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辉得意地回来,手里拿着扯下的银钩藤。
韩端拍拍他的肩,示意赞赏,得到表扬。段辉开心非常。
这时,应采蕊早在同学的帮助下解决了难题,对韩端的体贴入微大为感激,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韩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休息得差不多了,咱们就赶快上路,大伙一定都等急了。”
看韩端装模作样地在自己身前蹲下,应采蕊忍不住嗔了一声:“什么上路,这么难听。”
说完了。她又自己掩住嘴。这样说话,是不是太亲昵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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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到预定地点,其他五组的同学早已经在那儿聚齐,并生好了火,准备大肆浪费一下各人带来的生熟食品。
曹文轩对班花主动与韩端一组早就心生不满,正想借机出声指责,却见韩端背上驮了个人,勉强忍住。要先看个究竟。
同学们也看到应采蕊伏在韩端背上,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可思议地是段辉,居然担当了主讲,主动描述起那时情形,害得几个快嘴的女生都没了发言权。
段辉添油加醋,把过程讲得栩栩如生,听得一帮女生如身临其境。“噢”、“哦”的惊呼与赞美声交相响起。
就是应采蕊几个也仿佛置身事外,听的是别人的故事,在段辉的夸张之下,浑然忘了曾是当事人之一。
不知犯了什么邪。少言寡语的段辉特别健谈,把韩端的行为讲得如同亲历亲为。
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很显然误把自己当作了韩端的替身。更是隐隐向大伙宣布,段某现在已找到组织。是韩老大地人了。
把应采蕊放下后,韩端受不了段辉这种没边际地吹嘘,跟讲评书一样,自动走到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吃食,走到了火堆旁。
曹文轩听明白了大概,不愿段辉再吹捧“敌人”,皱玫道:“好了,没事就好。段辉别说了,该准备午饭了。”
段辉胆子也出奇地大,并不理会曹文轩的口气:“吃饭着什么急,大伙还没听够呢,对不对呀?”
几个女生跟着起哄,害得曹文轩颜面扫地,铁青着脸走到一边。心里更是暗气,再这样容韩端嚣张下去还了得,连段辉这样的人都不听招呼了。
韩端咳嗽一声:“段辉,别吹牛了,快来准备吃的,不动手的只能喝西北风噢。”
段辉听他的,马上闭嘴,乖乖过来参与劳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新来的韩端又让曹文轩吃瘪了。
却还有几个围在段辉身边问这问那,气氛热烈至极。
曹文轩从进了这个班级,还没有象今天这么难堪过。只好冲着自己地几个小弟指手划脚,害得他们搞不明白自己点火又犯什么错了。
应采蕊被扶着坐到一边,看着大伙劳动,爱动的她心里痒得难受,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浪费了。
天的信心一发而不可收拾,段辉发现冯永辉也老老实实坐在一边,一只脚的鞋袜都了下来,露出的脚踝高高肿起,居然走过去问道:“冯永辉,你这是咋着啦,让人给煮了,这么老实。”
一向软弱,被自己看不起的段辉竟敢这样说道,冯永辉大怒,大叫一声“混蛋”,挥舞拳头挣扎着想起来,吃痛之余,却无力地又坐回去。
曹文轩自然要罩着自己小弟:“段辉,你…”
韩端不等他说完,轻描淡写地叫了声:“小辉,别乱说话,怎么跟什么人都一般见识。”
冯永辉在班里对他的敌意最明显,也是韩端最看不上地人,这样称呼,无疑承认了段辉是自己兄弟。
冯永辉想到韩端那不可思议的一脚,气焰顿时被打压下去,而曹文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
除了情书被广而告之,没有什么让他比今天更郁闷的了,但这两件事的引发者都是韩端。
“是,老大,知道了。”段辉从来没这么扬眉吐气过,再听韩端地口气,似乎已经收自己做了兄弟。一兴奋,连黑社会的称呼也脱口而出。
“行了,去干活。还有,把我包里带的鸡拿出来烤了。”韩端还是淡淡地。
段辉乖乖地去了。
