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将军夫人了。”
“我在乎的。”他说,“非常在乎!”
望着他那深蓝的眸子,渐渐地我就被他真诚的目光软化了——终究心是软的,他伤处疼,我的心未必不疼,想应该是离别的痛苦使他内心更为敏感和脆弱了吧?他嫉妒,他误解,其实确实是太害怕失去到手的幸福。
我轻叹了一声,用一个轻柔的吻作为回答,并且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句回应:“我也爱你,阿历克斯,永远地、爱你。”
阿历克斯回吻我,然后嘴角撇出一抹笑来,看上去我的吻已把他的忧虑不安抹掉,转而恢复应有的轻松——再一次给他留了个疤,但愿他能长点记性,哼哼!
然后他才放开我,拿起了电话开始他的工作:“安全部,找部长强尼……强尼?我记得已经很久没和你一起打台球了,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会和杰克一起来,你呢?约上我们的司法部长怎么样……好极了,那就晚上见!”
工作时间却在和人预约晚上的消遣节目,这就算他的公事了吗?
我不免有点疑惑,但看来他虽然对我软语温言,但却并没有跟我解释这个的意思,本着尊重他工作的原则——可不是因为那条见了鬼的“女子不得干政”——我也就只好闷在葫芦里,不吭声了。
第一百十章 失而复得的“真爱”
再见到艾伯特时,我正打算去阿历克斯的台球室,好好陪他打几局斯诺克——今天是他的休假日。
事实上,见到那架“武士”从天而降,停在伯爵府花园的时候我都没有怀疑,就知道一定是艾伯特来了,只不过是没想到这一回坐在驾驶椅上的仍然是安全这个小家伙而已。
看这回“武士”降落时又稳又准,这小家伙的飞行技术显然是大有长进,都快让我妒忌起来了。
单说技术层面,艾伯特水准一流,那倒是绝对可以肯定的,经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我只担心安全还小,不懂得辨别是非,别在他那里学到了那副让人又恨又无奈的脾性才好。
我和安全打了个招呼,关照他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并没打算搭理艾伯特。但他却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把我拦了下来。
“我有事情想和你谈。”他说,“严肃,认真地谈——这一回我不是在开玩笑,安赫拉!”
确实难得见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我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问:“关于什么?”
“关于你,和我的将来。”艾伯特回答。
“?”我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家伙话里十足透着的暧昧,什么叫做“他和我的将来?”
安全在一边作洗耳恭听状,艾伯特瞄了他一眼,示意我跟他绕过玫瑰花丛,避开了那小家伙好奇的目光。
看这神神秘秘的样子,让我不由地提高了警惕:“我和你的将来应该是不同的两条轴线,艾伯特,所以我认为这没什么好谈的?”
“但你得承认,这两条轴线经常会在某些点上交叉而过的,难道不是吗?”艾伯特似笑非笑地回答着,并且把脸凑了过来。
我不得不扭头躲避:“你到底有什么话,请快点说,我还得去陪伴阿历克斯呢——但如果只是废话,那就根本不必浪费你的口舌了。”
“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绝对重要。‘复仇’和‘真爱’是一对儿,我想你早已经知道,所以这一点就不用我解释了吧?”艾伯特说着,并且从口袋里把“真爱”掏了出来,长长的链子绕在他指间,黑钻戒指垂落在我眼前,轻轻晃动着,在阳光下闪烁着极其迷人的光芒。
然后他换了一副挺正经的表情,“现在我就把它给你了。”
我不敢接,也不能接,用万分疑惑且带有几分警惕的目光看着他——这家伙,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另外可以肯定的是,我这不是在向你求婚,所以你不必如此紧张。”他说,正经的表情转瞬既逝,嘴角又露出我已经熟悉了的嘲讽的笑容,也不知是嘲人还是自嘲,“似乎我没有这资格,是吗?”
“这可不是有没有资格的问题,艾伯特。”我说。
“噢,是啊,是啊,这关乎爱情!”他说,“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答?”
“请教问题是……?”
“告诉我为什么?”他说,“为什么每次我想认真地来一场恋爱了,却每一次都被阿历克斯占了先?伊莎贝拉,还有你,亲爱的安赫拉!”
我不敢随便应答,甚至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他曾经想过和我——安赫拉?不不,我想他只是又一次在开我玩笑而已。
他就像没看见我的表情,顾自往下说着:“喔噢,该死的,就算是那*无耻的玛丽安娜,她也只是想着去勾引公爵的长子,而对他的次子熟视无睹,这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我确实不如阿历克斯,还是与各人的能力无关,只因为我不过是家族的第二继承人,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而已?”
