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
她继续唤他的名字,樱唇微张,*连连。
不知道为什么,流觞竟很是抽风的觉得,还是她之前万年狗腿毫无立场调皮到让人想一巴掌拍死她的时候比较顺眼。(真是一个煞风景的傻孩子……)
但,不待他有所反应,少女柔软的腰肢便缠了上来,顺带一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戏是假,但人是真。
温香软玉在怀,流觞同志竟是顽强的抵御住了诱惑……神游太虚走神走到天边外去了。
他在想,蛇妖这么容易就混进罗睺阿修罗王宫附近,究竟是守卫太弱还是混进了奸细,蛇妖吞噬了汉宣帝刘病已的魂魄究竟是巧合还是背后有人指示,如果是那样,那又是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指使黄泉蛇妖呢?
殊不知,流觞这一走神,让信心满满诱惑了无数鬼魂的黄泉蛇妖很是受打击。
这可是有史以来它找的最美的皮相,这更是有史以来它莽足了最大的精神施展了浑身解数的勾引。
没想到……
这个看似威武很行的阿修罗王,居然对女人没兴趣!!
这让辛苦附身的它情何以堪啊!!真是奇耻大辱!!
蛇妖掬了一把心酸的眼泪,然后默默的从那少女的身上退了出来。
………………………………
身体徒然一轻,一直重压在灵魂之上的束缚终于解开了,我便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流觞同志放大的俊颜,接着便是鄙人为着一丝一缕的雪白身子……
诡异,很是诡异……
难道这厮因爱生恨,发现了我跟帝释天之间曾经有过一次不正当的意外关系,所以一怒之下打算将我先X后杀?
没想到,流觞同志纯洁的外表之下竟然隐藏了这么黑暗霸道的深情。
唉,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生死相许。
挥手一拳砸到了流觞同志的俊颜上,我立马裹着一片花瓣退到了一旁。
“禽/兽!!”
我挥着小拳头,骂出了早在几百年前我就酝酿在心中的话。
受伤的流觞同志似乎很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看着我,“死女人,你疯了。”
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
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我怒道,“你不要脸,你占我便宜。”
“就算本王不要脸……”流觞同志终于阴沉了脸色,眨眼功夫便来到了身边,一把勒住了我的腰,“那又如何?!”
话音一落,流觞同志竟又低下头,起初我以为他要咬我,谁知当我闭眼忐忑不安的等了半天之后,方才听见他在旁边凉凉的说了一句:“蠢女人。”
再睁眼时,身上已经穿好了衣裳。
华丽的罂粟黑袍与流觞同志身上的一模一样。
“哇塞,情侣装也。”我转了一个圈,扯着他的袖子笑道。
“走罢。”流觞同志声音依旧是凉凉的,但眼睛里却隐约有了些笑意。
“好嘞。”
穿上新衣裳的我心情很是不错,应了一声之后便撒着欢跑了过去拉住了他的衣裳。为避免再有什么意外出现,我决定再也不要离开他半步。
话说,方才昏迷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来着……
……………………………………
找到黄泉蛇妖的时候,它已经死了。
黑色的血淌了一地,且内丹也被人挖了出来,在胸腹间留下了一个恐怖的血洞。
汉宣帝刘病已的魂魄倒在一旁,除了有些透明以外没有任何的异样。
免去了一场大战直接捡现成的便宜,我很是乐得轻松,但流觞却在仔细检查了黄泉蛇妖的尸首之后,沉下了脸色。
流觞说,就算是他恐怕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制服这与天地同生的黄泉蛇妖。但是从蛇妖的尸首来看,很明显是被人一击所杀,而且走时还挖走了黄泉蛇妖的内丹,残忍如此,来者绝对不善。
那些劳什子的大道理我不懂,也不想明白,我拍了拍流觞同志的肩膀表示道,只要对方不伤害我们,那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没我们什么事,为此流觞同志很是嗤之以鼻。
我本想带着刘病已的魂魄直接回到凡间,岂料流觞同志却告诉我,刘病已的魂魄已经沾上了冥界的死气受到了损伤,要想直接还阳恐怕有些困难。
于是我很是郁结的问他,“那怎么办?”
流觞同志挑眉一笑,说:“除非是以神之心头血重新固原他的灵魂,否则过了头七,他便会魂飞魄散。”
心头之血啊,挖心啊!!
