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找那块石头,那就好办了,但是这也有个问题,要不是找那块石头,我们还能找什么呢?
没了目的地和参照物,那岂不是瞎猫抓耗子?
我们一时也都有些茫然,最后我干脆挥挥手说:“算了,咱们在这里猜也猜不出什么,不如就沿着这山坡往前走,反正天色不早,咱们走到哪里算哪里,只要方向位置大致没错,或许会有什么意外发现,要是什么事都没有,咱就回去等着老潘来了再说。”
现在其实也只能这么办了,于是我们三个人便开始往前走去,这可纯粹是漫无目的的瞎走了,但是有一样,李东是山里人,他随时掌握着方向,只要不偏离峻极峰北侧,就都是我们的搜索范围。
这一路上,我们三个闷头往前走,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一树一石,有时还抬头看看登封坛的位置,想象着那金简投落的地点会在哪里。其实这都是下意识的瞎猜,经过上千年的岁月流逝,金简最初的落点必然会有很大变化,说是大海捞针,一点都不为过。
这过程中我们还意外的遇到了几个人,但都是远远的就躲开了,一看就知道不是游人,我想起先前嵩山书院工作人员说过的话,甭问,这一定是上山寻宝的。
要是普通寻宝者,那还无所谓,我心里想着,只要不是青蛇一伙的,那就万事大吉了。
只是这么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发现半点异常,周围山势开阔,放眼望去雄伟壮观得很,同时,眼看着时间就到了接近五点,天色有些发暗了。
我有点泄了气,就对他们说,再这么走,恐怕也是徒劳吧,这山里天黑的早,再加上山深林密的,还是尽快出山,回去休息,然后再做打算,实在不行,明天再来找一圈也无妨。
两个人都同意我的意见,只是要从这里原路返回的话,又要走很久,李东便说,从这里往前,再翻过一个山坡,有一条过去采药人进山的小径,虽然早都荒了,却是下山的捷径,他小的时候,曾经跟老人们走过几次。
要说这有人带路就是不一样,我和安萨黎自然同意,于是便跟着他转折方向,往一侧的山坡走去。
只是这回的山路却是越走越窄,越走越是崎岖,不过我知道,但凡是捷径,必然都是狭窄崎岖的,否则也就不能被称为捷径了,一马平川的,那是大道。
就这么又走了二十多分钟,前面越发荒凉了,连树木都越来越少,遍地都是乱石,我们时常要攀着山崖爬上去,而远处的日头,已经渐渐落在了山的另一侧,从我们的位置看去,只能看到满天红霞。
我有点着急了,天黑后这路只能更难走,于是就问李东,那条小径究竟在哪,还要走多久才能到达。
李东抬头看看四周,正望着一个方向准备回答,忽然目光一瞥,惊呼道:“咦,这里怎么有一条山路?”
我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我们前方的两处山崖中间,果然有一条平缓向上的山路,出现的很是突兀,大概有几十米长,但是光线昏暗,看不出太远。
这没头没尾的路,是什么人修建的?
安萨黎第一个跳了过去,说道:“走,过去看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棺胎
马老头当时老眼昏花,出现了错觉,忘记了儿子已经下葬,还以为被困在棺材里出不来,赶忙上前打开棺材,但往里一看,却是空空如也。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什么都没有,这才叹了口气,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于是就趴在棺材口上,用灯照着往里仔细观察,想找到些儿子意外死亡的痕迹。
但他头往里一探,耳边就又隐约响起了那种敲打棺材的声音,他心一慌,只觉脑中一个迷糊,就人事不省的昏迷了过去。
当马老头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家里床上躺着,周围围了十几个乡里乡亲,他有点糊涂,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一问才知道,原来他刚才昏迷在那棺材里面,两条腿耷拉在外面,幸好有个邻居过来看他,这才把他拖了出来。
马老头一听,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形,就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然后对大家说,可能是他小孩魂魄不散,在那棺材里想叫他一起走。
大家一听可吓坏了,这不就是闹鬼了么?但也有人说,这可能是马老头日思夜想,出现了幻觉,就算是那孩子回来了,他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能闹出什么来?
