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叫他们:“快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上面有一个被锁住的人。”
他们两人闻言也立即走了上来,探头一看,不由齐齐露出惊讶的神色,安萨黎微微变色道:“好狠的手段,不但用这种手段来看守祭坛,还用重甲锁链将他牢牢锁住,这人到底是谁?”
“重甲锁链?你的意思是说,这盔甲也是为了锁住这个人的?”我开口问道,陆海空道:“是的,这身重甲,估计得有几百斤,这么重的盔甲穿在身上,纯粹是为了将这人牢牢压住,再加上那几条锁链,他是根本跑不掉的。”
我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如果在我身上压上几百斤重的东西,那我肯定也是无法动弹了,尤其是还要加上几条粗粗的锁链,但是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来控制他?干嘛不直接杀死他,那样岂不是更加痛快?
“这么说,这人被锁住的时候,应该是还活着的?”我又问道,但安萨黎这一次却摇头答道:“那可不一定,如果是为了防止活人逃走,要用几百斤重甲压住,又要用锁链锁住,还要派这么多人看守,那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我惊道:“难道这人活着不可怕,死了才可怕么?这人到底是谁,莫非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冠军侯,被匈奴人视为恶魔的霍去病?”
我们三人同时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的确,在这种地方,能让我第一个想起来的厉害人物,能被匈奴人如此防范的,估计也只有霍去病了。
陆海空也脸色有些变化,挥了挥手,示意我们下去,然后拉着我们走出一段距离,才看着我说:“你真的觉得这会是霍去病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想了想就说:“史书记载,霍去病死于23岁,他的生平和身后事,记录的都很明白,但唯独没有写明霍去病的死因,只用简单的一句病死概括,而且在历代,对于霍去病的死因都是只有猜测,没有落实的说法,所以,他会不会是被人陷害,对外假托已死,实际却被人绑架到了这塞北沙漠里呢?”
我说完之后,安萨黎皱眉道:“从那时的汉都长安,到塞北沙漠,数千里之遥,把堂堂一个当朝大司马,号称战神的大将军绑架到塞北这座荒凉的小山中,似乎不大合理,试问谁能有这般能力呢?”
我说道:“那也未必,如果有人真的暗算他,完全可以给他下药,将他弄晕之后,再带到这里来,武圣关羽不也一样兵败被杀,霍去病就再厉害,不也是个人?”
“但是,匈奴人把他带到这里,又用这个祭坛,这么大的阵势把他锁住,又为了什么?难道他还能为匈奴所用不成?”
“很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们现在的猜测都没有用,这座祭坛很是古怪,不管那上面是不是霍去病,这都并不重要,刚才我拉你们下来,也是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毕竟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要调查黄金失踪,其它的事情能不碰就不碰。”
陆海空沉声说道,然后便挥手示意我们离开这里,但我却不解,皱眉道:“为什么要离开呢,说不定这祭坛就和黄金失踪案有关啊,如果不调查一下,平白错过了线索,那岂不是更可惜?”
陆海空似乎犹豫了一瞬,却摇头道:“不行,再没有一定的把握之前,不能轻举妄动,这地方太过怪异,我们先去探索一下其他地方,别忘了,这周围都是黄金护卫,如果一旦惊动了他们复活,那咱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今天也要交代在这里。”
我心中一凛,知道他说的有道理,这件事大意不得,于是便正要起身一起走下祭坛,但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身后的石台上面,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响。
这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扯动千百年未曾动过的铁链,发出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祭坛上,显得格外刺耳,我们三个人对视一眼,眼中同时流露出了惊色,同时回头看去,就见那几条捆绑在石台上的锁链,竟缓缓的不断在抽紧,甚至勒进了石台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快走!”陆海空低喝一声,然而我们刚刚跑到祭坛的台阶处,正要往下走,忽然就听身后嘎嘣一声,我不由随之一颤,下意识的回头看,就见那披着厚厚黑色盔甲的“人”,竟然已经崩断了第一道锁链,从那石台上坐了起来。
我顿时大吃一惊,整个人都呆住了,陆海空两人也颇为惊讶,我们转身就要往下跑,但在祭坛台阶两旁的那些黄金护卫,却不知何时竟已经举起手中弯刀,架在台阶通道上,形成了一道屏障!
我低呼一声不好,这些黄金护卫居然也醒了过来,可是我们刚才很小心,绝对没有让光照射在他们身上,看这架势,是要阻止我们下去?
