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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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云南-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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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练?”

    翻版黄日华眼睛一斜,从鼻子眼里喷出一个冷笑,然后迈着大步几下子就走到了车子的面前。这个苗人虽然长得像黄日华,但身形上却和“终结者”施瓦辛格有点相似,光是两只拳头就有沙包大。
010群山中的水牛坝
    亏得我有几年和苗寨人打交道的经历,知道该当苗人们展现出凶狠的一面时,不管他亮刀子还是亮枪,自己千万不能怂,一怂对方就彻底瞧不起你了。

    “单练?”

    翻版黄日华眼睛一斜,从鼻子眼里喷出一个冷笑,然后迈着大步几下子就走到了车子的面前。这个苗人虽然长得像黄日华,但身形上却和“终结者”施瓦辛格有点相似,光是两只拳头就有沙包大。

    看着眼露凶光的苗人,我心里还是有点发虚,蹭蹭往后直退了几步。当时我心里就在想,这次如果能够平安回去,先不管师父捉鬼的本事怎么样,首先得求他教我几手功夫才行。

    不过苗族大汉并没能走到我的面前便被师父拦了下来。

    别看我师父干干瘦瘦的,可是往那里一杵,苗人就停下了步子,不往前也不后退,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我师父看,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请跟大祭司带句话,就说故人萧天石来访。”

    “萧天石?”苗人嘟哝了一句,忽然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眼睛里带上了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然后,苗人们就收队回去了,师父则一言不发的走回了车上。

    “这帮子苗人也太不讲理了,抽了老子的烟还好意思动手。”狗根子跌跌爬爬的跑了回来,嘴里不住的咒骂,但是身上还在一个劲的发抖。

    我师父嘿嘿一笑,说水牛坝的位置一直对外界保密,刚才那几个苗人没有先捅死狗根子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您老人家又逗我,不就是个破寨子吗,就算规模大一点,他们还真敢杀人不成?”狗根子表示不信。

    “水牛坝是花苗族的祖地,是他们祭祀本主大神的地方,就算是其他两支的苗裔随意都不能过来叨扰,何况你一个汉族的小子儿。进山的路除了有山鬼看守,还有老年间布置下的巫术和蛊毒,你说你误打误撞进去的还有可能,说是来专程拜访就属于自己找死了。”

    “别看你一身的膘,真扔给山鬼撕拔撕拔,也就是一顿饭的事。每年在山里失踪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少你一个胖子。”

    狗根子还想犟嘴,说到最后苗人不还是规规矩矩的把他给放回来了么?

    师父说,那是因为花苗总体上对汉人还是比较友善的,若是换成黑苗人,一听你讲的是汉话,早都被喂了山鬼了。

    “怎么苗人之间还分家呢?”什么黑苗、花苗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师父解释说,苗人共分为黑苗、花苗和白苗三支族裔,他们都是当年蚩尤部落的后人,习俗相近但又有差别。这里所说的苗人就是古时所称的三苗,和现在的苗族并不是同一个意义。

    其中白苗人数最多,宗教信仰最杂,结构也最松散。现在的苗族、畲族、白族历史上都是从古白苗一族里分化出去的,还和不少其他民族也沾亲带故的。

    花苗和黑苗人数较少,他们久居深山,自给自足,古代苗人的巫术和蛊术大都由他们继承着。三支苗裔都承认自己是蚩尤的后人,但是花苗人信奉的是本主大神,蚩尤只是作为祖先来崇拜,而黑苗人则把蚩尤作为最高的神灵来顶礼膜拜,并不承认花苗人的本主大神,所以历史上花苗和黑苗之间因为信仰也闹出过不少事。

    这边师父正在唾沫星子飞溅的跟我普及着三苗的概念,就听见梆梆梆几声响,车门又被人砸响了。

    敲门的是刚才那个年轻的苗族小子,我摇下车窗,只见他一脸不情愿的说让我们跟着他进寨子。

    听了一晚上的故事,我对于眼前苗族小子的无礼举动倒是释然了许多,既然都已经被批准进入山寨了,我还是老实一点好,毕竟还指望对方救命呢。

    苗寨的寨门建在两座山间,纵深得有好几十米,全部都由厚重的大青石块堆垒而成,石块上苔藓斑驳,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

    石墙大概有个七八米高,上面有垛口,有打着火把来回巡视的人,正门上有一块刻着古怪图案的石匾。

    狗根子低声在我耳朵边嘀咕:“水牛坝的苗人还真把寨子弄成土匪的山寨了。”

    我也有些纳闷,和平时代怎么水牛坝摆出这么一副战备紧张的状态呢,这是在防备什么?

