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快住手!”Harry反应过来,头疼的喊。
但是已经红了眼的罗恩根本没听他的,德拉科也积极地和罗恩拳脚相加。这俩个人在打得热火朝天之后,已经完全没工夫理会Harry的劝架。一时间只见整个车厢里混乱之极……
“你们怎么能!怎么能打架!”赫敏尖叫着跑了出去:“Harry,你稳住他们,我去叫级长!”然后她跑了出去。
“好了,快住手……”Harry气喘吁吁的大叫。
当然,没有任何效果。当一个韦斯莱遇上马尔福,而又有了动手的机会——即使是救世主的存在也显得无比苍白。
分院仪式
Harry的车厢直到级长来临才停止了混乱。
而且因为来的正好是罗恩的哥哥珀西,他狠狠地教训了罗恩一顿,之后的时间里罗恩一直没有说话。当然,Harry猜想罗恩的沉默和德拉科的存在也有很大关系。
直到所有人都换上了霍格沃茨的黑色校服,下了火车,他们都是一言不发的。Harry倒是很高兴不用再多说什么,他一路都在看一本关于罗伊娜·拉文克劳的传记,现在这本书已经被看了五分之一。
一干小巫师在海格的带领下,坐在小船里度过大黑湖。Harry、德拉科、罗恩和赫敏坐了同一条——“Harry,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再打起来把你扔进水里。”赫敏说,自从制止了罗恩和德拉科的打斗之后,这俩人就有些怕这个女孩(告状)。
“谢谢你,赫敏!”Harry开心的邀请赫敏和自己同乘一条船——当两个人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情,他们的关系总会发生改变,而共同阻止了一场激烈的打斗明显就是这样一件事。
穿过黑湖之后,Harry看见了那所他憧憬了三年的学校。那座神秘的城堡,正矗立在悬崖之上,庄严肃穆、巍峨雄壮、漂亮神秘的。
Harry又想起Voldy了。
“Harry,你会去霍格沃茨上学,当你十一岁时。那是全欧洲最好的魔法学校。”Voldy说。那时他才不到九岁,他的世界还是梦一样的美好,他坐在Voldy的腿上听他讲魔法世界的故事。现在,他终于到霍格沃茨来上学了,但那个给他讲故事的人却离开了他。
一个严肃的叫麦格教授的女巫将他们带到一个空房间,Harry看见Voldy给他描述的幽灵穿墙而入,然后穿过另外一面外墙离开。
当每个人,甚至包括德拉科都在害怕的倒吸气时,Harry只是小小的侧过身避免一个幽灵穿过自己,一点惊慌也没有。
他自然而然的想起了Voldy的话,这些话仿佛拥有魔法,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不受任何惊吓。
“Harry,你可以将那些幽灵当作立体的画像,除了让人感到阴冷——那是来自阴间的寒气——他们对你的危害还没有一只老鼠大。哦,或许皮皮鬼除外。”Voldy说。
Harry苦涩的笑。
为什么Voldy要在他的生命里抹上这么浓厚的色彩,然后又残忍的离开?
之后就是分院仪式了。
Harry早就知道分院是靠一顶分院帽进行的,那是一顶破破烂烂又喜欢摧残人们的听觉的帽子,曾经属于迪戈里·格兰芬多。
但并非每个人都如此清楚——事实上,除了Harry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大家都在惶恐的议论。罗恩说他哥哥告诉他“分院仪式将会对你们造成极大的危害”,德拉科勉强的嘲笑他,自己的脸却是发白的。有人甚至认为要和一条龙对打,也有人说要进行一场考试,赫敏因此一直在Harry身边念念叨叨课本的内容。
“现在,请大家跟我一起去大厅,排好队!”严厉的麦格教授再次出现,将新生们带到了霍格沃茨的大厅。
大厅非常壮观。高高的天花板有魔法支持映照出漫天星辰,一千根蜡烛漂浮在半空将一切照得亮晃晃的,整个大厅则由教师席位和四张长桌占满,墙上还挂着四大学院的标志:蛇、鹰、灌和狮子。Harry很清楚,银绿的斯莱特林,蓝青的拉文克劳,黄黑的赫奇帕奇,金红的格兰芬多。现在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
分院帽唱了一首超级难听的歌曲,告诉新生们它将为大家分院。(听说只要戴上它就行了,新生们全都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因为它是一顶呆在魔法界的帽子,Harry真怀疑它和达利是好哥们。
“汉娜·艾博!”麦格教授叫道。
一个金色头发的女孩期期艾艾的跑上去,将帽子戴在头上。
过了大概半分钟,帽子大叫道:“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的方向传来热烈的欢迎的掌声。女孩脱下帽子,向赫奇帕奇的桌子跑去。
很快,德拉科上场了。
“Harry,我在斯莱特林等你!”他对Harry招招手,迈着深得卢修斯真传的步伐上台。
德拉科嫌恶的戴上那顶脏兮兮的帽子,几乎只有一秒,帽子就高叫道:“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响起真诚而节制的掌声。德拉科很快拿下那顶帽子,看上去对自己非常满意,迈着优雅的步子向斯莱特林长桌走去。
“看那孔雀样!”罗恩做了个鬼脸:“他以为他在什么地方呢!Harry,千万别进斯莱特林,那里全是食死徒,连神秘人本人就是那里出来的!”
