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风子头上见汗,十分的尴尬。
第三章 青城疑云5
神风子若说就此施展轻功跑出去,倒也容易,可那岂不是落下一个峨嵋掌门被人打的落荒而逃的丑名?
神风子心中焦急,那大恶笑道:“你跑到天边,我这三煞神便追你到天边。
我到四川这些天,你还是第一个叫我动用三煞神的人,你是郑宗宜什么人,武功可比他高的多了。”
神风子无暇跟他说话,再说此时再要说自己不是青城派的人,未免有些示弱。
又兜圈子跑了十数丈,神风子忽的向前猛纵,将袍袖缠在手上,一转身,向那三个黑点抄去。
哪知有两个黑点却立即向外分散,将这一抓躲开,神风子只抓住一只。
这只活物刚一入手,神风子便用力紧握,嗤的一声,将这东西捏扁,不再动了。
这时另两个黑点左右一兜,又向神风子夹攻而来。
神风子将手中物事甩在地上,如法炮制,双手划了两个小圈,又猛的向另两个黑点抄去。
可是黑点十分灵活,直抓了三四次,才将他们捉住,照例捏死丢掉。
神风子微微见喘,向那大恶道:“使这种阴毒的暗器,最叫人不齿,却又怎样,不还是死在我的手中。”
那大恶却不动声色,只是笑道:“你未免高兴的太早。”
神风子只以为他是危吓,哪知地上啪的一声轻响,三个黑点竟然从地上弹起,向神风子腿上叮来。
神风子这一下不及躲闪,被三样暗器在右边大腿上叮了一口,这一下并不如何疼痛,却是奇痒。
神风子江湖经验老道,自然知道这些蚊虫有毒,当下点了四周的穴道,将三个黑点一一弹落,近处一看,却原来是三只毒蜂,只是身躯甚小,不过大米粒般大小,叮人之后,已然僵毙。
神风子又待起身再战,却半身麻木,只能侧卧。
那大恶解了两个兄弟的穴道,见使钢板的两个同伴伤重在地,俯身看了看,见两人伤势严重,怕是解救不得的了。
其中一人断断续续的道:“大。。。。。。,大哥,不。。。。。。,咱们。。。。。。,不成了,报。。。。。。,为我俩。。。。。。”
那大恶“嗯”了一声,道:“老四、老五,这就走吧。”
说罢伸手在两人头顶各击了一掌,啪啪两声响过,四恶和五恶脑浆迸裂而亡。
神风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江湖上厮杀恶斗他是见的多了,可是对自己的结拜兄弟下手如此狠毒干脆的事,却是头一次见到。
这五恶武功倒也不错,算得上是中上,但和神风子相比,还是差了很多,但是手段毒辣,却是叫一般的江湖人物望尘莫及。
一旁的二恶和三恶却似没看见一般,气定神闲。
三人走上前来,使鞭那道人,上来便是一脚,将神风子踢倒在地,恶狠狠的道:“你若是要命,便回去告诉郑宗宜,这毒没有我们解药,便没的解。
若要解药,就得拿东西来换。”
使椎那道人阴恻恻的道:“我们大哥的毒,专攻经筋肌肉,你若是三天内不得解药,这条腿便会肌肉内缩,变成一根枯骨。”
神风子既已想起五人身份,自然想起使鞭那人是二恶,使椎那人是二恶。
他一边运气逼毒,一边道:“你们都是麻五的人,不在两湖一带闯荡,路到四川来,到底有什么企图?”
大恶道:“咱们和贵派派主已然斗了不只一次,你在建福宫竟是一点都不知吗?
若是再耽搁下去,这条腿怕是要废了,咱们看你是青城派的耆宿,也不为难你,快些回去报。。。。。。”
他信字尚未出口,神风子忽的一掌击出,正印在大恶胸口,大恶口吐鲜血,倒飞而出,身子正撞在四恶手中的钢板之上。
那钢板边缘极锋,大恶后颈撞上,只嚓的一声,一颗头颅便即滚落。
二恶和三恶大吃一惊,神风子不待他们出手,身子斗然跃起,双掌左右分出,击向两人头顶。
这两人忙各举双掌上架,三人六掌相撞,啪啪两声巨响。
二恶两臂断折,跌倒在地,歪在一旁,竟是被神风子掌力活活震死了。
三恶手中钢椎却刺穿了神风子掌心,但他受力甚大,一交坐倒,正坐在二恶胸口,咯啦一声,将二恶肋骨坐断,三恶头脑一晕,歪倒在地。
神风子这三掌实是全力而为,他这时中毒已深,功力大减,但凝聚了半晌,积存所发,也是威力甚大。
三人各自倒地,神风子待凝神运气,却觉丹田中一团混乱,气息再也聚不起来,同时半边身子麻木不仁,便似不是自己的身躯。
神风子脱力,只想睡在地上,再也不起身,可是他知道危险未除,不能就这样睡去,那是将性命交到敌人手里了。
神风子强打精神,爬向最近的二恶,去他怀中拿解药,可是两只手发麻,过了片刻,便再也动弹不得。
官道之上,一马六人,满地的鲜血,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偶作。
不知过了多久,青城山上又驰来数匹马,行到近处,见地上狼籍一片,马上乘客都是一惊。
一人翻身下马,仔细的查看,忽道:“这不是峨嵋掌门吗?怎么倒在这里?”
