子也留起大胡子来,到江湖上一闯荡,那就谁都不是我的对手了。
你们帮主怎么没来?嗯?派了你们两个小辈来这里搅乱,姓潘的呢,叫他出来说话。”
神风子大失风范,对着两名八袋弟子大喊大叫,那两名八袋子虽然不是江湖中一流的人物,年纪也不大,但在丐帮中总也是身居要位,叫神风子指着鼻子数落了这一阵,两张脸气的一红一白,都煞是难看。
上垂首那乞丐脾气较为急躁,又听了一阵便再也忍耐不住,霍的一声站起,朗声道:“神风掌门,弊帮潘帮主平日提起神风掌来,每次都是十分的钦佩,既佩服神风掌门的武功,又佩服神风掌门的人品。
我们帮主他老人家可从来没有出言不逊过,今天咱们来是论理来着,可不是打嘴架来着。
神风掌门武功盖世,我们两个是萤火之光,不敢与日月争辉,神风掌门若是气愤,哼哼,他妈个蛋的,便将我俩一掌一个,交待在这里吧。”
说罢气呼呼坐下去,咯咯两声,椅脚断折,场中眼尖的人目光一扫,都见到那椅脚只是下面三寸来高的地方平平断了,并非从中而断,显然这乞丐的运劲法门也属上乘,倒真不可小视了。
神风子被他一顿抢白,也觉有些失态,虽然这人后来出口不逊,但不便以大欺小,又听他一直将“掌门”二字咬的甚重,忙道:“好,那你说说看,你丐帮又怎地了?”
另一名乞丐道:“刚才神风掌门说我们是不是死了娘老子,哼,这话叫神风掌门说着了,我们的确是死了娘老子了。”
众人“哦”的一声,都听他继续说。
这乞丐道:“我们两人都是丐帮中的八袋弟子,在下钟晓松,这是我师兄庄晓月,江湖晚辈,贱名不足辱各位高人清听。
我们两人原来是四川青城派的,但都没有出家做道士,艺成下山之后,在江湖上闯荡了两年,后来一直向往丐帮行侠仗义的名声,便由人引见入了丐帮。
这些年来,咱师兄弟两个总算是没给帮主他老人家丢脸,做事肯干勤快,虽然学艺不精,但现在也坐到了八袋弟子的位子。
去年冬天,我们潘帮主忽然接到一封书信,言辞轻佻浮躁,说是十分不服我们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
要向潘帮主挑战,而且言明要以掌破掌,以棒破棒,他约好了时间地点,叫我们帮主前去赴约。
言语中还激我们帮主说,若是不敢赴约那就算了,只需写上一幅字挂在丐帮苏州总舵,字条上写‘以掌掌勺,以棒生火’即可。”
众人一阵喧哗,有些人早就听这两人提起过此事,但此刻听来,仍是十分的气愤。
这八个字的意思十分的浅白,是说降龙十八掌不足挂齿,只能用来掂大勺做饭,打狗棒法也只能用来做烧火棍,那是将人羞辱到极致了。
庄晓月气的一拍桌子,又站起身来,道:“各位前辈,我师弟说的没错,就是这八个字。
本来江湖中谁也不服谁,互相挑战倒是常事,往往还有打过之后成为好朋友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但是约战这人口出狂言,说什么以掌破掌,以棒破棒,那不说他会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吗。
这两套武功都是弊帮的镇帮之宝,历来只有帮主能学,就算帮中弟子有功,学得一两招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也总是不会的。
这人若是说些别的话,那倒也罢了,他这样说话,我们怎能不应战。
我们丐帮虽然不是好勇斗狠之辈,但也不能叫人大言相欺,龟缩不出怎么能成,于是潘帮主回了信应战。
对方始终不报姓名,只说是江湖朋友,他约好了在湖南悬钟山对战,说只带数人,叫我们随便。
潘帮主哪能示弱多带人,便只带着我们师兄弟两个赴约,哪知按时到了湖南悬钟山,对方却没出现,他妈的,只在山壁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等等’。
潘帮主强忍怒气,不知是谁戏耍咱们,直等了两日,却来了一大群贼鸟样的泼皮。
为首的有两人,见我们在山上等着,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对我们三人上下打量。
咱们不敢轻敌,以为对方故意示弱,故意以这泼皮形象出现,是为了叫人放松警惕。
我们帮主虽然年轻,但江湖经验是何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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