但有人不这么想,也就是李东,他对马老头说,这小孩子如果怨气执念不散,形成的邪灵最是可怕,很可能是被父亲责打后,小孩子一时气恼,闷在棺材里断了气,现在做了鬼,自然就要回来找父亲算账。
而小孩子心智不全,是不会管什么父母双亲的,他只会记得死前最怨恨的人。
在李东的建议下,第二天就要把这棺材运去那孩子的坟地,就地烧掉,多上供奉,祈求小孩子安息,这样才能保全村的平安,不然的话,可就要闹出一场大麻烦。
马老头这回也傻眼了,要说烧掉棺材,那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财产了,虽说给儿子烧了也不心疼,可他固执的认为,儿子的死是自己造成的,既然儿子难以安息,要找自己报仇,那就去陪儿子一起死,这样他能够暗喜,来生也好投胎个好人家。
于是,第二天李东带人来拉这棺材的时候,马老头冲出来就睡进了棺材里,死活不出来,说要大家把他和这棺材一起烧掉,一了百了,到阴间地府陪儿子去。
但是大家能这么干么?别的不说,这叫故意杀人啊,但是这老头倔劲一上来,说什么都不听,手死抠住棺材,说什么就是不出来。
正在大家乱哄哄的没个头绪时,忽然从山上下来了一个人,大概四十多岁,相貌堂堂,见这些人闹,就好奇的上前询问。
一群人里面总是会有多嘴的,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人,那人一听就上前看了看马老头,又问了他几个问题,最后掐指一算,十分肯定的语气对马老头说,你儿子应该没死。
马老头一听就愣了,全村人也都傻了,这人都下葬两天了,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怎么会没死?
这人也没废话,当场就对众人说,如果想要孩子活过来,马上跟他上山,过了时辰就来不及了,并且特别嘱咐,一定要把这口棺材带上。
这来历不明的人突然发号施令起来,自然没人听他的,但李东却从中看出了端倪,他知道这人绝不简单。
李东上前寒暄打探,才知道这人叫陆风,闯荡江湖很是有些年头了,他问起陆风是佛家,还是道家,陆风微笑答道:佛道皆修。
这可不得了,佛道兼修的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李东听他这一说,心里就有了谱,马上吩咐大家,立刻按照这位陆风先生的话去做。
李东的身份是阴阳先生,他的话大家还是听的,于是他就让大家马上按照这个叫陆风的人的话去办,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救过来,那也是一条生命啊。
就这样,众人抬起棺材浩浩荡荡地奔山上去了,到了坟地,那陆风便继续下令:挖坟,开棺!
按理说要是一般人这么干,很容易让人当场打死,但是马老头就这一个独苗,他是宁可信其有,绝不信其无,更何况,身为主事人的李东已经相信了他。
于是这座刚刚填埋了两天的坟,就被挖开了,露出了里面小小的薄板棺材。
打开棺材再一看,那孩子躺在里面,丝毫没有变样,面目栩栩如生,就跟睡着了似的,这时陆风又吩咐大家,用一块红布遮挡在那大棺材上面,不要让日光射入,然后把孩子抬出来,摆进棺材里面。
众人一一照做,把孩子放进了棺材里面,陆风又让几个拉着红布的人,把红布当棺盖,罩在棺材上面,他自己挥墨笔,蘸朱砂,在红布上写了一道符咒,又叫几人把手松开,顿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就见那红布竟然像是被一股莫名力量扯住,布面平整紧绷,牢牢罩在棺材上,不透半点阳光。
众人见状大惊,齐齐退后,只有马老头和李东紧张无比的在陆风身后看着,陆风站在棺材前,双手掐诀对着红布,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就见那红布竟无风自动起来,就像波浪起伏不定,四个角落不断被掀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但却每每在关键时刻又被强行压下。
陆风就好像是和什么东西在搏斗一样,很快额头就见了汗,脸色也难看起来,最后他站起身来,大喝一声,一口血喷在红布上,随后就见那红布上一阵剧烈激荡,紧接着一道青气竟冲破红布,冲天而起。
这时陆风赶忙抓出一把白色粉末撒在半空,然后扯掉红布,让人立刻把孩子抱出来,马老头自告奋勇要上,陆风却拦住他,指定了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上前,把孩子抱出,陆风上前用手在孩子身上捏了一阵,眼看着身体本已冰凉僵硬的孩子竟然渐渐软了下来,陆风这才脸色稍缓,吩咐众人马上架起柴火,烧掉这棺材。
马老头不明所以,见要烧掉自己的棺材,忙问原因,陆风却没有说,只告诉他,这棺材有问题,别说以后给人入殓,现在就已经留不得了。
众人眼见古怪,也都怕日后出事,反正山上枯枝木头多得很,于是很快就架起了柴堆,找了块松油做引,大火便渐渐开始烧了起来。
