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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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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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277)、青天白日下的黑跳蚤
  屈峡开始将信将疑起来。



  算经和阵法,他曾在林杉那儿见过少许,着实了解得稀薄。不过,看眼前这年轻人的神情语态自信而自然,不像是完全的假象,他一时有些陷入疑惑之中。



  就在这时,站在信摊旁的两名乞丐忽然惊叫了一声,指着那黑烟升起的地方议论起来。



  “哎!你看那烟有点奇怪啊,忽然涨大那么多,莫不是谁家的屋宅着火了吧?不少字”



  “这还没到做午饭的时间呢!而且在这个季节不需要燃蚊草,屋中不该有长明火种,是谁家院子会在这大白天里起火啊?”



  “谁知道呢?那烟刚才看着就觉得有些奇怪,莫不是遭人寻仇了吧!”



  俩乞丐说到这儿时,大街上的路人中有一人忽然喊了一声:“官差来了!”



  那喊声过后,就有一阵皮鞘拍甲、硬靴砸石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随着接近过来,而显得愈来愈沉,不过京中居民对其并不陌生,街上路人很快找到那显得有些剧烈的行伍之声的传来方向。



  街头一角,一支由二十来号人组成的纵队快速掠过。



  让看见这一幕的京中居民讶然的是,这支由两种着装的官差组成的队伍里,着轻甲的都是骑马急驰。禁止骑马过市的京都内城,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什么需要官差如此行动的事情了。



  官兵的出现,令一部分准备去那浓烟方向的居民停下脚步。能让京都府派出轻骑疏管的事故,自己这等普通居民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



  但,刚刚还因岑迟的身份问题陷入犹疑中的屈峡却是忽然拔腿就跑。



  那些随意的谈话和官差的到来,再次在他心中的不安情绪上重重搅了一杵。



  几乎同时的,岑迟的手又抓了上来。



  “不能去!”岑迟大喊。



  屈峡不想再理会他,可是他没有跑出多远,就被追了上来的岑迟拦住了路口。不得已,他只能止住了脚步,但他脸上的恼意已然抑制不住了,呵斥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了。”拦下屈峡的岑迟慢慢走近来,瞳底有一抹悲意闪过,“您还是先找个地方暂避吧!”



  屈峡意识到一丝不对劲,正欲再开口,却比岑迟忽然扬起的手掌慢了一步。



  ……



  信摊边,两个乞丐中的一人看了一会儿城北那片居民区域上空冲天的黑烟,旋即觉得无趣,他才微微一侧目,就忽然大叫起来:“啊!那、那边打起来了!”



  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乞丐闻声折目看去,接着就在刚才惊喊的那个乞丐后脑处扇了一巴掌,随口道:“鬼影子都没有,乱嚷嚷啥?”



  “我真的看见那个斯文人把那个老者打晕过去,然后背走了。”吃了一巴掌的乞丐摸了摸后脑勺,不满的又补充道:“我说,你别总在对我说话之前不是给我一拳就是给我一掌行不?”



  “那你能不能别总是一惊一乍的行吗?”。



  “这是我的习惯,一时也改不了,你不听可以把耳朵闭起来嘛!”



  “好啊,在我闭上耳朵之前让我先把你的嘴巴缝紧吧!”



  “……”



  “都别嚷了!”两个乞丐开始的一段前言不搭后语得争吵,让信摊老生皱起了眉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这样的争吵常常在那两个乞丐之间发生,但对于喝过几滴墨水的他来说,这种交流粗糙得几乎让他觉得,听多了会让他神经错乱,以后替人写信估计都会把姨写成姑。…



  两个乞丐怔然闭嘴,看向信摊老生。



  信摊老生被他二人盯得神色一滞,目光别向一旁,半晌才忽然开口:“那两个人真的忽然就不见了呀!”



  两个乞丐闻言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顿了顿后,信摊老生则又摸须疑惑道:“那老叟又不是个年轻大美人,那个斯文人何以要用打晕他的方式带他走呢?”



  乞丐中的一人不禁问道:“你看见了?”



  老生微微一笑:“呵呵,我猜的。”



  两个乞丐闻言又是一怔,接着一同垂下头,长长的吐了口气。



  ……



  当厉盖驾马飞奔至林宅时,那所承载了他和一些故交很多记忆的老宅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老三——”厉盖大喊一声,从马背上跃起,脚尖才点了一下地,就朝那片火海里冲。



  离他最近的几名侍从知道他与这宅主的关系,一路上就在警惕。现在见这情形,其中三人亦在同时跃马而下,一齐拉扯住了厉盖的臂膀。



  一个侍从急声道:“大人,别慌进去,火势太大,非人力所及!”



