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萧月心神一动,道:“我也一直这么认为。”
三人认真听着他说。
他看了一眼三人,道:“那六个半妖也许只是一群小喽罗,我总觉得可能有更为强大的妖兽潜伏在这片森林。”
青虎点头,忽然黯然道:“如果灵禅子不曾受伤,我们又有何必惧怕这些呢?”
萧月沉默了,转身目视着远方飞流直下的瀑布,久久不语。
青虎忽然抬起头,目光落在梦萱身上。“你对琉璃幻境了解多少?而我们又何时才能走出这个地方?”
“琉璃幻境?”梦萱一愣,道。“我对琉璃幻境了解不多,幼时曾随祖父来过一次。”
连绵的阴雨,树林里渐已湿润,她来回走动,忽然道:“准确的说,琉璃幻境分为三大地域,而这迷雾树林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哦?”青虎的脸色渐渐了,变得已有些苍白。
这偌大的迷雾森林若只是琉璃幻境其中之一,那在这琉璃幻境又该怎样寻找玄琴他们?
他的思绪很乱,灵禅子已危在旦夕,他不敢保证在灵禅子陨落之前会寻找到玄琴他们。
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另外两大地域呢?”青虎的声音在颤抖,嗓子似已嘶哑。
“雷岭剑冢,以及琉璃幻境核心地域——幻神弥天。”
梦萱道:“雷岭剑冢乃剑的坟墓,据说那里封印着一把远古神剑!”
“什么剑?”萧月脸色一动,忽然问道。
“雷罚之剑!”梦萱道。“玄琴当日所使用的剑,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传说中神罚之剑。”
萧月脸色一冷。“你知道的可不是一般的多。”
看到萧月的脸色,梦萱不以为然,依旧道:“以玄琴字剑道上的造诣,他必然会前往雷岭剑冢。”
她忽然又露出了笑容:“不出意外,以玄琴的修为必将得到雷罚之剑,他这种人绝不允许任何人能够威胁到他的生命。”
“老大的这种作风,我就很喜欢。”青虎也笑了,笑道。“那幻神弥天又有何可取之处?”
“不知道!”
“不知道?”
梦萱点了点头,道:“那地方从来都只是一个传说,据说是有一条通天之路,却也没有人见过。”
阴云渐散,连绵不断的细雨随着阴云飘到了远方,森林里木叶萧条,又回到了先前的死寂。
这地方仿佛流淌的就是死亡,人走在这里,更像是走进了死亡绝地。
死亡本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这种气氛。
他无惧死亡,死亡对他而言只不过是过去的代名词,但现在死亡离他已太远。
他的人早已舍去昔年的颓废,他的修为更是一日千里,且已迈入神阶,成就神位。
他拥有过一切,他却又果断的放弃了一切,淡泊名利现已是他的向往。
一堆篝火,一壶陈年老酒,两个人,人世间的逍遥怕也不过如此。
人美酒香,他的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乐此不彼,就好像阳光已开在他心里。
可又有谁曾想到他曾迷惘了几百年,几百年来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这人除了梵天,还会是谁?
烟婉儿在给他倒酒,给他倒酒对她而言似乎是一件格外愉快的事。
酒水已满,她忽然道:“他们会不会经过这里呢?”
梵天轻轻的闻着杯中酒,双眼微闭,似舍不得喝掉杯中的温柔。
他轻轻的凝视着烟婉儿,淡笑道:“我们已经等了很多天了,他们也该来了。”
梵天等待是谁?
炊烟袅袅,似雾非雾,却比雾更浓,他们两人坐在篝火旁边,依旧在慢慢的等。
还没有等多久,梵天脸上忽然露出笑容:“他们来了。”
他们指的是谁?
前面传来了脚步声,声音杂乱无章,即便隔得老远也不难听出他的疲惫感。
在这迷雾森林穿行了已有好几天,萧月一群人看起来的确充满了疲惫,其实更多是一种绝望。
玄琴没有找到,也走不出这片森林,更有灵禅子沉睡不醒。
这些事情交织在一起,宛若绝路上的一根绳索,它唯一的用途只是为了见证一个人的死亡。
就在这万念俱灰时,他忽然看到炊烟,于是他们也看到两个人。
这两个人当然是梵天与烟婉儿。
梵天淡笑,萧月一群人却笑不出来,也不明白梵天为何发笑,他又在笑什么?
