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打量,发现屈之舒果然和当年那屈之昂有几分相像,灵虚冷然一笑,道:“看你年纪不像是屈之昂的子侄,倒像是他兄弟。
屈朋友,我和屈之昂有些私人恩怨,还劳烦朋友告知他的下落。
自从华山一役之后,这人再也不见踪影,他是否是魔教奸细,我不得而知,但是他伤我师弟清虚之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还请告知贫道他的下落,这件事冤有头债有主,是否是屈之昂做的,我们尚有确凿证据,但他这样避而不见,便是大大的嫌疑。”
屈之舒听的一头雾水,道:“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我也只是听过这个名字,我不识得他。”
说罢转身便走。
灵虚是有道之士,和照虚的脾气性情全然相反,以他的身份,原不该再和屈之舒纠缠。
可是他心中认定师弟清虚当年就是被屈之舒打伤,此事重大,他自然不能轻易放屈之舒离开。
灵虚足尖轻点,已然飘到了屈之舒身侧,右手轻伸,拍向屈之舒肩头。
这一拍之力十分柔和,但柔中带刚,五指之中蕴含着抓、点、扭、扫等后招,一般的武林高手都不易躲开,何况是屈之舒。
屈之舒微微一闪,灵虚手掌如影随行,轻飘飘的已然搭到了屈之舒肩头。
灵虚温言道:“朋友,我不会为难你,还望告知屈之昂的下落,贫道只去找他一个人。
我们见面之后,也不会立时出手,我还要将事情问个清楚再说,若是因误会而致两败俱伤,那岂不是叫亲者痛仇者快?”
屈之舒肩头被抓,运了三次力都摆脱不掉,心中焦急,也没听灵虚说的是些什么,他急于摆脱,当下右手棍一立,划了半个圈,向灵虚手臂搅去。
灵虚手臂随着骷髅分水棍也划了个圈,再转回来时,又将屈之舒肩头抓住。
屈之舒也经过不少的高手了,可是却没有一位能像灵虚一样如此的举重若轻。
屈之舒奋力一振,长棍点向灵虚腋下,灵虚笑道:“这一招用的及时,却是外强中干,以刺为攻,虽然长远,但两侧最虚。”
灵虚口中说着,腰身摆动,已将屈之舒攻来的四下点刺一一避开。
果然如他所说,以长棍点刺虽然看似力猛,但棍子甚长,刺出之后,一旦对方侧身躲开,再要点刺,需得将长棍抽回不可,这样一来,对方便可随势而进。
屈之舒膂力甚强,使棍如使剑,但刺了四下,灵虚躲开四下,屈之舒每次收棍,灵虚都随势近身,又将屈之舒肩头抓在掌中。
屈之舒发了蛮力,将长棍抡开,去扫灵虚,灵虚道:“这棍法倒有些像昆仑派的,奇怪奇怪。”
谈笑间便将他长棍闪开,忽然灵虚手腕一转,竟搭在长棍的骷髅头上,屈之舒再要挥动长棍之时,灵虚便如一团棉花般,附在棍子上,随之起伏,毫不用力。
屈之舒怒极,将衣服一扯,长棍抡起,猛的向岩壁掷去。
灵虚哈哈两声清笑,身子一缩,从棍上越过,足下轻轻一点,将棍子斜斜点出。
棍子本来是直冲直撞,飞向石壁,但经他一点,却飞向另一边,将几块巨岩撞的粉碎。
屈之舒发力之时并没使这么大的力气,显然是灵虚在点踏之时加上了自身的力道。
屈之舒和他并无敌意,当下道:“灵虚道长,我当真不识得屈之昂是谁,我还有要事要办,这就走了。”
屈之舒抢过去拾起骷髅分水棍,向南便行。
灵虚此刻心境渐和。
第四章 怨憎而会3
心道:“看来不过是巧合,只是这屈姓少见,这两人名字又相近,长的又相像,说是兄弟极有可能。
虽然没听说屈之昂有兄弟,但只要有一线机会,也要将屈之昂找出来,清虚师弟受伤,终生残废,这笔帐可得算算。
也罢,如果屈之昂当真是天圣教的奸细,这次双方大战,他或许还能再出现。”
灵虚想到此处,便远远的跟在屈之舒后面,他不识得路径,现在既然遇到一人,自然跟随其后,以便寻路出去。
屈之舒怎能不知后面有人跟着,他心中起急,脚下加紧,这一下行速甚快,灵虚连催了几次力竟然跟随不上。