但陆海空目光一转,便低声道:“没事,这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多半为了阻止后面那个‘人’”。
他说着指了指石台上的人,就在这时,那人猛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双手一抬,嘎嘣一声,第二道锁链也应声而断!
我的心又是随之一颤,这一幕场景简直太骇人了,我情不自禁的就生出一股想要逃跑的冲动,陆海空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我们不要出声,然后便弯下腰,蹑手蹑脚的从那些黄金护卫的弯刀空隙下,往祭坛下走去。
我是万万没想到,陆海空居然也会做这种逃跑的事,不过他的胆子也是真大,换成我,要从那些弯刀下走过,其实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那弯刀只要一落下,就立刻是杀身之祸。
但现在没有其它办法,我还在犹豫,安萨黎看了我一眼,对我点了下头,也跟着陆海空走了下去,这一下三个人我成了断后的,刚好与此同时,身后又是嘎嘣一声,那”人“腰间的第三条锁链也断了!
我一个哆嗦,弯下腰就往下跑去,最起码这些黄金护卫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但身后那个恶魔一样的家伙,不断的挣断锁链,这给人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们不敢跑的太快,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刚走到一半的时候,祭坛上面又传来了一声锁链挣断的声音。
我的心中一沉,那粗如儿臂的锁链,这人居然随随便便的就挣断了四根,接下来只需要再挣断一根,他就要脱困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们刚才在祭坛前停留,才会令他醒来么?还是说这人已经受到了什么邪恶的诅咒,要守护这里,无条件的杀死任何入侵者?
我心中想着,脚下就已踏在了地上,终于出了那弯刀架在头顶的阵势,不由松了口气,跟在陆海空身后,继续往前跑去。
我知道,现在我们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再看周围的那些黄金护卫,也都微微侧身,手抓在腰间的弯刀之上,竟赫然也都像是复活了一样,只是对我们的逃离却似乎视若无睹,全部注意力似乎都在那祭坛之上。
趁着这机会,我们赶紧加速逃离,但刚刚冲出那祭坛范围二三十米远,忽然就听祭坛上面猛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叫,紧接着,最后一道锁链也应声而断!
第二百五十六章 黄金傀儡
我回头望去,顿时就看见了我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幕场景。
那祭坛上面的黑甲将军竟已站了起来,高大威猛的身躯像是一尊天神降世,凛然立在那里,断开的锁链披挂在身上,又好像一个从地狱逃出的恶魔,只站起的一瞬,一声仰天怒吼中,那两个持剑而立的石像守卫,便已被他抛出,掷在地上,轰隆声中,断为数截。
周围的所有黄金护卫,在这一刻却都齐齐发出一声呐喊,转过身,刀出鞘,斜指祭坛,足足上百个黄金护卫,将那祭坛团团围住,似乎已做好了一场死战的准备。
我们三个人却好像在这时成了多余的,呆呆的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就在这时,祭坛周围的大殿上,又有长明灯接二连三的砰砰亮起,转瞬间就像一条火龙出现在大殿周围,将那祭坛围绕在中间。
周围瞬间就明亮起来,借着这光亮,我们才终于看清了这地下祭坛的情况,原来这竟是一个数十米高,方圆足有数百米的巨大空间,除了中间的祭坛之外,其它地方再无任何建筑物,但在周围的地面上,却铺满了累累白骨,遍地尸骸,有阴冷的风在半空中打着旋,发出怪异的啸声。
我瞬间就明白了什么,脱口道:“这里应该就是那城门下面的深坑,难怪有阴风出来,原来是这里阴灵的怨气。”
安萨黎却摇头道:“不,这里应该只是和那城门下方相连,上面穹顶上必然有出口,风才能聚集在一起,从那出口灌入而出。”
“那这遍地的尸骸,看起来似乎也像是。。。。。。”我刚说到这里,前方祭坛上忽然再次传来一声吼叫,我急忙转头看去,就见那黑甲将军已经从祭坛上一步步走了下来,但那些黄金护卫拦住去路,挥舞着弯刀,上前阻止,但那黑甲将军浑身都披着重甲,居然连躲都不躲,任那些弯刀砍在身上,却是状若无事,同时一声吼叫,双臂抡起,将那些黄金护卫扫的东倒西歪,很快就杀出一条路来。
下面的护卫不断的涌上去,但丝毫阻拦不住,只是这些护卫却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断被扫开,不断重新冲上去,越来越多,很快那黑甲将军周围就围了几十个黄金护卫,他不断吼叫,挥动手臂,但效果却越来越弱,一时间被困在原地,移动艰难。
我们在旁边成了观众、看客,陆海空忽然道:“这些人应该和那金牛一样,是被人操控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问题应该就是那些黄金。”
安萨黎道:“你的意思是说,操控他们的原因,出在那些黄金上面?”
