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什么啊,要不是你们的打坏了法器的话,我又怎么会犯错,无耻的猫咪,你恶人先告状!”鱼上善扑上去,胖橙猫灵巧一跃踩到她头上,再跃起飞向风梨若,眼中发出色眯眯的光芒:“袭胸帅气姐姐~~喵~~!”
风梨若一手抓住了胖橙猫的圆圆脸,看着这个小东西四只悬空乱抓。
“啪嗒!”扫地的呆熊吓得扫帚落地,嘴巴可以塞下鸡蛋,双手举起,哇啦啦乱叫乱跑,一串鸭子也跟在后面瞎转悠:“妈妈~~不好了啊,杀猫了啊。”
风梨若忍不住笑出声:“鏖霄堂怎么还会有这种好笑的地方?”
“谁敢?!”这次是软糯清甜的小女孩声音,接着跑出来个六岁大的小女娃,小圆脸上嵌着金绿双色大猫眼,嘟着小嘴巴,头上扎两个小丸子,一身鹅黄花瓣裙,简直不能再萌!
“妈妈~~”风梨若刚放开手,胖橙猫就哭着跑过去。
鱼上善的表情和呆熊差不多:“你···你就是鹤立观的老师?”
“没有错!就是你们把我的原料弄丢了吧!”小女孩抬起高傲的下巴,傲气的很。
风梨若倒是没有吃惊,招魂使什么样的都有,来个小姑娘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请问老师怎么称呼?”
“本老师叫佳佳,不要看我外形是个小娃娃,就以为我好欺负,就连唐曌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弄丢我的酿酒材料就得赔!”佳佳倒是中气十足。
鱼上善急忙解释着:“我们真不是有意的,万魂酒要魂魄酿酒,这鏖霄山哪里来的材料嘛?”
谁知道佳佳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猫娇气地喊着:“我不管,我不管,就是你们的错嘛~!”
“才不是呢~!老师你要讲道理啊,呜呜呜~~”鱼上善也学起她的样子。
佳佳看鱼上善也坐下了,居然直接倒地打滚:“呜呜呜,你们不赔我,我就告诉唐曌去~~!”
泼皮无赖风梨若见过不少,这么萌的确实少见。
风梨若笑笑走上前,哭闹解决不了问题,要是闹大了,或许鱼上善之血的秘密就会扩散出去,这对她非常不利。
她蹲在佳佳面前,凤眸看着那对猫瞳:“老师,你让我们去哪里找材料?”
佳佳坐起来,藕节般的小手搭在风梨若肩膀上,眼中狡黠的光一闪而过:“这样才乖嘛,去魑魅道抓些小鬼也不错。”
风梨若回想着,山路上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她的笑容并未消退:“那,我们帮了老师,可有什么报酬?”
“什么?小鬼你敢和我讲报酬?”佳佳提高音量,像猫咪在叫。
“每年霜降之日,鏖霄山万魂酒都必须进贡轩辕世家,我记得师傅说过,鏖霄堂的人不会去动魑魅道的鬼魂,老师要我们去做这么冒险的事,不给些报酬说得过去吗?”
 ;。。。 ; ; 八个骁勇团办事效率很高,只用一天就肃清了二十七里坪的妖物,可是新生们第三天才能离开神武堂,那时,二十七里坪完好如初。
一切按照常规继续,仿佛中秋之夜发生的事都是一场噩梦。有好奇的新生们想从师兄师姐那里打听点消息,可前辈们都是闭口不言,如是被一再追问,就只回答句:“鏖霄堂的事,堂主不说,就不要问的好。”
这不是搪塞,而是忠告,因为就连这些斩妖除魔的战士,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
身在何方势力,就该守那里的规矩,这天下都一样。
风梨若心中不会少了猜测,她觉得自己就是妖魔,可她又不愿意相信,无人可问,凌幼薇下落不明,疑点最大自然是镜泊明月湖,所以趁着休息日,她又独自行到湖边。
秋高气爽日,天高云淡,湖水澄清如明镜,倒影着流云千千,由于湖底奇特的银色水草排成一轮玄月形状,仿佛有明月落入水中,因此得名镜泊明月湖。
湖边略开阔,退十几丈余才有植被,细软的小草生命力顽强,被踏过不消片刻就会恢复。风梨若鞋上都是林间的水露,她习惯在清晨夜幕赶路。
绕着湖边走了好几圈,风梨若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鏖霄堂的人果然细心如尘,将事故现场处理的干干净净。别的不说,就说这满地青草,当夜全部都被毒素腐蚀坏死,现在不仅长出新绿,连土壤应该也被换过。
鸟在林中鸣叫,空气里的味道很清新,也很冷。
风梨若想起一个人,白宸。
她达到近泷居的时候,走廊里都是水珠,屋檐上挂着霜,门像是几天都没有开启过。
敲门无人应答,她就直接推门进去,屋子收拾的很整洁,熏香的味道很淡,桌上留着两封信,一封写着“爱徒风梨若亲启”,另一封则写着“弟白翃亲启”。
“爱徒。这两个字惹得美人微微一笑,眼若流波明。
她拿起属于自己的那封信看:小若,急事出山,未能亲自道别,勿念。
寥寥几个字,墨尚未干透就装进信封中,看来果然是急事,风梨若懂得白宸的意思,他是想告诉她,自己并非不辞而别。
风梨若心情大悦,可现在线索都断了,她只好暂时回锁妖塔找鱼上善。
回来的时候才是上午,没有想到就在塔下碰到了鱼上善,风梨若看她一副愁眉不解样,焦急地来回走动:“上善,你怎么了?不是在修炼吗?”
