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水仙看陈浩然一眼,“这谁知道。有些人,一到炼气九层立时就能筑基,水到渠成,不费吹灰之力。一辈子卡死在炼气九层的。也不在少数。”
陈浩然索性将话说直,“师父,你能不能指点我一下啊。”
“你先说说有什么问题。”
“师父,你看我现在的木系灵力。”陈浩然用的是青木诀第一章——温养术,掌间浮现一团碧绿的灵力,罗水仙点点头,“看到了。”
陈浩然生来节俭,他并未将掌中灵力散去。反是又收回体内,继而聚出一团淡黄色的土系灵力。很明显。刚刚的木系灵力浓碧如翡翠,这团土系灵力却似一团黄色薄雾拢于指间。陈浩然道,“我想了许久,金丹期才会在体内产生金丹。筑基与炼气虽然修为有别,但是,筑基期与炼气期都是没有金丹的。这就说明。筑基期与炼气期的身体结构不会发生变化,灵力还是大部分储存于丹田之内。那么筑基与炼气的差别就来自于灵力多少的差别的。筑基期明显比炼气期有更多的灵力。”
罗水仙道,“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言下之意,你就想了这些废话出来啊!闭关三年,再次喝到陈浩然煮的灵茶。罗水仙没直接骂陈浩然蠢才,只是暗讽一句,已是客气。
“还有呢。”陈浩然分毫不在意罗水仙的态度儿,罗水仙向来是狗脾气,不过,该指点他的时候从不吝于指点。陈浩然继续道,“师父你看,我木系灵力这样的凝实,而其它四系灵力则是轻薄如烟,修炼的空间还很大。我想着待把其它四系灵力修炼到如木系灵力这样凝练,丹田里的灵力量肯定要比如今大上许多。那时,是不是就可以筑基了呢?”
罗水仙直接将火系基础功诀炎火诀摸出来给陈浩然,淡淡道,“你身体内,木系灵根最好,火系次之,你继续修炼火系灵根吧,这个练好了,再练其它三种。”
陈浩然一喜,“师父,那我说的对啦?”
“我们修道之人,修的是道,可道是什么,知趣你知道吗?”罗水仙眉眼淡淡地问。
“道可道,非常道。”陈浩然记得前世《道德经》里开篇的两句话,随口说了出来。
罗水仙淡然的脸倒是露出一抹讶然,不禁一笑,“你还是有些慧根的。”
“师父,慧根啥的,说的是和尚吧。”
“禅道亦是道的一种,不过是他们剃了头而已,又有何分别?”罗水仙微笑,“以前我觉得你这人凡心太重,并不适合修仙,如今看来,你自有你的机缘。”
陈浩然听到这些似是而非的大仙儿话就头疼,挠挠头道,“师父,问您老人家一句,我的机缘儿在哪儿啊,我怎么看不到。”
“蠢才蠢才,你的机缘,自然是在你的身边了。”刚说了三句痛快话,罗水仙见陈浩然又露出蠢才嘴脸,就不愿搭理他,打发他道,“我现在出关了,你只管安心修炼,把炎火诀练好。”
罗知趣应一声,瞧着天时不早,遂道,“我先做饭吧。”许久没吃罗知趣煮的灵谷饭,罗水仙倒有几分想念,一脸大爷模样的点头允了。
罗知趣考虑到朱鹤与黑豆儿将来的前程,特意做了一盆灵猪肉烧鲜笋,灵猪是陈浩然在后山抓的,鲜笋是罗知趣自己种的。木主生机,青木诀前三层完全是温养草木篇,非常适合养花儿种菜啥的。譬如,修真界有名的灵药师,绝不会对青木诀陌生。像今天的鲜笋,就是罗知趣从后山移来的一品山青竹,这种竹子多用来编一些低品级的竹席竹椅啥的,给修为低下的修士做家俱。
正是春天。灵药园里的灵气绝非后山可比,这些竹子的长势也格外的好,春天发了许多小竹笋,陈浩然挖来做菜。
另外,青木诀从第四层就开始讲木系法诀的攻击术。
木主生机,青木诀亲近一切草木。
像当初灵碧真人可以刹那间强夺枯藤山灵力。如今又可以以木系灵力重新温养枯藤山,世人已视为造化之功。
其实青木诀上说,若是青木诀大成,天地草木,枯荣仅于一念矣。
这种能量,陈浩然想一想就觉得惊恐。
但是,亦可见青木诀对于催生草木生长有着非凡的效力。比如,似陈浩然喜欢吃的一品水蜜桃儿,呃。这个是陈浩然从镇上灵植市场买来的一品桃树,种在灵药园。原本这种桃树要三十年才能结果,但是在陈浩然青木诀的湿养下,桃树仅一年半就结出了果子,果子既大且甜,品相极佳。
修真界的人都知道,若是有一种灵植得到青木诀长期的温养,品相不但有大的提高。若是施用青木诀的修士品阶不俗,那么灵植甚至有品阶升级的可能。
