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的那一个,虽然这里的人与那里都是一样的,但是就像这片云梦大陆,我原先就从未听说过,这里的风土人情也与我原来*经历过的完全不一样,一切的一切都有些不同。唯一可说相同的,便只有语言了,可同样的语言,文字却又不同,所以我也拿不准,这里是否与我想得一样。”
徐若婷听了他的话有些惊讶,问道:“那么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凌展叹了口气,望着天边说道:“这个问题你不要问我,因为我也很想知道,甚至我觉得这可能与你有关。”
徐若婷先是诧异的说道:“怎么会与我有关?”随即她灵机一动,问道:“难道是因为那个许琴儿?”
凌展收回目光,转头看了看她,却不立刻回答,沉思了许久,才说道:“我想大概是的…”说着,他将当初替许琴儿接受比拳,然后意外失败受伤昏迷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说:“我昏迷之后,意识却渐渐苏醒过来,然后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而且不能移动,我等了很久,忽然间从一个方向传来一阵呼唤的声音,那个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像是许琴儿,然后我忽然就变得能动了,我向着那个方向飞了许久,便见到了一片光亮,等冲进那片光亮之后,我就在这片世界中醒来了。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许琴儿的名字了么?至于这个世界到底和我原来的世界有着怎样的关系,这也是我想要探寻的问题之一。”
他虽然选择了讲出自己的来历,但是于“百世劫”的部分却隐瞒了起来,还编造了一些谎言将漏洞掩盖过去,一切听起来都很自然。
徐若婷似乎也相信了他的话,沉思着没有发出任何疑问。
两人就这样共同沉默着伫立在洞口,各自想着心里的事情。约过了半个时辰,凌展见徐若婷一直不说话,于是兴味索然的说道:“徐师姐,你还是请回吧,看来你也解答不了我心中的疑问,恐怕我是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了。至于修炼上的事情,其实现在想来,也没什么意思,这个世界上连一个我熟悉的人都没有,就算获得了永久的生命,无人陪伴又有什么意思呢。”说着,他也不管徐若婷如何反应,便自顾自的向洞内走去。
可是徐若婷却并未依言离开,反而一边随在他身后走入洞中,一边说道:“不,凌展,虽然我现在无法解开你心中的疑问,但是我隐约知道,只要你一直修炼下去,在未来的某一天,你终究会得到想要的答案的!”
第五十九章 结丹之法
凌展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怎知我一定会得到答案?而且为什么是要不断修炼才行?”
徐若婷似乎被他的问题问住了,站在那里沉思了一阵,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知道。难道你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么?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么?难道,你不想再见到许琴儿了么?”
她一连三个“难道”,似乎一时间将凌展也问住了,他沉默了一阵,说道:“你就这样确信么?”
徐若婷没有说话,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凌展看着她如秋水般清澈的目光,心里不知怎么竟然下意识的就相信了她的话。
两个人就这样在石洞的通道内对视而立,半晌,凌展打破沉默说道:“那好,我相信你。就请你告诉我,你要如何助我结丹。”
徐若婷却不立即答他的话,而是一边绕过他当先向洞内走去,一边说:“我们还是到洞中坐下说话吧,这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的事情。”
凌展见她已然走得远了,只得随后跟了上去。
两人重新入洞坐下,凌展将旧茶倒掉,重新沏了一壶新茶来,倒了一杯放在徐若婷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便静坐在那里等待着。
徐若婷也不等他发问,自饮了一口茶之后,开口说道:“你修炼的功法我看过,说实话我很吃惊,上面居然载有人体的一千二百九十六个穴窍的修炼之法,其实本门的典籍之中也确有记载,人体的穴窍当不止三百六十五个,或说五百余,或说六百余,但是如你身上经文所述的数目,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不过我也曾依经中所述,修炼过那九百余个小*穴窍,因此我知道此经所述必是真的。现在我要确认一件事,你是否真如我猜测的一般,已然修到了筑基期的巅峰,正要面临结丹?”
凌展心知要让她帮助自己,于修为上的事情就不可隐瞒,而且徐若婷已经看过《纹身经》的内容,恐怕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因此他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以目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徐若婷思索了一阵,问道:“你修炼之时,可有哪个穴窍有特异之感么?”
凌展沉默了,如果说特异之感,那便是膻中穴与百会穴两处了,但是如果自己说了出来,徐若婷再继续追问下去,那要不要说出周贤和吕阁的事情呢?甚至要不要说出百世劫的事情来呢?
他沉思了一阵,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隐瞒,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恩,有两处穴窍,一处是胸口膻中,一处是头顶百会。”
徐若婷继续问道:“这两处的异感都是于何时开始发生的?具体的感觉又是什么?”