  同时又有一名侍从大声喊道:“也许林大人不在里面,统领大人不要冲动。”



  “不在里面?”厉盖脚步总算一滞,但很快他又喝道:“他不在里面,那些鼠辈会将这宅子折腾成这样?!”



  厉盖这一批最先到达林宅的人马中,有五人是他的近身侍从,另有五人则是他在出皇宫之时一路上随机调用的羽林卫。这一共十人若论功夫,的确是好手,但在眼前这片被烈火涂成汪洋的宅子面前,他们的能力在某一方面,也许还不如另外那十名厉盖从路上碰到的巡城队里调用的十位官兵。



  那十名官兵已经从肩上背着的一个包裹里取出一种外表光泽,并且还古怪的在衣领处缝制了兜帽的衣服。快速将那衣服套在身上后,他们就拿着用三截短棍拼成的一支长棍冲进了火海。



  十名官兵中有一人慢了一步,他在冲进火海找人之前,先走近厉盖身边拱手道:“统领大人,这火势有异,从气味上来推断,暂测为由一种油脂催发。卑职劝大人不要贸进,待我等先进去,若发现有活着的人,必定会带他们出来。我组成员虽然功夫有限,但请您相信,在火中寻人这种事情上,经历和经验比诸位大人要多一些。”



  厉盖冷静了一些,垂目沉吟了一瞬,旋即朝那救火官兵拱手道:“除了像门口躺着的那几具尸体着装的人,若发现其他人等的遗体,也请你们尽量带出来。拜托了!”



  那名官兵对于厉盖的托付没有表示什么不同意见,只是目色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他们是您的战友。”



  说罢,他也冲入火海之中。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烈火与浓烟之间,厉盖忽然听耳畔一人喊道:“大人,你看那边,似乎是没走干净的一行杀手。”



  厉盖一侧目光,瞬间便眼中火起,握着马鞭的手一紧,人已经跃上马背,挥鞭吼道:“羽林卫留下主持救火,其他人跟我追!”



  羽林卫熟悉京中各衙门司职,并且他们本身也拥有一定权属,而厉盖的近身侍从则弱于此项,但他们比羽林卫更强于追踪和需要灵活运用地形的野外格杀。



  对此,众人皆无异议,并且反应迅速。



  在这个时刻,对于救火事宜,厉盖并不能发挥自己的长处,倒不如果断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



  离开林宅的最后一批杀手在选择退走路线时,刻意的走了几条僻静的街道。



  对于身后骑马追击的一行人来说,这么做看起来有些愚蠢,实际上却是一种逼不得已的智敏。



  这队杀手的头领不相信,如果他们选择闹市街头逃走,身后那群人会为了不扰民而放弃骑马。杀手头领很清楚这次刺杀的对象对于现在追击他们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支杀手小组中的成员在退离的过程中,没有一人独自离队而去,因为他们也明白,面对那个身后怒追而来的人,掉队则意味着落入狮口,力量汇于一处,尚还有些防抗之能,而要完全脱离被杀的威胁,唯有出城一计。



  杀手领头人的引路之法在他们眼里是正确的,唯一让他们觉得困惑的是,为什么他们组要是最后一批撤退的人?



  由这丝疑惑,他们回想刚才的刺杀行动。领头人带着他们故意迟缓几步的来到那宅子外围,并且迟迟不让他们冲进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那可能是因为今天行动的所有人并不是一个东家所出,没必要让自己的人先上。



  想到这一点,有几名杀手甚至有些感激那领头人的护己排外。



  但是,这跟自己这组人最后撤离有什么关系?既然之前领头人那么照顾自己人,等到撤离的时候,他有何必要迟缓行动呢?



