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接到穆伦斯的传球,他并没急着放球,而是先深吸了一口气。
“再等多久,你也还是只会选择一个人单干!”我决定玩一玩心理战,“因为你从心底里压根就不相信任何人!”
“哼!难道你就只有这种水平?我还真要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我看错了你!”特纳没中计。他从容不迫的放球,不紧不慢的反击我的垃圾话。
看到他这幅样子,我毫不怀疑我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最强大也最完美的埃文·特纳。
他没有像塔克一样花哨的技巧,绝对速度也没有我快,但是他运球时那张弛有度的律动感,简洁明快的节奏变化,就是他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一个最最简单的“减速——加速”,我就被他给甩开了一步。要不是塔克及时的上前包夹,只怕特纳就直接长驱直入、轻松绝杀了。
特纳看到了被漏的干干净净的奥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球从人缝中塞了过去。方圆一米都没人防守的情况下,奥登总算是跳了,轻轻松松把皮球灌进篮筐,比分变成了18:19。
“野猫队球权!比赛还有十八秒!”
“马修叔叔,三分怎么算?”马修被我这一问也是一愣,但他反应过来很快就回答到,“两分!”
“哦?”马修叔叔被我这一问也是一愣,“两分!”
第042章 这是。。。空接三分球?
特纳有些不屑的看着我:“马龙,如果你要是出其不意的投个三分,我可能还真拿你没辙!你现在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不要妄想了!”
“呵呵,你应该听说过‘兵不厌诈’这句话吧?万一我这句话只是为了扰乱你的军心呢?”我此言一出,明显的看到特纳挑了挑眉毛,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斟酌一番,最后才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明我没看错你!”
“你们还要??碌绞裁词焙颍扛辖艨?颍 弊詈笠环种铀狼蚴峭1淼模??月硇蕖ぬ├铡っ飞?鹊亩加械悴荒头沉恕?p>; 塔克中圈发球直接传给我,然后他就跑到了我的投篮点——右侧四十五度,待命。
大眼儿跟穆伦斯互相纠缠着向远离我的方向移动,现在大眼儿能做的,大概也就是引开一个是一个吧。
我在距离三分线还有两步的地方背对篮筐接球的,光是我拿稳篮球到转过身正面篮筐,身体就跟特纳发生了不下五次碰撞。
时间在一秒一秒飞快的逝去。但我却不敢轻易放球。
高手对垒,胜负往往就是这毫厘之差。
终于,距离终场还有七秒的时候,特纳前额上的一滴汗水顺着眉梢滑进他的眼角。
在他下意识的抬手去擦的时候,我启动了。
许多篮球砖家会一再强调突破第一步的重要性。但是实战中我们不难发现有很多人他的第一步很快,但突破效率却不高;而有些人他的第一步算不上快,却是一突一个准。这其中还存在另一个问题,就是突破时机的选择。许多初学者,乃至打球很多年却不愿思考的人,总觉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但是事实上很多时候,你需要等,你需要等一个契机去采取行动。
比如对方耐不住寂寞开始想要下手搞你的时候,比如起风了对手眯眼睛的时候,比如队友跑位他分散注意力的时候,又比如现在,对手的汗水流进眼睛里的时候。
我这一步的速度,可以说达到了我穿越以来的巅峰,也将德米特留斯·马龙这具身体的爆发力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电光火石之间,我整个人如光似电的向前激射出去,耳边甚至都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但是宿敌就是宿敌,他虽然比我慢,但却猜到了我的行动线路。被我摆脱以后,他并没按照普通球员的习惯,直接沿直线退到篮下,而是选择跑到右侧四十五度的三分线伺机再战。
一直龟缩内线的奥登这次也意识到了战况的不同寻常,从底线提到三分线,跟特纳隐隐形成掎角之势。
现在是需要我做出选择的时候了。选择一,从任意角度杀进内线,几乎可以百分百保证打平进加时;选择二,在无人防守的位置搏三分,进球就赢,没进就输;选择三,去右侧四十五度跟特纳和奥登做最后的决战,爆掉他们我就百分百能赢下这场比赛,输,恐怕在终场哨响之前我都不会再有出手的机会了。
