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婷与凌白闻言一喜,纷纷道:“那却甚好!”
胡一刀却又摇了摇头,道:“但若是运用不得其法,这雷电之力很容易便会毁灭自身的。”
两人闻言皆是一呆,心想这话岂不是等于没说?用得好便是造化,用不好便是祸患,那这运用之道却又如何?
胡一刀似是知道他二人心中所想,续道:“可惜这天下修炼雷法之人寥寥无几,能修至高手境界的更是闻所未闻,老头子我也不知到何处去寻个法子来,恐怕还要靠展儿自行摸索。”
说到这里,他就不再多谈下去,见凌展已然脱困,便将其身体送入自己以法力开辟的一处空间中,招呼了徐若婷与凌白两个回归他刀王殿之中等待。
他这自我开辟的空间又与储物袋不同,储物袋里面是一个没有空气的地方,只得安置些普通的事物,如果将有生命之物放入其内,一时三刻便会死去。而空间则等同于一个小的世界,内中自有循环生化之道,常人甚至可于其中居住,不过内部环境的好坏就要看开辟空间的人究竟有多大*法力和多大精力来打造这个空间了。
而且,想要开辟出一个自我的空间来,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这与修为有一定关系,通常来说至少要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方有可能,但是这层关系又不是必然的,因为很多人即便修为达到了元婴期,但是耗费数十上百年也未必能够开辟出自己的空间来,这与机遇以及一些冥冥中的力量也有着极大的关联。
胡一刀之所以能在蓬莱派诸多元婴长老之中活的如此闲散自在,不必理会门中一切事务,也与他身负一个空间有着极大的关系。
需知一旦有了自我的空间,与人争斗之时便可随时遁入空间之中,然后借机遁走。而且若是得了些天材地宝,寻常的储物袋无法压制住其灵气,只有同为天材地宝制成的储物袋方才安全,但这等储物袋本身又是易被人觊觎之物,要在其上布下无数禁制、阵法方保无虞。但天材地宝放置于空间之中就不必有此等担忧,因为那里几乎等同于另一个世界,与外面的大千世界的联系只在持有者的掌控之中,这便要安全上许多。
当然也不是每一个用于自我空间的人都能有这么大的优势,毕竟每个人的空间大小及内中蕴含的生化之力都有不同,有的空间终持有者一生也不过是数丈方圆,里面也只有空气与尘埃,只能保证两三个人短期居住其中,像这等空间的用处也极为有限。
胡一刀身负空间之事,门中虽然许多人都知晓,但是究竟他的空间有多大,里面都有些什么,别人就不清楚了。
凌展被送回刀王殿中养伤,这一养便是半年时光过去。不过像他受的这等重伤,实则半年能够恢复过来也是极让人吃惊的一件事。其中自然是不乏胡一刀的灵药之力,但是更多的竟然是因为那黑白两色天雷之故!
原来在养伤期间,他于某次运转法力之时意外的发现,这融合了黑白两色天雷的法力居然可以对肌肉、骨骼的恢复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只要将法力灌注到某一处受损严重的穴窍中,附近受此穴窍影响的骨骼、肌肉甚至内脏等的恢复速度便会加快几分。
他初次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自身的法力其实尚未完全恢复。当初在经历白色天雷袭击之后那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内,他能够运转两颗金丹极快的恢复一成法力,并且还修复了部分受损的神魂。可是如今大约是失去了乌云坠顶带来的压力,又或是因为其他说不清的原因,他的法力恢复速度居然极为缓慢,不过他体内每新生出一丝法力来,其中便会带着一丝雷电之力,让他一身的法力显得十分怪异。
胡一刀已然与他说过此种情况的好处与弊端,但是他手中毕竟没有相应的功法,只有靠自身摸索。
需知寻常的修道人只能领悟出五脏五行之力,有那天份较高之辈,可以五行皆通之后尝试着将其两两相合,变化运用。但是雷电之力本就是跳出五行之外的一种力量,天下修道的功法多是自开辟自身入手,这等由天地孕育的力量很少有人可以明白其中的本质,至于以之修炼更是无从谈起。
现在凌展自己的法力中就带上了雷电之力,可说在此道钻研上占了些优势,因此他在恢复期间便开始着手钻研,尽可能更多的了解其中的奥秘。
他毕竟也算是修道十余年的人物,身负一门奇特的功法,并且还有个元婴期高手做师父,至不济还有蓬莱派这等高门大派为倚仗,便是这主派中的藏经阁所藏典籍就要让天下无数中小门派眼红不已。因此他在钻研雷霆之力的道路上走得还算顺利,至少在养伤期间便琢磨出了一门以雷电法力更好的辅助肉身恢复的小法术。