自从陈浩然修炼青木诀。这灵药园的药材就生的格外的鲜亮,就是罗丰伯都越看越满意,把先时陈浩然险些手误强夺灵药园灵力的事儿都忘到了脑后,深觉自己眼光非凡,用对了人。
青木诀的功击力就来自于它对于草木的催生上,拿陈浩然逮野猪的例子说吧。自然界有许多有迷幻药力的花。像媚生花儿,它从扎根到开花需要四十五天,罗知趣用青木诀的话,一瞬时就能令它开花,它的花香便能吸引许多低品级的灵兽儿来。比如兔子野猪啥的。
这些稍带灵力的兽儿类,完全是沾了修真界灵力充足的光,有些修为低下的都没品。
陈浩然的武器是一根从镇上市场淘换来的朱藤,就是以前枯藤山的特产。原本这玩意儿挺便宜,结果灵碧真人把朱藤山给糟蹋成了枯藤山,朱藤的产量大幅减少,这么一小截朱藤足用了陈浩然三颗下品灵石,把陈浩然心疼的够呛。
朱藤的特点是扎根就长、藤身柔韧婉长,偶有一些长到几千几万米都不稀罕,原是修真界最常用的绳子。在陈浩然手里的朱藤灵敏似蛇,坚韧结实。他用媚生花引来野味儿,待野味儿被媚生花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时,再祭出朱藤,基本上手到擒来,不必费什么力气。
晚饭做了个灵猪肉烧鲜笋,一样素烧青瓜、清炒紫叶菜,再加一道凉拌金针菇,别瞧着只是寻常菜色,里头的用料都略含灵气,与凡间菜品自是不同。最后,陈浩然捧来一大碗竹实搁在朱鹤与黑豆儿眼前。
“鹤师弟啊,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今天天晚了,先凑合着吃啊。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师兄说,别说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师兄都会做。”陈浩然笑嘻嘻地,“竹实也是新鲜的。”。
朱鹤默默,说道,“我喜欢吃鱼。”
“哦,明儿做鱼吃,你是喜欢红烧还是清蒸?”
“都可。”陈浩然盛饭,朱鹤话少,却有眼力,先接过一碗捧给罗水仙,第二碗放到陈浩然的位子,第三碗归自己。瞅了站在陈浩然下首儿高凳上的黑豆儿一眼,朱鹤默默的将最后一碗饭放到黑豆儿跟前。不料黑豆儿两只黑豆儿眼一眨,伸出一颗秃头就在朱鹤白嫩的手上啄了一口,后对着陈浩然嘎嘎叫了两声。
陈浩然摸摸黑豆儿的头,露出赞许的神色,心里别提多慰帖了,暗地里给黑豆儿加油:好样的,继续吃你朱鹤哥哥的豆腐吧。
黑豆儿撇开眼,开始啄食碗里的灵谷饭。
朱鹤瞧着颇是稀奇,对陈浩然道,“师兄,我看黑豆儿还小,瞧着倒是似是通了人性一般。”
“那是,黑豆儿可是灵禽,它将来是要做凤凰的。”陈浩然丝毫不以为奇,他信誓旦旦,还摸了摸黑豆儿的毛儿,黑豆儿又嘎嘎的叫了两声。
朱鹤对于陈浩然所说的黑豆儿要做凤凰的言论,实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恭维,一时哑口,只得默默吃饭。倒是罗水仙道,“你让他小些嗓门儿叫唤,吵的慌。”
“这已是小声儿了,师父你不知道早上黑豆儿那嗓门儿,它常去给整个灵庄的弟子们叫起呢。”就这么着还没被人打死,可见黑豆儿命大。陈浩然替黑豆儿说好话,“师父,黑豆儿还小呢,慢慢它就懂事了。”
黑豆儿再应景儿的嘎嘎叫两声,似是挑衅。
罗水仙的脾气,整个罗浮界都是有名的。
听着黑豆儿大嗓门儿的叫唤,罗水仙将眼微眯,两眼盯紧了黑豆儿的黑豆儿眼,冷冷道,“再敢乱叫唤,就剪了你的舌头!”。
黑豆儿眨巴瞅巴黑豆儿眼,没做声,低头啄了一口灵谷饭。陈浩然欢喜道,“师父,你瞧,黑豆儿多听你话啊。”。
陈浩然这话还没落地呢,就见黑豆儿猛一抬头,它从喉咙里发出“嘎——”的一声巨响,直震得人耳鸣起来,然后一嘴的灵谷饭粒甩到了罗水仙的脸上。
陈浩然与朱鹤都没反应过来,他们俱是一水儿的张嘴瞠目的蠢相,完全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倒是黑豆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闪电般的掠了出去!