鱼上善一看风梨若回来,急忙迎上去:“遭了,若若,鹤立观的老师回来了,刚让灵宠带话来,说让我们再去一趟。”
“兴师问罪来了?他自己不关好尸妖。”风梨若光看她样子,就知道来带话的灵宠态度多半不好。
鱼上善叹口气,眉毛都拧成了疙瘩,她无奈地摇头:“要不是我开启封印,哎,什么破血啊,要用的时候没有用,净惹麻烦!又拖累你了,啊~~~为什么我一直都是个拖油瓶啊~~”
“你的血很有用的,相信我吧,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连风梨若都说不清鱼上善的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光凭它能修复元魂这点,就可以和神器媲美。
鱼上善瘪瘪嘴:“哎,有什么好说的,说出来也是丢人。”
说不定,她也可以修补杨朔的元魂,那天下又要热闹了,可是鱼上善这么弱,只能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吧,还是先不告诉她为好。
这个念头只在风梨若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拖着郁闷的鱼上善去了鹤立观。
 ;。。。 ; ; 风梨若再度睁开眼,哪里是在紫竹林?
眼前是层层花瓣,青翠之色若瓷,她如婴儿般侧卧在花心内,洁白的蕊。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腕上的手链碰到陶瓷底座,发出清脆细微的声响。
视线里明明是一片翠绿竹海,风吹海波清。学生们正围绕着七彩神石打坐,但和上次不同,每个人都坐在一朵漂浮的青莲之上,正好停在最合适的高度。
离风梨若最近的两人,分别是君临和鱼上善,此刻,除了醒来的自己,其余人都进入了沉沉的冥思之中,微风拂面,青莲白衣,看起来倒有几分仙气。
“立术魔境?”风梨若想不起睡着以后发生的事,不过君临既然在···多半是被抱过来的。
她突然发现手中躺着一片黑色羽毛,连重量都没有:“醒了就安心打坐,骁勇团在外面除妖,你们在此静候消息。”
风梨若心里安静不下来,那个梦境像真的一样,她从莲上跃下,悄悄走进竹林深处。这里的地面很是奇特,灵波像积水,像镜子。
“我是妖怪吗?”风梨若并不相信梦境,梦由心生,但不是真相。
她蹲下来,看着微澜水影中自己的脸,然后取下了手链,她的瞳孔果然在一瞬间就变作半透明的灰色,呼吸急促,心底立刻燥热起来!
风梨若赶快带上手链,眼瞳又慢慢变回蓝紫,潋滟的眸子一转:“谁在那里?”
“风小姐莫怕,在下孤愿十三钦,是君临公子的仆从。”紫发少年礼貌地回答,他是极少数不需要打坐,甚至不需要升级的人。
风梨若站起来调整呼吸:“你找我什么事?”
虽在同个班级,自己却从未与他交谈过,所以知之甚少。孤愿乃是神卜一族姓氏,可这个孤愿十三钦似乎更热衷于炼药。
孤愿十三钦恭敬有加:“自然是向风小姐道喜,以后您便是我的女主人。十三虽不才,但也懂得些许药理毒经,卜卦之术,若小姐用得到在下之处,尽管随意开口。”
“女主人?什么意思?是君临说了什么?”
“公子只说···您是他的意中人,叫我像对他一样,对您效忠。”
风梨若听他一口一个“风小姐”,句句都是“您”,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你就叫我风梨若吧,还有,不要叫‘您’,显得我很老。”
孤愿十三钦犯了难,萌兔眼里有些小纠结,君家等级严格,对主子直呼其名可是大不敬:“这···不可啊,不然称呼你,风大人或者梨若大人?”