至于以这种属性的法力用于争斗,凌展还是习惯于模拟胡一刀传授的那几门五行法术,以肉体的武功技巧结合法力来运用,而且他心中于争斗之事本无执念,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如何才能揭开自身的诸多谜团。
提到他身上的谜团,便又要说起他龈交穴中的第三颗金丹之事,这颗金丹吸收了七彩天雷化作的灵气,后又经过凌展自身法力的一阵温养,终于在他身体恢复期间形成了直径一分的一颗圆坨坨的丹丸,只是这丹丸虽然大小与先前两颗金丹一般,表面也是光滑圆润,但是颜色却是介乎金色与灰色之间,并且上面也无甚光亮,虽然也能够自行运转生化法力,可是凌展总是觉得其中有些不足之意。
他细细回想了一遍《纹身经》上的功法,确定了自己于修炼之法上确无谬误,况且先前已然顺利结出两颗金丹,这一颗会有所不同,必定不是功法之故。这样看来,唯一的可能便是与周贤和吕阁两人的虚影有些关系了。
第七十四章 千里传讯
此事凌展自己想不明白,最好的办法便是与别人参详一番。但不知为何,虽然胡一刀作为他的师父,已然知道了他的许多情况,可关于功法的事情,他心中却隐隐觉得还是不要与师父说的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想法,甚至一旦当他想到胡一刀对他的诸般好处,便觉得一股愧疚之意涌上心头。
最终他还是没有把实情向师父说出,也没有去寻徐若婷。不知为什么,当初被囚在天剑峰后山之时,虽然偶有尴尬之事发生,但他仍能与徐若婷坦然共处。可是一旦离了那处地方,他心中便觉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似乎有些害怕见到徐若婷。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只得默默的将之埋在心底。
徐若婷在他被带回刀王殿的最初时期,每隔几日便会来探望一番,不过后来她自觉这两年时光有些荒废修行,在确知凌展的身体已无大碍后,便自回落星峰安心修炼去了。
凌展在她来探望之时便觉得有些不自在,没有将第三颗金丹的异状说出,此后更是没有主动去寻她,这件事便就此搁置下来。
实则与他关系亲近可以随意诉说的人还有一个凌白,但是凌白自己便是一只摸索着修炼的灵兽,对他身上独特的功法更是无法提出什么好的意见,与他说了也无甚益处,徒增一个烦恼之人。
半年之后,凌展养好了身上的伤,法力也似有所精进,他忆起当初徐若婷所言,只要一心提高修为,终有一天能够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当时他不知怎么便信了她的话,此时回忆起来,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似乎除了修炼下去,自己也没有其他的目标可循。
不过他并不想留在这天剑山中修炼,因为他一旦想到那三次结丹时降临的天劫,便觉得在这天剑山中修炼有些不妥,虽然那一次似乎除了徐若婷在场,没有其他人发现当时的异状,后来也只有宗主段涵龙、师父胡一刀还有结义弟弟凌白知道一些情况。
但若仍是在这里结丹,并且再次引来天雷,难保不会被其他人发现,要知道他可是要结出三百六十五粒金丹方可算是完成结丹期的修炼,这等怪异而漫长的修炼法门,被人得知了定会引出许多麻烦来。
只是这事还要好好计较一番,他心中主意未定,便仍是在山中居住,思量着最好的解决办法。
这一日清晨,凌展刚刚走出洞府,想要在山中闲逛一番,忽然遥见天边光芒一闪,一道似流星般的璀璨光芒直奔蓬莱派七峰而来,初时只有指甲盖大小,转眼间便大至一臂粗细。凌展心里一怔,正猜测这道光芒的来历,只见那光芒已临近本派防御大阵的守护范围,但防御大阵只是光芒一闪,便任由那光芒穿过,不加丝毫阻拦。那光芒直射向天剑峰峰顶,转眼间便消失在云海之中。他心知这是一种千里传讯之法,既然天剑峰上没有异状发生,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午时时分,天剑峰上忽有一个宏大的声音响起,传遍了七峰之上的每一个角落,听声音似是当初主持门派大较的纪长老。他自称代宗主传讯,要求各峰各系的首座、长老,及留在门中的结丹期弟子,务必于当日未时至天剑峰山腰处的广场会齐,有重大任务分派。这番话一连说了三遍,那个声音才渐渐消去,至余下无数的回音在群山中回响。
凌展得知此事,忙到师父胡一刀处询问,因他原先只在天华支派中住过,而且从未执行过师门任务,于此等事情不甚了了。况且,听这次这个声音说得甚为紧迫,还要招齐所有内门弟子与各位长老、首座,想来不是件小事。
