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脏了?哪里脏了?舅姥爷吃欣儿烤的鸡翅。”小家伙被郑和抱着,没找到弄脏的地方,又把鸡翅往郑和嘴边送。
“好的,好地,舅姥爷吃,舅姥爷吃。”郑和接过一个鸡翅吃了起来。
“舅父,意思一下就行了,这种烧烤的东西,烟火重,别多吃。”张萍去接郑和怀里的女
“那可不行,舅姥爷一定要吃了,两个都吃了,可是欣儿烤的呢!表舅上回都说,欣儿烤地好吃。”
“一定吃完。”郑和笑了。表舅就是郑恩来,郑和哥哥地儿子,这会已经过到郑和房下,算是郑和的儿子。过来之后,便进了应天府学。
“今日太阳倒是不错,萍儿,我那还有些西洋带回来的香,于屋内点上一支,宁神镇脑,还不错。”郑和对抱着孩子的张萍儿说。
“不用了,那些香呀油呀,静之带回来不少,舅父这不够,我让静之再送些过来。”张马氏如今是放手了,平时除了看看小孩子就是陪着张晋湘四处走走。
“恩来,说了亲家没有?”王动问郑和。
“去年我回来的时候,倒是有几户人家问过,我还问了他,恩来倒是说还小,还想跟着静之你到处跑跑,不急。”郑和一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笑了。
“呵呵,可不能让他跟了静之去,静之身边都是和尚,时间久了,也弄的象个和尚似地,出了二十都还不想找老婆。”张萍儿这话把大家都说地笑了起来。
“老婆大人呀,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回来在船上的时候,我还与几人商议,要帮着拉红线,做媒婆,你怎么说我周边竟是和尚了呢。”听了王动这话,大家笑地更厉害了,称老婆为大人的,可能时代也就王动这一个。
“舅父,这消息一放出去,恩来要找媳妇,媒婆还不把门槛都踩断了去。”张萍儿出来岔开话。
“找个官家的,还是寻常人家的。”王动问张萍。
“找上门的自然是官家的了。”当然了,这还用问吗,你找到你郑和府上的,一定也是官宦人家。
“小哥儿什么心思?”
“那一个小和尚,还没开窍,有什么心思。”郑和这话把大家说的哈哈大笑。
临走,郑和又把王动拉到房里说了一会话,原来,永乐北巡之前,皇上提到孝悌祭祖之类的,又是大肆的说马皇后的好。郑和这会也是在揣测永乐的心思,不知怎么迎合是好。王动马上给了他一个好主意,修个塔。
其实不是王动想到的,而是后世的知识,南京的大报恩寺的七宝琉璃塔,这在当时可是世界奇迹,被外国人称为七大奇迹之一,南京的标志,后毁于太平天国战火。
这事郑和真的递了个奏折上去,皇上在北京视察工作。南京这边是太子爷在主事,太子爷看到郑和的这个奏折,没太在意,不过还是批到工部去算一下,结果预算一列出来。把郑和和太子都吓了一跳,时间算一下。要十五年,银子嘛,没有个四百万两搞不定,人嘛,先按十万工匠算吧。
王动听到这些个数字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一回事呀,后世地三峡工程也没这么大费劲吧。
按下不表,且说另一件王动没大在意,却又弄的整个金陵官员都心惊肉跳的事情。
永乐北游之后。留下在南京监国的是太子。以及东宫的一帮官员。皇上一走,京城里最忙地是谁呢?不是太子,而是他弟弟,汉王。
汉王,我们的汉王,在皇上不在京城地时候,所有的能量都被激了出来。四处活动。王动应酬多。汉王的活动也不少。自已的王府里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还在潇湘记设宴。请的都是些军中人士。汉王是跟着永乐打江山地,与军队系统的关系一直不错,大宴小宴,也很正常,言官们不会打小报告。
这天请的正是张辅、李彬等人,王动和张浩也在其中,细细一看,都是上过交趾战场的将军们。
汉王这人在酒桌上地表现还真地没话说,不管是他敬别人酒,还是别人敬他酒,都是一饮而尽。
在这酒桌上,象张辅这等聪明人,也都是只说酒话不及其他。
酒多了之后,有些人的舌头就开始大了,比如说汉王。
与武将在一起的时候,要多吹点文史,毕竟武将中肚子里有墨水的人不多,与文人在一起的时候,要谈武功,马上水上等等,文官懂骑射的又有几人。
汉王酒多了之后,大吹永乐盛世,只追唐开元,这也就算了。
吹完老爹之后,又抱了个酒坛,问席间诸位,他比那李世民差几分?
