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手空拳,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更为霸气,有些狂野,有些野性未驯,类似于火云,不敬天地,不畏神灵。
这看起来像是一种放荡不羁的表现,不为世俗规则羁绊,打破锁身的樊笼。
古洞的气氛又开始变的压抑了,空气中流淌着淡淡萤辉,神力开始铺满这个空旷的古洞。
轰隆!
易白动了,耀眼的神辉环体,一拳轰碎虚空,宛若正燃烧辉煌生命的流星,引起了大动荡。
拳头临近,玄琴瞬间飞身而起,立身于古洞半空,整个人宛若太阳般,散发着永恒的光。
“你就只会躲吗?”易白大吼一声,双脚用力,大地凹陷,他人却再度冲天而起,五指并拢,以掌刀攻杀向玄琴。
玄琴避过掌刀,冷笑:“难道这不是一种战术?”
“你说的很对,它的确是一种战术,原来举世闻名的玄琴竟然不敢迎战。”
易白大吼,大手撕裂混乱的虚空,一双巨拳像是携带着开天辟地般的伟力,宛若两座神山镇压而下。
“那就战,今日彻底打废你!”玄琴猛然大吼,一步迈上虚空,一拳轰碎两个巨大拳头。
他气势勇不可挡,像是出了鞘的绝世战剑,锋芒毕露,犹如洪荒猛兽般狂野无边。
易白大口咳血,他挡不住玄琴,即便用尽十二分全力,也无法阻挡玄琴的攻势。
这的太可怕了,明明是一个人,却凶猛如太古猛兽。
易白再一次倒飞,如稻草人般再度被轰进废墟里,与那堆森寒白骨躺在一起。
他的血在流,一滴滴的血水从跳动的心脏里面流出体外,这个过程无比缓慢,他的脸却更加苍白。
“不可能!你我同为神王,我怎么可能差你那么多?”
他看起来十分狰狞,一张脸扭曲的不成样子,呈现出一种铁青色,却又显得诡异之极。
玄琴不语,混乱的风更加凌乱,白色长袍随风猎猎作响,他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亦冷酷之极。
易白嘶吼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面对这样的我十分不屑?”
“你本就如蝼蚁,难道这有错?”玄琴开口,声音很冷,人也很冷。
闻言,易白狂笑,捡起废墟里面的断剑,一剑砍断自己右臂,狂吼道:“今日我若不死,他日我一定要杀尽天下冷酷之人。”
玄琴没有开口,但却听的很清楚。
易白却笑的更狂,更为疯癫,右臂血水喷射而出,浸染着古洞每一寸诡异的土地。
血水越流越激,他的脸也越来越苍白,已近乎死人般,又如封冰了三千年的人,苍白的可怕。
“你的血…?”玄琴顿时心生不安,一种极为强烈的不安,“该死!你竟然想跟我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地底猛然暴动,古洞像是要炸开,恐怖的血煞之气席卷整个古洞。
吼…!
地底传来了可怕波动,宛若一颗巨大的心脏在起伏,像是某种可怕生物已从沉睡中觉醒。
这种场景十分可怕,就连始作俑者易白都已安静了下来,整个古洞就只剩下了那恐怖的波动声。
波动声还在继续,古洞却更为压抑,而外界的结界也越发牢不可破。
玄琴忽然道:“这计谋十分不错,竟然想让我以身喂猛兽。”
“你猜的一点没错。”易白淡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知道你看不起任何人,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玄琴眉头微皱,“你认为我会死在这里?”
“不是我认为你会死在这里,而是你一定会死在这里!”
“你就有这么大的把握?”
“你已绝无生还的希望。”
“好吧!”玄琴叹了一口气,“那我就让你的期望破灭,让你的人永世不得翻身!”
“身”字还没有完全落下,玄琴猛然俯冲而下,破开土层,一人一剑杀向地底。
地底传来恐怖的嘶吼声,可怕的血煞之气疯狂溢出,以及鲜红的血水溢出土层。
轰隆!
地底又传来了恐怖的波动,以及玄琴的低吼声,他像是在勇猛搏杀,神光自地底照耀而来,照在易白那张苍白的脸上。
地底究竟沉睡着怎样的存在?又是什么让玄琴如此歇斯底里?