灵虚心中大惊,明明这人武功并不甚高,为何轻功如此之佳。
屈之舒奔到后来,速度越来越快,见到小山岭便几下纵跃而过,灵虚远远的看着,心中越来越惊,到后来再也看不见屈之舒的背影。
屈之舒行了一段,回头见灵虚没有跟来,心中略安,四下环顾,又是不知何去何从。
屈之舒心道:“说是南海圣仙岛,可是我哪里知道圣仙岛在哪里,我又没出过海。
这件事情虽然看来荒唐,但确实又不是假的。可是那七苦剑出不出世与我何干。
我和碎玉躲起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也不去查我的身世,她也不用去治脸上的伤,我又不嫌她。
我现在身上有骷髅子的仙气,不能近女色,那大不了一年之内我不去碰她。
等一年之后,我们两人再夫妻亲密,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岂不是好。”
屈之舒想到此处,便如卸下一个沉重的包袱,心中畅快无比,当下决定折回去,将南荣碎玉偷偷叫出来。
屈之舒大踏步向回折,怕再遇到灵虚,便绕了个小圈子,走着走着,便听前面数人正在高声喊叫。
“魔教妖人,把人放下。”
“再不放下人,我们便放暗器了。”
屈之舒不愿见武林中人,听这意思,又是魔教和武林正派人士打了起来。
屈之舒躲在一块石后,只见数条人影从前面飞速奔了过来,其中两人胁下各夹着一人,但奔行仍是极快。
屈之舒正要将头缩回去,却见两人中一个瘦高汉子胁下夹着的那人头戴面纱,看服色竟是南荣碎玉。
这一下屈之舒五内俱焚,大喝一声,从石后跳出,两步抢到近前,骷髅分水棍一挥,扫向瘦高汉子太阳穴。
那瘦高汉子正急速奔行,不意竟有人伏在前面,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眼见收势不及,这瘦高汉子轻轻纵起,身子从屈之舒头上越过。
屈之舒一棍扫空,反手又是一棍,砸向那瘦高汉子后背,瘦高汉子反手一拨,在棍子上一借力,身子折而向右,轻轻落在地上。
屈之舒上身向后旋,长棍横扫,击向那瘦高汉子膝盖,那瘦高汉子踢腿翘足,以足底迎向棍身。
两下里一触,瘦高汉子突然力向下沉,将棍子向地上压去,屈之舒知道这一下要是压的实了,必定将棍子压入地中。
屈之舒忙双手一错,将长棍头端上挑,指向瘦高汉子小腹。
那瘦高汉子咦了一声,道:“原来昆仑派早在这里埋伏下了人。”
说罢将南荣碎玉身子一送,迎向棍端。
屈之舒忙将棍收起,棍身一转,棍尾一立,砸向对方头顶。
瘦高汉子道:“还不是一样。”
又将南荣碎玉轻轻举起,屈之舒只得再次将棍收回。
两人相对而立,四只眼睛相视,屈之舒怒目而视,瘦高汉子却脸上带笑,道:“你是江一人第几个弟子?火候还差了些,力气倒不小。”
屈之舒尚未答话,那瘦高汉子的几名同伴已从后面将屈之舒围住。
另一个夹着人的猥琐汉子将胁下那人向地上一掷,那人“啊”的一声叫出声来,竟然便是形意门的姚君艳。
屈之舒此刻对其他人都视而不见,眼中只有南荣碎玉。
南荣碎玉头上戴了面纱,看不到面目,但被那瘦高汉子提在手中,四肢下垂,软软的不能动弹,一语不发,显是被点了穴道。
姚君艳却尚能说话,道:“这位哥哥,你摔的我好痛。”
那猥琐汉子面如狼狗,一脸淫笑,俯身在姚君艳脸上摸了一把,道:“你哪里摔的痛了?我给你好好揉揉。”
正这时,二十来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原来是昆仑派黄秋叶和领人追至,另有几人屈之舒并不认识,看服色却是形意门的。
黄秋叶一见到屈之舒,先是一惊,随即向那瘦高汉子道:“参水猿,把我师妹放下,我们放你走路,否则你今天讨不到便宜去。
你们二十八宿一路阻挠捣乱,闹了这么久,你回去问问,死了多少个,又有谁得着好了?
