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无法,她灵机一动耍计谋,把受伤还未痊愈的那条手臂塞进了门缝里,凄厉一声惨叫:“啊!夹着我胳膊了!”
几乎是瞬间,男人松了力道,她触不及防,狠狠推着门板撞进去,“砰”的一声巨响,撞得脑袋都蒙了。
“嘶——”扶着额头,她不满地控诉,“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男人拖着虚浮凌乱的步子重新回到床边坐下,冷声质问:“你来干什么?”
莫潇云一边揉额头,一边转身打量眼前的情景。
昏暗的房间,厚重的窗帘遮去了所有光线,借着门外的微光,她看到床边地毯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酒瓶。
而那个强势霸道犹如王者一般的男人,正颓然地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沿。身后的光线弱弱地照着他刚毅的侧脸,印出一层神秘而漠然的阴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要躲在这种地方一个人买醉?
“看够了吗?”男人再度出声,声音依然如冰棱般刺骨。
她回过神来,视线定在男人身上,看到他昂贵的白色衬衣皱巴巴,颓废惨白的面容阴气森森,双眸冷厉,薄唇紧抿,整个人于颓废中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洌人阴翳。
无端端地,心脏某个位置痛了一下。
可这样的男人,应该很反感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吧。
第055章 毕竟,你还是个人嘛
第055章 ; ;毕竟,你还是个人嘛!
于是,她收回视线,找到了卧室顶灯的开关,“啪”的一声按下:“你以为我想来!是你那群狐朋狗友把我骗来的,将我扔在岛上就跑了!我想走都走不了!”
灯光乍亮,赶走一室的黑暗,男人本能地抬手挡在眼前,怒气一触即发:“谁让你开灯的!”
“黑魆魆的什么都看不见,为什么不开灯?”她伶牙俐齿地反击,冷嘲热讽,“怎么?害怕你颓废邋遢的样子被我看见,伤自尊啊?这有什么,人是血肉之躯,又不是钢铁战士,谁没个伤心落魄的时候,我不会笑你的。”
一番话落下,房间里死气沉沉,寂静到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莫潇云隐约听到男人磨牙的声音。
她忽而来了兴趣,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走到他面前蹲下,丹凤眼微挑,故作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太有道理了你无言以对?”
清楚看到男人眼底酝酿着惊涛骇浪,面颊凌厉的线条几乎可以杀人于无形,她继续不怕死地刺激:“平日里都是被你欺负,你胜券在握无所不能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生恨,今天看到你也会颓废哀伤,也会一蹶不振,也会当缩头乌龟,我忽然就放心了——毕竟,你终究还是个人嘛!”
话音未落,男人低垂的眼眸豁然睁开,眸中迸发出类似猎豹捕食时的凶险光芒!
下一刻,一只手臂猛地抬起将她一把拉近,重重地缠吻上来,带着滔天}怒火和阴森寒意,疯狂地啃噬,贪婪地吸吮,一副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的架势。
她舌根生疼,只觉得浓烈的酒气都要把她熏死,忍不住推拒:“陈子敬,你别……”话未说完,男人已经去撕她衣服,她花容失色,连忙阻止,“喂!你等一下……”
不配合的动作越发惹怒男人,使得那只横在腰间的铁臂越发收紧,她几乎不能呼吸。
受伤未愈的胳膊被他压到,疼的钻心,她忍不住发火:“混蛋!你每次都来强的有意思吗!”
男人急切的需索,动作不曾停止,薄唇携带着酒气阴冷讥讽:“你敢一个人进来,难道没做好准备?”
“我是来看你死没死的,不是来让你上的!”
“没死当然要上你!”
“王八蛋!”
“留点力气等会用吧!”
宽阔厚实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那种混乱不堪的时刻,莫潇云听着衣服被撕碎的声音,居然还在想明天没衣服穿了怎么办——
男人显然看出她的失神,俊眸眯了眯,动作越发勇猛狠厉。
那一夜,莫潇云真的险些被男人弄死。
事后许久,她有一天回想起这日的情景,连自己都觉得讶然。其实她不过是个交易品而已,哪里需要去管大金主的私生活,那样不顾一切地“单刀赴会”,她都没想想万一真的被男人弄死了怎么办?
那是孤零零的小岛,还是私人领域,会不会等人发现她时,她已经成了白骨?