陆海空道:“不错,操控机关兽的方法有很多,我也见过不少,但是这种从来没见过,不论是那些金牛,还是这些黄金护卫,都比机关兽的等级要高很多,你看他们,是不是跟活人几乎差不多,如果是机关术,怎么可能会达到这种程度?”
“是的,再厉害的机关术,操纵起来也是木讷呆滞的,这些人却像是复活了一样,可是那黄金又会有什么问题呢?”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居然现场讨论起了机关术的学术问题,那边的战斗却还在继续,那个黑甲将军虽然厉害,但那些黄金护卫却也前仆后继,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对了,这不是机关术。”陆海空忽然说道,他双手用力击掌,沉声道:“这应该是傀儡术的一种,机关术只是利用机械物理等等一些原理,但傀儡术是带有神秘色彩的,尤其这种,应该叫做黄金傀儡术,更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我恍然道:“这么说的话,这些人应该叫做黄金傀儡才对了,可是什么法术居然能够利用黄金来操纵人的意志?”
陆海空目光烁烁的盯着前方,说道:“嗯,黄金傀儡,这个称呼十分正确,我猜测,这些人应该都是真正的人,他们的魂魄应该还在躯体里没有散掉,被人用这种傀儡术封在体内,一旦被激活,就会按照生前被灌输的指令行事,就比如这些,他们所受到的指令,多半应该就是看守这个黑甲将军。”
“但是那黑甲将军又是怎么复活的呢,难道是因为咱们不成?”我又疑惑问道,陆海空皱眉不语,似乎在沉思什么,安萨黎却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想多半跟咱们有关,但你也不必在意,我们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解开此地之谜。。。。。。”
他刚说到这里,前方那黑甲将军忽然一声暴喝,随后一个黄金傀儡就被他远远甩了出去,扑通砸在我们脚下,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手电光照了过去,这才终于看清了这黄金傀儡的模样。
就见这东西身高大小和正常人无异,浑身上下都被黄金盔甲包裹着,就连手指和脚掌也都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全身只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却发出慑人的红光,在地上挣扎两下,就要爬起来。
陆海空却冲了过去,一脚踏在那黄金傀儡的胸口,随即出手一把抓住头盔,用力只一掀,就把那头盔拽了下来。
接下来,我就见到了我这辈子看到过的最恐怖的一幕。
那黄金傀儡的头颅瞬间暴露在空气里,我倒吸一口凉气,退后了两步,那是怎样的一颗头颅,整个脸上已经完全面目全非,黑乎乎的一片,许多残缺的黑色血肉连着皮被从头颅上撕下来,就好像活生生的把一个人的脸皮撕脱一般,而且这个人还是个死了足有上千年,血肉早已枯槁化为干尸,甚至那头盔撕落的时候,我都听见了如同撕裂帛纸般的松簟�
一个恐怖的骷髅头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股封闭千年的腐臭气息瞬间在空气中弥漫,我几欲作呕,却强忍着没有吐,和安萨黎一起,压住了这具黄金傀儡不断挣扎的身躯。
陆海空的神经似乎是钢筋做成的,面对这种骇人的东西,连眼皮都没跳一下,哈哈笑道:“自己送上门来的标本,你们按住了,我倒要查看一下,这黄金傀儡术的奥秘在哪。”
说着,他一手按住那还在挣扎的黄金傀儡,一手抓住黄金傀儡胸前的甲胄,顿时又扯脱了一大片。
那种让人作呕的气息又出现了,我赶忙转过了头,憋住了气,用一只手捂住鼻子,强忍着恶心,耳中听着不断的撕扯声,一块一块的黄金甲胄被撕下丢在地上,安萨黎却在旁边眼睛不眨的盯着,我不由无语,看来他们这些人真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人,来探墓寻奇真是白瞎了,应该去当法医才对。。。。。。
那黄金傀儡口中发出怪异的嘶吼,陆海空丝毫不为所动,接连出手,很快就把那黄金傀儡几乎扒了个精光,只剩腿部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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