凌展迟疑着答道:“膻中穴的异感是在九年之前,于我筑基之前开始的,至于百会穴么…是在三年之前。而具体的感觉,就是当以法力灌注于此穴时,穴窍会如同心脏般跳动,然后流出的法力便会变得灵动活泼,更有诸般神妙,淬体之功更佳。”
徐若婷疑惑道:“淬体?难道你这些年修炼法力的同时仍在淬炼肉身么?”
凌展闻言怔了一怔,他这几年修炼法力,并不是与常人一样打坐,而是和最早的时候在天华山洞府中一样,通过练体之术来加快吸纳灵气,一边淬炼肉体一边将之转化为法力,而冲击各大穴窍和经脉的时候,也是要辅以练体之法,效果方为最佳。
他本以为徐若婷试练过《纹身经》的功法,当是知道这件事的,但现在看来,对方显然与他想得不同。他不禁心中暗暗沉思,是了,其实纹身经中并未提及这件事情,全是他自己于修炼之中的意外发现的,而徐若婷在观看纹身经之前,已然有了结丹期的修为,自然不会得到与他相同的经历。
他沉思了一阵,答道:“我是习武出身,其实淬炼肉体之事本是处于一种习惯,我于修炼之中意外发现了法力煅体的好处,因此至今仍在保持这一种习惯。”
徐若婷皱眉沉思了一阵,说道:“恩…这个事情我们等一下再谈,既然你这两处穴窍都生有异感,你身上的经文又说要凝结三百六十五粒金丹,虽然这等事情让人思之骇然,因为常人不过是于丹田中结出一粒金丹罢了,我随观过此经,但只是借其中功法冲击周身穴窍,并未试过结出第二金丹来。不过以我之见,你不妨先从这两处穴窍入手,试上一试,想来或有奇效。”
凌展听了她的话,心知有些道理,但他仍追问道:“那魔劫之事又当如何?”
徐若婷道:“我自度过数次烦恼魔劫,实则此劫说难也难,说易却易,烦恼魔便是要引出你心中诸般烦恼,扰你心境,以此坏你修为。曾经我也以为抵抗魔劫甚难,可观过你身上经文之后,我便觉得不算什么了。但不知你可曾于筑基之时,依那经中所述,入过破五蕴之境么?”
凌展眉头一皱,道:“当年我是在外游历之时进行筑基,当时确是入了那破五蕴之境,但是放才破了色蕴中的内五色、尚在参悟外五色之时,恰有敌人来到,不得不收了功夫,先将敌人打跑再说,可惜此后便不得再进入那种妙境了,想来只怕是我根性不足了。”
徐若婷灿然一笑,说道:“凌师弟你不必如此自谦,实则这破五蕴之事,多有典籍记载,只是无具体功法,寻常之人只能凭借自行领悟,据我所知,便是本门之中,也无几人能于筑基之时入那破五蕴的境界。你得了经文之助,即便只是破除一蕴,也是大大强过其他同门了。
而这抵挡烦恼魔劫之法,便要落在这破五蕴之上了,倒也不必真的将五蕴破尽,只需在短时间内依照经中所述,将色、受、想、行、识这五法皆视作虚无,那便能不受烦恼魔侵扰,自可将之逐去。”
凌展疑惑道:“便是这般简单么?只怕说来容易,做来却未必。”
徐若婷依旧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以你已然破除内五色的功底,这事做来却不难的,常人皆以为经历烦恼魔劫需甚长时间,但我等了你身上的功法之后,却亲自试过,烦恼魔来去一次,实则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度过这一瞬便是,没那等可怕的。”
凌展心下仍觉难以置信,但徐若婷说的如此肯定,却由不得他不信,他低头沉思一阵,说道:“如此,我便就此开始结丹了,多谢师姐指点,如无其他要事,师姐这便请回吧。”他得了结丹的关窍,心急之下自是要尝试一番,一时也顾不得言语失礼。
徐若婷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便在此陪师弟一些时日,尚可为你护法。”
凌展一怔,他毕竟是个独身的青年男子,而且自父母死后便一个人生活,可以说性子里多少有些自闭,此时要与一名女子长期同处一室,虽然彼此都是修道人的身份,但心中也难免有些古怪的情绪,于是他想了个理由,说道:“难道云心首座允许师姐与男弟子同处一室?师姐却不怕她老人家责罚么?”
