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盛爱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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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爱太子妃-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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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蕴当时便高兴得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不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是什么?

    她先还想着,若是沈夫人忽然不喜欢她了,那是不是就不用她自己劳神费力的去把亲事给搅黄了,没想到沈夫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给力,她真是太喜欢沈夫人了!

    这才会有了眼下这一出,顾蕴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沈夫人嫌弃她,根本不想她做自己的儿媳,而她也已清楚分明的知道沈夫人对她的不喜,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等不及要把信物换回来了,如此纵然沈腾之后赶回了盛京,祁夫人也从中极力斡旋,事情也再不可能有回圜的余地。

    顾蕴哭道:“如今府里都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没有,我纵是想不知道也难……大伯母,我知道您疼我,若非有您一力周旋,这门亲事也到不了这一步,可将来我是要与沈夫人一起生活的啊,如今她都嫌弃我嫌弃成这样了,将来还不定会怎生磨搓我呢,大伯母,求您就把玉佩给我,让我去找我外祖母说清楚罢,我是一日也受不得这羞辱了!”

    一席话,说得祁夫人也红了眼圈,道:“好孩子,你既已知道,那大伯母也不瞒你了,你九姨母……沈夫人她的确不打算再做这门亲了,却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她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事儿说来都是大伯母对不起你,若不是大伯母一力促成此事,你今日也不会受这样的委屈了,你放心,我明儿一早便亲自登门向你外祖母说明情况,任她要打要骂都绝无怨言。至于你,大伯母也绝不会白让你受委屈的,凭我们蕴姐儿的人品才貌,便是天王老子也配得,她以为她儿子有多了不得呢!”

    顾蕴闻言,不由暗暗松了一口长气,嘴上却哭道:“大伯母有什么错儿,您有多疼我别人不知道我自己难道还能不知道吗,您此番也不过是一片好心罢了,谁知道会弄成这样呢?明儿我随大伯母一块儿去见我外祖母,一定不会让我外祖母因此对大伯母心存芥蒂的!”

    不能让平老太太对祁夫人心生芥蒂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顾蕴打算趁此机会,不说来个一劳永逸,至少也要为自己争取到几年不再被平老太太逼嫁的时间,她才受了“情伤”,三五年内不肯再想嫁人的事,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至于三五年后的事,还是三五年后再说罢。

    啧,若不是她这会儿受了“羞辱”,于情于理都该避着沈夫人,她都忍不住想去映雪轩当面向沈夫人道谢,感谢她背着儿子的不娶之恩了!

    自己都悲愤难过成这样了,还不忘安慰她,不忘帮着缓和她和平家人之间的关系……祁夫人就越发心疼顾蕴了,心里定要为顾蕴找个更好夫婿的念头也越发坚定了。

    次日一早,祁夫人果然带着顾蕴坐车去了平府。

    经过昨日的那场变故,娘儿们两个都是青白着脸红肿着眼,一脸的憔悴。

    只不过祁夫人是因生气与伤心,一整夜没睡真憔悴;顾蕴却是因祁夫人不放心她,特意打发了顾菁去饮绿轩陪她睡,她当着顾菁的面儿,不好呼呼大睡,也不好一点悲愤都不表露出来,只能强撑着“悲伤”了大半夜,直至四更天才因顾菁累极先睡着后,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如今瞧着倒还真像是才受了巨大打击的样子,不怕待会儿不能取信于平老太太。

    一时到得平府,早有平大太太平二太太提前得了信儿,领着丫头婆子迎在二门外了,瞧得祁夫人与顾蕴的憔悴样儿,妯娌二人都是一愣,平大太太先就关切的问道:“表妹,蕴姐儿,你们这是怎么了,瞧着气色都这般不好,可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出什么事了?”

    顾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祁夫人却不能不说话,只得强笑道:“是发生了一点事儿,对了,伯母起身了吗,我且先给伯母请个安去。”

    平大太太便识趣的没有再多问了,笑着引着祁夫人与顾蕴去了松鹤居。

    平老太太瞧得祁夫人与顾蕴的憔悴样儿,也是一惊,忙向顾蕴招手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敢是谁欺负了你不成?快告诉外祖母,万事自有外祖母给你做主!”

