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可以为了你背叛全家嫁给别人,还说她不是对你好?雷蕾难以理解,冷笑:“你也看到傅楼和游丝的下场了,我记得你说过,一个人有了弱点,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带着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上官秋月愣。
雷蕾挑眉。
上官秋月道:“我们不会落到那地步。”
“那可不一定,我没有武功,不能帮你什么,被人制住更容易,你会让我成为你的弱点?”雷蕾一字字道,“真到了那种时候,我不想被你放弃。”
上官秋月道:“萧白也不肯拿心法换你。”
雷蕾微觉苦涩:“你也不见得比他好。”
上官秋月不语。
看看,和“小白”一样会权衡轻重的人呢,倒也难得他认真考虑,没再像往常那样哄骗自己,雷蕾笑了笑,不理他,取过一块月饼就吃。
上官秋月回神:“很好吃?”
雷蕾道:“还好。”
“每年都有,”上官秋月取过块月饼仔细瞧了瞧,“做得好看,你喜欢吃,我叫她们天天做。”
天天吃月饼?雷蕾哭笑不得,想到他当初不知元宵为何物,心生不忍,放软语气跟他解释中秋节,末了道:“月饼是合家团圆的意思,不只我,人人都喜欢。”
上官秋月听得微笑:“好,我们每年都吃。”
雷蕾愣了片刻,转脸:“我口渴,你房里有没有茶?”
上官秋月道:“有酒。”
雷蕾撒娇:“我要喝茶。”
先前伺候的月仆早已被遣散,上官秋月心情好,起身进去替她取茶水。
待他进门,雷蕾立即取出那瓶“三日醉”往酒壶里倒了两滴,然后迅速揣回怀中,不动声色地继续吃月饼。原来她故意找借口把赏月地点改在这里,也是有计划的,上官秋月的居处谁敢乱闯,就算出了天大的事,也不会有人擅自进来,除非不拿身上器官当回事。
雷蕾相信他的承诺有真心的成分,这样做未免有些内疚,但想到身上所中的百虫劫,她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留在变态身边。
只要取到令牌,就可以带着叶容一起逃了!。
上官秋月很快回来,右手一壶茶,左手一个茶杯。
雷蕾镇定,先倒了杯茶自己喝下,然后又献殷勤给他倒了杯酒:“哥,今天是你生日,我敬你一杯,祝你早日扫平白道,一统江湖!”
上官秋月斜眸:“小春花真好。”
雷蕾假笑。
上官秋月奇怪:“但你不是不喜欢哥哥做这些事么?”
雷蕾噎了下,反问:“我不喜欢有用?”
上官秋月道:“一统江湖,小春花会陪着我?”
雷蕾敷衍:“当然。”
上官秋月盯着她许久,唇边的笑意渐渐被风吹得冷了,他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酒,却不肯接:“小春花喂我。”
雷蕾硬着头皮将酒送至他唇边。
上官秋月摇头:“不是这么喂的,哥哥教你。”低头,将酒尽数噙入口中。
雷蕾暗喜。
哪知上官秋月并未立即咽下,他伸手从她手中取过空杯放至小几上,接着忽然将她拉入怀中,低头覆上那红唇。
雷蕾被捏住下巴,不得不张嘴。
冰凉的唇,冰凉的酒缓缓哺来。
不受控制地做出吞咽动作,雷蕾打死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头脑里轰隆作响——难道他已经发现酒中问题了!
上官秋月抬起脸微笑:“这样好不好?”
已经顾不上发怒,雷蕾此刻只有无限恐惧,摇头:“我不喜欢喝酒。”
上官秋月轻声:“陪着哥哥不好?”
雷蕾颤声:“很好。”
上官秋月点点头,放开她,取过酒壶倒了杯自己喝下。
他并不知道酒中古怪?雷蕾松了口气,暗暗叫苦,被吃尽豆腐不说,还被喂了药酒,今天是肯定走不掉了,浪费机会。
上官秋月忽然道:“我房内的药少了一瓶。”
雷蕾再度紧张。
上官秋月喃喃道:“是谁拿了我的药?”
雷蕾勉强笑笑:“谁敢偷你的药。”
“对啊,谁敢不听话?”上官秋月不解,“少了瓶三日醉。”
二人都喝了酒,却不见任何异常,神志还清醒得很,雷蕾也觉得不对劲:“三日醉是做什么的?”