    厚重的木门在四个苗人的推动下才挪出了仅容两人并肩的一道缝隙,我们跟着领头的小子走进门去,眼前出现的场景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实在是太壮观了。

    所谓的水牛坝,原来是一片巨大的山间盆地。四周环绕的群山成为了苗寨天然的防卫,唯一的缺口便是我们身后的这堵墙了。

    苗寨到底有多大?现在天色太暗,我并不能看得清晰,反正是一眼望不到边,装个几千户人家大概是不成问题的,这哪里是什么寨子啊,简直就是个山中之国。

    我们三个人跟在苗族小子的身后往寨子内部走,石板路两旁是整整齐齐的吊脚楼,有传统的木结构的,也有瓦房。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还是闻到了我们身上的生人味道,苗寨里养的狗都被惊醒了,一只叫,百只叫,很快山间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另外还夹杂被吵醒人们的谩骂。

    “我滴个天,这里保不齐得有一万多人吧。”狗根子低声惊呼道。

    “至少得有三万人咯,花苗一共十几万人,有五分之一都住在水牛坝。”师父纠正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苗族小子瞪着个眼瞧着我师父。

    “嘿嘿,我不仅知道寨子里有多少人,我还知道你是蒙周家的小子,蒙周乌晃是你什么人?”师父笑眯眯的说道。

    “族长是我亲爷,刚才带队的是我阿爸蒙周山,我叫蒙周川。”苗族小子抬头挺胸,颇为自豪的说道。

    “哟,感情你还是个官二代。”狗根子一听蒙周川的话,揶揄着向他挑了挑大拇哥。

    蒙周川并没有搭理狗根子,倒是对我师父起了兴趣:“没想到你一个老头对我们寨子倒是挺了解的,难怪大祭司愿意见你。”

    “五十年前我来过你们寨子,那时候你爷爷比你也大不了几岁,没想到再见面已经是族长了。”师父笑着回答道。

    “五十年前?”蒙周川满脸狐疑的重复了一句,借着手上火把的光,我看见他的脸色猛的一变,然后什么话也不说的转回了头,再也不跟我们讲话了。

    我一听师父竟然和苗寨的族长是老相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连忙凑到师父身边讨好他。

    “师父,您早说你认识他们的族长,刚才也就不会闹出那么多事情了。有这份关系在,给我驱蛊的事看来十拿九稳啊。”

    谁料师父摇了摇头,说驱蛊的事情得找大祭司,族长说话不好使,而且因为当年的事情,乌晃不一定还想见他,所以刚才只报了大祭司的名号。

    我又问大祭司是谁,难道比族长说话还管用不成?

    师父说祭祀在苗寨里只管住持祭典,一般不插手苗寨日常的事务,但是水牛坝不同,大祭司是族长乌晃的亲姐姐,也是他当年的一位老相识,所以说话很有分量。

    “咱们来这找的不就是大祭司吗,看来我有救了。”我一听差点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谁知道师父一言不发,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满满的都是故事。

    我的心里登时就咯噔了一下,看来驱蛊这事难办了。
011蒙周南璃
    蒙周川把我们领到了一栋小竹楼的面前,说这里就是大祭司的住处,然后便急匆匆的走开了。

    我瞧了瞧,这小竹楼只有两层,屋前屋后都种着不少竹子,除了环境比较清幽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里真的是花苗一族大祭司的住处?

    师父却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还记得,然后便径直走上了楼梯。

    我本想直接跟上,不料却被狗根子一把拉住了。

    狗根子一脸贱笑的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什么老相识啊,我看你师父和大祭司根本就是老相好。”

    其实我心里也这么想来着,因为师父一提起这个大祭司总有些怪怪的,让我不由得不向这方面想。但是为人弟子的,这个时候还是要维护一下师父颜面的,所以我严肃的呵斥了狗根子。

    狗根子不以为然,他说道士也是能娶妻生子的,以他的经验十有**错不了。

    我咂了咂嘴不再作声,难怪师父到了这里变得有些畏首畏尾的,要真是一段纠葛了五十年的感情,那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我和狗根子走进了主楼二层的房间,师父正和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苗人女子对面而坐,除此之外根本瞧不见第三个人。

    “师父,大祭司人呢?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啊。”我径直走到师父身边,顺带拍了苗人女子一个马屁,心想万一她是大祭司什么人呢。

