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帐(原朱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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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帐(原朱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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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月剑!你是……黄埔姬瑶。”蚩尤焸震惊。
  我还在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金甲骑兵动了,蚩尤焸也动了。
  一个肥胖的冬瓜提斧向我冲来。
  这样肥胖的身躯能有如此的速度,的确难得,看来封号并不虚妄。
  “住手。”一骥金甲跃出防线,高喝。
  可惜!晚了!
  “就将领而言,你的速度的确很不错了。”银针向上抵在矮冬瓜的下颚,似猪蹄一般的爪子抓着巨斧停在半空,时间静止般。
  一身金色在夕阳下晃得我眯起眼,白色的骏马发出呜呜的鸣叫,英气逼人地站立在我身前。金黄的长发用银色丝带扎起,在风中舞动,面具遮住了脸部看不到模样。
  但那声音……
  “听说蚩尤族出了个神秘骑士,可是阁下?”我拨拉下那只碍眼的手臂,维持这种姿势砍到我他是不敢,但是拿不住斧头砸着我几率还是很大的。
  马上的人既不回答也不点头,只是望着我,静静的透过面具凝视。
  “我军本无意挑起战争,但似乎阁下的军队越过界了。不如我们来打个商量”,我挑眉娇笑,“我跟你们回去交换赤月剑,你把军队撤后五百里。”
  对方还未出声,矮冬瓜却在我的银针上扬着脸吼:“五哥不要答应她!你这个臭婆娘,不知道耍什么手段……”
  “呦!怎么把你忘了。”我乐,银针向上提了几分,焸顿时吓得脸惨白,脑袋怕是已在被迫仰到最高点了。
  “想让我拿开吗?”
  小眯眯眼眨了眨,想点头又怕戳着。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顿了一下,一指马上,
  “要他把面具摘了才行!”

  蚩尤军

  “要他把面具摘了才行!”
  这回蚩尤军集体倒吸一口冷气。马上的金甲也稳不住步伐。
  大惊小怪!我一个眼神扫过去。
  嗯!安静多了。
  夕阳最后的余晖泛着柔和的光,抚过平原从山头上落了下去。晃若静止无声般停顿住。
  他在等,我在等,两军也在等。如一盘僵死的棋,等待着头一个认输的人。
  一声轻微的叹息伴随着面具的滑落,琥珀色的瞳孔如宝石般镶嵌在一张娃娃脸上,映入眼帘。
  然后,我笑得如沐春风:
  “好久不见,烙!”
  ====================
  金丝镶底的营帐,檀木桌,蚩尤族上好的羊肉。
  我正用凭生最优雅的方式,小口小口地吃着。自动忽略角落里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的杀人目光。
  “矮冬瓜,你们蚩尤的羊肉味道果然醇香呢!”瞟了眼杀千刀的眼神,继续吃我的肉,未受丝毫影响。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婆娘!吃这么多,怎么没撑死你?!”
  “呵呵!烙也这么说!”我甚是骄傲得又塞了两口。看来我贪吃的嘴完全与内息无关。
  “我五哥的名字岂是你直呼的?”焸终于忍无可忍,跳了起来冲到我面前。
  我微笑,空出的手轻抚上赤月剑,高兴地看到他的身体畏惧得抖动两下,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却心又不甘:
  “你现在可是我蚩尤军的阶下囚,最好给我老实点!”
  “阶下囚?!区区两万兵马?”我挑眉,目光冰冷,“你太小看我了,蚩尤焸!”
  “我五哥可是……可是金甲骑兵……”
  这小子还挺崇拜烙的嘛!就算杀敌无数也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喔?你五哥没有告诉你,他从来没赢过一个女人吗?”我继续跟食物奋战,跟这种小屁孩没啥好说的。
  “那是你每次都耍诈!”帘子被撩起,一张精致的娃娃脸配上镶黄长衫,眼神依旧傲慢,嘴角依旧挂着笑。
  “前年比武,是谁偷了修的迷香让我使不出内息?”
  “我没有内息,这样对打才显公平。”
  “中秋文试,是谁在碗里放了巴豆害我缺考?”
  “我有提醒你我那碗面是试验品,是你自己硬要吃下肚,还得意得像耀炫耀你抢到我做的第一碗饭菜。”
  “好!”秀气的双眉皱起,面目开始狰狞,“又是谁在琴上动了手脚,害我在琴瑟大会上彻底跑调?”
  “那是月说要做把琴给耀,但是我们又是头次,所以只好拆了你的琴做模板,我不是有给你安回去嘛!虽然弦是装错了,但是琴没差呀,底是底面是面的。”说着还附带个白眼给他。
  烙一掌击在檀木桌上:“朱纱!你不要太过分!”
  胀得通红的娃娃脸在我眼前放大,琥珀色瞳孔燃着熊熊怒火,营帐里的士兵和焸一脸的惧色,紧跟着下巴差点掉下来。
  一双沾满食物香白皙的手左右夹攻,扯住眼前的脸蛋,“啪!”呵呵!好响!
