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世情缘:宫女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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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世情缘:宫女珣玉-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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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不知从何处飘来一股呛鼻的酒味,就一眨眼的功夫,一道人影倏尔挡在我身前,遮住了我眼前那片繁星拱月的美好景色。

    我抬头看去,十四阿哥一身酒气熏天地站在我面前,下巴冒出的一根根胡渣清晰可辨。

    自从传出皇帝要给他和璟珊指婚的消息,我就再没见过十四阿哥了,他这么一副邋遢颓废的样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几天都干吗去了?

    正想问他是不是刚到酒坛子里泡过澡,怎料,我还来不及张口,就被十四阿哥一把拉了起来,他的双臂紧紧地箍着我,那力道大得都快要把我给勒断气了。

    我皱着眉,不由在心里唉声叹气:才几天没见,用不着那么热情吧……

    我怔怔地任由十四阿哥抱着,心想他这是怎么了,只听他怒气冲冲地说道:“珣玉,他们为什么不让我娶你!”

    我愣了一下,无奈的苦笑爬上嘴角。唉,又是一个为什么……

    这些天,好多人都在问我为什么。安嫔问我为什么德妃会把我要来永和宫;八阿哥问我为什么他会叫我过去谈话;四阿哥问我德妃为什么要那么待她;现在又轮到十四阿哥问我为什么别人不让他娶我。为什么?为什么?一堆的为什么,我听了就头痛。

    他们为什么不让十四阿哥娶我?因为我是根连雨后茶叶都算不上的茶叶梗呗。呵,他们……目前据我所知就应该有德妃和八阿哥,听十四阿哥语气中的忿忿和激动,这个“他们”恐怕还包括了不少人吧。

    “我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就是喜欢你!”十四阿哥说得坚定,甚至带着指天发誓的味道。

    面对十四阿哥激情的告白,我本该感动得热烈盈眶,但我却笑了。拜托,这话怎么越听越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子在闹别扭耍性子?

    “好啦,十四爷说喜欢我,我知道了。”我拍拍他的背,笑着安抚他。

    十四阿哥脸色陡然一沉,难看至极,当场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他狠狠地瞪着我。“你笑什么!”

    “十四爷说喜欢我,我不该高兴得笑吗?”我笑意盈盈,存心逗他。还是十四阿哥好,与他斗嘴打闹,什么顾忌都不必有。

    “珣玉,看着我,我不是在同你说笑!”十四阿哥捏起我的下颚,神态异常严肃认真。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再躲也是躲不过去的。

    好吧,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躲了,依旧是那句老话,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我收敛起嘻笑的神色,决定今天就把问题给一次性解决了。其实和十四阿哥把话说开了也好,免得以后一会儿这个人绕着弯子给我暗喻,一会儿那个人又把我叫去单独谈话。

    然而,我正要开口,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猛地侵袭而来,十四阿哥的脸在我眼中忽而由一个变成了两个……

    “你怎么了,珣玉?”

    “我……”

    我没能回答十四阿哥的话,只感到脑门发热,眼前骤然一黑,身子就这么软了下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又到周末,今天奥运会开幕,不看文的时候可以看看奥运会,各位下周一见,周末愉快~~

 ;。。。 ; ;    霎时,我感到仿佛有一阵冷风“嗖嗖”吹过,把我的心都吹凉了。

    “呵呵……”我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尴尬不已。“奴婢嘴笨,笑话讲得不好,四爷多担待……”

    珣玉啊珣玉,明知前面是冰山,你还敞开胆子往前撞,你再怎么钢筋铁骨,还能强得过泰坦尼克号么?自作聪明的结局就是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呐……

    我不敢去正视四阿哥的脸色,可又不能就这么坐在床边和四阿哥僵着。四阿哥是病人,按常理来说,感冒发烧吃了药就该睡觉休息了,我抿了抿嘴,心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那个……四爷吃了药就早些躺下歇息吧……”我鼓足勇气抬起头,决定早解决早痛快,钝刀子磨人太难受了。

    终于,四阿哥动了,他的后背离开靠垫,缓缓地坐起身来,我立即会意,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伸过去把他身后的靠垫移开,然后轻手轻脚地扶他躺下。

    尽管三伏天还没到,但这入夏的气温终究不比春秋的宜人。发烧本就不是件好受的事,而大热天发烧就更不是难受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见四阿哥的面色泛着病态的潮红,额头和鼻尖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我心想着赶快去把用来降体温的白帕巾重新换过,然而才一转身,手却被人握住了。

