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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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年代-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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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我不要跟你跳舞。”贝拉特里克斯轻轻地说。
那种不知所措的神情第一次出现在卢修斯的脸上,他不知是否要继续微笑以保持可怜兮兮的绅士风度还是像一个被女朋友放鸽子的可怜男孩子那样露出怒不可遏的嘴脸,“按照惯例……”
“惯例不再对我有约束力。”贝拉特里克斯冷冷地回答,她抛下一脸错愕的卢修斯,把手递给身边的陌生男人。
“出了什么事?”安多米达不解地看着,“贝拉特里克斯好像不打算和卢修斯跳舞了。”
“颠覆者出现了。”小天狼星故作深沉地说。
偌大的舞池中央,只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而贝拉特里克斯离开了卢修斯,她的手被牵在另一个男人手里。
舞曲即将奏响,就在最后的一刻,红绸缎礼服的女孩忽然出现在舞池中央,纳西莎微笑着拉起卢修斯的左手,把自己的左手搭在卢修斯肩上。
“准备好了,王子。”纳西莎自信地笑着如五月的阳光,她不会让卢修斯输给别人。
舞曲响起,两对舞者彼此相拥着旋转,贝拉特里克斯的眼底放射出钻石一样的光芒,她对男人说,是你吗?男人含笑不语,却带着她更轻捷地旋转,他的动作稳健而干脆,贝拉特里克斯如同他怀中的一根白羽,她想起他上次对她说,我是你的奇迹,他真的是她的奇迹,在一曲简单的华尔兹中就为她插上了翅膀,如果说刚才她还在为把卢修斯让给纳西莎而心存不甘,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我接受你的礼物了,”贝拉特里克斯快乐地说,“没想到你竟然会有一双含着忧郁的眼睛。”
这双眼睛,第一次让贝拉特里克斯忘掉她的苦恼,忘掉卢修斯。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此刻卢修斯所面对的是人生第一场失败,就如同当头一棒,让他一时之间辨认不清方向。他的思想仿佛还停留在那男人出现的一刻,他伸过那双坚硬的手问候他,“马尔福先生!”他的眼里闪着志在必得的光彩,那是卢修斯遇上的第一个对手,或者说,第一个可以成为对手的人。他清楚地知道他是谁,同样清楚地知道他的来意并非只为得到贝拉特里克斯,卢修斯几乎忘记了自己实际上一直怀着忐忑的心情在等待着他,当他如同夜航船第一次发现巨型冰山已经来到面前的时候,他已经与他碰撞了。卢修斯如同站在天平的一端,他清晰地感触了彼端那个砝码——他的对手的重量,那重量在瞬间将他抛起,他十八年的骄傲被这一抛衬得一文不名。
对面的纳西莎在他眼中形同木偶,她的脸上微笑始终,承受并转合着他僵硬的动作,她竭力去配合,以使得卢修斯的失态不要表露得那么明显。到了最后,几乎是由她的力量来支撑着两人的舞蹈。最后一步,卢修斯的鞋子踏在了纳西莎的裙摆上,最后一个音节在琴弦上结束,四下响起雷鸣掌声,卢修斯这才意识到, “对不起”,纳西莎依旧落落大方地微笑,行了一个屈膝礼。
“诸位,我要宣布一件事情!”贝拉特里克斯并不在意纳西莎这个煞风景的圆场,她走到舞场的中心,大声说道,“我马上要到梅林神殿去侍奉我主,”她略等待了一下四起的哗声,“原本你们以为我会订婚,我要说,我今天不是订婚,而是要和马尔福先生取消婚约。”
她从无名指上脱下戒指,举起来面对卢修斯,轻蔑地说,“我把它还给你,我已经不爱你了。”
“不错,我是曾经被恶人侮辱,这早已经不是秘密了,在座的你们以此为谈资,也暗自窃窃了不少年。我的家族以为我使他们蒙羞——现在你们这一双双诧异的眼睛,是否在问我为什么要背叛你们?不,是你们先抛弃了我!我的父亲为了家族荣誉而要把我送到梅林神殿,我的姐妹为了良心的安宁而要促成我的婚姻,但是谁想过我的感受?当你们为了一己私利而把我抛来抛去的时候,当你们在阁楼上抱着我的未婚夫的时候,你们对我没有爱,而只有伪善和欺骗!”
