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可以一招击杀旱魃?”西王母紧张起来。
“旱魃可是击败蚩尤的高手,应龙杀过夸父,只有动用传说中鹿鼎铸造的神器才能使他们一击致命。而这样的神器,流传在世上的也不过只有三件。”东皇太一道。
“哪三件?”
“一件是大羿射日的神弓,一件是大禹量海水的如意之铁,还有一件就是共工手握的天命之矛。”
“会是射日神弓吗?”
“不会,射日神弓还在天帝帝俊那里,只有如意之铁不知所踪。”
“那会不会是如意之铁?”
“不会,如意之铁是一根棍子,打下去不会是这样的伤口。”
“嗯,我看那伤口也不像是棍子所伤,倒像是一只长矛。”
“你的意思是杀旱魃的就是天命之矛?”
“很有可能。”
“天命之矛现在在哪里?”
“当年不周山一战,共工被杀,天命之矛被颛顼所得,后来不知所终。”
“嗯,这个杀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有,他每次杀人都会留下这样一块玉佩。”盘古拿出一块玉佩。
西王母拿起玉佩仔细地看着,玉佩上面雕着一只凶猛的大鸟,大鸟的脚上抓着一只小鬼。
“这个标记是什么?”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据说这标记属于最近崛起的一个神秘势力,叫做绝,当年黄帝战蚩尤留下的元老,已经有不少人死在他们的手里。”盘古道。
“它的目的是什么,首领又是谁?”东皇问道。
“不知道。”盘古的这句话才出口,三个人都同时皱起了眉头。
最可怕的事,通常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连你们都无法感知,这样的人当今世上能有几个?”
“这样的人确实不多,比如。”西王母伸手指向了西方。
“你是说西方……”东皇太一的脸沉了下来。
“不错,而且你看玉佩上这样凶恶的鸟类,通常都只会来自西方,比如凤凰、孔雀、大鹏、鹰隼才会如此狞恶……”
东皇太一点了点头:“有些道理,千万年之前,我们本是一家,曾经联手抗敌,不过后来双方因意见不合分裂,如果是涉及灵山,要查证清楚,否则处理不当,会引起神族之间的大争斗。”
“敌情不明,又牵涉很大,如果我们草率派出昆仑弟子前去查探,只怕会引起灵山的疑虑。”盘古道。
“对了,六年前,我们不是曾经收留一个小乞丐吗,可以派他下山去查探这件事情。”东皇太一忽然道。
盘古点点头:“好主意,他入门不久,资历不高,即使有什么得罪他们的地方,我们也可以说这是他私自所为,搪塞过去。”
西王母满意地点点头。
盘古很快叫来了青龙:“你那个叫杨晋的弟子呢?”
“他前几天留书偷偷跑下山去了,说他要去报答一个什么人,到现在还没回来。”青龙回答。
“什么?真是轻重不分,立即把他找回来,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盘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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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正是三月,春天来到了人间。
灌河依然静静地流着,这里看潮有名,吃鱼更有名,吃鱼的地方神仙居最有名。
有钱的人,爱去神仙居。
在许多客人忙低着头享用鲜美的鱼肉时,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走进了神仙居。
他虽然不能算最帅,最英俊的那种人,但无论谁都能看出,即使是他衣衫褴褛地在阳光下捉虱子,那些衣着体面光鲜,珠光宝气的人在他旁边一站,刹那间也会委顿寒碜。
有的人能把三十文的地摊货穿出千金裘的效果,也有的人能把千金裘穿出浓浓的山寨风情,这应该没什么稀奇。
但他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的脸上的疤痕,这个疤痕正好在他的眉心中央,很像一只闭着的眼睛。
店小二看出他是第一次来,便连忙迎上去陪笑道:“客官,小店这里不论酒菜,都价格不菲。”
这倒不是他看不起人,神仙居的确不是寻常的酒馆,来来往往的人非富即贵,所以酒菜价格不菲。
如果这个年轻人付不起账,倒真是一件麻烦事。
不过他的嘴很快就闭上了。
他看见这个少年手里正拈着一块金子。
“小的多嘴,您这边请。”看到金子,他的态度顿时变得十分恭敬。
他殷勤地把少年招呼在一张最好的靠近栏杆的桌子上。
少年毫不客气,他钓了两尾鱼,叫了几个菜,还点了一壶酒。
神仙居的酒味道很好,酸酸的带着一股回甜的余味。
人的离别和思念,岂非也是酸中带着甜美的?