徐若婷脸上先是一诧,随即释然道:“师弟或许不知,五年前因商议如何处置你失手杀死同门一事,师父已然被宗主免去本系首座一职,如今落星峰却是江玉馨师叔在掌管了。我虽然仍是师父的弟子,但除了修行一事,如今她老人家却是不管其他了。”
凌展不知其中还有这等事情,心中不免生出些好奇,他还顺便想起了当年门派大较之事,因他当初早早便被囚在此地,于后面的比试一概不知,他本是想于大较之中一展身手的,可惜早早便被迫推出,心中自有一股不甘之意,而且这大较之中,有千百位弟子于同台较艺,必有诸般精彩呈现。他心中存了好奇之意,此时又得了一人可供询问,于是便将之一一问了出来。
徐若婷也不拒绝,不徐不疾的回答着他一个个疑问。
不知不觉,外面已然日落西山,朗月高悬。虽然这洞中有炽光石照明,不觉昏暗,但修道之人自然对万物变化十分敏感,凌展知时已入夜,虽然这番谈话是由他引起,但看着面前的徐若婷仍在以低沉和婉的声音为他讲述着门派大较乃至之后几年内蓬莱派中发生的事情,不禁心中渐渐犹豫起来。
最后,他忽然插言打断了徐若婷的话,说道:“徐师姐,如今时辰不早,难道你真的打算暂住在此洞中么?”
第六十章 一粒金丹始结成!
徐若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掩口而笑,说道:“怎么,师弟心中难道还存了凡俗之念,你我同为修道之人,难道还有那男女之妨么?”
凌展被她问得一滞,实则他不过修道十余年,心性却是比不得那些修了千百年的人物,于这等事情确是有些顾忌。
徐若婷见他不答,又说道:“以你我之修为,自可于皮肤毛孔呼吸之间保持身清体洁,不必行那五谷轮回之事。而夜间只需打坐休息便是,更是无需枕榻。同处于一座洞府中又能如何?依我看也无甚不便之处。”
凌展被她说得面色有些发烫,犹豫一阵才说道:“但不知师姐要在此居住多少时日?不知陪我修行可会误了你自家之事?”
徐若婷仰头思索一阵,道:“便待到你结出金丹罢,一旦确知你修行无碍,我便离去,如何?”
凌展犹豫一阵,只好点头答应。
徐若婷被他打断,一时失了谈性,此时说道:“既然已将你修行之事暂时商量出了结果,你不如尽快开始尝试结丹,不过今日已然耗费了许多精神,还是休息一夜,明日借旭日初升、天地灵气大放之时,再行修炼之事。”说着,她抬手息了顶上的炽光石,身形飘动间便坐到石床之上,盘膝打坐起来。
那石床上虽仍有空余之处,但凌展实是不好意思就此坐在她身边,因此仍在石桌旁未曾移动。
徐若婷闭目约有一刻,忽然睁眼说道:“师弟怎不上来休息?”
凌展支吾一阵,答道:“我所修功法从来无需打坐,只是站一个桩功罢了。”说着,他走到石室中央,沉腰坠马,站出个架势来,正是当初筑基之时的那一个桩架子。
徐若婷知他所习的《纹身经》中确是有这个练法,也察觉出他心中的想法,便不再多言。
这一夜,便在两人这样一站一坐之中过去了。不知是否徐若婷体带幽香,凌展这一夜只觉时有一缕芝兰气息扫过鼻尖,闻之大有心神舒畅之意。他不敢多闻,却又不得不闻,一来二去便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及至三更十分,他忽然醒起,第二日尚要尝试结丹,如此心境只怕误了修行,因此才收敛心思,渐渐遁入空灵无物之境。
至五更天上,天光见亮,徐若婷自石床上飘身而下,唤道:“凌师弟,是时候了。”
凌展此时也恰好心有所感,睁开双眼,站直身子收了桩功,只觉浑身一阵清爽,对结丹的信心不禁多了几分。
两人来至洞口处,由徐若婷站在一旁,权作护法之意。凌展面对着初升的朝阳,身子又站成那一式桩架,运转全身法力向胸口膻中穴中聚集。
他体内法力原本已然练得如同汞浆一般,沉着凝练之中又带着活泼流动之意,此时想要结成金丹,便要将法力不断压缩,最终要有如得如同实质一般,结成一颗圆坨坨光烁烁的丹丸来,这一个过程却非一蹴而就的。
凌展如此站了有一个时辰,膻中穴中已然被汞浆一般的法力填充的饱胀,但他知道这还不行,仍是不断以法力向膻中穴中灌注。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他数次觉得膻中穴中的鼓胀之意越来越强烈,几乎有一种穴窍将要撑破的感觉,但是他知道这还不够,他仍未感觉到那种法力凝成实质的感觉。
转眼间便过去了一个日夜,凌展仍在以法力向膻中穴中集中,而一旁的徐若婷则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陪伴着他。
两日过去了,三日过去了,凌展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