“···随你吧。”风梨若看见君临正走过来。
他刚醒来就发现风梨若不见了,还以为她又悄悄逃走:“十三,你先退下。”
孤愿十三钦识相的离开,此处只剩了这两个人。
“风梨若,你不打坐到处跑什么?”君临说着就想拉她回去。
可风梨若却退后一步:“君临,别为我做什么,我是妖魔,很快就会离开鏖霄堂。”
“哦?”君临只是扬声反问一字。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我能被华铘链控制,不是妖物又是什么?自从青雾被妖魔大军屠灭,我就发誓要除尽天下妖物,可这样的我居然会是妖怪,真太讽刺!”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风梨若别开头:“不想骗你,不想你觉得我是不辞而别。”
“凌幼薇的话你也敢相信?唐曌这只老狐狸还想收你进极战,若你真是妖物,那她岂不是瞎了眼?”
君临的话不错,鏖霄堂高手何其多?若自己真是妖物,早就被诛灭,可是她怕,而且不敢确定,谁都不能給自己一个确切的证据:“若我真是妖魔,天下何处能容身?你不怕?”
牵她的手紧了一些:“呆在我身侧,这便是你的安身之处。”
 ;。。。 ; ;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明大亮,泽魂术使得风梨若浑身舒畅,犹如在温泉中浸泡着,她的思绪渐渐浮出脑海。
小巧的鼻子嗅到了熟悉的竹叶清香,羽扇般的睫毛轻微抖动,睁开眼睛时身在紫竹林中。
她又看见了杨朔,那个安静深沉的少年正在紫竹下打坐,他不像在漠北见到时那般消瘦,白净周正的面庞饱满了些许,束发加上淡灰紫的纱衣,有些道士的模样,盘坐的的双腿上横放一把剑,那是他走时带的紫铜桃木剑。
“梨若,你还是回来了。”杨朔缓缓抬起头,儒雅地笑。
只是一瞬间,那眸子里深邃的墨色就把她吸了进去,他就是一直在等她,却又不带她走。
杨朔保持着笑意,阳光洒在他脸上的时候很暖,像个陶瓷人:“真想就这样悠闲地打坐,你呢?”
风梨若站在他面前,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心若不动,就不会牵扯情绪。
她怕两个人,一个是养父,因为他总是板着脸,来去无踪,像一阵风,随时会走掉;第二个是君临,因为这个人很霸道。
她喜欢两个人,一个是白宸,因为他很温柔,很体贴,能感受到自己细微却致命的情绪;另一个是鱼上善,相见恨晚,一见如故,觉得彼此有着很深很深的渊源。
可是面前之人,风梨若现在情绪无法淡定,对这个人的情感很是玄妙而奇怪,可又不是怕又不是喜欢,不仅仅是思想身体,还有灵魂,都会被莫名的牵制。
风梨若抬起手腕,那串蓝紫色的手链摇摇晃晃,发出剔透的光,这东西能压制自己的魔性。杨朔既是华铘宫的罪人,自然不会让他留有这么贵重的宝贝。
素手取下手链:“我早该猜到这是什么···凌天朔,这是你的华铘链吗?”
她很愤怒,也真是太傻,天下有两种人永远不能相信,一是元魂光暗,二是华铘宫!
要不是凌幼薇,她还以为,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谁,她还以为···有谁真的爱上了自己!
“我不是好人,你也不善!”风梨若怒吼道!
就在手链离开手腕的一刹那,她的眸子陡然变灰,那锋利如刃的寒芒将瞳仁都变尖!心中天诛弑魔钻沸腾起来,血色的杀气与戾气充盈满整个身体,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恶心得不行!
眼中天地骤然变色,天穹的星空快速旋转着。
她想要杀,无论是什么!
风梨若将手链丢在杨朔剑上,声音变得阴沉可怖:“凌天朔,早知道我是妖吗?想当我的主人吗?真是可笑,我会杀了你!”
少年拾起手链,那些小珠子摇摇晃晃,像泪光闪烁,他抬起手,风梨若的手居然自动搭了上去,再为她重新戴上,身体居然完全不听使唤!
杨朔还是带着那种温和沉静的苦笑,有几片紫竹叶在他眼前飘过,下落的叶子轻轻旋转着。他似乎永远有难言之隐,深情与眷恋:“梨若,你要记得,早或迟,你都是我的,这就是我们的命。”
这要命的眼神与味道!风梨若的心狂跳起来,又沉溺进那片墨色中,她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子,嗅着味道吻了他的脸颊,妖怪与华铘链确实有着极其奥妙的关系。
可那双唇没有更深一步,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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