梵天给萧月与青虎的第一感觉平静,但这份平静却有着令人说不出的压抑,仿佛他们面对绝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巍峨的大山。
这两人是谁?萧月心里泛起了低估,一种前所未有的警惕已吞没了他的心。
梵天看出了他们的不安,他用手指着已被他擦干净的几块大石上,忽然道:“坐!”
三人坐了下来,萧月没有坐,背着灵禅子他不能坐。
梵天又凭空取出几壶酒,道:“喝酒不?”
四人没有吭声,三双疑惑的眸子忽然看向萧月,萧月道:“有毒么?”
“我可以先喝!”梵天淡笑,揭开封泥,大口的喝了起来。
酒过咽喉,他又露出淡淡的笑容:“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我不放心!”萧月摇摇头,道:“我不明白你为何请我们喝酒,你的目的有何在?”
梵天笑而不语,篝火上面烤着新鲜的烤肉,他拿起四份烤肉,递给了他们。
看着他们疑惑的表情,他又缓缓道:“光喝酒没有肉,绝非待客之道。”
怕他们怀疑,梵天拿起眼前的一窜烤肉轻咬了一口,转眼对烟婉儿赞美道:“味道不错,婉儿的手艺越来越进步了。”
萧月四人却一动不动,四人的眼睛也一并盯着梵天,连半点视线都没有转移。
并不是他们过于小心,而是梵天这个人实在令他们看不透,也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还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绝无仅有的强大,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梵天也不生气,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却转移到灵禅子身上。
“他怎么了?”
“受伤了,陷入了沉睡。”
梵天摇头,道:“看来玄琴猜测的果然不错,难怪你们这么晚才赶来。”
萧月脸色一变,忽然道:“你认识我师弟?”
梵天淡笑:“你认为我来这里游山玩水?”
“那你究竟是谁?”
“梵天!”
“梵天”这两个字一说口,一行人的脸色马上变了,变为惊喜。
他们没有见过梵天,也不知道梵天是谁,却从玄琴口中听闻过他的过去。
人的名,树的影,“梵天”这两个字绝对是这个时代的代名词。
萧月还未开口,青虎的人忽然跪了下来:“晚辈有事恳求前辈。”
“说!”梵天话音刚落,青虎已被柔和的光晕托了起来。
他们是玄琴的兄弟,他绝不允许玄琴的兄弟跪在他面前,从某个方面不难看出,他对玄琴给予了足够的重视。
青虎道:“灵禅子的情况想必前辈已知晓,还望前辈施以援手。”
梵天道:“灵禅子的事,我早已知晓,我本来就为这事而来。”
青虎一脸疑惑:“前辈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玄琴!”提到这两个字,他笑的更加愉快。“你们所经历过的一切他都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等着你们。”
闻言,萧月脸色一变,忽然道:“为什么我师弟没有来?难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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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争霸魂岭
他还没有说完,焚天已打断了他:“他现在身处雷岭剑冢,他要夺剑,已无法分身。”
他笑了笑,又道:“我知道你们很疑惑,疑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烽火大陆。”
萧月点了点头。
梵天轻笑,拿起酒壶轻轻的抿了一口,道:“你们信不信缘分?”
“信!”
“信就好!”梵天道。“看来我已不用再作任何解释了。”
萧月笑道:“缘分这东西本来就可遇不可求,前辈与我师弟再次相遇本来就是可喜之事。”
梵天露出温和的笑容。“的确是可喜之事,只不过他却要忙着夺剑,竟然忽略了我这个老朋友。”
他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笑的更加愉快。“再一次见面,连我都没有想到他已成长到这种地步。”
即将入夜,篝火越发通亮,酒足饭饱,萧月等人皆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有焚天在此,近段时间所有的紧张与压抑已消失殆尽,一行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又充满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梵天盘坐在地,身体神光湛湛,柔和的白色光晕缓缓进入灵禅子眉心,进一步的修复他受损的灵魂。
时间流逝,凌晨的第一缕曙色将临大地,梵天却依旧纹丝不动,全身依旧神光刺眼。
又过了一段时间,梵天终于动了,他的人却没有半点喜色,灵禅子也依旧没有醒来,气息似已变得更加薄弱。
“前辈,怎么样了?”青虎看到梵天动了,急促的跑了过来。
“我帮不到他。”
“为什么会帮不到?”