在陆风的要求下,所有人都离开了棺材几十米范围之外,就见那大火越烧越猛烈,里面竟冒出滚滚黑烟,同时一股呛人的气味远远传出,并伴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怪异声音。
李东这时看出了一些端倪,悄悄对马老头说,这棺材就甭惦记了,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棺材恐怕是有邪祟作怪。
陆风独自站在棺材附近,看着那棺材一点点烧成灰烬,黑烟慢慢消失,再上前一看,地上只剩了三十公分长的一段黑乎乎的东西。
李东那时第一个跑了上去,见此情景也是一愣,便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风对他倒并没隐瞒,就告诉他,这东西叫做树胎,或者叫做棺胎,是封在棺材里的阴魂,经过至少百年光景,和树木融为一体所形成,已经具有了自己的初步灵识,如果不烧掉的话,再过几十年这东西就要成气候了。
李东却不解,就问陆风,自古以来也曾有许多阴阳术士,搬弄法术,把人的魂魄封住,另其短期内无法超生,痛苦无比,可从来没听说过,人的魂魄还可以和树木融为一体的。
陆风便对他说,这种树木当然不是普通的树了,而是一种叫做龙魂木的参天巨树,从这种树上切割下来的枝桠,做成棺材,便有一种先天的灵性,可以融合人的魂魄,这种树本就是极阴之树,若是融合了魂魄,甚至还会继续不断生长。
当我听李东讲述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中猛的一震,他这最后一段话里面,竟有两处直接戳中了我的内心。
龙魂木,做成这棺材的龙魂木,那岂不就是泰山地宫里面的那棵镇龙木的别称么?还有这种融合了魂魄便可以继续不断生长的特性,和老河沟底的驼背棺,又是何其的相似?
难道说,那当年的驼背棺,就是由龙魂木制成?
驼背棺,龙魂木,泰山地宫,还有从驼背棺中而出的那块葬玉,梦中诡异的白衣女子,这几者之间,又是否会有什么联系?
第一百六十章 夭折子
“呵呵,你们很奇怪吧,其实王河村的支书,是我一个叔叔,下午我去看过他,听他说起你们的事,我一猜就知道了,于是就到这里来等你们,怎么样,找不到路了吧?”
李东显得很是热情,故作神秘状对我们说,我这才明白,看了看他说:“那我猜,你去王河村估计也是为了修庙的那件事吧?”
他没有否认,但也没直接承认,而是对我笑道:“我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玄门高手,早知道的话,在泰安咱们就该多多亲近才是啊。”
我晕,玄门高手?我摸着鼻子苦笑道:“别闹了,我那也就是误打误撞而已,什么玄门高手,我连低手都算不上。。。。。。”
安萨黎道:“你是来帮我们的?”
李东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我跟你们又不是很熟,要不是几年前,一位前辈有交代给我。。。。。。”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我心中一动,忙问:“哪位前辈,你说的是谁,他交代你什么了?”
李东却微笑不语,目光往旁边扫视一下,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来。”
我和安萨黎都是一脸狐疑,跟在李东身后,绕过了一条山道,来到了一个游人较少的地方,安萨黎才压低声音问道:“你说的那个人,难道是陆风?”
他跟我的想法完全一致,李东笑着点了点头,说:“不然的话,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这一说,我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了,现在不知为何,只要有人提到是陆风师叔提前安排好的,我就莫名其妙的觉得靠谱,同时心里也更加增加了对我这神奇师叔的好奇心。
他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提前安排好?
难道他是诸葛亮转世,刘伯温重生?
安萨黎也放松了警惕的神情,我想了想又问李东:“你是什么时候遇到陆风的,他又交代给你什么了?不好意思,你不要多心,我问你不是怀疑你,但是这整个事件关系很重大,我必须要问清楚了。”
李东倒也没隐瞒,他对我们说:“好吧,其实告诉你们也是应该的,毕竟咱们都不算熟悉,以后要一起共事的话,心里藏着事儿总是不好。说来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几年前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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