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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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逆乱-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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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之舒以手掩鼻,推倒一堵墙,便向外冲,几次之后,便又回到了先前关押自己的牢门口。

牢门口刘隆的尸体已被人抬走,但仍留下一滩血迹,牢门半掩,里面烛火微微闪动。

屈之舒进到牢中一看,只见施东雅正伏在地上,背心微微起伏。

屈之舒抢过去,将施东雅抱起,施东雅见是屈之舒,脸上露出喜色,有气无力的道:“你,你没死,可算是回来了。”

屈之舒道:“你怎样,是否受了伤?”

施东雅却道:“你,你又老了几分,现在看来,和屈之昂大侠真的十分相像了。”

屈之舒道:“且别说我,施大夫,我该如何救你?”

施东雅摇头道:“没的救了,我,我被少林普罗掌力打中,周身经脉尽断。

若不是我会团气护心功,又以针灸续命,此时怕是早已死了,只可惜死前没能亲眼看到是谁在背后给了我一掌。

不过以这掌力推断,一定是我少林派的前辈高僧,武功极强,嘿,想不到我姓施的出身少林,最终却死在少林掌力之下。”

屈之舒心念一动,道:“施大夫,我刚才先到了一个和尚,也不晓得是不是少林的,但是武功高的很。

这人看来年纪也不大,总是四五十岁的样子,身材高瘦,双眼如灯,鼻尖上长了一颗黑点儿,嘴唇却十分厚。”

施东雅眼中露出疑惧之光,道:“你说的可不假?这人,这人是灵觉师伯祖啊,他,他十分有名的,怎么会是他?”

屈之舒不知灵觉是什么人,道:“你们少林寺出了叛徒,倒也寻常,这人很了不起吗?”

施东雅似乎心中极是矛盾,道:“灵觉师伯祖十分了不起,他一定是来牢里救人的,打我的不会是他,一定不会。”

屈之舒道:“施大夫,你可有法子认出打你的那人?”

施东雅愣了一会儿,道:“法子?那是有的,我平时身上总是涂有暗香粉。

这香粉没有气味,但可以驱蚊提神,我被捉到这牢里后,便没再涂了,但是香粉的较力却还在。

先前你追出去以后,过了好一阵,也没人来理我,虽然牢门没锁,但我武功已废,逃是逃不出去的。

后来万修来牢里查监,正巧陈俊也从牢门口经过,正要去找他。

两人便聊了几句,我这才知道你被困在地下二层里,心想这一下可是九死一生了。

后来有警铃响起,我隐约听他们说上面有人捣乱,两人都出去查看敌情。

第十五章 正邪争斗2

我在牢里呆的久了,十分困乏,便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忽的想到为什么不出去开铁闸把你放出来。

我暗骂我自己愚蠢,这才出得牢来,哪知不知是谁,悄没声的到了我背后便是一掌。

这一掌好不霸道,将我击进牢里,我只隐约听到这人说了句‘留你到今天是对的起你了’。

后来我便晕了过去,以这人的掌力,就算是在我武功未失之际,也绝对无幸。

只是我练过团气护心功,一时不得便死,便又慢慢醒了过来,可是无论怎么回想,都记不起这人的声音。

这人绝对不是灵觉师伯祖,绝对不是。”

屈之舒听的焦急,道:“施大夫,你快说如何凭那暗香粉认出打你那人?”

施东雅提气说了一阵,早已气息不足,双眼失神,面红如妆,被屈之舒一催问,模模糊糊的道:“什么?你说什么?”

屈之舒道:“我是说如何认出那人来?”

施东雅道:“这暗香粉,粉,遇到醋便会,会变成红色,好,好认的紧。”

施东雅忽的呼吸急促,面显兴奋之色,拼命从口中呕出一颗红色的丹药来,放到屈之舒手中,道:“这丹药是我多年炼制的,是我的全部心血,我把它裹了蜡,吞到胃里,附在胃壁上,不使它被消化排泄。

抓我那人一定是想得到,却没有搜出来,我聪明的紧,是不是?

可是我内力已失,不能将这丹药吸收入血,屈兄弟,嘿,我应该叫你小友的。

你内功精深,又有内家法力在身,必能将这丹药化了,对你大有帮助。

我已经是不行的了,你这病我没能给你治好,心中实是惭愧,我思索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好的方子能将这病彻底治好。

不过你福大命大,日后福报必多,可是我见你双眼带伤,此生悲惨之事,只怕所在多有。”

屈之舒忽然想起四相人头入体之事,忙道:“施大夫,我刚才有不凡的际遇,虽然我也不知是什么,但想来有用,我来助你疗伤。”

屈之舒把丹药塞到怀里,将施东雅身子摆正,双手刚在他背心上一触,施东雅却身子一歪,软倒在地。

屈之舒心中大痛,他和施东雅也只是初交,从相识到此刻,怕是不超过两个时辰。

可是施东雅临死前还记挂着自己的怪病,又将毕生心血所炼的丹药交与自己,屈之舒除了从南荣碎玉处感受过男女情爱,对世间其它情感是一无所感。

此刻施东雅一列,屈之舒心中酸楚,极是难受,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掌击施东雅之人,杀了那人为施东雅报仇。