随后顿悟,原来那时候她就这么关心这个男人了,关心到已经忘掉了自我。
第056章 她蓦地皱眉眯眼,“你胳膊怎么了?”
第056章 ; ;她蓦地皱眉眯眼,“你胳膊怎么了?”
一次从肉
体到灵魂的发泄,酣畅淋漓,筋疲力尽,让陈子敬有一种涅槃重生的感觉。
望着凌乱被褥间陷入半昏迷的女人,前所未有的歉意和怜惜涌上心头。
说来要感谢她的,这两天他躲在这地方,情绪极端低落,一度以为自己又要走近那段压抑黑暗的日子,又要跟另一个无药可救的自己作斗争。整日里除了与酒精作伴,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可做。
心底里拒绝与人交流,甚至不想看到任何人,却不料这个女人以一种不怕死的勇气闯进来,三番五次地激怒他……
可他做了什么呢?
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应该为她做点什么,便转身进浴室,拧了一条热毛巾回来。
可才刚刚半跪到床
上,他举着毛巾的手还未来得及接触到她,那双半睁半眯的眸子倏然瞪圆,整个人条件反射地往旁边滚开,急忙喝道:“不要!”
他胸口猛地一缩,被她眼底的恐惧惊慌刺痛,可又拉不下脸来解释,便一把扔了毛巾,下床冷声道:“既然醒了,就一起过来洗。”
莫潇云看到毛巾才明白自己误会他了,原来他是好心帮她擦身体,不是还要做一次……
紧绷的神经倏然放松,她淡淡地说:“你先洗吧,我等会儿自己来——”
自己来?刚才不小心又压到她的右臂,怕是伤口又裂开了吧,她自己能来?
可出口的话却是:“看来这次教训还不够。”
她瑟缩了下,心里问候着陈家的祖宗十八代,忿忿然拖着饱经蹂躏的身体下了床。
被这样的男人细心伺候着,应该是很多女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吧,可她无心享受。只想着这人阴晴不定,一会儿打一顿,一会儿给颗甜枣,十足的精神分裂。
心里有气,她也不想说话,只是如木偶一般由着他摆弄。反正刚才都做的那么彻底了,现在实在是没必要害羞和尴尬。
视线无意间落到他小臂上,她蓦地皱眉眯眼,“你胳膊怎么了?”
只见男人肌肉结实线条优美的小臂上,依稀可见几道并行排列的伤口,整整齐齐,连长短都一样!
男人看都没看一眼,淡淡地说:“没什么,不小心划得,皮外伤。”
不小心?莫潇云盯着那伤又看了几眼,心底基本有了认定。
他身手不弱于她,不大可能被外人伤到,何况他随行至少带着一名保镖。那么,这伤就是他自己留下的了。
结合男人之前的表现,离群、情绪低落、脾气暴躁,再加上这诡异的伤口,莫潇云基本可以判定,这男人患有抑郁症,至少是曾经患有过。所以才可能在情绪极度抑郁时,用这种伤害自己的行为来释放心里的压力。
眉心止不住蹙起,她心底里想要好好探秘这个男人的欲
望越发强烈。
“好了,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思维尚在飞速运转,男人已经轻轻推了她一把,自己站在水帘下淋浴起来。
第057章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第057章 ;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她有些失神,被他推了一步后立在原地,看着他洗澡时的动作,胸口忍不住瑟瑟疼痛。
几乎是瞬间,她关心的话脱口而出:“你手臂的伤最好不要沾水,不然会恶化发炎的。”
闻言,男人关了花洒,扭头看她:“那你来帮我洗?”
“……”她自己胳膊也有伤啊。
算了,当她没说吧。
只是,这男人没有痛觉神经吗?几道刀口赫然在身,他居然淡定自若地抹沐浴露,冲水,一点畏缩的样子都没有——他都不痛吗?
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表现出这样令人惊悚的一幕!