梵天叹了一口,道:“他修有神佛寺至强发诀诸天神佛印,我所修炼的发诀只会伤害到他。”
“怎么会这样?”青虎踉跄退步,喃喃道。“难道灵禅子注定身陨么?”
“要救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但需要一个人帮忙。”梵天提出了一个要求。
“需要我们帮忙尽管开口便是。”萧月也走了过来。
梵天忽然笑道:“需要的就是你,因为你也修有诸天神佛印。”
他笑了笑,接着道:“我将神力转赠与你,你再行运转诸天神佛印,且将源源不断的神佛气息注入灵禅子的身体,如此才能救赎他。”
闻言,萧月答应的很痛快,只要灵禅子能醒,即便要了他半条命,他也不在乎。
雾隐雾现,夕阳如血。
残亘断壁,魂岭剑冢并非某一古殿遗迹,而是屹立于云雾与夕阳下石山。
它的构造十分奇异,似山非山,似剑非剑,峰顶却耸立了一把巨石雕刻的巨剑。
铁链缠绕在粗大的五根石柱上,每一条铁链仿佛加持着无穷的神力,且封住了插进峰顶的巨剑。
一层层的封印,魂岭剑冢看起来就好像被封印了般,似与世隔绝,唯有透明的结界仍然流淌着神力。
脚下又是一望无边的深渊,仿佛天堑,似有着令飞鸟沉沦的虚无之力。
此刻,魂岭剑冢早已聚集不少人,聚集了来自烽火大陆各个地域的强者。
琴音袅绕,玉笛鸣霄,玄琴一行人当然也在其中。
人群里的人每一个人杀气腾腾,煞气逼人,却又时时刻刻警惕着玄琴一行人。
只有一人,只有一人看起来非常特别,特别到没有人去注意他。
一袭黑色劲装,黑发齐肩,他低着头盘坐在地,长剑插在身边,红色腰带随风飘扬。
面无表情,他看起来仿佛一尊雕像,人群里的人来回走动,他却一动不动,且稳若磐石。
风从深渊袭来,呼啸声如野狼嚎叫,两耳生痛,这人终于抬起了头。
他用同样毫无任何色彩眸子看向了玄琴,看向了玄琴身边的每一个人,嘴角终于露出了冷酷的弧度。
难道他跟玄琴有仇?他的人又是谁?
夕阳未见消退,云雾似已更浓,人们的心也已蠢蠢欲动。
世人谁不爱宝?人的贪欲永远都无法满足,人并非神,即便是神恐怕也有一己私欲。
玄琴抬头,目视着云端的石剑,思绪蔓延,忽然想起了他手中的神罚之剑。
神罚之剑是否与这雷罚之剑又牵连呢?像这样的神剑天地间究竟还有几把呢?
他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有过一丝涟漪,眉心却始终流出淡淡的金色神辉。
赶来这里并非他的意愿,而是眉心的神罚之剑将他引来此地。
这是否又意味着什么?
他们一行人独自驻留在一片空地,相比那些拥挤场地,他们的人却又显得轻松从容的多。
玄琴几人的名字,以及他们的修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早已知晓,以至于没人敢靠近他们几人。
夕阳终于落幕,晚霞却已残缺的生命形式继续维持天边的血色,浑然不知已将老去,生命将逝。
明明知道危险存在,而这些人却不加掩饰的露出内心的狂热。这是一种悲哀,无可救药的悲哀。
忽然,易千凡眸光冷冷的扫过这一群人,脸上已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冰冷的目光仿佛蔓延的冰雪,每个人都在退,内心却还依旧蠢蠢欲动。
琴音断,琴羽忽然抬起头,目视着玄琴,道:“已经近两个月的时间,你的兄弟却依旧还未现身,会不会…”
他没有再说下去,玄琴的冷眸已如利剑般扫向了他:“没有什么会不会,他们绝不会有事。”
琴羽苦笑:“你就真的信任你那两位朋友?”
玄琴不理他,已转身,目视着云端上的石剑。
易千凡笑了,琴羽的那句话还没说完,他就笑了出来:“你可以不信任何人,但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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