    “留下。”四阿哥攥紧了握着我的手掌,血丝密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我,沙哑的声音满是被病痛折磨的疲倦。

    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想我在储秀宫差点毁容的那次,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多希望有一个人能陪在我身边,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床上……

    我不禁漾开浅浅的笑容,冲四阿哥扬了扬手中的白色帕巾,说道:“奴婢去换水,不会走的。”

    我答应了高福照顾四阿哥的,我就算要走也得等到高福出宫报信回来再走,宫女怎么可以把生病的主子服侍到一半就丢下不管了呢?纵然我伺候人的技术水平有待提高,但是这点起码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四阿哥虽已合眼睡下,却睡得很不安稳,换过覆在他额头上的帕巾,我搬了绣墩坐在床边,时刻注意着床上的动静,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不知过了多久,四阿哥粗重的呼吸渐渐轻缓了下来,我头靠着床柱,看着床铺上熟睡的四阿哥,自己的眼皮也越发沉重起来。

    不能睡,不能睡,我拍拍自己的脸,力图要自己保持清醒,可是越这么想,眼皮就越往下沉,就一会儿,只是稍微眯一会儿,我对自己说,就一会儿……

    我不知道自己的一会儿最后到底变成了多少会儿,我只知道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快黑了。

    惊觉自己犯下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我立刻从绣墩上跳了起来,赶忙朝床铺看去,四阿哥仍然闭眼沉睡着,我探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大大地松了口气。

    呼……太好了,烧终于退了。

    我咽了口唾沫,发觉喉咙有点刀刮似的疼。我转身走到茶几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灌下去一杯,觉得不过瘾,又倒了一杯,正要往嘴巴里送,眼角突然瞥到门前的竹帘外似乎隐约有一个人影在闪动。

    我走过去,掀开帘子一看,那人竟是文卿。

    文卿见到我,脸上一阵不自在的表情。

    “文卿姐有事吗?”我问。

    “我……我想……”文卿嗫嗫嚅嚅了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双明艳动人的大眼睛却不时地往屋内探去。

    文卿的心思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我再假装不懂就是十足的傻瓜了。我弯起唇角,轻轻地笑了:“是德主子让姐姐来的吧?”

    文卿愕然一怔,我没等她回答,又径自说道:“还是主子考虑得周全,四爷病着,我粗手粗脚的,怕是伺候不好。四爷已经退烧了,那么接下来就烦劳文卿姐照顾了。”

    我微微一笑,越过文卿往外走。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不是君子,也没有成人之美的高尚情操,不过举手之劳何乐不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 ; ;    听我说这话,高福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四爷昨天回去,从半夜起就一直咳,天亮前好容易睡下,宫里就来人报信说德妃娘娘病了。福晋劝了好久,但四爷他任是谁的话都不听,上了车就直奔宫里,然后……”

    然后就是人到都到了永和宫的大门口,转悠了半天就是不进门是吧?唉,这个四阿哥呀,真是弄不懂他……

    “那福公公是不是让人回贝勒府传个信,也好让福晋放心?”我说。

    “姑娘说得是,我正准备出宫给福晋报个信儿,四爷……”高福回首看了一眼背后的寝房。“就麻烦姑娘照顾了。”

    我从来不曾有过照料病人的经验,对于高福的请求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拒绝的好。秋桂、碧莲她们累了一个晚上,现下都在床上睡得正香,我总不见得这个时候冲过去把她们从睡梦中叫醒,让她们起来去服侍四阿哥吧……

    我犹豫了一会儿,终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四爷就交给我吧,福公公快去快回。”什么事都有第一次,目前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我掀开门前的竹帘走进寝房,屋子里冬用的隔扇早已换成了夏用的木雕花罩,微微的风透过竹帘的缝隙吹进来,虽是大白天,却也不觉得很热,反倒透着丝阴凉。

    我走近床边,见四阿哥闭着眼,便将药汤暂且搁在一旁的几案上,取下他额头上白帕巾,浸到铜盆内的冷水中重新拧干,一回头,却看到四阿哥已经睁开了眼,正要起身坐起来。

    我想大概是我刚才拧干帕巾时的水声吵醒了四阿哥,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就不用担心药要是凉了该怎么办。

    我扶四阿哥坐起半个身子,把靠垫塞到他背后,等他完全坐舒服了,这才端了药碗坐到床边,伸手递给他,四阿哥没有接过,只是不避不闪地直盯着我看,我顿时糊涂了。

    怎么,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跟个小孩似的吃药怕苦,想耍赖不成?