屈之舒本人不知,他这一发誓,却又向人生苦楚迈进了一步,这许许多多的情仇压力,终会将他压的挺不起腰来。

可是此刻,屈之舒却心中伤痛,抱着施东雅的尸体落了几滴眼泪,也在地上挖了个坑,将他尸身埋了。

屈之舒听得外面犯人都在向外冲,擦擦眼泪,走出牢房,也随人流向外闯去。

先前灵觉进来之时,这牢里已然无人把守,外面天圣教和中原武人的争斗正急,此处已然无暇顾及。

屈之舒不知自己晕了几日,向犯人打听,犯人常年在地下,也不知时日,屈之舒只得先出去再说。

这地牢各处的铁门都没有上锁,但是最外面一道巨大的石门,却被灵觉逃出去时,故意推上。

这石门十分沉重巨大,众人不知机关在哪,便无法开启。

屈之舒向众人道:“大家都闪开,我来推推试试。”

立时有人讥笑道:“这人是疯子,他以为自己力气有多大。”

另有人道:“这人似乎就是刚才推门坏锁,救我的那个人。”

这些人正在议论,屈之舒已然站好马步,力运双臂,两条手臂肌肉涨起,足足大了四圈,关节间发出必剥之声。

这一下众人不再说话,走廊里一时静无人声。

屈之舒运足了力气,大喝一声,忽的双掌前推,哗的一声,双掌竟在坚硬的石门上击出两个掌印,石屑纷纷碎落。

这石门被屈之舒掌力一撞,立即晃了几晃,发出沉闷的声音来。

屈之舒又再大喝一声,双臂一振,石门内的机关立即崩断,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

屈之舒三次用力,石门轰的一声向外便倒,外面强光照射进来,太阳高挂,正是午时左右。

一众犯人先是愣了一阵,紧接着高呼一声,向外便冲,屈之舒不愿和人相挤,躲在一边。

忽然外面犯人高声惨呼,几十名犯人又折了回来,有人慌慌张张的道:“外面有人放暗器。”

屈之舒以为是天圣教派了人把守,正要冲出去,忽听一人高声喝道:“魔教妖人都在这里。

第十五章 正邪争斗3

大伙放暗器招呼他们,一个也不留。”

这声音十分熟悉,屈之舒猛的想起,这人正是昆仑派的二弟子黄秋叶。

外面立时有人应声,纷纷放出暗器,听这些人说话,似乎各门各派都有,一时也听不清楚。

一众犯人都躲到两旁,有人向屈之舒道:“恩公,不知你是哪个堂口的,大家都是天圣教徒,还得烦你带我们冲出去。”

又有人道:“咱们被关的久了,筋骨不得活动,无力再战,还请这位同教救咱们一命。”

屈之舒心里好生为难,若说从母亲和外公一系而言,自己自然应该出手相救。

自己外公说不定正是被地公等人所害,这些犯人想来也都是被冤入狱。

可是外面却是中原武林正派人士,自己虽然无门无派,但冲着南荣碎玉的面子,也不能去伤害昆仑派的人,其余门派自然也不能伤害。

屈之舒正在为难,忽然两颗炸雷扔了进来,屈之舒听南荣碎玉讲过这种东西,威力十分巨大,忙向里一窜,伏在地上。

只听轰隆隆两声巨响,地牢门口似乎摇了三摇,几十人连声惨呼,立时炸死了七人,伤了二十几个。

屈之舒正要起身,外面一人已经闯了进来,长剑一挥,两名犯人已然倒地。

这人道:“魔教妖人还有这手,竟然藏在地下面。”

正是黄秋叶。

屈之舒忙道:“黄英雄,这些人都是犯人,你没见他们有的身带镣铐吗?”

地牢里尘土飞扬,黄秋叶一时没看清屈之舒的面貌,长剑一立,喝道:“什么人?但凡是魔教妖人,都该杀,管他什么犯人不犯人。”

说罢一剑向屈之舒刺来。

屈之舒现在内力虽然大增,武功上却仍是南荣碎玉教他的那些。

他对昆仑派武功较为熟悉,一见黄秋叶一招“落马渡”向自己小腹刺来,当下右腿一抬,脚尖一侧便将黄秋叶剑身踏在地上。

黄秋叶大惊,没见对方如何出手,只觉眼前一花,手上一紧,长剑已被对方踩住。

黄秋叶用力回夺,屈之舒顺势上前,轻轻一推,他本打算将黄秋叶推到门外,好夺路而走。

哪知自己体内是仙家法力,他刚刚得来,尚且不会应用,收发之际仍旧不灵,这一下使力过大,竟将黄秋叶磕出十来丈远。

黄秋叶飞出牢门,身在空中便即晕死过去,外面昆仑派六弟子夏振远正要闯进来,被黄秋叶身外劲风一带,站立不稳,身子倒退数步,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屈之舒手一抖,心中暗骂自己出手太重。

