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论的假设前提,都要有理论的环境,理论可能这会是对的,到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时间,可能是错的。但这会不一样,这是工业,证明你的理论要的是真实的实实在在的产品,要有产品生产出来给别人去看。
今日所有的人几乎都在看王动一个人表演,先前,阮靖虽然是听王动说的天花乱坠,佩服了个五体投地,当他看到那一堆散件的时候,则是一脸茫然,一头雾水,水车竖起来的时候,阮靖就有点成就感了,毕竟,他们家的产品都是在小庭院里一把竹刀就搞定的了,到了户外,折腾起这么大个水车,不容易呀。生产线装好的时候,静止在那里,他也和别人一样,看到的是大堆怪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很多都是没见过的,错了,不能说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水车转起来的时候,大家都在盯着水车,他却随着王动的注意力,看着这个生产线。这一大堆静默着的东西,随着水车吱哑一声,也活了起来。水车仿佛是个家长高高在上,传动杆号领着大家活动了起来,层层指令下达后,最底层的,圆锯和飞轮孙子般的飞奔着。
就这样吗,就这样吗,就这样,他们就转起来了。
竹子应声而断的时候,阮靖的心跟着达的跳了一下,这就锯断了,这就锯断了,变成三段的时候,他嘴巴张着,可以放个鹌鹑蛋,当变成四片的时候,他嘴巴张着,可以放个鸡蛋,当变成小方棍的时候,他的嘴巴张着,可以放个鹅蛋,当变小圆杆的时候,他嘴巴本来还要张更大一点,但那时大明朝人还不知道有鸵鸟蛋,所以他的嘴也就慢慢收了起来,笑弯了,无声的笑了。他看到的不是一枝细圆竹杆,他看到的不是一枝箭杆的雏形,他看到的也不是一支成箭,他看到的是一条被拉的细长细长的白银竿。看过疯狂的石头这部戏没有,主人公最后终于尿出来了,看到他是怎么笑的吗?就是那样,这会只是没有声音,有的只是挤在一起的眉眼。
这才叫制箭,这才叫制器,这才叫成就感,这才叫震撼,这才叫王大才子,这才叫日进斗金。
………【第二章 风起潇湘 第三二节 湘缘秀色】………
王动离开桃江竹林时候,**了一批样品,各个时期的都有,最后几支是他走前一天所制,真如他所说,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各个环节都调试的差不多了,只差细节了。这次本有十几位工匠一起过来的,跟着王动随时处理整个测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这下他们都开了眼。请他们来之前就说好了,过来开个新的作坊,可能要两个月,年前回,以后去留自定,这些人里有阮家的,有吴家的,也有别的行业的工匠。
在这段时间里,阮家一位叫阮勇的小伙子得到了大家的好评,本来只是阮靖的一个随从,也学过些手艺,他被这生产线震撼了一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整天跟着王动,看,问,学,王动正担心没人打理这些事,于是把自己所知道的都教给了他,不知道的也大胆的说给他听,然后招集工匠们一起商议。当阮勇后来能提点小意见的时候,阮靖王动决定,以后生产线的事,就交给他了。
来之前,阮靖就带了一个府里管事的过来,阮天诚,这桃江工坊将交于给他打理,阮大个过来是负责保卫的,请来的护卫都是从益阳带过来的,当地人一全都没用,护卫共二十人,生产线架好后,就请人砍竹子打竹篱,一个半人高,在竹篱后面的竹子上,两人高的空中架了看守台,固定在十来根粗粗的竹子上面,有个竹编的软梯上下。
在阮天诚的打理下,工匠护卫帮工都稳定下来了,吃住安置妥当,每天都有人去山下的村里面买些粮食,这下最开心的还是那个村子里的村民,自从得知阮家把益阳城的作坊搬到了这山林子里,他们就觉得很奇怪,好不容易进了城了,居然又回来了,还把作坊开到深山老林里,不过也好,阮家,可是大户人家噢,靠着阮家,遮风挡雨。
回到益阳城的时候,王动住回了三湘客栈,阮靖当天晚上便在湘缘请王动,那有美女有花酒,对于阮靖这种半个斯文人,喝花酒还是更有情调些。阮靖怕两人不够热闹,还特别喊了米行的蒋老板(蒋春)过来作陪。