这话一出,不明就理的,大捧汉王神武,只追李家二公子。
张辅酒还没醉,听到这些个哄叫声,皱了皱眉头,好在今天都是些粗人在,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可不是闹着玩地。
朱棣比那李渊前期可能不如,但后来唐朝地这位开国皇帝可是被李世民逼宫退位的,太子也被李世民所杀。这会汉王自比李世民,他想干什么呢?
王动听了这话脸色一点都没变,好象没听见一样,只顾着喝酒,他今日一到,表现地不比汉王差,不只是敬别人的酒,喝别人的敬酒,他也是一口干了,没人斗争他的时候,自己喝,这会已经晕头晕脑了。
张浩今年这种场合没少参加过,已经习惯看这些权贵们的酒态了,不过,再怎么放肆,象汉王这样说酒话的人还真的不多。
汉王本人呢,他没有醉,酒虽然喝了不少,但他还是清醒的,他只不过是放着明白装糊涂,要醉眼朦胧的盯着大家,看着每个人听到他说这等谋逆犯上的话之后,有什么样的反应。
结果,他有点失望,张辅脸色的变化他看在了眼里,王动自己把自己灌倒了,李彬好象什么都没听到,至于另外几个抬轿子的人,那些是不在汉王眼里的。
汉王这次就是想看张辅和王动的反应,张辅是老人,行伍出身。同是靠军功受封汉王对张辅这等军人也是有好感。要知道,自邱福死后,永乐北军一系的就算是张辅最牛了,每每出战,都是得赢而归。
今天张辅被他震了一下,看来,这个张辅还是个死心眼,不大好拉拢。
王动可是大明朝最有钱的人,也是最会赚钱的人。只要有他的支持,那以后干什么都有底气,人家有钱呀,不是小有而是大有,哈哈,他有多少钱,没有人知道。
王动喝的已经趴在桌了,明哲保身,等真要有人问起来,那日醉酒,不醒人世,有多位目击证人,就是真的永乐一定会饶你一马的。
汉王想着永乐的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文臣投了他的也不少了,还有一步棋是宦官,他买通了不少永乐身边的太监,永乐在北京的一举一动,都会有快马报送到南京。
席散了之后,汉王不是很高兴,张辅势大,汉王是动不了他的,王动也是势大,他不想动,他还指着王动每年能帮他赚个几十万银子呢,今日的试探,算是没有结果的结果。
汉王不爽,但没有办法,不过他可真的把张辅和张浩给吓着了。
与张辅同去的还有他的两个弟弟,一个也是指挥使,另一个可是锦衣卫同知,两人第二天都被张辅请到了家里,作为老大,他有义务把全家人领到一个正确的路上,那就是做个保皇党,几位王子之争,张家子弟不得参预。
张浩知道汉王跋扈,但没想到这汉王胆子大到这个地步,回来的路上,他没去珍珠桥,直接跟了王动回了。
“耗子,你怕什么,汉王就是要造反,也不会带上咱们两个的。”
“静之,王爷真的要造反吗?”张浩想想都是害怕。
“你放心,一时半会他玩不起来,至少还要过个十年八年的。到时,你我不知是在长沙,还是在夷洲,还是在新港,管他那么多?”
“静之你想的简单,隔天估计他还会相请。”
“请就请,你怕什么
张浩猜的一点都没错,过了几天,汉王又请客了,同时受邀的还是军人,只是换了一批,附马督尉、中军府指挥使、应天府的兵马主事之类的人物。
汉王这次倒是没再比什么李世民,只是在席上又介绍把他以前的护卫重新给他家介绍了一下,这又让张浩吓了一跳,汉王私自扩卫了,把自己的亲卫人数扩到了五千。
这算是什么呢,王动觉得好笑,没见过汉王这么笨的人,你这样一玩,虽然是在示威,同样也是把你的自己所有的家底都摆到了桌面上,怕太子或是皇上不知道是吧。
王动这下子总算是知道了,几年的太平王爷一做,汉王彻底的给废了,想当年靖难的时候,汉王表现的是非常的不错的,有勇有谋,大将之材呀,这会象是个混混了。
汉王在干什么,太子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点着天时地利,少的只是人和,并不是没有,而是少了点,毕竟,他不敢去结交大臣。一来,太子与大臣结交太多,会招来永乐的猜忌,你想干什么,老子还没死,你就拉拢我手底下的人了。二来,只要他结交的大臣,都是汉王赵王等打击的对象,而且太子吃憋的是,受打击的手下,自己没多大能力好好保护,所以也只能听之任之,所以这会的太子党,还真的都是些忠君爱国不怕死的。
太子只能在一边看着自家弟弟在表演,然后再就是安慰一下自己的手下,由着他们乱说去吧。