罗水仙伸手将一只淡淡银色的灵力网撒了出去,铁青着一张满是灵谷粒的麻子脸儿,咯吱咯吱的磨着牙,“我今天非烤了你不可!”。(未完待续。。)
。。。
 ;。。。 ; ; 清池公皱紧眉头,捋着花白的胡须思量了半晌还是未能明白。
墨卿笑笑,再落下一个棋子,清池公顿时僵住了。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做事从来都是一个作风,”说着他再落下一子,清池公露出了惊异的声色。“他一惯主张结果优于一切。有的时候落入别人设下的圈套,未必救一定会失败。”
“如果没有那一步的注定,后面的棋子又该怎么落下呢?”
清池公心头豁然开朗,但表情并没有松懈以来。他起身沉重道:“帝君,请你随我去看看龙洞吧。”
墨卿拧眉,一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来到洞口,墨卿负手于背,看着刻着“龙洞”二字的石碑,沉默。
清池山院,其实是九天为了镇守清池山的山脉而存在的。而这条山脉,是天脉……维系着九天的生死存亡。
当初九天浩劫,龙脉之光几度灰暗变小,众仙家以为大期将至,可是当九天上那位传说消失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那是九天谁也不愿意提起的过往。
走进龙洞,龙脉光芒灼眼,他抬手微微挡了挡,听清池公说:“当初忘川仙君传书九天,我与他一同来看过龙脉。”
“然后呢?”听到这里,墨卿想起黄泉临走前的决定,淡淡问:“你们看到了什么吗?”
清池公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抬手就要搭上龙脉,墨卿大惊想要制止,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得无法言语。对方的手搭在龙脉上,没有被挡开,也没有受伤。这怎么可能!
清池公露出了一副悲凉的神色:“帝君。老夫和师辈们守了龙脉几千年……如今,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可能的。”墨卿一口否决,“龙脉关系天下生死存亡,三界命脉,不可能……”
“可是现在……您也看到了啊!”清池公刻着沧桑的脸庞上显得非常绝望,“现在的龙脉……连自己都不能保护了。”
“住口!”指尖收紧。墨卿性情大变,一宇一句冷酷无比:“不准再提这件事!”
最后一句完全不在清池公意料之中,原本就是因为这件大事才急匆匆请墨卿帝君来,可是为何他会是这样的态度?清池公屏住了呼吸,愣愣看着墨卿。
那张姿容俊逸的面孔,找不到平素的淡漠、平静、威严……有的,仅是令他心脏收缩不寒而栗,凌驾世间一切的凛然肃杀,叫人忍不住胆寒心折。甘心跪伏其脚下,任他驱策。
“清池公,你的使命是守护龙脉不受外界损害。至于它本身的存亡,就不必管了……”最后这一句,他说的十分轻。视线落在龙脉上,缓缓走过去,伸手搭上去。
虽然早就知道不会被伤害,可是那一瞬间。墨卿帝君的身子还是震了震。
“为什么……”
清池公听到他的询问,想要上前回答。却见帝君的思绪根本不在龙脉上,似乎是通过龙脉追忆着什么。
他苦苦一笑,闭了闭眼,吐纳一口气后收回了手转身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清池公见帝君脸色缓和,上前一揖道:“上次观望的时候,发现龙脉分三别色。为赤、金、碧三色。”
“三分色?”
“是。”
墨卿沉默了,他再次转身看着金色灼眼的龙脉之光,没有开口,没有动作。他只是那样看着,好像看到在不久的一天。熊熊烈焰,将会蔓延天上地下。
那边是,战争。
风向被劫走,陈浩然失踪,黄泉站在院心内心烦闷不已。天帝要捉妖皇,天后要阻止,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
“想什么?”
黄泉听到人声,下意识地转身一看,子夜负手握剑朝他走来,平常的样子就如前日的事根本没有发生。
“殿下。”黄泉尊呼道。
子夜不悦地皱皱眉,淡淡瞥了黄泉一眼:“不必。”
见他神情冷淡,黄泉知道漓渊太子此次来凡间必是瞒天帝,说自己在蓬莱仙山修悟,眼下看来想必是为了紫渊的历劫。不然当初他就不会到忘川河找自己了。
思量了一会儿,黄泉沉重问:“我想知道您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要留在陈浩然身边。”
“为了什么……”子夜重复着他的话,视线仰及苍穹,孤鹰张翅,他扬唇冷酷一笑:“为了生存。”
空气冷凝冻结了……
“不明白。”
前一刻的微笑还僵硬地凝固在脸上,可是愤怒已经染进了他的眼眸,子夜握紧了剑柄,半晌,声音幽幽:“你知道父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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