  我满意地看着那张抓狂的脸泛着微红,还沾满了油腻。
  “出去!”烙呵斥走仍处于呆愣状的众人,安静得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继续未完成得事业。
  终于酒足饭饱后,擦了擦嘴,望向烙。比女人还要浓密的睫毛在眼帘处打出阴影,如蝴蝶翅膀般忽闪。
  “有话要说?”
  “你……真的是神女?”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烙嘛!没有血腥,没有杀气,只是单纯地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询问我的烙。
  “我有说我是吗?”
  “我就知道”,他有些愤怒地咬了咬牙,“一会儿天黑了,我就送你走,修怎么能让你独自闯军营……”
  “我不走!”我坚定地注视他,“至少在救出月之前我不会走!”
  震惊、哀伤、无措爬满了琥珀色的眸子,别开眼不看我:
  “你都知道了?”
  “唔!”
  声音变得冰冷而无波,捏紧的双拳却泄漏了主人的情绪:
  “为何不问?”
  “没那必要。”
  “没必要吗?”长长的睫毛眼遮盖住眼睛,指关节泛白,惨笑一声:“原来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个不相干者……”
  唉!我扳开那双自虐的手,这个死脑筋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吗?
  “不问,是因为我认识的烙绝不会伤害到月。既然把人带走,那么就有能力护她周全。”
  琥珀色的大眼盈满了感动以及我看不明的情绪:
  “谢谢!纱!”
  “月非蚩尤本族,是寒川旁的弃婴。我父王怀疑她是神女转世,所以……”
  “所以抓她要挟赤月部落?这个理由很可笑吧!用神女去换神剑?”我嗤之以鼻。
  烙专著地望着我解释:“我父王相信黄埔姬瑶之所以被称为神女,是因她那把可斩玄龙的神器,连现在的王者轩辕帝轩都惧怕的赤月剑。所谓得赤月者得天下!”
  得赤月者得天下?!什么歪道理?我直翻白眼。真是谣传大于天,越传越离谱。一把破铜烂铁也能编的神乎其神,要是知道还有赤月护手,还不天下大乱。(虽然已经很乱了吧!)
  正想着,外面来报:
  “禀五王子殿下,王在御风殿设宴,请殿下与神女一同前往。”
  来得还真快呀!兵来将当,怕你不成!我冷笑!
  “走吧!王子殿下!”我做了个宫廷礼节给他,却没换得预想中的笑容,烙剑眉微蹙,一脸的担忧。
  唉!前景不乐观呀!
  ===================
  朱砖碧瓦的御风殿上,轻纱飞舞,琴瑟悠扬,欢声笑语一片歌舞升平。
  我同烙立在门外,等待着宫人的通报。穿过舞动着的柳条细腰,红色地毯上的尽头,蚩尤候――帛疏,位于正中央檀木长桌后,左右手分别是他九个王子,其中左手边第三个位置留空,怕是留给烙的。依次往下是心腹将领以及谋士,群英汇集。看着情形似乎是赶上了一场重要的聚会。
  当然我不会以为是欢迎我的,毕竟在蚩尤部落女人是不上不了台面的。所以就算是客,我也必须跟随烙进入。迈入大殿的那一刻,宴会还在继续,男人还在调戏着身边的舞娘,酒还在不停的撒落在桌上,我却理所当然地接收一道道鄙视与轻浮的目光流连于身上。
  也许那些目光太多了些,也许太猥亵了点,也许……我不知道……
  站定之际,身前的高大背影适时地挡在我身前,杀气瞬间飙到冻结点,扫视回去,直到不再有任何一个视线落在我身上,才正身向前行宫礼。
  看着距我几步之遥的高大背影,心弦颤动,恍惚间那个与我同高、坐在枫叶树上一脸傲慢的少年,如今却已如此高大挺拔,英气逼人了。
  烙行礼完毕,越过我准备入座时,用只有我听到的音量嘱咐我小心,我这才拉回思绪,回给他一个妩媚的微笑,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惹得满座的惊艳。从头到尾这些细节都未能逃过上方的一双狐狸眼睛。
  “你就是转世神女?”蚩尤帛疏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淡笑不语。
  “大胆!”左边第一桌蚩尤大王子厉声斥道:“哪里来的妖女,我父王在问你话,为何不答?”
  这就是之前在新年烟火上,对烙鄙视的家伙?我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身材普通,样貌普通,声音却尖细无比。又不是女人,没事装什么高音?!我厌恶地想,表情却平淡无波:
  “小女子姓朱名纱,乃雾缭山墨择先生的弟子,也是您请来的月姑娘的姐妹。素闻蚩尤候德高望重,自然不会欺侮一介妇孺吧!”
  “哈哈!”老狐狸朗声大笑,“小姑娘,我可是听说你一招制服我九子焸,而我蚩尤族最骁勇的金甲骑士也曾是你这巾帼英雄的手下败将,又何来妇孺之说?!”