湘缘二楼有间音韵坊,绿柳姑娘是这音韵的主人,能入室听琴的人,至少得先付二十两纹银,这二十两银子什么概念呢,县令年奉银45两,当然了这上皇上定的,实际当个县官真只拿这点钱,他连西北风都喝不起,因为他手下的幕僚的薪水也要他支付的。最少先付二十两,若有人要和你争一下,那就要算是标上了。事实上,湘缘的鸨子可是很精明的,已经定下了,每月绿柳姑娘只在初一和十五操琴,那时一定会有人去标的,所以,只要是初一、十五的时候,湘缘生意就会比平常更好些,很多人都去搭便车,在一楼听免费的。其它的时间看小姐的兴致,她开心了,去了音韵坊了,那时你若正好去了湘缘,又想看着她抚琴,口袋里也有至少二十两银子,就可以试着问下,绿柳姑娘是否愿意让你入室听音,她不愿,有很多种方法,直接开个你付不起的价钱就行了,不过也没什么,至少那天你还是可以免费在一楼大厅听到她的琴声。
一位姑娘三个大男人,好象少了点,阮靖今日作东,请的两位可都是不比他财短的老板,所以找绿柳小姐商量,绿柳姑娘不大愿意,不愿意归不愿意,毕竟王动是过路财神,阮蒋二位才是正主,绿柳小姐这点还是很清楚的,当然了,鸨子更明白。
红袖年龄大过绿柳,擅长吹箫,自从绿柳姑娘占了音韵坊后,她只有到城郭远足时才会吹箫,还有一位姑娘叫黄莺,琵琶弹的不错,平时绿柳不在的时候,因为红袖不吹箫了,她最受欢迎。
酒过五巡,不是三巡。王动提议:“每次猜枚行令也腻了,今日玩点新鲜的。”
“说来听听。”接着话的居然是绿柳。
王动拿着筷子,敲打着酒杯,“棒子棒子鸡,棒子棒子老虎,棒子棒子棒子,棒子棒子虫子,老虎吃鸡,鸡啄虫,虫蛀棒子,棒打老虎,自王某开始,从左手边转过,一一对局,赢了,那输的就喝一杯,输了自罚一杯,接着斗,直到赢了后转去下一位。”
“有趣,不曾玩过。”
王动左边是绿柳小姐,她今天主陪王动。试了两把之后,正式开始。
“棒子棒子鸡”“棒子棒子老虎”“棒子棒子棒子”“棒子棒子鸡”
“棒子棒子鸡”“棒子棒子老虎”“棒子棒子棒子”“棒子棒子虫”“棒子棒子―――”
王动算是老手,绿柳新学,两人重了三次后,绿柳还想着喊出个虫去叫棒子,却不想王动已经猜到,叫出鸡把她这只小虫给吃了。
接下来是阮靖,阮靖,虽然已经听绿柳热身过了,只两个回合便被他这只老虎便被打倒,再下来是红袖,红袖姑娘倒是抓了王动两把,说原因也是好笑,她喊出的不是虫子,而只是一个字,虫,老虎到她嘴里也是一个字,虎,弄的王动不大习惯。
再下来是蒋春,蒋老板也是很配合,一合便倒,开口便是棒子,马上就被虫蛀了。
最后一个小丫头,倒是顽强,和王动顶了七八个回合,最后败了下了。
王动一圈下来,只是在红袖那喝了两杯,最后苦笑,“想喝点都不让呀,来来来,自罚一杯。”
“公子,绿柳陪你一杯。”呵呵,有戏。
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个个过关斩将,最耍宝的是蒋春,第一把,就被黄莺抓了个鸡吃虫,然后端着杯就叫,“来吃呀,来吃呀,某家真有条大虫呢”。
这话一出大家都大笑了起来,绿柳是红着脸笑的,然后端洒掩饰了一下,红袖捂着嘴笑骂,“宝气”,黄莺刚故意的大叫“哪里撤,在哪里撤,看不到噢!”。
接下来蒋春又做老虎被打,“凭什么我做老虎你便要使棒子呢”,“小娘皮也会使棒子,要不得”。
等到他喊鸡被吃,又叫“也被欺辱呀。”“什么不好,一个大男人要去”,这下可是把几个人笑的前仰后合,绿柳姑娘更是一口酒喷了出来,转头不及,喷得王动半身。这下绿柳姑娘倒是不好意思了,大叫得罪得罪,忙拿着手巾帮王动擦,王动倒是连声说,没什么。结果绿柳姑娘刻意拉着王动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原来这湘缘的服务还真到位,早就防着有公子爷在这吐酒脏了身子,总有几身干净的衣服备着。
绿柳拉着王动一走,这席基本上就散了,阮老板回了,蒋老板倒是没回,他点了黄莺陪他,鸨子爱钞,大叫,莺儿还没开苞,养了多年,只等哪天要弄个品花大会……蒋都没等她说完,摸出一叠宝钞砸在了她脸上,虽说明朝宝钞印的多了些,贬值的厉害,但毕竟是一叠呀,少说也有千八百两。
注:元朝货币是金本位制,纸钞币值稳定,明初滥印,纸钞贬值。
………【第二章 风起潇湘 第三三节 红莲菩提】………
绿柳的闺房,清新雅致,王动在她的房间里闻到了少女的气息,借着酒劲,有些东西隐隐膨胀。
绿柳拿来的不仅是干净的衣裳,还端来了水,漱口,洗脸,又倒了热茶,让王动醒酒,净齿。王动坐定后,这气氛真的暧昧了,王动本来没想晚宴会展到这步的,对于这种场合王动真没有什么经验。绿柳倒是很得体,她那颗心,自阮靖给她看《沁园春》,就挂了一半在王动身上,王动那曲《相见观》更是夺了她半条命。一人在闺房里不知唱了多少回,在那音韵坊放声时,也不知赚了多少银子。
“王公子,还记得李后主的相见欢否?”