少年喝酒的姿势也很特别。
用两个指头捻着酒杯,而且一口就是一杯,一杯就是一口。
这样的人,很难不引人注意。
但少年只是注意着店外停着的一辆大马车。
那是一辆很豪华的马车,青黑色的顶,镶黄的车辕,雕凤的窗子,淡雅的窗帘半卷,旁边两个车夫正在洗刷着马。
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丽女子,正坐在马车里从窗口看着路边,有时,她的眼睛也会不经意地扫向店里的少年。
她一身黄衣,一只柔如无骨的玉手轻轻地托着香腮,眉宇间仿佛带着无限的愁思,就像做了一场春梦刚刚醒来,而梦中的情人已离她而去。
就在这时,远处有辆破旧的敞篷马车飞驰而来。
敞篷马车上坐着三个十分健壮的汉子,衣裳半开着,露出一身横肉。
少年的心里忽然一动,这三个人,不就是以前的三蛟?
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只见那辆马车竟然笔直地往大马车上撞了过去。
是不是喝多了酒后驾车?
少年本来有点奇怪,但现在决心不去管他们的闲事了。
三蛟作恶不多,只是大蛟的跟班。自己又不是维持秩序的官差,出了事应该找官府。
只听“砰”的一声,两车撞到了一起。
那个美丽女子惊叫起来,从窗口跌入了车厢里,敞篷的旧车快被撞散了架,豪华的大马车后部已出现了一道撞痕。
三蛟跳下了车指着大车骂起来。
他们骂了一顿以后似乎觉得不解气,便跳上了车,边骂边把女子拖下来,蛟老二竟伸出了蒲扇般的大手,想去扯她的衣服。
正在洗马的两个车夫都被吓得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出来管这件事情。
店里喝酒吃鱼的客人都低下了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但是他的手似乎没有能扯下女子的衣服。
他感到自己的手忽然一麻,就软软地垂了下来。再看时,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人正是那坐在酒店里钓鱼喝酒的少年。
蛟老二似乎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下想不起来。
六七年过去了,一个人的记忆总是会模糊的。
而且他心里的震惊压过了自己的记忆。
大车离酒店不算远,也不算近,谁也没看到少年是怎么过来的,更没看到他怎么出的手。
少年微笑着问他:“出了什么事,非要这样动手动脚?”
蛟老二冷冷地道:“这臭娘们撞了爷们的车,总得赔,如果赔不起,陪大爷们乐乐,也算是一种赔。”
“可是我看,似乎是你们先撞的人家?”
“娘的,你是那女人的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蛟老三伸手就来推少年。
少年淡淡地道:“我不是她什么人,也不想管闲事,只是不想看见你们欺负女人。”
他嘴里说着话,身子一偏,就已抓住了蛟老三的手,轻轻一拉,蛟老三就飞到一边,摔了个狗抢屎。
另外两蛟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无论是谁,看见这样一个斯斯文文的少年竟然身怀绝技,都会肃然动容的。
蛟老二道:“请阁下报个号来,我们兄弟一定好好记着。”
少年道:“我是个没有名字的人,你们还是不要记得的好。”
两蛟恨恨地道:“好,有种,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他们抬起了那个疼得还在地上打滚的蛟老三,走得很快,比来的时候还要快。
遇见比自己强的人的时候,跑得很快总是明智的,看起来他们很明白这一点。
少年叹了口气,转身想走,但地上那个女子在轻声叫道:“公子,请留步。”
这声音又轻、又脆、又甜,让人一点也不想走。
所以少年就没有走。
店里的小二来收拾少年的桌子,却发现没吃完的鱼上面放着一块金子。
小二看看驶走了的大车,摇摇头低声道:“一个大傻瓜,还爱管闲事,居然给这么多的钱。”
忽然一个人跳了过来,一把夺过了小二手里的金子,这人竟然就是神仙居的刘老板。
“一点也不多,打翻的桌椅,杀人的棺材,还影响了我的生意,这是他还我当年损失的钱。”
小二抓着头问:“刘老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刘老板不回答他,只是盯着大马车远去的方向道:“六年了,只有我知道,这小子就是杨二!”