太子仁心宅厚,总是在退让,这让东宫的一些官员有些不爽。不地看着太子那胖瘸样,大家又气又怜。
………【第十六节 棉布倾销】………
王动也是觉得太子很可怜,永乐还没回,还在北京爽,一回来之后,就会爆所谓的迎驾事件。该章节由网友上传,特此申明m这事说起来也就是永乐对太子不喜欢、不放心,作为一个先知先觉,王动可以通过解缙劝谏一下太子,避免这事的生,问题是有没有必要。
汉王对太子的打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象是一种积怨,总是要泄的,如果你不让这些事件把永乐或是汉王的积累力比多释放一下,改次在你王动不知道的某个时候,没了“迎驾事件”,还会有“早朝事件”“后花园事件”等等。所以干脆王动也就不动,管他东南西北风。
王动扎到了江心洲和龙江船场去看军械和船,这算是为公,接下来就是借着考察旗下产业的外义在直隶到处走动。比如去扬州,镇江,或是到苏州府去看看。
南京城的四夷馆会同馆如今很热闹,主要是住进来很多外国的访华团。马欢、哈三、郭崇礼都回到了南京城,留下在这里帮着培训翻译。说起来这翻译也培训了三年多了,有些已经可以上岗就业了。官府自然有用的着他们的地方,郑和早早就上奏,选了些佛道儒还有伊斯兰教的经典,让他们去配合翻译。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出字典,王动的这个提议得到了郑和的有力支持。本来出便西洋的时候,郑和的近臣,包括那些仪卫都接受过一点点阿拉伯语的教育,这个很重要,有时很好用。
王动带着陈泽到苏州的时候,一批来自龙城的商船到了,运来的货物中布占了重要的部分,这些布怎么卖是个问题。
“棉花一斤价白银6分,上回在苏吴两地收购棉花前。棉花价钱在5分5,正是因为三湘商团的带头收购,已经涨到了6分,虽然苏吴两地主要的最大地棉商是三湘商团的,但时间一长还是会有些出入。白布一匹价白银2钱,此前古里布没有运来的时候,价钱在两钱一分,如今已经跌了。”浣江汇报。
“这批布共120万匹。怎么售卖?浣老板。”陈泽问。
“呵呵,大掌柜面前你喊我老板!”浣江笑了。
“但说无妨。”王动也是好笑,这帮人里,浣江真的象老板了,比起五年前,这小子至少胖了五十斤。
“柳大娘那边早早就说了,她可以吃下20万匹,只是去制衣。三湘商团里可以吃下15万匹,苏吴两地,可以吃下30万匹。浙江也可吃下25万匹,余下的可以送20万匹去北京,5万分给广东,江西也可吃下个5万,这样就分完了。”
“浣江你算计的倒是不出,什么价钱出手呢?”
“白布市价2钱一匹。本地作坊出布约在1钱5,收货的商家出大货在1钱4,小子以为1钱出货。”浣江信心满满。
“1钱2是农家出布给收货牙人的价钱吧!你小子想把大明朝所以地布行牙人都得罪了是吧。”陈泽也没想到浣江心这么大。
这布行牙人平时就是在城镇乡间走到,了解那些在家纺纱织布的信息。他们往往会把这些信息集中到一起,聚散积量,牵线促成生意。通常他们并不出钱,只是两头抽佣。浣江已经把价钱定到了最低了,低过了在家织布的人出货价,这样一来,牙人根本没的赚了。
“你小子说了半天,还没讲,这布龙城那边出价多少?”
“在龙城割货是8分5。到长乐割货9分3。到刘家港9分
“你这棉花收了之后,送到龙城售价几何。”
“刘家港6分。长乐6分2,送到龙城7分。”
“有什么问题没有?”王动看着浣江笑了。
浣江这会已经胖的快看不到眉眼了,“大掌柜,龙城那边这布怎么织的?”
问题不在怎么卖,而是卖了之后,大明朝这些个在家织布的织女们怎么办。城里的作坊肯定是全倒了,那家织女们怎么办,织的布只能自已家里用了,根本不可以拿出去卖了,一匹布只卖个8分吗?棉花的价格还会起,就算是自己家里种吧,可以省点,那也只能是一条龙服务了。从种棉花到纺纱织布到制衣,他们肯定无法与工业化地大生产竞争了。这样一来,整个大明朝脆弱的纺织工业算是完蛋了。这种现象,当蒸汽机试用之后,王动就已经预见到了,棉吃人。
在龙城,王动想象中的大型纺机和织布机还没有研制出来,还只是把一架架新式的织布机挂在蒸汽的动力带上。仅这样的动力,就已经使得所有地木制纺机织布机被铁制的代替了,织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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