食死徒。
Voldemort。
Harry的脸色有瞬间的僵化。“嗯……我知道了。”他说。
他到底该去哪里呢?
凭心而论,Harry喜欢斯莱特林。他读了好几年斯莱特林的传记,他觉得萨拉查是个伟大的巫师。Voldy也一直希望他进斯莱特林。而且他的身边几乎都是斯莱特林:Voldy是,德拉科是,纳西莎阿姨和卢修斯叔叔是,就连自己的姨妈,如果她是个巫师,Harry都敢肯定她会被分到斯莱特林。
但是……Harry无法忍受和Voldemort进入同一个学院。那个可怕的人,将自己的生活全部毁了,就连Voldy和自己的相识似乎都和他的某种阴谋有关,他……无法接受。
但是,如果不进斯莱特林,德拉科会不会很伤心?
但是……但是……
Harry烦恼的抓抓头发,发现已经轮到自己分院了。
当麦格教授念道“哈利·波特”时,整个大厅猛的一片哗然。“是那个哈利·波特?”Harry听见有人大叫。
他几乎是不情愿的走上去,像是在上断头台,可惜这段路还是很快走完了。
嫌恶的看着脏兮兮的分院帽,Harry一咬牙一闭眼,将它罩到自己的头上。
'恩……很难。'Harry听见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看得出你拥有斯莱特林的一切品性,而且急于想要证明自己……但是也很有勇气。'
Harry听见这个评价,七上八下的心不知怎么忽然放了下来。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新的恐慌——他可一点不想和Voldemort进同一所学院!
'真的不进斯莱特林?'帽子问:'Harry,你确定吗?在那里你一定能取得伟大的成就的,就像五十年前那个人,虽然不是好事,但他的确是斯莱特林培养出来的杰出的巫师。'
那个人?
Harry的火气突然上来了:'那个人就是Voldemort,是吗?'
'是的是的,Harry,你真聪明。说实话,你们真的拥有某种相似的禀赋,并且——都如此强大——'
'我——绝不——和——Voldemort——进同一所——学院!'他在心中竭尽全力的大叫。
'你确定?那么,好吧——'分院帽大声说:“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的方向爆发出超乎平常的欢呼。双胞胎高声齐唱“我们有波特啦!我们有波特啦!”
摘下帽子,Harry愣在当场,迷茫的看着那些戴着红色领巾的学生对他露出笑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麦格教授微笑着对他说“波特,你该去你自己的学院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属于那个金红色的学院。
Harry向格兰芬多学院的桌子走去,在坐下之前就被桌子上过于热烈的气氛弄得有些难受。他从没和这么……热情奔放……的人(尤其还是这么多)相处过,他真的不适应。
双胞胎将他拉到自己身边:“Harry,来这儿!”“嘿,伙计——”“太不够意思了——”“你在火车上没说实话——”“谦虚的——”“狡猾的——”“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合声。
Harry没有回答。
他还处于一种做梦般的状态。
他……他进了格兰芬多!梅林!帽子明明说拥有斯莱特林的一切品性,他却进了格兰芬多,Voldy——哦不,是德拉科,他会多伤心啊!
他想假装自己很享受格兰芬多热烈的气氛,但收效不大,当他大笑时他感觉自己的动作很像牙疼。没办法,十一年的习惯摆在那儿,他实在不能接受那些过于粗犷的热情:那些叫他救世主的同学,那些坐得歪东倒西对他大笑的新生,那些拍他肩膀的学长们。
——将来我要一直生活在这么吵闹的环境里吗……梅林,真是噩梦!