神风子听的十分清楚,正要说话,却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神风子渐渐清醒,耳只听得有人呼唤,慢慢睁开眼来,只见郑宗宜正在面前。
郑宗宜见神风子醒了,便道:“老道长,你觉得如何?”
神风子胸腹间十分烦恶,想吐却吐不出来,他知道这是脱力后的应有之相,也不担心,便道:“我。。。。。。,中了毒了。”
第三章 青城疑云6
郑宗宜道:“这个我见到了,是玉昆这孩子把你带回来的,我已经给你上了解药,你且歇歇。”
神风子微微点头,又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腹中咕咕作响,神风子再次睁开眼来,慢慢翻身坐起,只觉右边身子仍然麻木,想是毒性未去。
向屋中一看,却是无人,他见床边桌上有水,想要伸手去拿,可是右手僵直不能动弹。
神风子喊道:“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不多时,门外一人进来,却是吴玉昆。
吴玉昆道:“神风师伯,你醒了。”
神风子道:“这一下吃个大亏,多亏你救我了性命。”
吴玉昆淡淡一笑,道:“师伯说哪里话来,这是小侄应该做的。
听师父说,那五人像是驭风会的,师伯以一敌五,连毙四人,当真是好功夫。”
虽是夸奖,语气却甚是冷淡。
神风子不愿和晚辈过多解释,只是点点头,不置可否,道:“应该有两个活口吧,可捉回山了?”
吴玉昆道:“有一个应该是使鞭的,已然被师伯震死了。
另有一个使椎的,却是晕了,不过伤的太重,也不知能不能活的了。”
神风子看看手上裹伤的纱布,心中老大不是滋味,这驭风会的五恶,在江湖上虽然大有名头,但是若论单打独斗,和自己相比,武功还是差的太远,若不是自己中了毒,岂能伤在他们手里。
神风子自己叹息,拍打床铺,吴玉昆却只一旁冷冷的站着,也不说话。
神风子叫吴玉昆拿来夜壶,吴玉昆别过脸去,神风子自行解了手,将夜壶放在地上。
吴玉昆道:“师伯可要些什么吃的?”
神风子道:“我还不饿,只是渴的很。”
吴玉昆服侍他喝了两碗水,又静静的站在一旁。
神风子忽的想起自己的伤口,用左手将裤管轻轻揭开一看,只见整条右腿都已肿胀,三个小伤口已然溃破。
神风子心中一凉,伸指在胀肿处用力按了按,竟然轻易便按出一个深坑来,收指后却又不复原。
神风子道:“你们派主没有给我敷解毒的药吗?”
吴玉昆道:“这个弟子也不知,师父是给师伯敷过药的,便是从五人身上找出来的,就是不知是不是解药。”
神风子大怒,道:“狗屁,不知道是不是解药,还给我敷什么,若是毒药,岂不糟糕。”
吴玉昆淡淡的道:“那想来也不会的,可能外敷的药要晚一些才能起效。”
说罢转身出门。
神风子本该生气,气他一个晚辈,居然对自己无礼。
可是他刚要出口责骂,却有一团疑云从心中涌上来。
神风子暗道:“我自打一来到青城山,便觉得怪怪的。
这青城派从上到下,从郑宗宜到看门的小道士,都十分的古怪。
我先前不只一次来过,虽然和郑宗宜没什么交情,却也是熟客了。
却从没有遇到这样的待遇,难道青城山中有什么变化?”
他这个人好静不好动,一想到此处,便觉非要查个究竟不可。
可是现在腿上伤重,半边身子发麻,不能动弹,若真是如五恶所说,整条腿变的残废,那可是太严重了。
神风子心急,身子却不能动,只得气鼓鼓的半靠在床上,自行运气逼毒,内息在经络中转了一个来回,便觉右腿似乎轻松了不少,当下也不去查看,过不多时便又睡去。
睡到入夜掌灯,忽然屋外院中有轻微的脚步声响。
神风子虽然中毒,但经过休息,内力已复,耳力也准,他是练武人的习惯,一听屋外有脚步声,当即转醒。
神风子侧耳倾听,只听屋外不断的有人走过,脚步都放的甚轻,似乎是东院过来的,正向西院而去。
神风子向窗外看去,却不见众人举着火把,只是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窗纸上,一个接一个的向西院走去。
神风子心道:“八成是练功去了,看来青城派的弟子练功倒勤。”
忽听两人交头接耳,一人道:“那人又发疯了?”