“你们妄图审判我,主宰我的命运,但是你们没有资格。我是要到梅林神殿去,但不是为了你们,我没有罪,我是清白的,只有梅林才有权听我的忏悔,从此刻开始,我不再属于这个家族。”
“而你,卢修斯?马尔福,也不再是我的未婚夫,我宁愿终生与石像为伴,也不愿做你的妻子。”
贝拉特里克斯说罢,大步流星走出门,上了早以等候在外的马车,绝尘而去。
举众哗然,布莱克夫人当场晕倒,布莱克先生几乎把酒杯捏碎了,安多米达也支起拐杖一蹦一跳地走下楼梯,只有卢修斯沉默着,他一眼就看穿了退到角落里紧随贝拉特里克斯离开的那男人戏谑眼角上的如愿以偿的笑容,贝拉特里克斯走上了黑暗勋爵的马车。

    * 2006…8…20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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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

第四章 贝拉

七月的黄昏,太阳在大地上收拢起它灼热的裙摆,知更鸟在夜的第一缕清风袭来之际开始鸣叫,在归家的小路上,朝拜者纷纷解开风袍和披肩,此时天气已不再燥热,自阴冷的梅林神殿叩拜而出,嗅着青草被烈日炙烤的焦糊气味,斜阳的余辉犹如尘世烟火,熏陶着朝拜者在神殿中已飞升到玉宇琼楼之处的心又复苏回来。
贝拉特里克斯挥动魔杖念诵清洁咒,咒语带起的旋风将神殿内一方残尘席卷一处。她在殿内慢慢移步,行风掠起她宽大的麻布袍,殿宇着实庞大,她念动五次咒语之后筋疲力尽,停下来休息,回望工作的进程,仿佛沧海一粟。
她坐在朝圣者的座位上,看窗外金黄收敛了最后一缕,狂风呜咽着从门窗的缝隙处传来,殿外飞沙走石,她几乎放弃在太阳落山前将主殿打扫完毕的希望,此刻可以想见道貌岸然的主祭刻薄刁钻的训斥,不禁烦躁起来。
如他所说,这年头,纯血不再有什么价值了。
殿中愈发阴暗,她凝神仰视高大的梅林石像,魔法师淡定的形容在暗光的笼罩下显得漠然冷酷。贝拉特里克斯的心念愈发决绝,她早已不再奢望神明对落难贵族的姑息,珍珠滚落在地上翻几个筋斗,跟路边的石砾别无二致。
她能感受到异样的风从身后的拱门处吹来,便不由笑逐言开。那阵风的造势者走到她身后收住脚步,似乎只是普通的一个朝拜者。
“暴风雨就要来临。”纯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里是躲避风雨的佳所,”贝拉特里克斯转过身,“我一整天都在想你。”
她冲上去向这个男人索吻,他如同哺育雏鹰一样给她回应,她看到他那张苍白的脸,瘦弱的身体,他笑得如同街头饱受风霜的落魄艺人,含蓄而疲倦。
“告诉我,你是伏地魔。”她凝视着在自己掌中把玩的那张脸。
“我要你。”他把她的手从脸上捉下来亲吻,风炉一样的胸膛开始起伏,胸火带出了燥热沉重的呼吸。
当伏地魔把她抱上神殿正中的祭台,压迫在他强健的臂膀之下,贝拉特里克斯才识破他清隽脸庞带给她的错觉。他绝不是外表那样苍白文弱的男人,他还是那个拥有邪恶力量的黑魔头,他的力量从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道肌理,每一个毛孔中散发而出。闪电从头顶高大的尖拱窗投射而下,映亮他欲望灼烧的脸庞。贝拉特里克斯看不到他的眼睛是否像上次做爱那样化为两团焰火,犹如徽章在风匣中炙烧时那样火红。她只是能看到,他不再笑了。
他把宽大的麻布袍从她的肩头褪下,急不可耐俯上自己如烙铁一样火烫的唇,贝拉特里克斯在他的身下急促呼吸,她的头探出祭台边沿向后仰去,如瀑的黑发垂落地上。她睁眼看到在她视角中乾坤倒置的梅林,那眼神反倒比方才淡泊些许。
“梅林在看着我们。”话语在喉咙艰难的喘息中挣扎而出,伴随着天顶一阵掣厉的响雷。
“你从不是……对神明心怀敬畏之人……”他的呼吸带出粗砺的气流和假音,那充满欲望的低声的吟笑已轻微得不再震动声带,“让他去看吧,谁在乎……”他的身体一下子弓起来,挪到她的耳边,他的手掌托起她的头颅,几乎止息一切动作,只是衔着她的耳垂在沉重喘息。
贝拉特里克斯仿佛感受到他方才在她身上窸窣而动时流出的汗液正渐渐冷却,他的身体从炽热顶点滑落下去,然而立即他又开始相时而动,将终极沸点注入她的身体。
她被那瞬间而致的冲力扼住喉咙,仿佛那感受由她的下体蔓延到了她的咽喉,她的身体好似浸泡在水银之中,令她的呼吸难以为继。她开始随着身体的一次次耸动发出叫喊,反而陷身于更昏暗的泥沼,他还在她身上竭力盘桓吸索,铁打一般,她却将要窒息而终,她感觉此刻在她身上缠绕的是一头巨蟒,那巨蟒在她身上盘旋错落,覆盖了她周身的每一寸肌肤并不断缩紧,他将他的毒牙插如她的身体,奋力吸食她的血液,直到将她化为一具干瘪的尸体。那感觉带来的美妙与痛苦同样是她无法招架的。
叫喊和喘息的声音在高大的神殿穹顶下回荡,梅林的如炬目光向下俯视祭坛,神色宁和。
直到伏地魔从贝拉特里克斯身上褪去,贝拉特里克斯才感受到窗外雨水已经坠落许久。他似乎将她高高抛起到九重云霄之上,在彼处她的各种感觉消失殆尽甚至不再有呼吸,而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才慢慢随他降落,苏醒时,周身如同被雨水淋透般湿冷。

    * 2006…8…20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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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贝拉特里克斯从地上拾起长袍穿上,听到伏地魔浅浅的咳嗽声。那一刻他收敛了魔兽的本性,又安静地如同生病孩童,她为他覆上披风,静静听来,连他的呼吸都不再出声。
“这里真冷。”他虚弱的声音说道。
贝拉特里克斯从后面躺下,试图用双臂拥住他,“你会着凉的,老男人。”她暗笑,把手探进披风,环抱住他冰凉的身体,最后整个火热的身体贴紧了他,“我爱你,主人。”
伏地魔没有动,只是幽幽说道:“我年少时在北欧,猎人捉貂的时候总是穿着厚厚的衣服躺在雪地装死,貂生性仁慈,见有人躺在那儿,就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他,结果只有被捉住。我亲眼见过这样一只雪貂,被猎人绑在绳子上倒吊在手里。我觉得它很可怜,就买下了它……”
贝拉特里克斯探过头来深吻在他脸上,“后来呢?”
