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我们把马弃了,再绕他二三百里地山路,也许就过去了!”蓝永好像很轻松地说。
“哼!你这是气人!”燕雨生气地说。“不过,这里真的有强人响马吗?这样陡的山壁,我看就是强人,也不一定上得去!”
“你说上不去就上不去啊,你看那是什么?”蓝永神秘地向上指了指。
顺着他的指点,果然可见一个人影在山顶山石间一跳一跳的,一会儿就不见了。
“啊!我们改天再过吧!”燕雨可怜巴巴地看向飞鹰。
“怎么?虚球啦?”蓝永不屑地说。
“你说什么?”燕雨好像没听明白。
“你怕啦?”蓝永说。
“哼!笑话!你蓝叔敢过,我就敢过!”燕雨打肿脸充胖子地说。
“飞鹰老弟,你看我们怎么过去?”蓝永问。
飞鹰一直没说话,他在想,这蓝永怎么会一直与燕雨过不去,而且老是骂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燕雨就那么讨厌?不过,自己感觉她也真的有那么些讨厌。大概他俩处的日子长了,更是日久积怨吧!
忽听蓝永问话,飞鹰淡淡一笑,轻松地说:“不就一条山道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山道当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里有强人,我们能不怕吗?”燕雨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飞鹰说。
“嗯!有鹰哥这句话,我就什么也不怕了!”燕雨好像也有了信心。
“嗯!”飞鹰赞许地对燕雨点点头。然后对蓝永说:“蓝大哥,我看我们分头过去,你看如何?”
“我也是这样想的!”蓝永说,“我们分头过去,强人就不好下手了。我们也不至于被一网打尽。”
“怎么分头法?”燕雨不安地问。
“我们一次只过一人。”飞鹰说。“蓝大哥第一个过。若没事,雨儿姑娘第二个过。我最后过。大家看这样行吗?”
“我看行!”蓝永说。
“我看也行!”燕雨见自己排在中间,自然没话好说。
“好!蓝大哥,你准备准备,你就替我们打个先锋吧!”飞鹰关切地望着蓝永。
“嘿!自家人说什么替呀替的!我这就过去,你们就看好吧!”蓝永紧了紧马的肚兜带,拔剑在手,策马冲向一线天。“那边见!”话音尚在,蓝永已经闯进了一线天。
得得的马蹄声在一线天里回响,犹如千军万马在奔腾。
说一眨眼的时间也许有些夸张,但只一会儿,这话就不过分了。一会儿的功夫,蓝永就站在了一线天的那头。他骑在马上,手里挥舞着宝剑,兴奋地吆喝:“我过来了!我过来了!”
“雨儿姑娘,看你的了!”飞鹰微笑着给燕雨打气。
“嗯!”燕雨信心十足地点着头,策马向一线天冲去。
“小心!”飞鹰冲她的背影喊道。
燕雨回头还飞鹰一个微笑。
很快,燕雨也站到了一线天的那头,兴奋地朝飞鹰招手:“嗨!不过尔尔!”
“我来了!”飞鹰也兴奋地策马冲向一线天。他的马快,眨眼就冲进去一半,却忽听背后“轰!”的一声巨响。“糟了!”飞鹰知道后路被堵了,他头也不回地在马屁股上猛刺一剑,那马受惊奋蹄冲向隘口,眼看就要出去了。突然又是“轰!”地一声巨响,前方隘口也落下了一道巨大的铁门。“咴儿!”那马受此一惊人立了起来,飞鹰借此纵身轻踏马头,像鲲鹏展翅一样飞向隘口。
就在隘口落下铁门的那一刻,燕雨和蓝永都惊呆了。
“鹰哥!”燕雨一声惊呼,朝隘口奔去。
忽然“嗖!”地一声,一个人影轻飘飘地落到了她的马前。
“鹰哥!”她看清来人,惊喜交加!
“快上马!”燕雨向飞鹰伸出手,说着让出了一个身位。
“嗯!”飞鹰一点头,纵身跃到了燕雨的前面,策马往外飞奔。
“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燕雨坐在飞鹰身后,紧紧地搂住飞鹰的腰身,把一张俏脸紧紧地贴在飞鹰宽阔的后背上,两个泡泡自然也紧紧地贴在飞鹰的背上,随着骏马的奔跑一颠一颠的,满脸的幸福!
