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正是穿着极度性感,大部分肌肤暴露在外面的四度王爵特蕾娅,她到现在还在记恨天束幽花的父亲六度王爵死前把魂印穿给了莲泉,以至于她被莲泉打的重伤。
天束幽花本来心中就满是愤怒,一听到说自己牺牲的父亲是叛徒,怒气大盛,也不管王爵和使徒之间的礼仪,大声说:“呸,你胡说什么,我父亲牺牲自己,衷心耿耿守护岛屿十几年,轮的到你指责?”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大堂内传开。天束幽花觉得脸上一疼,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撞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特蕾娅站在天束幽花刚站的位置上,脸上妖艳的笑容与刚才那一瞬间的暴力完全不能结合在一起联想。
“你没事吧?”麒零顿时感到一阵惊愕,连忙跑过去扶起天束幽花,看着她有些红肿的脸关切的问。
天束幽花没回答,双眼满是仇恨的盯着特蕾娅。虽然她从小就受家人宠溺,心高气傲,此刻又气又怒,但面对四度王爵,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跪下”特蕾娅忽然说:“难道你父亲没告诉过你,使徒见到王爵要行礼吗?”
全场安静下来,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所有王爵,使徒包括圣堂里的皇室人员目光看向这里。
特蕾娅见天束幽花狠狠盯着自己,一点没有跪下的意图,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的说:“没听见我的话是吗?”
天束幽花忽然觉得浑身一凉,膝盖瞬间结了两块大冰,身体不由自主跪了下来,刺痛转瞬传遍全身。
特蕾娅妖艳的面庞上浮出笑容,语气充满调侃的说:“早点跪不就好了吗,何必要我动手了。”说完那对如同柳叶般的细眉微微一皱,身体向旁边一闪,躲过一根射向她的冰箭,然后转头看向麒零说:“你这么弱也敢攻击王爵。”
麒零却不理特蕾娅,转过身“啪啪”两声把天束幽花膝盖上的冰块打碎,小心的扶起她问:“你没事吧?”
天束幽花心底忽然升起一片温暖,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傻小子,竟然为了自己攻击王爵。原本对他不是很好的映像却好了许多,轻声回答:“嗯,我没事。”
“那我们回去吧,你能走路吗?”麒零说。
“嗯,可以。”天束幽花点头说。
二人自顾自地说完,就向门口走去,留下一屋吃惊的人看着他们
背影。
两个低位使徒竟然视自己为无物,特蕾娅恼羞成怒,身体一动挡在了麒零和天束幽花面前,厉声说:“叛徒余孽,你以为你们想走就能走得了?”
“那你想怎么样?”麒零直视特蕾娅。他本来就是来这里找银尘,现在银尘不在,特蕾娅又这么对他们,就算脾气再好也很生气。
但是有一点却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怒不是为了自己,而多半是为了身边的天束幽花。这个毫无心机的孩子通过几天和天束幽花的相处,内心已经默认了她这个朋友。
“我想要怎么样?”特蕾娅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魂力陡然侵体而出,如波浪般浮动着。圣堂内温度急速下降,有人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杀气已经为特蕾娅做了最准确的回答。
无形的压力压过来,麒零和天束幽花下意识向后退了步,他突然感到身体有些僵硬,甚至连鼓起魂力自卫的能力也没有,心中又紧张又恐惧。
虽然圣堂内温度下降,但麒零此刻已觉得背后都汗湿了一片。他在心里不断问自己该怎么办。一转念,又想要是银尘在多好,他一定会保护我的。
可是银尘了?为什么没来,难道真如他们说的已经背叛白银祭祀了,难道他真的不要我这个使徒了。
在场人看着他们,谁都知道或许下一刻就会血溅三丈。虽然王爵和使徒的魂力天差地别,打起来没有悬念,但也极为罕见,一些皇室贵族更是摒住呼吸,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被一个人吸引过去。只见他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艰难的向前迈了一步,挡在天束幽花前面。他觉得这一步走的比以前走过所有的路都漫长。
麒零转过头,声音微微颤抖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里危险,你快走。”
走,能走的了吗?有人在心中暗问。
单纯的麒零以为自己像鬼山缝魂救莲泉那样,挡住特蕾娅就能为天束幽花赢得逃生的机会,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银尘被当做叛徒杀死,他就毫无疑问成为下一代七度王爵,这是他有这么想过吗?