“后来养到第七天,它突然跑掉了。它宁愿重新回到雪地里去温暖欺骗它的狩猎人,也不愿意留在真正爱它的人身边。”
“它真蠢。”贝拉特里克斯说。
“这世上还有一类生物和它是一样的,”伏地魔说,“就是人,有时候你们宁愿选择艰辛地付出爱,也不要唾手可得的爱——所以,我不会给你爱的。我们不是男人和女人,而是主人和仆人。”
贝拉特里克斯忽然间觉得心中某个用来支撑的东西被折断,清脆的断响,她跌落一层,“无所谓,”片刻后她平静地说,“我已经一无所有,还怕失去什么呢?”
“你还有它,”伏地魔抚摩着她手臂上的那块伤疤,“你有我留给你的印记,而我,也只有这印记,有时候我只有抚摩着它才能入睡,只有它是值得信赖的。有了它,你的家族早晚会以你为荣,你爸爸会为他有你这么个女儿而感到庆幸。”
“我才不在乎呢,自从我离开家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让他们过得安心。这不是我想要的,除了这些你还能给我什么,我可不是家养小精灵。”
伏地魔无力地笑,“还有谁会跟你在梅林神殿做爱呢?我能给你的是世上所有男人都无法给你的,我会在你拒婚的时候扮演一个体面的情夫,我会杀掉所有你所憎恶的麻瓜,我会把你拉到生物链顶端俯视芸芸众生,我会帮你翻倒你仇恨的全世界——你晓得……”
“我爱你。”贝拉特里克斯猛地起身翻到他那一边,“我爱你,爱你,爱你……”黑暗中她的唇寻找着他的唇,紧紧贴上去,她竭力放纵着自己的欲火中烧,仿佛烧掉的是偷偷蔓延上她身体的失落与希冀交叠生长的藤蔓。
如果女人的爱火可以将他烧死,她宁愿她的情人此刻就化为灰烬。
起先伏地魔只是给她慵懒的回应,而当他的动作开始变得有力,唇变得发烫,她恰倒好处地离开了他。
伏地魔为自己不由自主地陷入她的小伎俩而发笑。
“男人真的很不同,卢修斯还会说爱我。”贝拉特里克斯踮着赤脚在地板上旋转,故作天真。
“那个小马尔福很有趣。”他翻转身体,那整个晚上都显得倦怠的声音仿佛有了生气,“我要他像你一样留在我身边。”
“这不可能,”贝拉特里克斯如同一只失宠的猫在报复主人,“他从不会向谁臣服,更不会宽恕让他名誉扫地的人。”
“我跟你的看法恰恰相反,”伏地魔说,“很快你会发现,在我面前说不可能是多么愚蠢。我不需要他的宽恕,我只需要他的归属。”
“是你在这里吗?”神殿主祭单薄的声音回荡在圣殿的空旷中,“布莱克小姐,我真难以想象你会做这样的事,你竟敢如此玷污神明!”
主祭持掌着烛台从殿角的一处暗门向中央祭坛走来,宽袍在瘦小的身体外兜满堂风。“人们没有说错,你是个堕落的纯血。我听说过你以前的事,只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人尽可夫。”主祭的表情仿佛对自己口中的污言秽语感到逆耳。“那男人是谁?”他向祭坛走去,覆在披风下的男人翻转身对他睁开那双血色的眼睛。
主祭忽然间不由自主地摊在地上,魔杖飞出他的袖口,落在很远的地方。烛台随即落下,火焰在地板上挣扎着燃烧,照亮主祭惊恐的脸。
他终于看清形势,四肢却动弹不得,“饶恕我,先生,我不知道……我认识您,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我愿意吻她的脚——布莱克小姐,不,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伴侣……”主祭颠三倒四地说,扑倒在地,拉住贝拉特里克斯的裙摆。贝拉特里克斯从鼻腔里发出讥讽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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