易白不知道,他只知道玄琴死定了,没有人能救他,作为帝子的对手,帝子没有必要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啊…!
地下再度传来玄琴嘶吼,片刻间地底炸开,玄琴冲天而起,却有再度执剑杀向地底深处。
看到这一幕,易白脸色又苍白了一点,心道:“难道真的有那么可怕?”
他扒开废墟,缓缓爬到地底边缘,还未爬到就已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再往前一点,就看到了令他这一生难忘的一幕。
他看到了什么?又是什么令他难以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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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恐怖地底
他看到了血,玄琴的血,玄琴的人早已千疮百孔,他还看到了两个人,两个一模一样的玄琴。
至于那头恐怖的凶兽他没有看清,唯有发着红光的一双血红色眸子裸露在外。
更加恐怖的绝不是这双眸子,而是黑暗中的喘气声,以及正被凶兽咀嚼的玄琴真身。
易白快疯了,顿时仰天大吼,“玄琴已被困住,快放我出去!”
外界没有回应,透过结界却依然能看到两束蓝色神光依旧在不断加厚结界。
看到这样的结果,他是不是已万念俱灰?
“你想出去?”极为阴冷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
玄琴遍体鳞伤,全身上下坑坑洼洼,满是齿痕,连额头上都留有两个血洞,血水直冒。
他看起来非常冷,比寒冰还冷,冷意席卷古洞,他的人像是从冰天雪地里走来,冷的令人发指。
“我都没有出去,你就想出去?”他的声音更冷,有些沙哑,像是从地狱传来。
这时,令人恐怖的一幕又出现了,一道庞大的黑影猛然蹿出地底,将未曾有任何防范的玄琴拖入地底。
“啊!该死!神罚!神罚!”玄琴大吼,吼声惊天动地,宛若巨魔发出震天咆哮,雷鸣般传遍起源地。
结界外,宁无忌露出开心的笑容,“看来这次玄琴真的死定了。”
蝶舞叹道:“可惜我却不能亲眼看到,不能安慰舒云陨落的亡魂。”
“你急什么?”宁无忌道:“你我在这等上十天半个月,还怕玄琴不死?”
“难道你不怕弑神兽出来作乱?”
宁无忌道:“你想太多了,蝼蚁的生命本就卑微,何须悲天悯人?”
“也许你是对的!”
“我一向都是对的。”
两人不再作声,指尖的神光却更为刺眼,而结界根本不可破开,除非没有了两人神力加持。
时间宛若手中沙;起源地一片死寂,两人也已闭上了眼睛,天际却已现黎明。
第一缕阳光格外刺眼,也格外艳丽,地底的搏杀却越发狂猛,一刻不曾停歇。
他们二人不再理会,又过了几天,地底的争斗更加狂野,玄琴跟那头烟云兽似已不死不休。
天还没有亮,天空却下起了雨,雨不大,却足以让盘坐虚空的两人全身湿透。
这场雨来的好及时,大地湿漉漉,干燥的空气里终于有了水分,而此时的地底却已安静了下来。
蝶舞忽然睁开眼眸,道:“终于安静了,已经快一个月了。”
“他的生命力可真顽强,整整用了一个月才消停,连我都开始佩服他了。”
宁无忌笑的很随意,也很坦然,因为这本就事实,也许换个角度,也许没有玄琴那次妖界之行,他或许会崇拜玄琴也不一定。
只可惜,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如果,只有结果,让人又爱又恨的结果。
那么此刻地底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蝶舞已想解开封印,但宁无忌却制止了她,他的理由很简单,“玄琴太过于强大,需再等上一段时间。”
可是一段时间究竟又是多少时间?
时光飞逝,今天已是第四十九天,也是蝶舞第二次想要解开封印一探究竟,可是她没有。
这回倒不是因为宁无忌的制止,而是他们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们放下所有自尊的人。
他衣着高贵而华丽,金色袍子,白色的衣领,黑色的头发,头戴一顶金色皇冠。
他的气质也与众不同,过分的阴柔,却又不失一种美感,也不失一个男人该有的威严。
“已经多少天了?”
跪在他面前的宁无忌道:“已经四十九天了。”
“那你还打算再等多久?”