哼哼,照我看,你们二十八宿,不过是徒有虚名,作为跳梁小丑捣乱还差不多,若说是正面对敌,克敌制胜,怕是毫无用处。”
那参水猿道:“我不和你多说,你回去告诉江一人,要想夺回他心爱的女弟子,这就回昆仑山去。
等此间大事一了,我便将人还回去,这两个小娘们或许能保得清白。
但若是不听劝告。。。。。。”
那猥琐汉子插言道:“若是不听劝告,你信不信我当众便把这两个小妞强奸了?”
黄秋叶尚未说话,屈之舒呼的一声,已然抡棍砸去,那猥琐汉子忽的矮身俯在地上,躲过长棍,双手一探,径来击屈之舒前胸。
屈之舒长棍一分,右腿踢出,那猥琐汉子却低头咬向屈之舒脚趾。
第四章 怨憎而会4
屈之舒没见过有人这样和人过招,忙收回右腿,俯身拍出左掌,这一掌用了十成力,那猥琐汉子畏惧掌力,这才向后退了一步。
那猥琐汉子笑道:“汉子,你又是哪个小娘们的相好的?说出来叫我知道知道,等日后我强奸这两个小妞的时候,也好留些情面,不那么用力也就是了。”
屈之舒又是一棍砸去,那猥琐汉子从腰间拔出一根短戟,用力一架,当的一声,只震的他手臂发麻,长棍仍然砸将下来,那猥琐汉子忙抽身躲开。
参水猿道:“这人力气不小,可别大意了。”
那猥琐汉子哼了一声,纵身又再上前,屈之舒正要用长棍点他前额,忽然一条人影从侧面冲了过来。
这人一掌一个,将天圣教围在外面的数人打倒在地,其快无比的抢到近前,右手在屈之舒长棍一挂,向外一荡,便将屈之舒来势化解。
同时左手倏忽而出,两指将那猥琐汉子的短戟夹住,手腕一翻,向里便夺。
那猥琐尖叫一声,出掌来架,参水猿见有人偷袭,也一掌探出,攻向那人胁下。
那人武功却高明的太多,手上用力已将短戟夺下,顺手一掷,短戟带着劲风刺向参水猿面门,同时脚下一勾,便将那猥琐汉子扫倒在地。
参水猿见短戟射来,正要格挡,屈之舒却乘隙一棍点去,参水猿情急生智,使尽全身力气,将屈之舒的长棍拨的偏了些,正和短戟撞在一处。
屈之舒手臂一震,那短戟却被碰飞,斜斜插入地里。
这时屈之舒才看清,原来抢进来的这人正是灵虚。
参水猿见状不利,也不折身,倒纵回去,左手顺手带过南荣碎玉,右手一抖,几十枚闪着绿光的毒针射向姚君艳。
姚君艳失声尖叫,灵虚迅速将道袍扯断,迎着毒针一挥,几十枚毒针全都射在道袍这上。
可是就这样缓得一缓,参水猿已然奔出十余丈,屈之舒提棍便追。
参水猿叫道:“那汉子,你若再追,我就一掌把人打死。”
屈之舒脚步不停,灵虚知道这些人说的出办的到,忙几个起落抢到屈之舒身后,一把抓住他手腕,道:“穷寇莫追,这种人心狠手辣,你若要那女子的命,便沉稳些,从长计议也不迟。”
屈之舒猛的一甩膀子,灵虚手上化劲使出,将他这一甩之力打到一边,地上沙土受这一扫,轰的一声,现出一个浅坑。
屈之舒又要再追,灵虚道:“你再追,她便活不成了。”
屈之舒知道他说的在理,只得猛的将脚步停住,再看时,参水猿已经绕过一道山梁,不见踪影。