胡一刀一时间也被这件事情闹得莫名其妙,他是闲散长老,平时里于门中机要全不知晓,只得吩咐他随着自己一同前去。此时同在胡一刀洞府中的,还有他门下的另外三位弟子,不过这三人除了那排行第三,传过凌展功法的王师兄在见面之后与他打了招呼,其他两位师兄则对他爱理不理。
胡一刀对这等事情无心顾及,凌展自己则是不大在意,这师兄弟间的尴尬情形就这样过去了。
师徒五人于午时三刻来在天剑峰山腰广场处,此时于此地已然有超过半数的结丹弟子聚齐,各自依本系的队伍站好,只有天剑峰因长老人数众多,又没有首座,全部直接归宗主本人统属,因此自占了当中的一大片地方,弟子们各自随在师父身后分成一片一片,每位长老身后都站着一二十名弟子,景象也是蔚为壮观。
胡一刀一门也算是天剑峰所属,但是像他这般弟子不过四人的长老是绝无仅有,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显得极为突兀,许多弟子对他们几人的面孔又不大熟悉,自然引来阵阵私语。
那传声召集的纪长老是站在人群最前端的,隐然间地位高出同辈甚多,连同其弟子也是一个个脸上隐带傲意,恭敬的站在师父身后,也不与其他弟子交谈,只是同门之间偶有低声絮语。
凌展七年之前于门派大较中尚是个筑基期弟子,又隶属天华支派,对于主派中的内门弟子可说毫不熟悉。后因被囚于天剑峰后山,除了徐若婷一人外,便只见过那位每月送来给养的师兄,此时他见识了这么多结丹弟子单独聚于此地,自是将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来去,细细打量起这些弟子们的相貌气质来。
他望向落星峰弟子的时候,自然是远远的看见了徐若婷的身影,只是不知为何他随即便将目光移开了,似是不敢多看,好在徐若婷当时正与身旁一位女弟子说话,却没有见到他。
目光在人群中转了一阵,他忽然发现了四名行为有些独特的天剑峰弟子,虽然仍是站在一位长老的身后,看来正是此人门下弟子,但是四人与其他同门师兄弟之间又站开了一些,独自形成一个小圈子,此时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在谈些什么。
凌展倒不是好奇他们谈论的话题,只是觉得这四人的相貌有些似曾相识,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低头思索了一阵,便轻轻一笑将这件事抛在一旁。在他想来,自己于主派之中全无根基,又怎会认得什么其他长老门下的弟子。
广场上的弟子们虽然大部分都在交头接耳,但都将声音控制得极低,似乎虽然大宗主本人尚未到场,但是大家仍是不敢轻易惹其不快。
时至未时正,所有长老、弟子们已经到齐,不再有人陆陆续续的赶来此地,那站在人群最前端的纪长老忽然沉喝一声,道了声“肃静!”,然后向着峰上躬身一拜,口中道:“本门各位元婴期长老、首座及各门各系结丹期弟子已然会齐,请宗主示下!”
随着他的话音,这篇广场上聚集的数百人立刻变得安静下来,连呼吸声也变得细不可闻,并且所有人都在他最后一句话说过之后,整齐的躬身向峰上一拜,尽显内门之中的森严气象。
胡一刀门下几人可说是在场数百人中动作最慢的,毕竟在天华山上闲散惯了,就连胡一刀本人也不知晓主派中的这些规矩,门下的几人就更不清楚了。几人倒是反应甚快,见四周的人全部躬身,忙有样学样一番,但仍是显得有些突兀。
站在他们后面的一些弟子看见了,不禁脸上现出嘲笑之色,不过他们不敢发出声音来,似是怕打破了现场的气氛,以致遭受责罚。
随着广场上所有长老、首座及内门弟子这一拜,广场前方一座造型古朴而又高大威严的门楼之中,忽的现出一个身影来。这个身影初始时尚是淡淡的一片虚影,可是二三息之后便化作了一个男子的形象,抬步向前走来,他的每一步虽然都稳稳的踏在地面上,带着正坐山峰生出一丝隐隐的震动,但他脚下踏过的地面却是点尘不惊,显然于法力运使已如出神入化之境。
蓬莱派大宗主段涵龙这一现身,广场上的结丹弟子们不禁纷纷将身子压得更低,似乎不敢直面他的威严。其中,凌展是感受最为奇特的一个,之前他只见过段涵龙两次,第一次是在门派大较开场之时,当时因周围还有来自主派及各支派的内外门三千余名弟子,虽然在他出场之时大家也是全部躬身一拜,但是反而不如这一次单单的主派数百内门弟子这样整齐划一,恭敬肃穆。第二次则是在自己被送于后山将被囚禁之时,当时曾有一会儿工夫只是他一人独自面对这位大宗主,当时他心中也暗自生出一股敬畏之情,却又与现在这般有所不同。
段涵龙走到距离纪长老身前五丈处站定,双袖一抬在空中虚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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