“相见欢?”
王动这一反问,一下把绿柳的脸问的通红,手足无措。
王动看着她的样子,愣了一下,也反应了过来,笑着把绿柳拉到了怀里,绿柳呆呆的听由他摆布。
咬耳朵,亲脸,亲嘴……
绿柳软的象根春藤挂在王动的身上,任凭他轻薄。
能感觉到绿柳的心跳,能看到王动的动作变快,能听到绿柳的喘息,能想象的到下面他们会干什么。
坐搂着腰,到摸着臀,到抓着胸口的软肉肉,王动把她抱起,横的放到了床上,一边含着她的舌头,一边腾手解开了她的衣服。
今日终于开禁了,憋了这么久了,***,终于可以试下古典美女,错,古代美女的味道了。
“公子将就着些,小女子还是个姑娘家家”绿柳低声嘤咛。
王动一直以为萍儿可能会是他到这时代的第一个女人,对于萍儿,他真是在往老婆那个方向培养感情,但心里也有点惭愧,自己刚来到这个朝代就被张晋湘网上了,真成了他女婿自己虽然问心无愧,但还是会给别人落下口柄。其他的mm,也有几个有印象,但真是没时间去泡,知府家那个要是能弄弄也不错,长沙府春花楼那个功夫会不会很好,呵呵。
是夜,久旱得甘露,唇枪舌战,野火焚秋林,热浪翻滚。被点燃后,火势太猛,王动全无怜香惜玉之心,纵横决荡,弄的绿柳连讨饶的气力都没。王动也不记得自己一晚上弄了几回,换了多少个姿势,看到落红的时候,他震撼了,早就想到绿柳是处子之身,但这红梅绽放在他身下时,还是让震撼了。他,王动,异世,夺了一个女人的身子。这是他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女人。光着身子,王动有点累,更多的是性奋,没有睡意,但他知道,只要合上眼,就可能会睡去,他不想想别的东西,就只想着,下一个动作是什么。一碰到绿柳柔软白嫩的身子,就起来了,就想上了。慢慢的,都快没有什么快感了,只有性的冲动,只有运动的惯性,但他还是想继续这个动作。天明,交颈叠股,沉沉睡去。
王动是彻底的泄了,苦了绿柳了,破瓜的经历对她来说是疼痛,那些姐妹为什么把这情爱说的那般的勾人,却不曾想到,居然是如此的痛楚。绿柳醒来的时候,王动已经离开了,不过在床着,王动留下了一枚非常特别的东西,一圆的硬币。绿柳有点失落,但也有点兴奋,毕竟王公子,还是留下了信物给她。躺在床上,她端详那硬币,一面是朵菊花,另一面不懂是什么图,还有字,这个东西好精致,比银要硬亮,比铜要白,比钢要轻。王公子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个东西,她猜不透。一直躺到快天黑了,绿柳才起来。一动身,才现,腰酸,腿酸,肚子疼,**疼,下床差点软倒。
鸨子可是得了阮靖两千两白银的,绿柳早就横下一条心了,在这湘缘,奏琴可以,陪客可以,不卖身,哪天鸨子张罗为她梳头,隔年此日便是她的祭日。好在她真的为湘缘赚了不少银子,能下苦本破她身的都被她吓住了,鲜有有外地来的老板会去碰鼻子。
梳洗完毕,绿柳换了个式,从一个少女转变成了女人,脸上多了一分羞涩,多了一分幸福,多了一分满足。她曾经奢望过才子佳人,家道巨变后,一切都成了幻影,活命成了第一,对她来讲,活下去还有更重要的意义,她还有两个弟弟不知所终。父亲是蓝玉案余党,收监被诛,全家男丁被斩被边,女卖入勾榄,她被卖时尚小,两个弟弟跟着舅舅一起配到了辽东,至此全无音信,那两个不知在哪里,也不知是什么模样的弟弟是支撑她在这欢笑场活下来的唯一支柱。那日看了王动的词,听了王动的歌,她又多了一分不咸不淡的相思。那曲《相见欢》可真是让湘缘赚了不少银子,王动只是离开一个多月,绿柳也只是挂牌音韵坊两日,绿柳得新曲早早就被鸨子传了出去,结果入幕之宾费了一千两,在大厅听音之人出十两。一想到那《相见欢》,绿柳又笑了,相见欢爱,所言不虚,只是这欢爱,应是疼爱才对,笑又蹙眉。
昨日,看着绿柳把王动拉进她的房里,阮靖笑了,鸨子笑的更开心,阮靖要的是能扰住王动。王静之奇人也,有非常人之思,非常人之言,非常人之行。两人在一起的这一个月时间,他感触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