时间不等人,我一秒钟都没耽搁,直接拍马朝着右侧四十五度杀了过去。
只有用这种方式赢下或者输掉这场比赛,我才能昂首挺胸的离开这块球场,无关胜负,只为尊严。
特纳看到我朝他过去,脸上终于绽出了一抹跟之前那内敛腼腆的笑所完全不一样的笑容。那是狂放不羁的真情流露。
小小的一亩三分地,我、宿敌埃文·特纳、待命的队友雅各布·塔克、上前做最后一搏的格雷格·奥登四人即将在此地风云际会。
计时器上的倒计时跳到五,我和特纳终于短兵接上了。
往左侧的晃动以后,人像右侧横移,特纳没吃假动作,依然紧紧贴着我。
“传!”塔克高喊了一声。我也没犹豫,看也不看直接用运球的右手把反弹到手中的皮球朝喊声传来的方向甩了出去。
此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四秒。
“这种时候居然传球?你这个软蛋!”特纳气的破口大骂,他一点也没想到这会是我最后的选择。
但我没有理会他,在他那不屑与鄙夷的目光注视下,我稳住重心,屈膝,小心翼翼的避免踩到三分线,起跳。
“你球都传了?还跳起来想做什么?”特纳脸上的表情转为愕然。
倒计时,三秒。
就在特纳说话的同时,不远处的格雷格·奥登终于克服了心魔,他向塔克跳投三分的方向猛的跨出一步,然后就像只雄鹰一样展翅飞起,遮天蔽日的冲着已经滞在半空中的塔克压了过去。
倒计时,两秒。
塔克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篮圈,之后他出手了,但是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他手中的皮球最后会飞到哪里。
准确的说,这都算不上是一记投篮,它只是一记像极了三分投篮的“no-lookpass”。
皮球并没有像众人猜想的那样向着篮圈飞去,塔克在皮球离手前的最后一刻,抖了一下手腕,皮球冲着同样腾在半空中的我疾驰过来。
这也使得全力出击的奥登扑了个空。站在地面上的特纳见到这一幕,因为太过难以置信,差点没把眼珠子从眼眶里给瞪出来,但是无论如何他现在再想起跳却肯定是来不及了。
我在飞到最高点的时候,皮球也恰到好处的传到手上。
还有一秒。
拿稳皮球,做最后的微调。平稳的呼出肺里的空气,压腕出手。
皮球刚刚脱手而出,计时器周遭的一圈红色小灯泡亮起。
“怎么可能?!”特纳那张黑脸都白了,对于一个关键时刻只相信自己的人来说,我和塔克的这个配合已经超出他的认知水平太多太多了。
“这是…空接三分球?”远离事发地的穆伦斯和大眼儿也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死盯着半空中旋转着飞向篮圈的篮球。
“亲爱的!不管这球进不进,都是今天最帅的一球!”场下,安吉拉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人。
皮球在天空中只不过才飞了短短的零点几秒钟,但是所有人却都因为紧张而忘记了呼吸。
第043章 一场绝对不能输的比赛
“嘭…”
“刷!”
音效可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妙,但是结果却没出现什么大的意外。
“获胜的是…西北大学野猫队!伟大的德米特留斯·马龙以一种难以置信的方式投中压哨三分,绝杀杀杀杀杀!”马修对着手里想象出来的麦克风高呼着!
拼尽全力的塔克和特纳听到比赛结果,一边一个,都直接瘫倒在了原地。
虽然这场3vs3只不过才短短的十五分钟。但是无论是从激烈程度、紧张程度上讲,还是从体能的消耗上说,都堪比一场四十八分钟的全场鏖战。
我虽然还在咬牙坚持着没有倒下,但是小腿肚子上的肌肉也已经开始在不停的颤抖了,随时随地都有抽筋的可能。
“脱衣舞俱乐部金卡!你的了!”马修走过来,将本场比赛的战利品递到我面前。
但是我拄着膝盖的双手根本不敢动,一旦拿开,我很有可能就会直接跪倒在地上。
马修也看出了我的苦衷,直接帮我把那张金卡别到了我短裤腰间。
“无扣篮不篮球”的几个替补倒是很有眼力见儿,猴子从地上搀起塔克,队长上前架起我,半拖半拽的把我们俩废人给弄到了角落里的背光处。
又过了十多分钟,才缓过劲来的奥登和穆伦斯俩人,一边一个架起特纳,也向着我们这个阴凉处走了过来。
把特纳妥善的安顿好,奥登走到我身前,用他那只大黑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格…格雷格…”现在对我来说,说话似乎都已经成了一种折磨。
“马龙…就冲你最后那一球,我今天输得是心服口服…”
“嘿…嘿嘿…”我努力地让自己的嘴巴咧开一道缝,但从奥登那茫然的表情来看,我就知道现在自己脸上露出的这个表情绝难称之为“笑”。
“我在nba里等着你来!我坚信整个联盟都会因你的加入而变得不同!”