Harry已经开始后悔了。
他小心的越过礼堂看向斯莱特林的长桌,那边的人们端坐着观看分院,即使自己的学院有了新人,也只是矜持的鼓掌,甚至可以说是笑不露齿。
虽然不如格兰芬多热情,Harry仍然知道他们也是满怀喜悦的。光是从情感上,Harry都觉得比起热情的狮子他更喜欢那些冷淡的小蛇。
冷不丁的,德拉科的眼神和他的凑在了一起。Harry看见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德拉科:完了……Harry这么快就被那个白痴韦斯莱拐跑了。爸爸和Lord那边怎么办啊啊!)。
'Harry,我就在这儿,你为什么不愿意来?'Harry感觉德拉科在用眼神质问。
对不起……德拉科。但是,但是我不想——
这时赫敏·格兰杰也被分到了格兰芬多。看到这位新朋友,Harry这才高兴了一点,向这个好学又礼貌的女孩招招手,两人坐到了一起。
“人们都说格兰芬多是最好的!老天,真是不可置信!”赫敏激动地说。
“恩。”Harry支支吾吾。Voldy说过斯莱特林才是最好的,他也这么认为——那个学院唯一的瑕疵就是Voldemort这个学生。不过这句话还是不要在格兰芬多的桌子上说的比较好。
之后,罗恩也进了格兰芬多。他和Harry、赫敏坐到了一起,看上去对自己非常满意。
——Harry恼怒的发现,除了自己,似乎大家都对自己分到的的学院很满意。
——算了Harry!Voldy只是个骗子,干嘛在乎他的评价啊!斯莱特林就是Voldemort的地盘儿,谁要去那儿!
但是再怎么做心理建设,Harry还是觉得有点后悔。他很想问问谁(或许可以问问校长?),他能否换院,但一想到Voldemort的存在又觉得自己忍受格兰芬多的吵闹是值得的。
Harry正神游天外,突然觉得一道视线望向他,同时他的额头突然很疼。顺着那倒视线望过去,Harry就看见教师席上,那个黑漆漆的斯内普教授正面无表情的和另一个包着巨大的紫色头巾的教授说话,头巾教授看上去被斯内普吓坏了。(Harry:这只老蝙蝠的威慑力可真大!)注意到Harry的视线,他空洞的黑眼睛看向Harry,很快又傲慢的转了过去。
Harry想起海格说的,斯内普教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棒极了,Harry!又一条不去斯莱特林的理由。
在巨型头巾教授另一边是一个高高瘦瘦的老人,戴着半月形的眼镜,银白色的胡子闪闪发光。Harry一眼就认出了他:阿不思·邓布利多,格兰芬多出生的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同时也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他正在和他身边的麦格教授说些什么,注意到Harry的视线,向他投来一个非常温暖的微笑。
校长先生的视线太过锐利,Harry心虚的转过头。他可不想让校长知道,他正在想Voldy说过的某句话:“那只装疯卖傻的老蜜蜂,他到现在还没死于脑浆外溢真是梅林的奇迹!他的脑子早被蜂蜜公爵的糖果给阉了!”——虽然,梅林知道他不是故意这么想的!(……)
邓布利多作了一番让Harry真心怀疑他脑子被阉得不正常(不过胜在简短)的讲话:“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这是什么疯话?)晚宴开始。
虽然食物异常丰盛,但这场晚宴并非Harry所希望的那么美好。想想吧!当一百个人手脚并用的狼吞虎咽,那个油水迸溅的究级场景……Harry还从没做过如此噩梦……
第一夜
格兰芬多的寝室有五张四柱床,Harry很容易发现了他自己的。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纠结让harry感到精疲力竭,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上床睡觉。
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得先去洗漱……当Harry洗漱完毕回到寝室时,他发现其他四个人已经睡着了(并且当然没有洗漱)。
纳威·隆巴顿的床上甚至响起了有节奏的响亮的呼噜声……
Harry在床上翻来覆去,杯具的发现自己一个晚上没睡好。
“钻心腕骨!”
一群穿着黑色兜帽的人静静地看着蛇脸的魔王红着眼施放魔咒,一个个噤若寒蝉,唯恐自家脾气暴躁的主人的魔咒打到自己身上。
而在他们面前,一个穿着白袍(当然现在这件袍子已经完全看不出本色了)的老人正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浑身鲜血淋淋,右手青筋暴露的握着一十字架,却坚持着没有叫出来。
“哼。”Voldemort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钻心腕骨——”
Voldemort感觉到一种冰冷的愤怒。不是来自这个嘴硬的教廷神棍,而是来自Harry桌子上的一封信——或者,那根本只是一句话而已。
好吧,他承认这些天他一直在找借口不见Harry,虽然他每晚都抱着Harry睡到天明。所以他也知道Harry一直在写些什么。从“Voldy,你为什么要骗我?”到“Voldy,我好想你啊!”甚至有一篇赌气地说“我要进格兰芬多,我要和邓布利多一起消灭你们这些坏人!”
正是这些东西让他坚定了暂时不面对Harry的决定,他想让Harry好好想想。但是,Voldemort没想到,Harry最终留给他的,只是一句“Voldy,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