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庆说道:“已然如此,我二人不妨前去强行破阵,以助项元等人一臂之力!”
古作回头望向来路,不由得心生无奈。若是那八人遭难,此行可就只剩下自己师兄弟二人了。而要杀的人不仅没死,二、三十位高手便这么没了!他神情苦涩,叹道:“强行破阵……”
第七百三十八章 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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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孟山的山口被阻,那座阵法持续闪动着光芒,并隐有雷鸣响起,里面应该很热闹!
强行破阵?那小子的阵法曾被十余人强力围攻过,最后还不是安然无恙?眼下仅凭着两人之力,莫说破阵,只怕……
于原地痛苦地挣扎了片刻,古作冲着那山口投以幽怨一瞥,咬着牙黑着脸皮,一转身奔向了来路!
辛辛苦苦一路追来,折损了那么多人手,便这般罢休了?司庆很是不解,却还是随师兄离去,并将那些深陷阵法的道友抛在了身后。为人遇事要谨慎,还须当机立断,才可免去不虞之灾!不过,他还是没忘了借机讨教。
于其看来,那个林一再是如何的狡诈,又或是骁勇善战,却只有元婴后期小成的修为而已,尚不足以让人畏惧。没有那些道友的相助,师兄弟以二敌一依然是大有胜算。即便意外不敌,当可全身而退!所谓一式神通尽斩数位元婴高手,更像是一种传言。
古作明白这位心思玲珑的师弟还抱有侥幸,却不欲多说。费尽心机,用尽了手段,却落到了这般境地,奈何!只能说那小子命不该死!再继续纠缠下去,最后要死的人便是自己!
为今之计,还是远离那山口才是,以免有人杀得兴起再趁势逞凶。不过,早先还在拼命要追杀的人,此时却唯恐避之不及。这可真是世事无常!
直至一日过后,身后并无人踪,古作与司庆停了下来。只须暂避个三两日再返身赶路,便可躲开不必要的麻烦!二人尚不及喘口气,却又双双神色一怔。那个黝黑的洞口就在前方不远处,有躁乱的气机汹汹逼来,令人心神难安!
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这么个地方,师兄弟二人皆暗感不妙。尚不及喘口气,司庆惊讶说的:“师兄!来时途径此处,所见的可不是这般的情形,那是……”身旁无人应声,他猛地回头,只见师兄已是急遁而去,连声招呼亦没有!
心头一沉,司庆不敢多想,身形暴退而去。只是刹那,风声呼啸而至,一道黑影毫不留情地穿透了他的身子……
狭长的山间之中,一个仓皇的身影狂奔不止。
半日过后,古作这才疲惫地止住了脚步,无力地依着峭壁左右张望。片刻之后,他慢慢委顿于地,神情悲苦……
……
太孟山的山口,那座阵法急遽摇晃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慢慢消停了下来。
待云消雾散之后,山口前现出了林一的身影,兀自满身的杀气。他收起地上的八只乾坤袋及散落的法宝,冲着山涧的远处望去,哪里还有另外两人的踪迹!
本想着将顽敌一网打尽,却不料被那个古作坏了好事!而其见势头不对便溜之大吉,倒是深谙保命之道!
林一暗哼了一声,随即打消了去追杀的念头。
转身回望,这天地间的荒凉依旧,令人禁不住长舒一口闷气,胸怀为之一畅!
一个人独行,寂寞亦自在!
林一信手解下腰间的紫金葫芦,昂首灌了几口酒,便将其收入乾坤戒。他所作忖思,又掐动几个手诀。随着身上涌出一层光芒过后,其相貌气势为之一变。
少顷,太孟山的山口前,那个年轻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乃是一位须发灰白的老者。此人的模样与当年的真元子有几分相仿,而其周身的气势却若有若无,让人难辨深浅。
左右打量着自身,林一微微一笑。自从习得《幻灵术》,这还是首次幻化出年长者的模样。
哼!舒州的修士既然认得我林一的相貌,我便与你来个改头换面。如此以来,应会少些麻烦!
林一手拈长须,踱着方步晃了几下,自感并无不妥,这才抬头看向前方。
百里之外,便是九薮之地,如今已过去了三日,那对师兄妹想必已是走远了!炎鑫的为人虽是龌龊不堪,却不失精明之处。若他真的愿意放弃仙境之行,两人的安危应无大碍。
离地三尺悬空而起,林一将两只大袖往后一抄,这便要动身前去。便于此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而看向了右手的远处,不由得皱起眉头。
太孟山前的这片地方,虽说是寸草不生且遍布碎石,却胜在平坦,有何异常皆瞒不过修士的双眼。那边稍有动静,便被林一及时察觉。
数百丈之外,一阵光芒闪过,从中冒出一个粉色的人影来,竟是个容貌娇美的年轻女子。其行迹有些狼狈,而灵动的眉目间却带着那惯有的狡黠神情!