“说到底,你还是在妒忌阿历克斯。”我忍不住说。
“警告你,可别这么说,我会生气的。”他说。
还不承认,死鸭子嘴硬!我说:“别人怎么作出的选择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阿历克斯,那确实无关乎个人能力,甚至也不关你和他的身份地位,那只是因为我爱他,非常爱他!”
“即便他现在已经把家族第一继承权让给了我,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他似笑非笑地,问。
早说了,和地位身份无关嘛,这还用再问一遍?
“那么好吧,看来我也只能接受现实。”他自嘲地一笑,把“真爱”移到我面前,示意我接住它,“这应该是属于你的,安赫拉,拿着吧,没有人能比你更适合戴它了。”
我当然不能去接,尽管我很想要它。我把手往后一背,正色说:“请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了,艾伯特,这一点都不好笑!”
“不不,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艾伯特把笑收敛了,又开始一本正经,“刚才我只不过是想再试一试,你对阿历克斯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见鬼,从现在开始不说这个,这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麻烦你有话就快说,简洁一点。”我微微皱起眉头说。
“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的,我是个向往简单生活的人,如果我想要‘复仇’戒指,要那个家族的继承权,从小到大我有大把的机会能得到,但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意思是——尽管我TMD对阿历克斯一直不怎么服气(又在我面前爆粗口,什么时候才知道改掉这毛病呢?),但我还是得承认,他比我更适合做这个家族的继承人。”
想想也是,艾伯特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能担起重责的人,但是,既然如今“复仇”在他手上……
“我会把它还给阿历克斯。”艾伯特说,“拜托,快把‘真爱’拿走,在我手里多拿一刻,就让我感觉多一分负担。神灵知道,它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你的,不然也不会把你整成埃芙拉王妃的模样了。”
神灵的安排自有其道理,这我倒是相信的,但是无端地让阿历克斯和我起了一个小冲突,这恐怕是神灵也预料不到的吧?唉,最难琢磨的还是人心哪!
我在心里感慨着,听艾伯特接着说:“又或者,你还在等着我向你郑重道歉,为了我拿走它时对你做过的那些……当然我可没有为此后悔过,恰恰相反,我觉得那非常……”
“是的,我认为你应该跟我道歉。”我赶忙接下去,以免他再口露什么令我感到尴尬的话——这家伙难得正经一回,我可不想再被他疯言疯语地气着了。
“好了,我道歉——现在我已经道过歉了。”艾伯特说,“你总可以把它拿走了吧?”
“你确定,你确实是想把‘复仇’交还给阿历克斯?”我不得不慎之又慎,这可开不得玩笑的,万一被阿历克斯误会了,他那个火药桶爆炸起来,可谁都受不了呢。
“我确定!”艾伯特一翻白眼,“还需要我向神灵起誓吗?”
看在他似乎一脸诚意的份儿上,我就相信他这一回,要待伸手去接“真爱”,但手才刚触到戒指,他却忽然把手往上一提,让我摸了个空。
这时还想耍我?没这么容易了!
我的手跟着往上伸,一把将“真爱”抓住,脚下也没闲着,跨前一步,顺势一脚扫上他小腿迎面骨,随即一侧身,肩膀用力一靠,任是他人高马大,也不免被我靠了个大趔趄,差点仰天栽倒,只见他弯腰捂着心口和小腿吸着凉气直皱眉头——胆敢戏弄我,哼哼,这下可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下回就长点记性,对我客气着点儿。
“哎,你已经承诺了,要把‘复仇’还给阿历克斯的。”我说,“我可并不想再引起他的误会。”
艾伯特好不容易忍着疼直起腰来,看了我一眼,忽然哈哈一笑。我正疑惑他有什么好笑的,就听见他说:“好极了,至少你会让阿历克斯的生活充满这样的‘乐趣’,我简直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如何‘享受’这一切了。”
很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对他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他掏出那枚硕大的“复仇”戒指,套在手指上对我晃了晃,然后转身走了,看方向是往阿历克斯的住宅楼去,想来这就是去把“复仇”还给阿历克斯了。
“他现在在他的台球室里。”我对他喊了一声,他没回头,只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然后很快就转过弯,消失在我视线之外。
我把项链挂在脖子里,慢慢地摸着“真爱”,又把它套上无名指,在阳光下欣赏着它那迷人的光芒,嘴角不由撇出甜甜的微笑来——失而复得,加倍觉得它珍贵,当然最重要的不是我重又得到了它,而是想起我和阿历克斯历经生死,千难万阻,如今终于可以完全没有任何阻碍地厮守在一起了,又怎么会不觉得幸福呢?