  剑舞

  “小姑娘,我可是听说你一招制服我九子焸,而我蚩尤族最骁勇的金甲骑兵也曾是你这巾帼英雄的手下败将,又何来妇孺之说?!”身后一阵细碎地抽吸,而在座的几位王子们脸上如调色盘五颜六色,煞是有趣。党派之间一览无遗。以大王子为首的太子党,宿与烙不合,这会一脸的讥讽与得意;三王子为首的三爷党,似有拉拢跟扩充实力之意,满眼惊诧与惋惜;还有处于中立的烙,对此没有反应只是投射来担心的目光;以及本是太子党却又崇拜烙的焸,先是羞愧的通红,紧跟着震惊得目光在我与烙之间左右流转。唉!不是有告诉他,他偶像是我手下败将嘛!怎么我说就不信一定要从他父亲嘴里吐出来才面露惊讶,真是没有成就感!另外还有一人,依照座位该是六王子,也是处于中立的另一位,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地变化,包括刚才我刻意地媚惑,也依然平静无波。此人怕不是与世无争就是深藏不露了。有趣!我不禁微笑,看情形后者的可能性大些呢!“蚩尤候过奖了,那些只不过是孩童间的玩笑,怎能全信。”我四两拨千斤。
  “本王倒是很想看看姑娘的剑技,姑娘可否愿意为本王舞上一曲,让本王开开眼界呀?”舞剑是假试剑是真吧!这老狐狸果然狡诈。我不动声色,笑得星云流转:“蚩尤候有此雅兴,民女恭敬不如从命。”
  赤月高举于胸前,绛红色的长衫遮住半张粉颊。朱红的剑身在脸上映出一片光华,
  欣长的眼睫半合,眼光透着迷离,俯视众人,霎时间全被这妩媚拢去了心智。手腕轻转,剑势展了开来。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宫殿中扬起:“贪一世英名,追权贵烟云,一亿亿年之间,谁能轮数焉……是英雄是狗熊,老天还没定。成为王,败为寇,还要看天命……”晃若一抹朝霞中的火花在奢靡的宫殿中游走,难以琢磨,如痴如幻的歌声勾起一片豪情万丈:“这三尺黄土够不够埋你一世骂名,生死约定,真爱难寻……是多情、是无情,拿命来证明,人会变情难尽,谎言很公平……”没有妖媚的眼光,没有挑逗的嗓音,温宛近乎清泠透着丝丝柔情,却轻易的点燃众人的征服欲,
  “这三尺黄土能不能葬你霸业雄心,物换星移,这青史谁来留名……不要恨生不逢时,天要灭你轮回早已注定……”赤月在空中飞舞,划出跳跃的火焰,跟随身体由空中坠落而下,嚯地立入舞池地面,铮铮地作响。长衫如血在空中绘出花朵,吞噬了火焰,随风陨落,盖住了赤月剑。一抹劲装的较小身躯缓缓而下立于剑柄,抚开刘海,人们这才看清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庞。啪!啪啪!众人终于回神,掌声四起。我拔起了赤月剑,走上前去。台上看来已经暗涛汹涌。幻术中媚惑术本就是我最拿手的,穿越后也曾在墨择师父的藏书楼中偷学过几本。没想到初试就如此的成功。就连刚才正襟危坐的六王子,也曾被我捕到一抹失神的心神荡漾。
  嘴角擒住笑,抬眼却看到蚩尤帛疏一脸的算计,心中暗叫不好,似乎中计了。“哈哈!好!”老狐狸笑得奸诈,“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呀!姑娘的剑术如同姑娘的伶牙俐齿一般卓越那!看着年龄怕是一又六了,许了人家没?”“尚无。”我一低头眉头抽动,好个老狐狸,舞也跳完了,却还不入主题,一直往外扯。“喔呵呵!那敢情好,本王正好有九个儿子均都尚未娶妻,姑娘可有中意?”我心里已经开始惦记蚩尤老儿的十八代祖宗了。明知我是来换人的,偏能被他拽到娶妻,看情形怕是我要说出个相中的今晚就打算洞房了。“蚩尤候您的王子都乃人中之龙,小女子我岂敢高攀,况且……”“哎!姑娘这就不对了,向我蚩尤部落都是马上的热血儿女,怎会在乎门第之见。怕是姑娘不好意思是真。这样吧!今日就本王做主了,本王六儿子蚩尤阙与你年岁相当,不如……”天呀!怎么发展成这样了,头疼!我正要开口回绝,突然三个声音插了进来:“父王三思!”大王子、烙跟九王子焸同时起身。大王子反对因为烙的缘故,可以理解;但是这小屁孩焸凑什么热闹?!眼光瞟去,正对上焸的,男孩脸颊一红别开头去。弄得我一头雾水。而另一个当事人六王子,好歹我是被点名配给你,怎么反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父王,”烙的声音透着坚定, “此女子是儿臣修行时的玩伴,也是儿臣……”像是作了什么重大决定般望了我一眼,缓缓道:“也是儿臣青梅竹马的恋人,儿臣早已于她……”我愣在当场,呈呆傻状地望着他的薄唇开壑,后面的话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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