这不是花尘子又是谁?仙境开启的时候便用计撇开了这个女子,她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林一错愕,随即想起自己已变幻了模样,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他对花尘子佯作未见,身形一动便往前飞去。
“那位老师兄,请留步……”
有人娇声呼唤,林一的脚下猛然加快。
“师兄救命……”
呼救声临近,那粉色的人影竟是抢至前头拦住去路,林一被迫收住了脚步。只见对方带着哀求的神情急急说道:“这位老师兄,可否念在同道的情分上容尘子说句话……”
林一面无表情,却暗自提起了小心。
这女子气息不稳,发鬓凌乱,分明是逃命的架势。这魔女还有被人追杀的时候?罕见啊!
林一清咳了声,袍袖抬起缓缓伸出了右手来。他不紧不慢地拈着长须,带着低沉而苍老的嗓音说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请让开……”
花尘子秀眸闪亮,带着满脸的稚气惊讶了声,又拱手说道:“哎呦!老师兄真是威风凛凛,令人仰慕啊!天道门花尘子有礼啦!”
林一却毫不领情,索性来个黑脸以对。谁料对方尚未出声说话,远处却又是一阵阵的光芒闪过,接着便凭空冒出十余个人影来,还有人恶声骂道:“花尘子,你害死我五位师弟还想一逃了之……”
花尘子神色惊慌,却兀自不愿放林一离去,可怜兮兮地诉苦道:“老师兄啊!便是那伙人欺负我,可真是气死人了……”
只不过眨眼间,那伙人已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并于数十丈外摆开了动手的架势。来者十四人,半数为元婴中期的修为,余下皆为元婴初期,领头的乃是一个青衫中年男子,是唯一的元婴后期大成的高手。
花尘子眼光于四下悄悄打量,不忘继续说道:“见我一个单身的弱女子,那伙坏人便生了歹意,还请师兄救我……”
那十四人手脚挺快,竟是有恃无恐地围住了四周,且一个个咬牙切齿带着满脸的恨意。林一环顾左右,不由得暗生无奈。我不过轻松片刻而已,这还有完没完了……
花尘子见林一不为所动,秀眸一闪,转而冲着那为首的男子娇声怒叱:“陆丁!有我师兄在此,你休得猖狂!”
那青衫男子颌下留着三绺短须,细眉细目,如豆的眼光中尽是杀意。他看着虚张声势的花尘子,不屑地冷笑道:“从九原逃至九泽,又从九泽逃至九山,这一路上,你可是认了不止一个师兄了,又如何?死的死,逃的逃……”其话语一顿,转而打量着林一,毫无顾忌地恫吓道:“莫要见这女子貌美便想着贪便宜,不想死的话速速滚开,我公良门可不是你敢得罪的……”
“放肆!”林一眉头一挑,沉声叱道。这伙人还真是不识好歹,竟是将自己牵扯了进来。他手拈长须,元婴后期的威势沛然而出,自有一番高手的气度。
“呀!师兄真是好修为!”花尘子暗自窃喜,忙别有用心地恭维了一句。而那公良门的陆丁却对此视若未见,出言讥讽道:“色胆包天者,何其多也!你不过元婴后期而已,又怎敌我十四人联手之威!若不识相,便留下命来……”
“休得辱我师兄!以己度人,你才是那见色起意的小人!”花尘子反唇相讥,又针锋相对地叱道:“陆丁,敢与我天道门为敌,当年的道齐门之祸便是尔等前车之鉴!”
陆丁狞笑道:“呵呵!正是如此,才不能留下活口……”他话未说完,心头猛然一懔。与此同时,四周的那十余个修士皆神色一怔,连同花尘子亦是忙后退几步。诸人齐齐看向那个老者,一个个诧然不已。
林一面沉似水,周身的威势愈发强盛,眨眼便从元婴后期的小成提升至大成、圆满。少顷,有吞吐天地的气势陡然而降,霎时便笼罩了山口前的这片地方。于此刹那,其修为忽而消失不见,却自有令人仰止的高人风范。他道袍无风自动,长须飘飘,睥睨四方,神情不怒自威。
“化神前辈……!”
花尘子花容大变,失声惊呼。与师祖松云散人相处日久,她对化神前辈再熟悉不过。这威势,这气度,不是化神高人又是什么?而九州的高人就那么几人,早便一一见过尊荣。这位前辈缘何如此的面生……
陆丁将小眼睛瞪得溜圆,神色大变。而其同伴忙收起了法宝,惊得一个个面面相觑……
第七百三十九章 前辈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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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留神,竟拦住了位前辈高人,花尘子吓得一吐粉舌。不及多想,她往一旁跳开,甚为乖巧地行礼说道:“尘子见过前辈!家师祖乃天道门的松云散人,晚辈代他老人家有礼了!”