    祁夫人闻言,不由一脸的尴尬,平老太太当着她的面儿问顾蕴可是谁欺负了她,这不是摆明了说是显阳侯府给了顾蕴气受了吗?可一想到事情比显阳侯府的人给了顾蕴气受还要糟糕,她又顾不得尴尬,只剩下心虚气短了。

    顾蕴已先开了口:“外祖母,是有人欺负我了,不过不关大伯母的事,都是沈夫人,她、她、她嫌我骄横跋扈,还嫌我嫁妆丰厚,说不能让自家背上贪图儿媳嫁妆的名声,坏了沈家百年的清誉……她不肯做这门亲了,昨儿一直逼着大伯母,让大伯母立时过来找外祖母,将信物换回来呢……外祖母,我凭什么要受他们家这样的羞辱,除了他沈腾,这世上便没有好男儿了不成,沈夫人不肯做这门亲,我还不稀罕呢,呜呜呜……”

    一行说着,一行已哭了起来,堪堪将话说完,已哭倒在平老太太怀里了。

    平老太太不等顾蕴把话说完,已是气得浑身乱颤,一边拍着顾蕴,一边看向祁夫人怒声道:“嫌蕴姐儿骄横跋扈,甚至连蕴姐儿嫁妆丰厚都成了借口,呸,真是可笑至极!当初明明就是你们上赶着要结这门亲,又是巴巴的在我面前说项,又是处心积虑要带了那姓沈的来让我相看的,若不是见你们一片诚心,我岂肯轻易允婚,谁知道我前头答应了婚事,你们后头倒反悔了,你们把我们平家当什么了,把蕴姐儿当什么了,你们显阳侯府和青阳沈家下饭的一碗菜,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我告诉你们,世上没这么便宜的事,显阳侯府与青阳沈家虽势大,我们平家却也不是省油的灯!”

    急喘了几口气,又恨恨道:“当年婷娘惨死时,我就知道你顾家背信弃义不值深交,若不是看在蕴姐儿的面子上,我岂肯让你登堂入室,岂肯与你们顾家继续做通家之好,事实证明,我果然是正确的,背信弃义已成为你们顾家的家风,根本改不了了,我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答应将蕴姐儿许给那姓沈的,都是我害了蕴姐儿,都是外祖母害了你啊……”

    说到最后,再也忍不住抱着顾蕴老泪纵横起来。

    当日她为了让蕴姐儿同意这门亲事,甚至不惜以死相逼,惹得她一度恼了自己,好容易这些日子她平平静静的,看来应当是愿意接受这门亲事了,谁知道沈家那边又出了幺蛾子,不肯再做这门亲了,那她当初的以死相逼算什么,她们祖孙之间因此事坏了的那些情分又算什么?

    沈家背信弃义,实在欺人太甚,显阳侯府与顾祁氏身为帮凶,一样可恨至极!

    祁夫人被骂得面皮紫涨,羞愧难当,只恨地上不能立时裂开一道缝,好叫她钻进去。

    却也知道自己根本逃避不了,且也不能逃避,只得上前几步,跪在了平老太太膝下,哽声说道:“伯母心里这会儿是何等的生气何等的伤心,我都明白,因为从昨儿到现在,我心里一直就是这个感受,甚至我心里的悲愤比伯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管伯母信不信。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纵再没脸来见伯母,也只能厚颜来了,谁叫当初是我一力促成这门亲事,是我系了这个铃的,那如今自然也只能由我来解,伯母不管是要打我还是骂我,我都绝无半句怨言,只求伯母别气坏了身子,否则我就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说完重重叩下了头去。

    给人下跪磕头,自来就是最高的礼仪,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世间但凡有点骨气的男子,都只跪天地君亲师的,女子的膝盖倒是不若男儿那般金贵,却也不会轻易就给一介外人下跪磕头,何况祁夫人还是敕封的堂堂一品侯夫人。

    当下一直站在一旁不发一语的平大太太与平二太太便都有些动容了,这事儿说到底也不是三表妹的错,而是那祁九表妹,不对,而是那沈祁氏的错,与三表妹何干?

    便是平老太太正怒不可遏,也多少有几分消气了,堂堂一品侯夫人在自己面前说跪就跪,说磕头就磕头,可见赔罪的心有多虔诚,何况认真说来,她也是受害者。

    然而要让平老太太就因祁夫人这一跪便怒气全消既往不咎,那也不可能,所以平老太太虽没再口出恶言了,却也没有叫祁夫人起来的意思,只是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语。

    她既不发话,平大太太与平二太太纵再动容,也是不敢去扶祁夫人起来的,何况妯娌二人又岂会没有几分同仇敌忾的心思?

    所以祁夫人头磕下去后,屋里反倒安静了下来,有种压抑的沉闷,让祁夫人羞愧难堪难当之余,渐渐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来了。

    好在终于有一个声音打破了满室的沉闷,却是顾蕴还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外祖母,这事儿认真说来与大伯母何干,大伯母原也是一片好心,而且沈夫人进京后,一开始也是对这门亲事挺上心的啊,大伯母如何知道她会说反悔就反悔呢?”