“三日醉,当然要醉三日。”
没拿错,雷蕾安心。
“但那瓶三日醉早已用完,我就用来装合欢散了。”
合欢散!心脏反复受刺激,雷蕾快要崩溃了,战战兢兢:“那……那合欢散是……”
上官秋月笑得纯洁:“春-药。”
完了完了,这变态美人我行我素不守规矩,连药也是乱放的!现在两个人都服了春-药,现成的床榻,孤男寡女还能玩出什么事,搞不好就真“合欢”了!雷蕾不敢再留在此人身边,慌忙起身要走:“不早了,我先……”腰间一麻,整个人倒入上官秋月怀中。
上官秋月低头看她,依旧在笑,目光却寒冷如冰:“给我下药,想走?”
他知道了!雷蕾不能抵赖,惊恐。
上官秋月终于有了怒色,将她丢至软榻中间,覆身上去。
下卷 危险的同情心
“我想相信你,你却骗我,”上官秋月手撑在两侧,冷冷看她,“你说过陪我的。”
不容分说,凶猛的吻骤然落下来,不带半点怜惜,平日的温柔与儒雅全都消失,暴虐与放肆的动作透着几分残酷。
毫不留情的掠夺下,唇瓣生疼,雷蕾全身战栗,几乎要窒息。
“哧”,胸前衣襟被撕破。
雷蕾惊恐,奋力挣扎,趁机从他唇下逃开:“上官秋月!”
上官秋月顺势撑起上身,轻易便将她双手制于头顶,继续撕她的衣裳,很快,她上身就不着寸缕了,浑圆饱满的玉。峰傲立在冰冷的月下。
空气中的寒意包围过来,雷蕾发抖,又羞又气,知道叫也没用,干脆停止挣扎,怒视他。
上官秋月的表情却渐渐变得柔和:“小春花心软呢,怎的只取三日醉?”
雷蕾冷冷道:“我本来要拿鹤顶红。”
上官秋月道:“你不会。”
雷蕾别过脸。
上官秋月低声笑:“你知道真的三日醉是什么,那是香精,放酒里一点,就可以使酒变得更香更美。”
偷错了药,雷蕾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紧咬着唇,忍住没昏过去。
“合欢散的味道怎么样?”上官秋月咬她的耳朵,“是不是觉得发热?”冰凉的手滑上她左边玉。乳,握住。
雷蕾马上全身发热,血液仿佛都冲上了脑门,见那手动作越来越放肆,她努力使自己淡定下来,缓缓吐出那句电视剧里出现几率极高的、使无数美女幸免于难并且曾经被自己深刻鄙视的经典狗血台词:“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上官秋月,别让我恨你!”
据说,面前若是个正常男人,听到这话,要么恼羞成怒化身野兽,更多可能则是深感挫败并大怒而去。
可惜上官秋月是个变态。
“那就先得到人,”他轻哼,手移到她心口:“心长在人身上,得不到,我可以把它挖出来。”
雷蕾面无血色。
上官秋月道:“还恨不恨我?”
发现眼睛里那一抹戏谑之色,雷蕾终于明白他在吓自己,急怒之下将眼一闭,全身僵硬不动,不就是上床么,老娘还没封建到为这事寻死觅活,顶多当作嫖了个美男!
上官秋月觉得无趣,轻唤:“小春花?”
雷蕾不理。
据说,男人通常不会对一条死鱼有兴趣。
上官秋月果然不作声。
那手却没安分,冰凉的指尖在肌肤上划过,若即若离……
雷蕾很快就破功了,在他身下配合地扭来扭去,似哭似笑,尴尬地叫:“变态!上官秋月你……你他妈变态……卑鄙……住手!快……快停!痒死我了!”
上官秋月定力再好再不食人间烟火,终究也是个男人。呼吸声越发沉重,他低头轻吮那长长的玉颈,同时一只手去扯她的腰带。
雷蕾喘了口气,大声:“上官秋月,我可以喜欢你。”
上官秋月停下动作,抬起脸。
雷蕾道:“但我不信你会永远对我好。”
上官秋月道:“我会对你好。”
“那就不该强迫我,”雷蕾放柔语气,“你先放手,我们……”
“你骗我,你想走,”上官秋月声音骤冷,毫不温柔地扯掉她的腰带,“你想去找萧白。”
真的逃不掉,雷蕾仰望头顶圆月,绝望。
正在这紧急关头,耳畔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院外有人高声道:“尊主!有要事禀报!”。
上官秋月蹙眉:“谁?”