说话之际,这女子心念急转,眼光飞快掠过面前的这位老者。对方身着灰色道袍,仙风道骨,俨然便是世外高人的模样!
见状,陆丁亦不肯怠慢,忙远远拱手说道:“先前有所冒犯,还请前辈恕罪!陆丁代家师公良赞有礼了!”其话音才落,余下诸人齐声拜道:“见过前辈……”
林一拈须远眺,神色略有不耐,心头却暗暗自得。《幻灵术》,可隐匿自身法力,更容易貌,并可幻化出高一层的修为来,很难被人识破!曾与化神前辈打过交道,并对化神的威势有所体会,故而,他摆出高人的架势来倒也有模有样。
如此这般亦是无奈!林一虽是恼怒那个陆丁的放肆,却不好予以惩治。有这个狡诈如狐的花尘子在一旁,动手的时候难免被她瞧出破绽。眼下看起来,冒充一回前辈倒还不错,至少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此时,四周诸人皆神色恭谨,便是那个花尘子亦是竭力佯作出温顺知礼的模样!回首左右,林一眼光斜睨,神态倨傲。
这一个个皆非省油的灯!一个搬出了师祖松云散人,一个抬出了公良赞,吓我呢?不过,这个花尘子竟是松云散人的徒孙,倒是让人意外!他袍袖轻甩,背抄着双手,沉声说道:“罢了!这不敬之罪暂且记下……”
这位前辈倒是个好说话的人!陆丁暗松了一口气,却又不安起来。只见花尘子又是躬身一礼,正色说道:“前辈可是来自百安门?改日尘子当与师祖登门拜谢相救之恩!”
林一眉梢一挑,冷冷瞥向了花尘子。对方神色诚恳,唯独一双明眸在闪烁不定。他对这女子不予理会,冲着九薮之地的方向稍作打量,竟是转而往左。众人不敢相阻,任其傲然离去。
前行不多远,那个粉色的人影再次挡住了去路。她伸开双臂,满脸的凄惶无助,并连声哀求道:“前辈啊!群狼未去,您怎可丢下尘子孤苦一人呢?”
林一不动声色,却是暗暗自责。还真是失策!只顾着摆脱这不必要的纠缠,却不想还是有所疏忽。九州的化神修士不过十数,皆为众人所知晓,如今突然多出一位陌生的前辈,顿时便让这个玲珑剔透的花尘子起了疑心。她方才的话看似寻常,却暗含玄机,什么来自百安门,不过是有意试探罢了。
不出所料,这女子还是追了过来,一日既往的难缠!
“前辈!您老人家便让尘子随行呗!若是遇见同门,我自不会怕了那伙贼人……”见林一好似迟疑不决,花尘子笑靥轻绽,带着楚楚动人的神情,好奇又道:“九薮之地就在眼前,前辈为何弃之他去……”
林一冷哼了声,以示心头的不快。还不是因你花尘子的缘故!去往九薮之地,若是不凑巧遇上了炎鑫二人,只怕又会横生枝节。他有心强行离去,陆丁却是带着一伙人跟了上来,还不住声地乞求道——
“前辈!您可不能带走这个女子啊!她不仅满口谎言,还害死了我五位师弟,血债定要血偿!”
闻声,林一转过身去。陆丁隔着数十丈远便老老实实止住了脚步,小眼睛中尽是委屈的神色,说道:“花尘子貌美如花,却是蛇蝎心肠。她用计骗我同行,却于半途中设下禁法陷阱。所幸有同门来救,晚辈这才捡回一条性命!而其不愿认罪,又引我一行辗转于仙境之中,致使同门师弟一个接着一个遭难……一路上,这女子还不断胡乱攀认师兄,只想祸及他人,用心何其毒也!我等只想杀她一人报仇,并不想因此引起九州仙门的纷争,还请前辈明察……”
陆丁还真的怕林一带走了花尘子。若是任其离去,今日的一切定会为天道门所知晓。而松云散人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必将登门寻仇。到那时候,麻烦就大了!怪只怪自己鬼迷心窍,可谁又能想到一个女子竟会这般的难以对付呢!
林一默不作声,神色不明,只是将眼光淡淡落在了花尘子的身上。那女子冲着陆丁一伙人挥动了下小拳头,精巧的下巴一抬,正气凛然地说道:“哼!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而前辈当面,尘子还须据理以争,以示清污之别!”
“前辈……”话语一顿,花尘子转向林一,同样带着满脸的委屈说道:“请容尘子为您道来……”
双方争着抢着告状,却各怀鬼胎。花尘子虽猜疑这位前辈的来历,却还是想借机来摆脱追杀;而陆丁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