韩端转身走到冯永辉面前:“让我看看你的脚。”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个道理他懂,师父地处世哲学里有,而且周总也经常在下属面前有这样的举动。
都是一个班的同学,还要一起度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搞这么僵。
“一边去,不用你这么假惺惺的。”冯永辉不领情。
韩端脸上毫无表情:“也行,不过这样你最少两个月不能活动了。”
他刚才问了同学,远远看看冯永辉的伤脚,明白比那次刘想伤得还要重,真是恶有恶报。
“要你管,不能活动就不活动,老子怕了谁来。”冯永辉还是嘴硬,声音却比刚才小了。
韩端听出了他口气松动,继续点火:“嘴里放干净点!还,本来还想过几天跟你来场球赛的,既然不敢就算了。”
“这”冯永辉没话说了。虽然经常追随曹文轩做点上不了台面的坏事,但却从不肯在球场上服输。
韩端不等他再说什么,在面前弯下了腰:“还是让我看看吧。”
冯永辉见过他给刘想疗伤,即不表示也没拒绝。自己那一脚踢得够分量,想不到没几天刘想就活蹦乱跳了。不管怎样,得承认他有两下了。
伸手摸向冯永辉的伤脚,韩端使了点小坏,到了最痛点的时候,暗暗加了加力气。
冯永辉“嗷”地一声叫了出来,却又不肯示弱,咬着牙忍住。
韩端心里暗笑,这就是你害大想的报应,嘴里却说:“还好,没有骨折,估计韧带是撕裂了。如果接受我治疗的话,大概一个月能好,否则至少三个月,你自己看着办吧。”
冯永辉张了张嘴,却没出声。看得出来他已经心动了,没有什么比让一个运动爱好者不能活动更痛苦的了。
那一声惨叫,引起了不少关注,大家伙伙侧目来看。
曹文轩以为要对冯永辉不利,马上跑过来:“韩端,你干什么。”
韩端斜了他一眼,没吭声。
冯永辉期期艾艾地答道:“韩端说、说他要替我治治脚。”
“你行不行,别越弄越坏了。”曹文轩皱着问了一声,明显持反对态度,无非怕韩端再出风头。
韩端一听,扭头就走。冯永辉在身后叫了一声:“哎……”
看看曹文轩的眼神,却继续不下去。
应采蕊心好:“韩端,你就替他治治嘛。”
除了段辉,其他共患过难的女生都想韩端露露脸,一起上来帮腔。如此一搅和,别的同学也想看个究竟。
韩端拿眼扫了扫曹文轩,后者见众怒难犯,“哼”了一声走开。
韩端见事已至此,拎起自己的包走过去。
本来几根空针就能解决问题,可看看冯永辉那样还是一脸不满,自然想到好友无端遭受的攻击。
边想着往事,韩端打开包,心里阴晴不定,翻来翻去摆弄着里面形形色色的钢针。
第二集 第十四章 疗伤扬威
冯永辉伤在了脚踝内侧,这个部位韧带比外侧薄弱,拉力强度也小。除非很强的暴力,极少会引起骨折,就算不幸折了,一般也不会有错位的危险。
而如果踝外侧受伤,则由于韧带拉力强大,造成的伤害也更大,如果骨折,非常容易移位。
面对隆起冯永辉的脚踝,韩端恶作剧心理突起。
“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无情”,坏坏地想着,心中笑了几声,从针灸包里挑出了几根弯针。
这针比普通常用的那种要粗一些,更主要的是中空的。扎到厚实的部位倒没什么,脚踝部肌肉本来就少,着针处自然会更加疼痛。
果然,一针落到“交信”穴上,冯永辉就“嗷”的一声痛叫了出来。为表现自己的坚强,本来他一直硬起头皮盯着韩端的动作,又长又粗的针已经让他心惊肉跳,没想到扎下会这般疼痛,汗珠一下子冒出。
由于受伤不久,里面毛细血管的渗血尚没有完全终止,这下找到宣泄出口,顺着空腔就涌了出来。
想了也就做了,怎么有了这样的坏想法?韩端问着自己,他本心地善良,见冯永辉叫了一声之后就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也不得不暗中佩服他能忍。
大概是受师父的思想影响太大,才会如此做。老人家生前是个游戏风尘的主儿,行医时多凭个人喜恶,对待恶人基本上不太会手软。
不行,不能受杜老头的干扰,坏了“一世英名”。不管怎么说冯永辉都是同学,还上升不到敌人的高度。
想到这里,韩端把手里剩下的弯针收了回去。拿出了几根常用的细针来,轻巧地在“足三里”、“商丘”、“大钟”、“解溪”等几个穴位扎了下去。
这次冯永辉好受了许多,也没再叫出声。
“交信”是足背部神经血管的交汇之处,如果不是淤血较多,也不会出血。这一针也并非只是纯粹破坏,放血疗法效果是非常有效地。
配合其他几个穴位的落针,冯永辉感到轻松了不少,紧张的面色也得以缓解。
脚上虽然还带着数针,却敢轻轻地动动了。疼痛明显减轻了许多。
韩端坐在段辉殷勤拿来的一个小包上。观察着冯永辉的伤势,脑子却想起了师父的自述。
他当年游医至中洲时,碰到了一个髋关节脱位的病人。是当地的一个市霸,平时鱼肉乡里,平民百姓对他怨气很深。
那小子平时好舞刀弄棒,有次一不小心,居然弄至髋关节脱位。被几个手下抬着,慕名求医至杜龙居住的客栈。