忙一跃冲出牢门,他先前轻功便佳,这时脚下使力甚大,身子径直跃起,竟将头顶的石头撞掉一块。

牢中犯人一见,又惊又喜,都跟在屈之舒后面涌了出来,不住的高声呐喊。

屈之舒头上也不觉如何疼痛,回头看看,撞掉了好大一块石头。

门外众人吓了一跳,昆仑派四弟子李松凡忙将黄秋叶和夏振远救下,想要喂他们治伤丹药,这两人却张不开嘴。

这时门外正是昆仑派江一人带着众弟子,崆峒派云英掌门,带着崆峒门人,此外还有少林派法悲法青等人。

屈之舒刚跃出之时,尘土尚浓,待尘土一消,立时有人失声道:“屈之昂,是屈之昂!”

法青向屈之舒打量一番,见他相貌虽然酷似,胡子也十分相像,身材却较屈之昂为高。

法青上前一步,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如何称呼,可是天圣教中的高人?”

屈之舒道:“我不是天圣教的。”

他身后那些犯人一听,都有些失望,有人却以为屈之舒故意这样说,以迷惑对方。

法青道:“那这位施主如何称呼?”

屈之舒想要报名,却觉这些人对屈之昂似乎心存敌意,自己若是报了名怕是不妥。

但转念一想,报就报了,那又怎样,当下将胸口一挺,道:“在下屈之舒,高人不敢当,敢问这位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众人这时也都察觉出屈之舒并非屈之昂,但一听他报名,又都是一惊,不禁议论起来。

江一人已经战了大半天,身上染了多处鲜血,左边袖子还被敌人划了道口子,正心存怨恨。

这时一听屈之舒报名,忽的想起先前的事来,上前一步,喝道:“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碎玉呢,她人在哪?你和那屈之昂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他的什么人?”

第十五章 正邪争斗4

屈之舒心道:“我不知能活多久,要是连父亲也不敢认,那还活着做什么?”

当下大声道:“我其实也不知我和屈之昂是什么关系,但是据别人对我说,那屈之昂便是我的父亲。”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紧跟着哗的一声,纷纷道:“胡扯,姓屈的四十多岁死的,哪来你这么大的儿子?”

“你看起来比屈之昂年纪还大,怎能是他儿子,想当别人儿子也不用心急如此吧。”

“这人是个疯子,不知从哪里听来屈之昂的名头,就想冒认,却不知这姓屈的是武林公敌,现在八成已经死了。”

江一人道:“屈之舒,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快把碎玉交出来。”

屈之舒想到南荣碎玉,心中难过,道:“碎玉被岚教的长老一掌震死了。”

此言一出,昆仑派众人无不惊讶,南荣碎玉年纪虽小,但在昆仑派极招人喜欢,可是众人却不知南荣碎玉已然身死。

江一人洒下几滴眼泪,喝道:“小贼,都是你不好,惹来祸事,她的尸首呢?那岚教长老是谁?”

屈之舒道:“我身陷牢狱,也不知碎玉尸首在哪,正要去寻找,那长老已被我打死了。”

江一人道:“小畜生,若不是你,怎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你不能走,先留在我这里吧。”

说罢抢到近前,来拿屈之舒手腕,他俩先前交过手,屈之舒远不是对手,是以江一人心中只存了三五手后招,料想几招之下定能将屈之舒拿住。

今天已是九月初二,中原武人和天圣教已经大打了几伏,双方各有损伤。

江一人的几个徒弟中,陶润茗失踪,至今未归,七弟子吴菲匪战死,夏振远刚才又受了重伤,现在又获知南荣碎玉已死,江一人心中又痛又怒,这番火气全都发在了屈之舒身上。

江一人一来是要扣住屈之舒,二来先前武林中人都认为屈之昂大伤各派人士,他失踪之后,再也没有露过面,说不定从屈之舒嘴里,能获知一二,是以江一人才急着出手捉人。

哪知屈之舒几番际遇,武功招式虽然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体内真力却极是壮盛。

屈之舒一见江一人纵过来,只觉他身法和前几日相比,竟慢了许多,心中暗自奇怪,难道这人受了伤?还是武功退步了?

屈之舒心中想着,见来势已然到了自己面前半尺处,从容向旁一躲,便将这一抓躲开。

江一人右手贴着屈之舒鼻尖擦过,江一人不待招数变老,反手一扣,使出鹰爪利的功夫,去抓屈之舒面门。

屈之舒心中好笑,暗道:“这人招数华而不实,这么抓哪能抓的到?”

心中想着,自然而然的又一仰头,将一招也躲过。

江一人一连攻了七八招,屈之舒一招没还,只是左躲右闪,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将来招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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