    待平老太太听住了后,才继续道:“您是不知道,她反悔竟仅仅只是因为重阳那日去给彭太夫人请安时,听彭太夫人胡说八道了几句话,就认定我是那等骄横跋扈,心狠手辣之人,说什么我连自己的亲祖母都能下这样的毒手,将来她做婆婆岂不是管不住我,若她哪里不顺我的心了,我岂不是也不会放过她,连大伯母与她说了我与彭太夫人的新仇旧恨后依然这样认为。您说这样武断的人,我若真嫁进了沈家,将来能有好日子过吗?我自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以真心换真心的,她却只想着将来我不会放过她,可见她从没想过要待我好,而是一心只想拿捏我……所以外祖母,您把沈少爷的玉佩拿给大伯母,让大伯母带回去还给沈夫人罢,难道她以为除了她儿子,这世上便没有其他好男儿了不成?”

    一席话说得有理也有据,让平老太太总算冷静了不少,冷笑道:“那照她的意思,只有那等逆来顺受,以德报怨的姑娘,才能做她沈家的媳妇了?那这门亲事不做反倒是我们的幸事了!月白,去把沈少爷的玉佩取来,让顾夫人带回去,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逆来顺受,以德报怨’八个字,可不正是造成她的婷娘年轻轻便撒手人寰的罪魁祸首吗,若蕴姐儿嫁进沈家后,也只能过这样的日子,那沈腾就算是天王老子,这门亲事也做不得了!

    此言一出,顾蕴与祁夫人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顾蕴忙又自平老太太怀里挣脱出来,上前去搀祁夫人:“大伯母,您快起来,这事儿又不是您的错,您待蕴姐儿自来宛若亲生,我外祖母都是知道的,方才也不过只是迁怒您罢了,您千万别放在心上,都是一家人,把话说开也就好了,为那些个不相干的人生分,未免忒不值当。”

    祁夫人为顾蕴的言行心下感激不已,但她到底只是个孩子,还得平老太太发话,这事儿方能真的就此揭过去,是以祁夫人嘴上附和着顾蕴的话:“是啊,平顾两家本是一家,为那些个不相干的人生分未免忒不值当。”,却并不顺势起来,只是拿眼看平老太太。

    平老太太既冷静下来了,自然也就明白祁夫人的不容易了,虽仍生她的气,到底还是看向两个儿媳发了话:“你们两个没见蕴姐儿小人家家的扶不动你们表妹吗,还不快上前搭把手。”

    祁夫人闻言,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至此总算是落回了原地去,平老太太还肯让儿媳们叫她‘表妹’,可见仍拿显阳侯府当通家之好,总算她回去后有脸见侯爷了!

    只是平老太太虽仍肯拿顾家当通家之好,一时半会儿间看祁夫人也顺眼不了,所以待祁夫人被两位平太太扶起来,复又坐下吃了几口茶,再与平老太太说了几句致歉的话后,平老太太便端了茶,至于顾蕴,则不出所料被她留了下来。

    顾蕴这会儿也不想回侯府去,想也知道沈腾回来后,与沈夫人母子之间会有一场风波,她才不想回去趟这滩浑水,整好如今三表哥去了国子监,因今科没下场,仍如常在上课,每旬只回家一次,外祖母将她留下,倒是正合她意了。

    祁夫人只得一个人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一时回到侯府,顾菁与金嬷嬷早已领着人接在二门外了,瞧得只祁夫人一个人回来,二人心里都直打鼓,不会是平老太太一怒之下,是玉佩也不肯还,四妹妹/四小姐也不肯放回来,打算与显阳侯府彻底决裂了罢?

    那最为难最煎熬的可就只会是母亲/夫人了,真正是两面受气,两面不讨好,早知道当初就不管这些破事儿了!

    却也知道此时此地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遂什么都没问,只簇拥着祁夫人先回了朝晖堂。

    祁夫人一直撑到回到屋里,坐到榻上后,才“唉哟”了一声,叫了杏林上前道:“我膝盖怕是肿了,你让人打热水来给我热敷一下,再找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来给我抹上。”

    金嬷嬷闻言,忙蹲下身撩起了祁夫人裙摆里的衬裤,就见本该白玉无瑕的双膝,早已是红肿一片,触目惊心的一看便知祁夫人方才跪了多久,吃了多大的苦头。

    金嬷嬷立时心疼得眼圈都红了,道:“平老太太为难夫人了吗,说到底与夫人何干,她怎么能这样对待夫人?”

    顾菁也红了眼圈:“娘,以后您再别管这些破事儿了,哪怕再亲的亲人也别管了,她但凡对娘有半点姐妹情谊,也做不出这样让娘里外不是人的事来!”

    顾菁昨儿见顾蕴那般“伤心”,已是恼了沈夫人,她与四妹妹打小一块儿长大,怎么没觉得四妹妹那性子不好过,姨母怎么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谗言,就全盘否定了四妹妹?

    但好歹还没忘记礼数,提及沈夫人时仍是一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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