“嗨!鸟毛挥!什么事!”蓝永无奈地策马追上了飞鹰。回头见并无追兵,于是双马并蹄缓缓而行。
“哎!蓝叔,这一线天好像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呀!”燕雨一脸轻松地说。
“飞鹰老弟,我看这些土匪好像是冲你去的,你怎么看?”蓝永并没理睬燕雨,只是满脸关切的看着飞鹰。
“嗯,我也看出来了!他们大概也是冲佛宝来的!”飞鹰眉头皱得紧紧的。
“对了,鹰哥。在安平镇,裘老大也提到过佛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能说说吗?”燕雨好奇地说。
“唉!一言难尽!”飞鹰摇着头说。“两百多年前就有个神话,传说榆林寺有一尊驮日麒麟舍利塔,是千年佛宝。所以江湖匪类竭尽骚扰之能,生出无数的事端,死了许多的无辜。唉!其实,在御笔峰,我们找到了所谓的佛宝,那只不过是一个玩具罢了!这次,有人盗走了榆林寺的镇寺之宝《菩提兰花经》,有些人又把它与佛宝联系起来,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恐怕江湖又要不太平了!唉!”
“那,鹰哥,你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此事,对吗?”燕雨问。
“嗯!我得把经书找回来。”飞鹰说。
“可是,你怎么知道盗走经书的人会到云南去呢?”燕雨问。
“因为经书里有一首诗与云南有关,这些人必定会把他与佛宝联系在一起,所以他们一定是奔云南去了。”飞鹰耐心地解释说。
“太好了!我也能参与到佛宝之争中,太幸福了!”燕雨激动地说。
“哼!只怕离死也不远了!”蓝永接口说。
92。第二卷…折戟一线天(二)
“蓝大哥,你怎么啦?”飞鹰奇怪蓝永为什么老是与燕雨作对,而且阴阳怪气的。
“嘿嘿!没什么!我就是看不惯她!”蓝永吱唔道。
“噢!”飞鹰只是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鹰哥,别理他!有的人找死也不看场合呢!哼!”燕雨哼道。
“哎!雨儿姑娘,不能这样!我们有话都好好说,好吗?”飞鹰说。“我知道,这件事风险太大,我不该邀你们来的。这样吧,到前面的小镇我们就分手,好吗?”
“哎!老弟!你这句话说得可太不够意思了!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义字,北燕帮不会出小人的!”蓝永生气地说。
“对!你鹰哥看得起我们,我们岂有轻视自己的道理!”燕雨也十分不高兴地说。
“蓝大哥,也许是我说错了话,我向你们赔礼!但是,我真的很担心,前面的路风险太大了!”飞鹰真诚地说。
“什么话!我是怕风险的人吗?”蓝永生气地冲飞鹰直瞪眼。
“对!我们是怕风险的人吗?”燕雨也跟着说。他俩这次却是空前的一致!
“哈哈哈!我只是怕燕大哥会责怪我呢!”飞鹰笑了。
“不!我爹要怪也只会怪我们,对吧,蓝叔?”燕雨讨好地冲蓝永笑道。
“嘿嘿!”蓝永只是笑了笑。
“好吧!我只希望我们精诚团结,共闯难关。大家以后少开这种让人难受的玩笑,好吗?”飞鹰说。
“我们不会让鹰哥失望的!对吗?”燕雨笑问蓝永。蓝永也点头笑笑。
“好!我们快走吧,这儿可不是安全的地方!”飞鹰说着策马加快了步伐。
“驾!”蓝永也催马赶上。
“哈哈哈!看谁跑得快!驾!”燕雨兴奋地叫喊着。
说开了不高兴的事,三人两骑走得更欢了。
“一,二,三,倒!”突然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冥冥中叫着,正数着死亡的距离?!
燕雨他们正高兴着呢,就听“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天塌了地陷了,三人两马同时栽到了一个大陷阱里!
“糟了!翻船了!”其实,那仿佛冥冥中的声音飞鹰也听到了,只是他没想到灾难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从马背上跃起,可是已经晚了,一张大网紧跟着当头罩下,想逃,门都没有!
“嗬!”陷阱四周忽然围上来许多的歹人,他们都握着长长的钩镰枪,数十支枪剑指住陷在里面的人。
飞鹰纵有飞天术,这会儿恐怕也只有望洋兴叹了!
飞鹰他们被一个一个地捉了出来,绑了,蒙上眼睛。飞鹰的弯刀也被收去了。
“唉!折戟一线天!”飞鹰叹道,这是他出道来第一次被人当场缴了械!
不是飞鹰没有逃生之术,他只担心燕姑娘与蓝大哥的安危!
当然,还有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豪气!
应该说,天险是把双刃剑,他能置人于死地,也能使自己陷于被动。就如这一线天,他只要两头一堵,里面的人是杀是剐真的很方便。可是,由于地势险峻,自己同样不能有太多的人在里面,而当里面的对手太强,又作困兽之争时,情况就会大大的不妙。
所以说,这陷阱设得也真够绝的。他既利用了天险之险,又远离了天险。他利用了人们对天险的畏惧和警戒心理,把陷阱设得远远的,这是人们对天险的警戒心放得最松的时候,哈哈,他在这儿等着你呢!不得不说,这些强人还真是些聪明的强人!