那得多疼来着。
我很是痛苦的挣扎了许久。
最后,还是一咬牙,变了把匕首出来。
“你要干什么?”见我拿匕首准备往胸口扎去,流觞同志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我的手。
我愁眉苦脸的看着他,“你不是说必须要用神之心头血才能救刘病已的魂魄么?”
流觞同志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是说过,可是我忘了说,你是半神血统,就算给了血也没用。”
故意的,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
方才那匕首啊,离人家的心脏就只有几厘米了,多可怕来着,呜呜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最后当我以为流觞同志要舍己为人的时候,他却念了个决唤出了一个职位低微的冥界小神。
他对小神说,如果他能献出一点点的心头之血救人间的帝王,他便破例将他提拔到阿修罗界的先锋部队去。
选前者是送死,选后者还是送死。
太邪恶了,太邪恶了……
我本以为那小神会拒绝,谁知道那家伙居然感恩戴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谢了流觞同志的大恩之后,便毫不犹豫的挽了自己的心将血滴到了刘病已的魂魄上面,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将心脏塞了回去。整个过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让我看得很是目瞪口呆。
后来流觞同志替我扫盲,他很是骄傲的告诉我,就算是三头六臂皆被人砍去,只要神魂不灭,阿修罗界的神依旧可以再生。
而至于神魂是什么东西,流觞同志却没有告诉我。
之后他说还要继续追查黄泉蛇妖之事便挥挥手将我扫出了冥界,顺带提醒了我一句,让我办完事就赶快回阿修罗界侍候他老人家。
不过,你们也知道的,最近姑娘我耳朵有些不太好使,方才最后那句说什么来着,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嘿嘿嘿嘿。
滚滚红尘,逍遥人世。
姑娘我又回来了!!
………【第五十五章 死去孩子的母亲在唱着悲】………
出了冥界之后我便拿出了帝释天所变的铃铛,将他唤了出来,得知我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在看到我脖子上的牙印,且又得知那牙印是流觞同志留下的之后,帝释天的俊脸也立马阴沉了下来。
于是,我愈发肯定了,帝释天肯定也是深深的爱慕着流觞同志的。
不然他那么生气干嘛来着。
吃醋嘛,唉,我懂啊,我懂……
眼看就快要到长安城了,原本一直闹别扭飞得离我起码有十米远的帝释天突然又踩着祥云挪到了我身边。
“你身上这身衣裳还挺好看的,不知道是在哪儿买的。”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道。
“怎么样,不错吧。”我得意洋洋的扯着锦袖,“这么好的衣裳外面绝对是买不到的,那可是你相好流觞送给我的……”
话一说完我便后悔了,人家那么隐晦的爱情我怎么能随便道破呢,我这不是没事找抽么……
果然,帝释天眼里的寒霜更甚,我怯怯的想拔腿就跑,但胳膊却被他抓住了。
“那你原来的衣裳去哪儿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眉间殷红的朱砂妖冶欲滴,仿佛下一秒就会浸出血来。
“什么去哪儿了?我醒来的时候就没有……”我委屈道。
唉,如今女人不好当,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女人更是不好当。
“你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帝释天突然笑了起来,掐着我的胳膊越发的用力。
“好疼,你放开我!”
我愤愤的想挣脱开,却不料他便是越发的用力。
“我原本以为你迟早会懂的,没想到你心里竟然早已有人了。”过了半晌,帝释天方才将头别到了一边,很是凄凉的开口。
清雅的眉目带着一点落寞的缱绻,银白的发,绝世风华,竟是让人止不住的想心疼。
“我与流觞并没有什么。”
犹豫半晌,我方才弱弱的开口解释。
人家跨越种族超脱世俗的爱情本就不易,不能再因为我而增加误会了。
“走罢。”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又过了好半晌,才松开了我的手臂,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见他踩着祥云加快了速度,我也急忙追了上去。
…………………我是傻帽初七不明真相的分割线………………………
尽管老鼠精已经死了,但长安城的疫情却没有得到控制。白色的孝布又比先前我们离开的时候多了不少,哀恸的哭声响彻了天际。
有一个年轻的母亲在唱着歌谣轻声哄着怀中的婴儿,模样很是慈爱。
眼下马上就要到皇宫了,我就忍不住想去看一看那在灾难中新生的小生命。只是没想到当我走近之后才发现,那个原本应该咧着嘴幸福微笑的小生命,早就停止了呼吸,黑斑布满了全身。
而他的母亲依旧恍然不知的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如同孩子只是熟睡了一般。
“嘘,不要吵哦,孩子刚刚才睡着呢。”
看见我过去,年轻的母亲竟也不怕生,对着我温柔一笑又继续唱着方才没有听懂的歌谣。
“灵山卫,灵山卫,
几度梦里空相会。
未曾忍心搁下笔,
满纸都是血和泪。
灵山卫,灵山卫,
一草一木皆憔悴。
闻说灵山高千尺,
难觅一朵红玫瑰。
灵山卫,灵山卫,
多少情系天涯内?