  望着前面那一队杀手黑色的影子时而在街上狂奔,时而在屋顶上闪烁,宛如跳蚤一样看似快要抓住,实则数度扑空,骑马而奔的厉盖刚开始还有些焦躁,但渐渐的他彻底冷静下来。



  杀手们逃向城北,在城门前的宽敞之地,终于再次汇聚成一支完整的小队。



  青天白日里,北门准备出入城的百姓看见一群忽然奔近的黑衣蒙面人,他们手中握着的利刃闪烁的寒芒让他们很自然的闪退到街边,或者干脆瘫坐在地。



  只有守城的军卒知道拦截他们,然而在这队技长于刺杀的杀手面前,他们手中的武器显得笨重太多,他们移动的身形也变得迟钝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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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79)、辞行
  城北相府,刚食过午饭,丞相三子史信便去了府中竹园散步。



  相府四园中的竹园在次于梅园之后,开始萌发一片春的生机。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春日里,竹园的景象愈发生动。史信走在竹园间的石子路上,深深吸了一口飘散着嫩竹叶气息的空气,饱腹感带来的头脑混沌也渐清明些许。



  他的目光在几处新长的竹叶上掠过,就看见园中有三两名仆丁在掘笋,而仆丁们并未注意到独自行来的自家三公子。



  直到史信看见蹲在翠竹地里的一个人,喊了一声,那几名仆丁由声所引地回过头来一看,旋即停下手中活计,连忙朝他行礼。



  史信挥了挥手,仆丁们会了意,继续掘笋去了,不过他们识趣的换了个离远去了一些的地方。



  听到史信的喊声,蹲在地上的那个人也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就微笑道:“是史公子啊。”



  蹲在地上的那人年近四十,衣着宽松,面相普通。不过他的双眼甚为明亮,隐现其神思的明敏。并且在他微笑的时候,脸上也见不着什么皱纹。



  这个长着普通人面相,神态之中却有一种闲逸气息的中年人名叫方无。



  在与史信结交之前,方无其实就是一名游方术士,以卜卦测字为生,闲时则随心游于山川湖河之间。在做客于相府之后,他也没有什么别的作为,唯独对星象天命的测度,依旧抱有极高的热情。可这对于丞相来说,似乎别无用处,然而丞相三子史信对他依旧持以礼敬。



  见方无没有起身的意思,史信也没有对此在情绪上表露什么,只是在走近他身边后,也蹲下身来,温和开口道:“老远就看见方先生蹲在这里,许久未移寸步,可是发现什么新奇之事?”



  “其实也没做什么事,只是站久了就想蹲一会儿罢了。刚才看他们掘笋,我想帮忙打下手,他们不同意,我便只好在一旁干看着,就这样一时竟忘了时辰。”



  方无在说话的同时,一直是面含微笑,哪怕他的下一句话忽然转言辞行,“史公子,方某要暂别相府了。”



  相府之中聚有不少民间能人异士,他们没有功名在顶,但却实怀各自的特长。史信以广结友谊为名,留这些人在相府做客,其中当然不乏愿意为丞相之事出力的人,自然也就有客居时久,想要暂时离开,去往他乡远游的人。



  而这类不喜欢长久在一个地方呆着的人,大多不是工匠,而是异人,例如像方无这样唯心访道的术士。



  史信知道方无一直在用胎息术养生,按照方无的说法,这种气功除了人自身要坚持练习外,还需要地理位置和气候等因素的辅助。因而史信并不意外于方无准备离开相府去远游的想法,相府的园林虽然修建得考究,但终是比不了自然造就的灵山秀水。



  “方先生准备何时启程呢?”史信没有问方无的去处,也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只是颇有些洒然之意的询了时间。



  方无站起身来,脸上笑容略敛,说道:“明天吧。”



  史信闻言,眼底终于现出一丝讶然,他站起身道:“方先生这也走得太急了一些吧?不少字不若缓上一天,我也好让仆人给你备一些远游的随身之物。”



  方无迟疑了一下,然后道:“那就迟一天走。又要劳烦史公子,方某每念及此,总觉心下难安。”…



  史信笑了笑说道:“方先生何必这般计较,论辈分我当自称晚生,理当如此。倘若你依旧对此放不下,不如今夜替我看一看星兆如何?”



  “也好。”方无抬头看了一眼天,又垂目看了看脚下,接着温言道:“不过,前提是今晚这天空要得赏脸让方某看一看。”



  史信下意识里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刚才方无蹲过的地方聚拢了漆黑一片的蚂蚁,在一堆蓬松的土粒间进进出出,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两人虽然站得很近,但是良久都不见谁再开口。



  过了片刻,不远处有一名护院武侍模样的人大步走近,看见那人后,方无才再开口道:“史公子日常事物繁忙,方某乃闲人一个,就不打搅史公子的正事了。”



  说罢他就拱手拜别。



  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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