门虚掩着,外面的人却不敢进来:“顾星主路上不慎中了昆山派毒手,如今身受重伤,恐怕凶多吉少!”
上官秋月不甚在意:“知道了。”
雷蕾抓住机会:“你还不快去看看?”
上官秋月道:“看什么?”
雷蕾道:“顾晚对你忠心耿耿,你却连他的死活都不关心,简直就是没人性!”
上官秋月解释:“那是他自己行事不慎,何况伤势不重的话,自会有人替他医治,若伤势太重,我去了也无济于事。”
雷蕾道:“若受伤的是我,你也不看一眼吧?”
上官秋月道:“我会救你。”
雷蕾冷笑:“我还能相信你?顾晚若这么死了,我更看不起你。”
上官秋月不悦地看着她,半晌,才轻轻吐出口气,起身:“那我们去看看他就回来。”
雷蕾急道:“解药?”
上官秋月道:“骗你的,那是三日醉。”。
千月洞的大厅上燃着熊熊火把,重重白幔都被卷起,几名星仆肃容立于一旁,顾晚横躺在中央地上,已经昏死过去,本来就麻木的脸此刻是死灰一般的颜色,一名五十来岁的青衣老者正在替他诊脉,叶容跪在旁边哭泣。
上官秋月问老者:“如何?”
瞟了眼雷蕾身上那件宽大得过分的白衣,老者神情古怪:“星主伤势沉重,内力反噬,恐怕……”
上官秋月马上看雷蕾:“你看,没得救了。”
雷蕾黯然。
上官秋月拉她:“已经看过,我们回去吧。”
这人果真无情!雷蕾甩开那手,淡淡道:“他跟了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不肯多想想办法?”
上官秋月不语。
“小主说的是,”叶容忽然抬头,膝行至二人跟前,“顾晚他素来忠心耿耿,属下斗胆,求尊主救他一命!”
上官秋月目光一闪,笑:“我又有什么法子。”
叶容流泪,叩首不止,额上见血:“属下听说,即便是五脏俱损,三阴真气也能救回,求尊主救他一命!”
雷蕾大喜:“真的?”
“若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叶容仰脸望上官秋月,哀求,“属下虽无功于千月洞,但求尊主看在姐姐面上!”
提到叶颜,雷蕾更加内疚,忙问上官秋月:“你真能救他?”
上官秋月不答。
雷蕾明白了:“你不想救?”
上官秋月道:“那会令我真气大损。”
雷蕾跟着公子混了这么久,也没那么容易糊弄,低声劝:“耗费真气调息几个时辰就好,他是你的得力手下,救活了对你也有好处。”
上官秋月道:“我救了他,他必会杀我。”
雷蕾冷笑:“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卑鄙?”
上官秋月不语。
见叶容哭得可怜,想起先前的叶颜,雷蕾无奈,尽量使语气听上去柔和:“救了他,其他人才会更放心替你办事。”
上官秋月依然道:“他会杀我。”
这人真的无情,雷蕾不作指望了,决定放弃:“人人都会杀你,或许我将来也会害你,上官洞主既然不想救,就请回去吧。”过去扶叶容。
叶容依旧哭泣,碰头,不肯起来。
雷蕾怒道:“不用求他了,求也没用。”
上官秋月道:“你真要我救?”
雷蕾不理。
上官秋月思虑半晌,挥手:“都退下。”
众星仆与那老者立即退出洞外。
叶容迟疑:“尊主……”
雷蕾高兴,忙安慰她:“他会有办法的,你先出去。”
叶容喜极,再磕了两个头,方才拭泪退出。
刹那工夫,整个大厅里只剩下三个人,生气少了,便显得阴冷许多,上官秋月走到墙边伸手一按,千钧巨石缓缓坠下,将洞门堵了个严实。
真气在二人体内流转,雷蕾紧张万分,约有一个时辰过去,顾晚的嘴角终于开始淌出乌黑的血,五脏淤血既出,那面色也逐渐好转了。
火光里,上官秋月额上微微见汗。
雷蕾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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