出了浴室,莫潇云想到什么,下楼在客厅四处翻找。
等到男人穿着浴袍出来,她正好抱着一个医药箱回到卧室。
“你倒是眼尖,不愧是警察。”头一回来,能找到他东西放哪儿。
莫潇云看他一眼,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冷着脸开口:“我给你伤口处理一下吧。”
她也穿着浴袍,不过腰带松散,领口处露出一片莹润白皙的肌肤,赫然映着几颗鲜红草莓。再往下,是让男人欲
罢不能的沟
壑。
眸光陡然变得深沉,男人呼吸一紧,思维有瞬间的停顿。
莫潇云见他不语,以为是默许了,哪里知道他脑子里早已经被邪恶的东西填满。
将他衣袖拉高,用酒精棉轻轻擦干伤口四处的水渍,这样近距离观察,她才发现那些伤口还有些深,而且明显是利刃割伤的。
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男人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割自己皮肉的画面,她只觉得心里悄无声息地划过丝丝异样的感觉,既有震惊,更有心疼。
“消毒会有些痛,你忍忍。”她低头专心地处理,小声提醒,可男人回过神来,只是怔怔地盯着她发顶。消毒水抹上伤口,他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虽然出身高贵,地位显赫,但从小到大陈子敬并未体味到多少人间温暖。
整个家族,除了朝功一直跟他有来往外,其余人对他都是威严肃穆的。当然,下人们很关心他,不过那不是出于爱和情,只是责任而已。
后来参军,认识了卫东和易青,他才渐渐有了手足至交。
但被一个女人这样温柔细致的关心呵护,却是头一回。
连当年那个他一度深爱的女人,也从未这样把他放在心上过。
莫潇云放好工具起身,一抬眸便见那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忽而在嘴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慢声问道:“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脸颊热了一下,不过她掩饰的很好,平静地说:“这是人的本能,我就算是看见一个陌生人受了伤,也会为他包扎伤口的。”只是,心里不会这样疼痛。
男人又笑了下,拉着她坐在身边,打开医药箱:“我看看你胳膊,愈合的伤口有点裂开。”缓慢的话语柔和温暖,听在耳中让女人一阵恍惚,心弦更是不由自主地拨动。
不敢让自己想太多,她急忙寻找话题,自然而然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把自己关在这里?”
第058章 我想吃面,上次你做的那种
第058章 ; ;我想吃面,上次你做的那种
男人面色沉了沉,但没有动怒,只是事不关己地道:“没什么事。你不是说了么,人是血肉之躯,又不是钢铁战士,谁没个伤心落魄的时候?我就是突然觉得累了,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她听在耳中却又觉得疼惜起来。
陈朝功说是因为家事,想必这样的*他也不愿与人分享,于是作罢。
帮她重新处理好胳膊上的伤,陈子敬收拾好东西放在一边,回头见女人起身像是要出去,忙问:“做什么?”
她看一眼男人胡子拉扯的模样,虽然不修边幅却有另一种颓废的美感,勾了勾唇道:“你这几天就光靠喝酒度日了?不饿吗?”
“没胃口。”
“你没胃口我可饿了。”她把浴袍拢一拢,开门出去,扬声道,“我一下班就被你那帮朋友弄到了这里,晚饭都没吃!刚才又被你……”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男人跟上去,很自然地搂住她柳腰,“刚才又被我什么?”
她斜睨一眼,不予理会。下楼下找到厨房,一边朝冰箱走去一边问:“你这里应该有食材吧?”
不待男人回答,她已经打开冰箱,登时惊讶地回头:“你多久来这里住一次啊?满满一冰箱的储备!”
男人没说话,只是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她,抱的她整颗心都颤抖起来。
而后,惶惶心跳中,她听到男人低沉悦耳的语调在她肩膀上响起:“我想吃面,上次你做的那种。”
不知是不是她大脑缺氧听觉有误,她居然从男人口气中听出了撒娇和哀肯的意味,本就慌乱的心跳顿时如擂鼓一般,所有心神全都乱了!
面对这样子的他,莫潇云哪里说得出“不”字,强自镇定地从冰箱里拿了番茄和鸡蛋出来,微微一甩肩膀:“你去客厅坐会儿吧,弄好叫你。”
他“嗯”了一声,却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步伐到了料理台前。
陈子敬立在一边,看着穿睡袍的女人动作娴熟地下厨,一瞬间神情恍惚,竟觉得时光倒流回到了年幼时代。
从小到大,其实没有谁专门为他下厨过,每日三餐都是警卫员端了饭送来,他跟母亲静静对立坐着用餐。那些食物不能说不好吃,可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那时,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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