另一人道:“八成是,上次发疯到现在能有三个月了,后来却又睡了。”
先前那人道:“也不知这次能有什么招数使出来。”
忽然又有一人低声喝道:“你们少说两句。”
这三人说着已然从窗外走过,向西院去了。
神风子心道:“这些青城派弟子搞什么古怪?似乎派中有个疯子,一发疯便能使出什么高明的武功来。
这可真是怪了,天底下哪会有这种事情。唉,郑宗宜他师父死的早,这小子二十多岁便接掌青城山,武功又不是特别的强。
说不定有什么旁门左道的幻术,来迷惑派中弟子,好叫人对他信服。
青城派还不少的元老,也不说对他指点一二,偏偏任由他这么胡来。”
外面众弟子走了一阵,终于寂静无声。
神风子十分好奇,登时睡意全无,微一动腿,觉得并不如何僵硬,心中暗喜,知道解药生了效。
他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穿好了鞋,一步一拖的向屋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心中一动,又回身从床上将自己的长剑拿在手里。
神风子轻轻一推门,却发觉屋门在外面竟上了锁了,心中又怒又疑。
转回身来,来到窗边,用长剑将窗户轻轻拨开,见院中无人,翻出窗去,蹑手蹑脚的向西院走去。
一路出来,远远的看见青城派的弟子排成队伍,看方向似乎是向老霄顶而去。
神风子心中暗道:“这么晚了,为什么要爬那么高,难道那疯子就关在老宵顶上?”
第三章 青城疑云7
神风子走了一段,脚步渐灵,虽然右半身仍是麻木,但较前却轻松了不少。
一路上山,等走出了里许,这些青城弟子才点起火把来,只见一条长龙蜿蜒曲折,看数量能有六七十人,人数不算少,但一道上很少有人说话。
行路间偶有弟子一回头,神风子便见这些人脸上都是一种既恐惧,又兴奋的神色,其中又颇含一些乖戾之气。
众人的脸色在火光中闪烁不定,显得十分的诡异。
神风子虽在暗处,却怕对方发现,自己身为峨嵋派的掌门,夜里跟踪别派弟子,实是大失身份。
又走了一段,到了一处空地,那些弟子停了下来,渐渐围成一圈,正对着一处山洞。
那山洞的洞口十分的隐秘,黑夜之中,若是不细看,实是看不出来。
神风子隐身在一块大石后面,探出半个头来观看。
只见人群中一人道:“大伙都小心着些,多点几根火把。”
听声音正是郑宗宜。
神风子虽然明知青城弟子这么大的举动,必然会有派中长辈带领,但一见郑宗宜在人群中出现,仍是甚感奇怪。
郑宗宜只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灰色长袍,手中未拿火把,面对着那处山洞,他侧脸对着神风子,只见他面色十分凝重,不知要面临何事。
他身旁一人正是吴玉昆,吴玉昆道:“师父,这次不知他是发疯,还是说些武学道理。”
郑宗宜道:“这些先都不用管,你们只管记录他所说的言语,如果不知道是哪些字,便用同音字代替,待回去后再作分析。”
神风子听的奇怪,难道洞中真的关着一个武功高手?可若是武林高手,又为何能被郑宗宜擒来?若是使计擒来,那人就甘心教授众人武功?
吴玉昆旁边一人正是孙玉原,看神情颇为跃跃欲试,孙玉原道:“师父,不如这次叫弟子上去逗引于他,看他如何?”
另一人道:“孙师弟,不可大意鲁莽,这人时而发疯,弄不好再要受到折损。
先前大师哥便是伤在这人手下,咱们可别武功没学成,又伤了自身,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神风子识得这人,虽然看不清他脸面,但听声音知道是郑宗宜的三弟子肖玉孝。
神风子再向人群中看去,不见郑宗宜的大弟子卢玉俊、四弟子罗玉满和五弟子蒋玉涵,看来他们是分批行动。
孙玉原年纪虽轻,但性情高傲,他刚入门墙,很受郑宗宜的照顾,听三师哥责说自己,心中虽然不愿,嘴上却不敢多说什么。
郑宗宜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不要吵,快些拿纸出来,我去引他。”
顿了一顿,忽道:“玉昆,神风掌门可睡着了?”
吴玉昆脸上微显尴尬,支吾道:“弟子。。。。。。,弟子掌灯前去偷偷探视过,他还在睡着。”
郑宗宜道:“这么说后来你就没再去查探过喽?哼,你定是急着来看云中子演说武功,把师父交给你的差事都忘了。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平日里办事还算精明,可是心中一有急事,就变的神不守舍,对人冷言冷语,你可别要在神风子面前露出破绽来。”
吴玉昆头上汗出,忙道:“师父放心,他必定不会跟出来,这人腿上伤的很重,肿的不成样子,谅来不能下地走动。”
郑宗宜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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