绕过玫瑰花丛,安全就坐在“武士”上等着艾伯特,见了我之后吐着舌头大做鬼脸。估计是刚才不老实,偷偷地听我们说话了。
我才想过去教训他几句,警告他别太调皮了,这时却忽然听见那边另一丛玫瑰花后面似乎有人在嘤嘤哭泣,不免好奇起来,轻轻地走了过去。
安全立刻跟了过来,他的好奇心可比我更强。我把他按在身后,本不想惊动那个伤心人,但探头看见那副情景,却忍不住现身要管管闲事了。
正在伤心哭泣的原来是珍尼弗,小哥就站在她旁边,也不知他又对这位美女说了什么绝情的话,惹得珍尼弗如此伤心。别人我可以不管,但珍尼弗的事我可必须打抱不平——小哥也真是,明知道自己已经十分亏欠她了,还要惹她伤心,这也太不应该了吧?
就算是对阿历克斯没有把特赦令给了陈杰瑞的事而生气,也不能把气发泄到她身上的嘛。
“小哥!”我上前去用力推了他一把,嗔一句,“你不觉得你太没良心了,竟然还在欺负她吗?”
“对啊对啊!”安全凑上来帮我的腔。
小哥大概是没想到我们会突然之间出现,愣了一下,听见我们这么质问他,居然还能笑出声来,真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
“一边儿去,大人的事你少管。”他先把安全赶开。
“小叔,我是在关心你啊!”安全还跟他嬉皮笑脸地。
小哥瞪了他一眼:“想让我帮你在你老爸跟前说好话,这会儿就别和我抬杠。”
安全一听这话,只能噘着嘴从我们视线中消失,但是不是躲在一边偷听,那可就要打上个问号了。
等安全走了之后小哥才跟我说:“小妹,目前这还只是我和珍尼弗之间的私事……”
“少来!”我翻了他一个白眼,“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珍尼弗的事就是我的事了,我可不许你再欺凌她。”
“天,这还了得!”小哥以手抚额作晕倒状。
“谢谢你,安赫拉。”珍尼弗犹还眼泪汪汪的,却反而为他辩解起来,“但是乔并没有欺负我,我哭只是因为,因为乔……刚才向我求婚了。”
啊?这回轮到我要晕倒了。
第一百十一章 致命误会
我没有听错吧?我们家的*浪荡公子,终于一本正经地向珍尼弗求婚了?
“我能不能收回成命?”小哥看着我,带着笑说,“这才刚向她求婚,我家小妹已经迫不及待与她结为同盟,想想我今后的日子必定难过得很……”
“想反悔啊?”我笑了,“门儿都没有!你要敢说个‘不’字,我立刻就告诉她老爹去——他可是皇家近卫军第一指挥长,想来断然无法容忍别人欺辱他宝贝女儿。”
“我父亲……”珍尼弗抽了抽鼻子,还是一脸哀戚,小声说,“父亲还没有原谅我,我母亲和表弟一直都试图劝解,可是他仍然连家都不让我回。”
是吗?这可有点儿糟糕,我斜了小哥一眼:“看来你的准岳父不太好糊弄嘛?既然珍尼弗有家难回,那就干脆把她带回我们家?”
“可是,我无权申请出境的。”珍尼弗苦着脸说。
哦,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个呢。
“小哥。”我说,“老实交代,你想都没想就决定了要移民纳蒂亚斯,是不是那时就已有心要向珍尼弗求婚了?”
小哥笑而不答,只是把珍尼弗轻轻揽在怀里。想想也是,这时候说任何话都已经成了马后炮,当务之急,是想法子让珍尼弗得到她父亲的谅解。不过,有小哥这张能骗得美女们围着他团团转的甜嘴巴,讨得他准岳父的欢心想必不会很难?
如果我能再说动阿历克斯帮忙说上两句好话,似乎这事也并不很难解决。想着,我笑了笑,说:“那我该祝你们好运,抱歉打扰你们了,我走了,你们就——继续卿卿我我,任何问题都可以商量着解决的,对不对?”
看上去小哥这会儿是巴不得我趁早离开,我笑着对他皱了皱鼻子使劲揶揄他一顿,然后绕过花丛,向着台球室走去。一路想着珍尼弗这件事情,发展得还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但总算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