杜龙地助手对他地恶名早有耳闻。附耳过去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杜龙令人抬过来稍稍一看,知道了症结所在。正常的治疗方法,本该平躺到床板上,然后大力复位即可。
他老人家可不这么想,而是让几个人扶他勉强站立在门槛前,然后飞身过去,一个大力地飞踹,居然把市霸踢到了几米开外的院子里。
修习'九灵技'多年。他这一脚的力量可想而知。那个坏蛋惨叫一声,竟然昏死了过去。
几个手下好不容易把他弄醒,然后狠狠地回转头来,想找师父的麻烦。可这时的恶霸稍稍一试,已经能够着地走路,因为这一脚之功已经复位了。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乖乖地交了不菲的诊金走人。后来杜龙酒后对人说起惩治经过,传为一时佳话。
韩端突然笑了起来。师父还真能整人。可冯永辉虽然可恶,但明显还不到那种地步。
刚才对他,是不是有些太刻薄了些?
针灸时间一到,韩端把针起了,刚巧有人带有冰块,拿来敷在伤处:“好了,半个时辰后就能尝试着走路了。不过一周内不能吃辛辣刺激及烤制、腌制的食物。”
这后面半句纯粹是他随意加上地了,意仍在惩戒冯永辉。如果不能吃这些,那天今天中午就只能吃方便食品了,此次游玩的意义也大打折扣。
看到冯永辉大力地点头,显然对他言听计从,韩端轻微自责,也就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作为中医学生,同学们看眼光的就大不同了。到现在都已经接触过针灸了,但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及韩端之万一,这个从西院转来的学生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
吃饭的时候,班里三十多人已经明显分为两派,一帮人围在曹文轩和受伤的冯永辉周围,另一拨则以韩端和蛇伤初愈的应采蕊为中心。
曹文轩看着很受拥戴地“对头”,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这小子不仅陷自己于不义,而且大出风头,来班里没多长时间就拉走了部分同学。
尤其是“班花”看起来对他很有好感,虽然应采蕊皮肤偏黑,曹文轩对她不甚感兴趣,但并不代表无视。今天“英雄救美”的行为,无疑又增加了这种砝码。
刚才虽然也帮了自己“手下”,但他不这么想,认为反而驳了面子,曹文轩实在没有任何理由感激。一定要找个机会彻底修理一下他,否则以后还不知道会嚣张成什么样子。回头还是找娄建强商量下,那鬼小子点子多。
几个“心腹”看出了班头不开心,边弄着吃的东西,边围着曹文轩议论韩端。而这些不咸不淡的坏话显然不能引起他地共鸣,只能徒增不快。听着另一团伙发出的阵阵笑声,曹文轩心里象吃了个死耗子,难受极了。
韩端的表现已经引起了女生地青睐,围着段辉追问刚才给应采蕊解毒的过程,又向韩端打听给冯永辉扎地针灸原理。
到了下午,大家没了再清理环境的兴致,只就那风景优美之处留连。
应采蕊地问题来的快。去的也快,走路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而冯永辉显然成了累赘,只能慢慢地跟在后面。
韩端玩的倒是非常尽兴,跟一些同学关系好了。又跟师父的埋骨之处接近,似乎总有些千丝万缕的东西在牵动着他的心。
一直到天色不早,看天气不好,大家才急急地往回赶。等到回到出发地点,蓄谋已久的春雨哗哗地下了起来。
韩端回到公寓。地面上还有几个湿湿的脚印。看来凌零也回来不久。
果然,不多会儿凌堆拿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哥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吓人家一跳。”但她兴高采烈,又哪有吃惊地样子。
“凌零,怎么这样子就出来了。”
“嘿,不好意思。没想到你出去疯还回来这么早。”凌零不在意地答道。
“我没说这个。”
“噢,你说这个——”凌零看看自己身上地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肖凌零刚刚洗了澡,上身穿了件韩端的大衬衣,还在腰间挽了个扣,下面穿条紧紧的短裤。
显然又没戴胸罩,胸前两个小点突起。腰间也露出了窄窄的一圈肌肉,半个肚脐也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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