杨晋坐在马车上,马车在路上摇晃。
他的面前已经多了一张小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两个精致的酒杯和一盘上好的牛肉干。而且酒杯里面也倒满了酒。
“公子高姓大名?”
“我叫杨晋。”
“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叫王凤玉,王妃的王,凤凰的凤,玉佩的玉。”
“好名字。”
花一般的女人,花一般的声音,花一般的名字。
正当如花的年纪,此时的杨晋心里也像开满了花一样美极了。
很快一壶酒就空了,又续上了一壶。
凤玉告诉他,她的家就在不远的一个大宅子里,她的父亲就是当地非常有钱的富商王三爷。
他有很多的土地,很大的宅院,还有无数的奴隶为他劳作。
她咬着嘴看着他笑道:“如果杨公子肯跟我回去见见我爹,他老人家也一定会非常高兴。”
救美遇上地道的白富美,还要带他回去见自己的爹爹。也许会得到一大笔赏钱,也许会把他招上门当女婿,但是无论哪一种,不都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听到这里,杨晋眨眨眼,似乎不醉也醉了。
明月。
月夜。
车停在了一间院子旁。
人呢?
人醉,已将睡。
杨晋醉了。
醉得好像早就睡着了。
他恍惚觉得被那两个车夫扶着下了大车,来到一间充满香气的小屋子里,把他放在一张很香很软的床上。
旁边仿佛有个人,比床更香也更软。
他的衣服一件件被她除去。
到了这个地步,还需要清醒吗?
傻子才愿意清醒。
而且她身上传来的香味无论谁闻了都想睡觉,何况他又喝了那么多酒。
旁边的女子轻轻地叫着“杨公子,杨公子。”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甜,那么脆,不正是那马车上的凤玉小姐?
杨晋翻了个身,似乎睡得更沉了。
凤玉用力推了推,他也没醒。
她轻轻地爬了起来,她的肌肤很白,也很细腻,月光射进窗口,映着她那洁白而修长的腿。
睡梦中的杨晋喉头咕咚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咽口水。
下一步要发生什么,一定是一件很诱人的事。
可是好像事情不是这样。
凤玉看了看杨晋,脸上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神色,她迅速地穿起了自己的衣服,将杨晋的衣服和钱袋全部卷进了一个包袱里。
她拿起包袱,将她长长的头发用发簪别了起来,转身对杨晋甜甜地挥了挥手,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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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有所为有所不为
凤玉走出小屋。
门口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她。
他们就是三蛟,老大死了以后,他们本已跑得很远,不想再回来。
但后来他们遇上了一个人,一个戴着可怕青铜面具的黑衣人,从此他们加入了一个叫绝的神秘组织,从过往的客商身上搜刮钱财。
那人派给了他们一个新的头领,凤玉。
她带着三蛟回到这个地方,用各种伎俩行骗过往的客商。
“头儿,他睡了吗?”蛟老二问。
“睡了,已经和一头猪没什么分别。”凤玉答道。
“还是您当家的有办法,以前我们傻抢老是要和人打,出力不讨好,老大也被杀死了,还是跟着您捞得多。”蛟老二笑道。
“钱就是要这样赚。”凤玉显得十分开心:“这小子我早就盯上了,在路上随随便便就拿着个金子玩,一看就是个嫩货,所以才故意设下这条美人计。”
如果不是刚刚才卷走了别人的钱包,她天真无邪得简直就像个孩子。
“当家的应该跟他多舒服一下,你看他这么年轻,肯定很有力气。”蛟老三不怀好意地笑道。
其他两蛟又是一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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