    好吧,我承认,这药光看看样子也知道很苦,很难喝,而且谁说成年人就一定不能吃药怕苦了?就算是七十岁的老头也享有吃药怕苦的权利。

    我曾经听别人说,生病的人,不管年龄有多大,本质上跟个孩子是没啥区别的。既然是个孩子,那么如果我对他讲什么良药苦口之类的大道理,能指望会产生多大的效果呢?所以,对待孩子就只能用对待孩子的办法。

    “四爷吃了药,奴婢讲个笑话给您听好不好?”我双手捧着药碗呈在四阿哥面前,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哄小孩靠的是威逼利诱,而对于四阿哥,威逼我绝对没那个胆量,小小利诱一下还是可行的。

    误打误撞之下,这招还果真的灵验,四阿哥不再直盯着我瞧,慢慢地接过我手中的药碗,仰起头,将碗里的黑色药汁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愣愣地接过喝得一滴不剩的空药碗,在奉上温茶让四阿哥漱口去苦的瞬间,恍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四阿哥他刚才不喝药不是因为怕苦啊……那我的笑话到底还要不要说?

    四阿哥漱完口,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并没有躺下歇息的打算。四阿哥虽然正在病中,但他那冷淡的目光却依然具有极强的震慑力,他看着我的眼神在提醒我,他还在等着我的笑话。

    眼看想装糊涂,蒙混过关肯定是不行了,那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我清了清嗓门,说道: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小狼仔,他呢,从小就和其他的狼仔不一样,别的狼仔喜欢吃肉,唯独他天生喜欢吃素,这可把小狼仔的阿玛和额娘给急坏了,他们看着心里着急,却也是没有办法。有一天,他们见小狼仔正疯狂地追捕一只兔子,心中不禁大喜,以为小狼仔终于恢复了野性。谁知,小狼仔上前一把扑住兔子,恶狠狠地威胁道:‘兔崽子,快把胡萝卜给我交出来!’”

    笑话的最后的一个字音已经落下,然而四阿哥的笑声却并没有应声而起,寝房里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我转过头,偷偷瞄了四阿哥一眼,四阿哥沉着脸,嘴角纹丝不动,原本就不怎么柔和的面部线条此时看起来甚至有更加僵硬的趋势……

 ;。。。 ; ;    四阿哥看着我,眉宇微蹙,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那就进屋等吧,主子刚睡下,没那么快醒的。”

    先把四阿哥劝进屋,然后再请太医过来瞧瞧他的病,我心里是这么盘算的。这发烧咳嗽的事情可大可小,小病不治,大病吃苦,这可是至理名言。

    四阿哥没有动,仍是紧绷着脸,定定地站在原地,但那双漆黑的瞳眸里却泄露出掩饰不住的疲惫。

    我记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在我眼中,眼前的四阿哥就是这个样子。

    骄傲如四阿哥者,明明心里关心德妃关心个要死,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天还没亮就跑进宫来,却因为昨天刚和德妃闹得不欢而散,宁愿带着病在永和宫门口傻等,也拉不下这个脸进去亲自探望。

    “四爷,主子要是知道您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她会心疼的。”我搬出德妃,柔声地劝着。德妃是四阿哥身上的一根软肋,毕竟是生养自己的亲娘,若是四阿哥真的不在乎德妃,也就不会一大清早出现在永和宫了。

    果然,四阿哥冷硬的脸色有了一丝松动,打铁要趁热,我偷偷对高福使了个眼色,高福随侍四阿哥多年,到底不是白混的,见状立马走了上来。“四爷,奴才扶您进去。”

    总算,连哄带骗把四阿哥劝进了永和宫。眼见高福搀着四阿哥进了后殿的寝房,我也没有闲着,赶紧小跑到配殿的耳房,将正在里头待命,等着德妃睡醒再要去给德妃看诊的太医给请了过去。

    太医给四阿哥号了脉,诊断下来的结果说是四阿哥疲劳过度,导致风寒侵体,这才会发烧气喘,咳嗽不止。

    四阿哥的病八成是叫昨天的大雨给淋出来,要说同情,说实话,我倒真一点儿都同情不起来,反而觉得很生气。你说这一身病痛不都是他自找的么?叫他逞强淋雨呀,看吧,淋出病来了吧,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好啊,以后尽管再去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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