也不知被押着走了多远,过了几道坎,饶了几道弯?终于停了下来,眼罩也取了下来。
这是一个山中洞府,洞中简陋的很,不像寻常山大王抢得钱财如山,只会享尽奢侈。看来这山大王本领也只寻常,寒酸得很呐!
“大王!人押来了!”喽啰向上禀道。
“带过来!”
“是!”
“哼!”一个粗壮汉子从虎皮椅上下来,踱到飞鹰三人身前,绕着飞鹰转了三圈,狠声说:“你就是程飞鹰?程大侠?”
“哼哼!如假包换!”飞鹰豪壮地说。
“哈哈哈!我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之人,不过尔尔!”状汉说。
“哼!”飞鹰也不睬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壮汉也不管飞鹰理不理他,自管自地说,“你还记得龙啸天吗?”
“哦?”飞鹰轻哼了声。
“对!就是青桐山的龙啸天,那是我的结义大哥!”壮汉说,“我叫石问天,排行老三,人称石老三!”
“想我龙大哥,在青桐山好好的,拜你程大侠所赐竟然死得不明不白的!”石问天狠狠地说,“哼!没想到今天你竟落到了我的手中,哼哼!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姓程的,你说该如何了断!”
“哈哈哈!是杀是剐当然由你高兴喽!”飞鹰十分轻松地笑着。
“哼哼!想死?哈!格老子!老子都开始喜欢你了!不过,你以为我会做亏本买卖吗?”石问天说。
“哦?你抓我们原来是为了做买卖?”飞鹰故作不解地说。
“知道吗?老子若要杀你,岂不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石问天说。
“你何不试试!”飞鹰笑嘻嘻地说。
“嘿嘿!你也不用激我!老子暂时还不想碾死你呢,只想与你做买卖!”石问天说。
“哎,我就想不通了。你说,你一个强盗,我与你做的什么买卖?”飞鹰说。
“嘿嘿!你知道吗,强盗也有好多种呢。有文盗武盗,有荤盗素盗,有面盗花盗,还有好盗歹盗。”石问天得意地说。
“哈哈哈!今天还真长见识了!文盗偷,武盗抢。荤盗杀人,素盗劫财。面盗探路,花盗行奸。这些都好解,只是这好盗歹盗,却真的不明白。请教,难道强盗也有好的么?”飞鹰逗石问天,心中却感到好笑。
“怎么没有!譬如我,就好得不得了!”石问天说。
“哈哈哈!你?你不也一样的杀人劫财?”飞鹰说。
“对头!老子也杀人劫财,但老子杀的是该杀之人,劫的是不义之财!”石问天说,“你也看见了,老子若是贪财之人,会如此寒酸吗?”
“哦?好像说得真有那么回事?”飞鹰说。
“那是!这就是我与我龙大哥不同的地方。”石问天说。
“哦,说来听听。”飞鹰说。
“我也多少次地劝我大哥,不要滥杀无辜,不要强抢民女。可他就是不听,结果当然是引火烧身!”石问天摇着头说。
“嗯,你这话我爱听!”飞鹰说,“不过,你说你不滥杀无辜,这我可以相信。可你们强盗会不强抢民女?”
“呀!你不知道!有句戏文说得好哇:女人呀两张那嘴,男人啊全肾呐亏!哈哈哈!”石问天竟唱起了川剧。你还别说,唱得还真行!
“哈哈哈!唱得真好!只是我不懂!”飞鹰笑着说。
“哎!他唱的是啥?”燕雨好奇,轻轻地问飞鹰。飞鹰却假装没听见,把个燕雨气得直冒傻气。蓝永则暗中踢了她一脚,却惹得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哈哈哈!你太年轻了!不过,你最好听大叔我一句劝,咱们练武之人,最好别近女色。否则,钱财没了,身体也会坏喽!”石问天满脸诚意地说。
“哈哈哈!金玉良言呐!领教,领教!”飞鹰笑了。
“嘿嘿!这是你不了解我。要是你了解了我,你就会知道,我真的是一个好土匪!”石问天也笑了,全没了先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儿。
“哎!你说你们不抢钱财,那你们还不饿死啊?”飞鹰说。
“谁说我们不抢钱财了?我们呀,只抢不义之财!”石问天说。
“哦!那你们不怕官府吗?”飞鹰说。
“槌子!官府有什么好官府了?你想啊,现在的当官的都是些流氓,都是他娘的用钱买来的。他们搜刮老百姓都惟恐不及呢,哪还有闲心来管我?”石问天说起官府,倒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哼!他就是敢来,不说让他有来无还。就老子这山寨,六六三十六个洞府,洞洞相连,他也奈我不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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