*空见雁南飞,
不见故人心已碎。
灵山卫,灵山卫,
一年一度寒星坠。
遥望去年星在北,
今年寒星又是谁?
灵山卫,灵山卫,
灵山何处无血脉?
且听夜半松涛声,
诉说昨日功与罪……”
直到我们离开,年轻的母亲依旧站在挂满白色孝布的街上幸福的笑着,轻轻的唱着。
突然心里便涌来一阵没由来的难过,替那个年轻的母亲难过,也替那些在这场灾难中无数的受害者难过……
身为神,不能随意出手拯救世人,而身为人,又无力阻止那些突如其来的死亡。那神的存在又究竟是为了哪般?
天有天规这四个字,在如今看来真是说不出的讨厌。
回到皇宫将刘病已的魂魄放了回去,小皇帝灰白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些回转,但是身上却依旧还是高温不退,黑斑也并未消散。魏紫说,如果不想出根本的解决办法,小皇帝过不了几天还是一样会死掉。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去冥界这一出也算是白忙了。
正当我们愁的一筹莫展之时,鲤鱼精拿着一本《三界万物志》很是高兴的跑了进来,指着其中一段关于三味真火的描写让我们看。
所谓三昧真火,又说是天地人三火。木中火,凡人燃木取火,是为人火。石中火,熔岩化石为火,是为地火。空中火,雷霆击空化火,是为天火。
而天火者诸天神佛唯火神重黎(人间唤为:祝融)最为精纯。而三万年前,火神重黎也如颛顼上神一般散尽神力庇佑苍生之后,当今天下便只有其子重翼继承其天火。不过重翼上神一直神踪飘渺,至今还未有人得见真容。
本来重黎重翼什么的我是不甚关心的,但《三界万物志》上有一句话让我瞬间重视了起来。
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最精纯的“三昧真火”,焚万物,驱瘟疫……
焚万物,驱瘟疫……
“好样的,鲤鱼精,总算出息了一回。”
我赞许的看了鲤鱼精一眼,魏紫却高兴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呵呵。”鲤鱼精摸着脑袋傻笑,“原本我也不知道,是天帝让我看的这一段。”
帝释天?!我有些意外。他原本不是一直在说什么天有天规么?随后又恍然大悟。想来,那些所谓的天规还不都是他制定,嗯,虽然明着不好违反,但暗地支持还是可以的嘛。
聪明!
但是三界万物志上不都有说,重黎之子重翼神踪不明么?那如今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他?
又如何才能说服他帮助我们呢?!
………【第五十六章 当所有的人都失忆了……】………
关于火神之事说完之后,鲤鱼精告诉我,帝释天的左手好像有很奇怪的妖气浮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那妖气的感觉跟城中患病之人你的感觉很像,不,应该是更为眼中。那妖气魏紫只染上一点便觉得生不如死,如今帝释天想必是很疼很疼的。
说道这里鲤鱼精又忍不住看着我唏嘘道,“刘彻那么好的皇帝你不要,如今这么好的神君难道你也要置之不理么?生不如死的痛他都愿意一声不吭的替你扛下,且怕你担心还不敢告诉你。如果不是方才我掉头回去想接着打听重翼上神的下落,这才发现了神君他在一声不吭的默默疗伤。如今想来我竟是才知道神君原始是那般坚忍让人敬佩的男人。”
我被鲤鱼精难得的长篇大论给震惊了,沉默半晌,我方才喏喏的开口疑惑,“为何帝释天什么也没说,你便确定他的伤一定跟我有关呢?”
魏紫细细的吐了一口西瓜籽,白了我一眼,“这不明摆着么?人家天帝是什么人,那可是众神之神,如若不是某人扯了人家的后腿,天帝是绝无可能受伤的。”
我被他们这一唱一和的说的很是哑口无言,想来人家三番两次的救了我,我却连声谢谢都不曾说过,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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