麒零简单的一个动作一句话,没有任何华丽的依托,此刻却让在场人都生出了些许佩服之心,连特蕾娅和幽冥都有些吃惊。
后面的天束幽花心中更是如波涛一般翻滚,这还是几天前那个傻吗。他这么关心我,就像哥哥一样。久违的温暖又袭上心头。鼻子有点酸,是泪水吗。
就在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时候,麒零二人和特蕾娅之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对面特蕾娅。那高大颀长的身躯如同保护神,一出现麒零就感到空气里弥漫的压力骤然消失。
漆拉那张比女性五官还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璀璨星辰的瞳孔看着特蕾娅,仿佛命令般,完全容不得你反对的说:“好了,让他们走。”
特蕾娅缓缓眯上媚眼,杀气更重的问:“如果我不让了?”谁都可以听出语气里全是挑衅。
“那你试试看。”漆拉如同点珠一般的双唇轻启冷冷的说。
“你以为我不敢?”特蕾娅眼角有些抽搐。强大的魂力更加澎湃,火药味越来越浓烈。
漆拉不再说话,回头看了看满脸惊喜又错愕的麒零和天束幽花,从容的笑了笑。仿佛在说,没事的,马上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特蕾娅喘气越来越重,面对漆拉她也不敢保证能有多少胜算,但凭着精准的预感天赋自保是足够了。
漆拉缓缓催动魂力,像汇聚的溪水一般柔和缠绕。他知道特蕾娅绝对不敢先动手。
但是他心中还有另一个忌讳,而且在这一刻已经发生了。
圣堂内又腾起一阵魂力,比特蕾娅更加汹涌,压倒一切的存在,仿佛示威一般,不是二度杀戮王爵还是谁。
“漆拉,让开,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幽冥微笑着说,如同根本没把三度王爵漆拉看在眼中。
幽冥的加入让圣堂里原来的形势又起了微妙的变化,特蕾娅此刻倒是放松下来,又恢复了勾人的笑容。
漆拉心中又惊又乱,眼下形势很简单,一旦开战,幽冥和特蕾娅必定联手围攻自己。
七年前深渊回廊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那时年少的幽冥和特蕾娅展现出来诡异的能力,直到现在还是他的一个梦魇。七年后,面对他们,自己以一对二,能不能全身而退,漆拉也不敢保证。甚至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也是个问号。
漆拉徘徊在战与退两难的处境。
战,很多可能他和麒零、天束幽花一起死在这里。
退,只怕以后再没有人看得起漆拉。
漆拉缓缓低下头,魂力一点点收回,被幽冥二人所覆盖。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他那张精致的面庞上。
三度王爵妥协了!!
“哈哈”狂笑从两个不同的方位同时响起,曾经的一度王爵已经第二次向他们屈服了。激扬的笑声穿金裂石,舒卷在圣堂内,惊动了所有人的心。
世上任何事都如一柄双刃剑,有人开心便有人绝望,有人得意却有人失足。
笑声像针一样刺痛了麒零,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最后的希望也随之覆灭。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他在心底不断祈盼银尘现在千万不要来,不然银尘看到自己的尸体,一定会替他报仇,但是身为七度王爵的银尘又怎么打的过他们了。这单纯的孩子到现在还在为别人着想。
麒零有些颤抖,浑身无力,连魂力都忘了鼓起。
天束幽花看着还挡在前面的背影,悲伤铺天盖地的裹来,她缓缓伸出手,如同穿越过所有的时光,从后面轻轻握起麒零的手。
岁月在这一刻忘了流转,灌进圣堂的长风也驻足停下,这样的死,黄泉路上是不是有一个人做伴。
麒零感到温暖由手心传遍全身,这样的时刻有人牵起你的手会想些什么,是不是过往的年华。出生到现在还有谁牵过自己的手。麒零回过头看着天束幽花,死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
“对不起,我连累你了”天束幽花轻声说,两只手却握得更紧。
特蕾娅仰头狂笑,笑声中尽是不屑。漆拉的屈服,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涌上心头,她甚至觉得杀不杀麒零他们已经不在重要。
幽冥表情瞬息万变,开始的严谨到刚刚的畅快,现在又变得有些失落。他早就想和漆拉一战,而漆拉不战而退,不免大失所望。
圣堂里除了特蕾娅笑声还在回旋已经没有任何声音。
突然,高昂的笑声也嘎然而止,
特蕾娅眼睛陡然睁大,看着漆拉,满脸不敢相信的神情。
排山倒海的魂力一瞬间压下了所有力量,只见漆拉周身金色光芒大放,他重新抬起头,笑容如花般看着幽冥。此刻他释放的魂力已不是先前那么柔和,而是极度狂暴,就像发怒的大海一般,铺天盖地的笼罩整个圣堂。
沉默不一定是妥协,往往酝酿着爆发。
要战就战吧!
幽冥嘴角上扬成漂亮的突然,他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起来,兴奋难以掩饰,发自内心微笑着说:“漆拉,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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