天圣教那几人见那猥琐汉子仍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也不自行离开,原来那猥琐汉子已被灵虚点中了穴道。
黄秋叶等人和形意门那几名门人弟子,早已上去围攻那几名天圣教教众,一方人多,一方人少,不出片刻,天圣教众人全都死于非命。
灵虚回头一见,眉头紧皱,道:“黄师侄,郑师侄,他们既已投降,又何必赶尽杀绝?”
黄秋叶向灵虚微微一躬,道:“灵虚师伯,这些魔教妖人无论地位高低,都是沾满无辜鲜血的凶徒,死有余辜,师侄代师伯出手,那也是应有之义。”
灵虚哼了一声,心中大不以为然,可是人都已死了,多说也是无用。
灵虚向那姓郑的道:“郑师侄,你师父他们可在左近?”
那姓郑的正是形意门的大弟子郑君如,郑君如道:“回灵虚师伯,我们分批赶路,师侄一直没有和师父们会回,先前一直在联络。
没想到行至此处正见到姚师妹和昆仑派的师妹被人掳走,这才和昆仑派黄师弟一同追赶妖人至此。
多谢灵虚师伯刚才出手相助,晚辈这里替我师父谢过了,既然姚师妹在这里,那么咱们只需顺原路返回,便能找到我师父了。”
郑君如和他师父申屠冷一样,也是冷口冷面,不过说话倒是客气的很。
黄秋叶道:“咱们先前在一处小山谷里见过申屠掌门,还联手和魔教妖人打了一仗,只是后来分开了,也不知申屠掌门他们现在何处。”
姚君艳道:“我被人偷偷掳了来,走了好远的路,师父他们说不定就在后面追赶,咱们迎回去大家便能见面了,只是别走叉了路。”
灵虚道:“这都没什么,反正万耳镇就在左近,一会儿回去和江掌门会合,咱们一同赶往万耳镇也就是了。”
黄秋叶答应一声,见屈之舒仍站在原地,望向南荣碎玉远去之处。
黄秋叶上前道:“小子,你。。。。。。”
这时他才看清了屈之舒的脸面,觉得变化甚大,不由得一愣,但仍是能认出便是先前那人。
黄秋叶道:“喂,你是怎么从庙里逃走的,这便跟我回去见师父,师妹被人掳走,你也脱不了干系。”
屈之舒此刻心如刀割,根本没听清黄秋叶说些什么。
黄秋叶见他不理,上前推他一掌,屈之舒喝道:“你做什么?”
反手也是一掌。
黄秋叶在昆仑派二代弟子中武功第一,较之候普中尚远胜一筹,他心中本来对这屈之舒便十分恼恨,这一下正好借机对对掌力。
当下运足八成力气,奋力击出一掌。
灵虚忙道:“黄师侄不可莽撞。”
他话音刚落,两人手掌便撞到一处,屈之舒身子一晃,黄秋叶却如触机括,身子倒飞出去。
灵虚忙抢过去将他从空中拉下来,见黄秋叶双眼上翻,便要吐血,便伸指点了他几处穴道。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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