“因为玄琴的可怕,一百天之后再解开也不迟。”
“做的很好!”这人忽然露出玩味的笑容:“你们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什么他们?”宁无忌明知故问。
这人淡然一笑,又道:“放了他们,我只是针对他,而不是针对他的朋友。”
“可是…?”宁无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嘴了。
“没有可是,我言即法,法出难追。”
宁无忌又底下了头,低声道:“我明白了。”
这人忽然瞟了一眼蝶舞,笑道:“你呢?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这人道:“别情绪用事,倘若他的女人有任何闪失,别挂我无情。”
两人头更低,面对着这人感觉自己就像是蝼蚁。
这人忽然又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
两人没有开口,也不敢开口。
这人笑的更愉快,笑道:“无情帝子,我不无情,谁无情?”
这句话说完,他的身影越来越淡,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如果你们不死,你们就来天龙峰找我,哪里将会有场盛会。”
两人面面相觑,天龙峰这又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通天之路难行,各个关卡都充满凶险,却又迟迟不见尽头。
时光荏苒,春未老,夏未至。
天地间却下起了雨,雨不大却有种湿漉漉的感觉,本就沉寂的万物似已在春雨中逐渐步入了死寂。
远方也有风吹,吹不散的寂寞,潇潇雨歇岂非散不尽的萧索之意?
在这光线并不是好的视野里,蝶舞再一次睁开了眼眸。
也许是沉寂的太久,她的眼里竟然全无色彩,看不到任何异样的光源。
宁无忌却又不一样,他的眼里已看到了死亡,是真正的死亡,永恒的沉沦。
“一百天的时间已经到了!”
“我知道!”
蝶舞沉吟着,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我们揭开的并非死亡呢?”
“那就是我们死!”他看的很透彻,眸子的光也已散尽,“我们死也是死,我们揭开的同样是死亡。”
蝶舞点了点头,已不再开口,这场豪赌的结果似乎也已不再重要。
当一个人真的将死亡看透时,那么死亡也就真的不再重要了。
“你准备好了没有?”宁无忌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多余,至少在一个眼中已只有死亡的女人面前,这句话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两人已撤去了神力,那迎合神力的远古大阵逐渐开始稀释,就如同即将见底的生命,已将从暮雨中逝去。
吼!
猛然间,一声浑厚的低吼自地底传来,一道黑影疯狂蹿出地底,庞大的躯体耸立在地底边缘。
这是一头长着三个脑袋的弑神兽,体型高大而强健,生有一对肉翼,锋利的锐爪已探伸到地底。
它看来起来极为凶猛,极为强大,俨然不负弑神兽远古凶名。
只不过,它现在看起来疲惫极了,一对肉翼已千疮百孔,强有力的四肢仿佛再也没有力气支撑遍体鳞伤的躯体。
它现在仿佛随时都会死去,至少这对两人而言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
宁无忌脸色铁青,冷冷道:“玄琴果然强大无比,连已踏足神王境的弑神兽竟然也被伤成这样子。”
蝶舞松了口气,道:“但他终究还是死了,世间再也不会有他的人。”
“抱歉,我可能让你们失望了。”地底忽然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听起来极为阴森,极为冷酷。
“快联手杀了他,他没死,玄琴没死!”易白大吼猛然冲天而起,宛若冲上九霄的杀剑。
地底,玄琴顿时大步一迈,一步冲天而起,恐怖的一拳怒轰在易白消瘦的身躯,直接粉碎于长空下。
易白死了,玄琴霸道之极,底下的弑神兽又开始躁动不安,这回是真正的不安,来自死亡的威胁。
这一刻的玄琴更为可怕,凶悍之极,一双冰冷的眸子扫向大地,一座座雄伟的巨城为之毁灭,宛若太古神王临世。
“啊!可恶,你竟然还没有死!”宁无忌大怒,手执漆黑魔刀无惧死亡,横跨苍穹一刀杀向玄琴。
玄琴不语,亦冷酷之极,简单的出手,一拳轰碎魔刀,亦将宁无忌的人轰下长空。
虚空阴雨绵绵,他的发丝更为凌乱,冰冷的雨水浸染着发丝,流向他那张早已冷如寒冰的脸。
“世间没人能困住我,我当然不会死!”
宁无忌怒火滔天,紧握的双拳却在暮雨中轻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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