“你的小学弟…也…也不赖啊!”
奥登爱惜的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特纳,颇有点意味深长的说道:“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坚信特纳就是未来的乔丹、科比、詹姆斯,但现在我可没那么确定了…”
“格,格雷格…你是个…好人…但是你千万,千万要小心你的膝伤…我真的害怕那会…伴随你的一生!”我望着奥登,心中一时不忍,这句话想都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奥登听完惊诧的看着我:“什么?你说什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没,没什么…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我草草遮掩。
“…好吧,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奥登定定的注视了我一会儿,之后他居然还向我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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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记得自己倒在了安吉拉的怀里睡了过去,至于之后,什么我跟塔克两人怎么回的寝室,我可真就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被电话铃声吵醒之前,记忆都只剩下一片空白。
电话是阿迪达斯法务部门打过来,目的只有一个,希望我能答应暂缓签约。
如果放在一天前,我肯定会因此变得低落沮丧。但是,经过昨天那场酣畅淋漓的比赛,我对这些俗事都看淡了不少。钱财也好,名誉也罢,对我马龙,对我这个二世为人的家伙来说,不过都是些浮云。
我嗜球如命,只有对手,只有看似无法逾越的强大对手,才能点燃我心中的激情,才能让我得到彻底的解脱。除此之外,再无第二个方法。
所以对于我,接下来这一周的日子是极其难熬的。
队内训练,即使让我带领四大替补,也能轻松取胜。但正式比赛我却只能在板凳上作壁上观,眼睁睁的看着球队接连被弱旅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还有缺兵少将的印第安纳大学逼入绝境。
不过好在队友还算给力,眼镜男、塔克俩人轮番在比赛的最后关头爆发,方才保住了西北大学08-09赛季的不败金身。
而时间也在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十二月中旬。
又一次带领着四大替补无趣的虐杀主力阵容以后,肯特教练叫住了我:“马龙!准备好了吗?”
“啊?我的内心早已经ji渴难耐了…”
“后天主场对爱荷华大学鹰眼的比赛你要做好准备,如果局面焦灼,我就会派你上场!”肯特教练笑笑,“而且,我百分之九十九确定,到时候局面肯定会按照咱们预想的那样发展的。”
“可是,爱荷华大学应该是全联盟(指大十联盟)最弱的球队了吧,而且咱们又是在主场?”我第一时间脑子有些发蒙,没听出来教练话里有话。
“所以,我才说这是一场绝对不能输的比赛啊!在这样一场比赛里,在落后的情况下,派你,这个野猫队的王牌出场,就是老梅隆在我面前,他也一样能让他说不出半个不字!”
“教练,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将永生难忘。你放心吧!我保证绝对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接下来的两宿,我都没怎么睡好。那种不安与兴奋掺杂的心情,甚至比“伊利诺伊德比”前夜还要有过之无不及。
虽然迟到了一周,但我人生当中第一次主场作战,终究还是要来了。
2008年12月12号,星期五,晚七点十五分。伊利诺伊州,厄巴纳市,伊万斯顿·瑞恩球场。
一场计划中的翻盘之战就要开打了。
我终于穿上了梦寐以求的紫色(西北大主场色)球衣,站到场地内进行起赛前训练。
“德米,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坐在第一排看台上的一个球迷用手在嘴边拢成一个小喇叭,高声的问。为了减轻舆论压力,肯特教练炮制出一个所谓“马龙在‘伊利诺伊德比战’中受了点轻伤”的言论,来应关于上两场我没能出战的一些质疑。
“啊?”尽管之前肯特教练已经就这事儿叮嘱过我好几遍,但事到临头我还是有点发蒙,足足想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应该要怎么回答,于是我也学他的样子用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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