    “去,别没大没小的。”谁知师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呵呵”

    苗人女子轻笑了一声,我这才发现她长得还真是漂亮,清水出芙蓉般美得很纯粹,眉目之间倒是和那晚出现在我屋里的苗人少女有几分相似,不过眼前这个苗女,在清秀之余还多出了一丝成熟的韵味,比那个苗人小妮子勾人了不少。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两人该不会是姐妹吧。

    “天石,这就是你收的徒弟?”苗人女子说着给师父面前满上了一盅香茶。

    “我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只能收个徒弟给我养老送终咯。这茶几十年不喝了,还是这么香。”师父一咕咚就喝下了整杯茶水。

    “凤栖梧,这红茶的名字还是你当年起的。每年我都会亲手采上一点,一直在等你回来。”苗人女子幽幽的说道。

    “嘿嘿。”师父尴尬的笑了几声。

    “快看,快看,我说的没错吧。”狗根子使劲的在我耳边嘀咕着。

    不用狗根子提醒,我也看出了眼前这两位关系非同寻常,可是这位清秀佳人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出头,怎么可能和我那满脸褶子的师父有什么感情纠葛呢?

    “传说有一种叫情蛊的玩意,可以让苗族女子一直保持青春美丽,直到临死之前才会失效,原来都是真的啊。”狗根子继续在我耳边嘀咕。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这个在收药人之间流传的故事了。

    “这玩意要是弄出去卖,富婆们不得拼命啊,这得赚多少钱?”我也和狗根子嚼着舌头。

    “嘿嘿,你这个徒弟怎么满脑子都是钱啊,好有趣。”

    女子抬起水波粼粼的眸子瞟了我一眼,我赶忙低下了头,乖乖的站好,心里默念非礼勿视,这位再漂亮可也是我的准师娘啊,尤其她真实的岁数也足够做我奶奶了。

    “小伙子,情蛊可不能让女人永葆青春,倒是能惩罚负心的男人。”女子若有所指的笑了笑,我就看见师父埋着头猛喝水,吭也不吭一声。

    我和狗根子被打发到了墙边的小凳子上坐着,然后就看着师父和他的老相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本来还想听听师父他老人家年轻时候的八卦,可是两个人从天南聊到海北,可就是对五十年前的事情绝口不提。

    我干咳了两声,示意师父该提提正事了,徒弟我现在可是危在旦夕,他们老两位再聊聊,我肚子里的龙蛭就该醒来找吃的了。

    可还没等我师父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连串蹬蹬蹬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走进来一群苗人,为首的是个老头,看起来比师父年轻些,一身紫色衣褂,头上顶着个大笸箩似的包头,胸前挂着一串银链。

    “乌晃”师父先打起了招呼。

    为首的老头正是水牛坝苗寨的族长蒙周乌晃,老头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那叫一个干练,不过他并没有理睬我师父,而是径直走到茶桌前坐下了。

    “你们都进来吧。”乌晃老头招呼门外的族人。

    第二个走进来的也是一个老头,黑衣黑袍,拄着根拐杖,看身形我觉得有点眼熟,等他在我对面一落座,老头和我异口同声的惊呼了一句。

    “怎么是你?”

    这第二个黑衣老头竟然是那天晚上闯入我屋子的苗族老汉。

    师父啊师父,咱这回可算撞上枪眼了。

    我暗道一声不好,下意识的就要往门口跑去,可是还没跑出去两步远,鼻子里就闻到一阵香风飘过,然后脚下被人一绊,哐当一声摔了个嘴啃泥。

    “你竟然没死!”说话的是个少女,声音清脆好听,只是动作就不那么文雅了,她一脚踩在了我的头上,压得我动弹不得。

    “小美女,别来无恙啊。”我嘬着牙花子说道,心里却暗暗叫苦,怎么连那个爱动刀子的小苗女也在这儿啊。

    “阿幼朵,不得无礼,他们是寨子里的客人。”

    还是师娘说话管用,这个叫阿幼朵的小姑娘立刻挪开了踩在我头上的脚。不过她接着就朝着我小腹处踢了一脚,疼的我蜷缩着身子直吸冷气。

    “南璃姑婆,就是这个该死的汉人弄丢了我们的龙蛭蛊,快杀了他。”少女倔强的说道。

    我一听有些怒了:“你这小婆娘名字挺好听的,怎么心肠这么狠,上次勾弄那虫子咬我还不够,现在又想害我?

    “你!”少女杏眼一瞪,怒指着我就要发作。

    “阿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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