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飞扬,你就是个烂人!只要不能修炼道法,你就是武功再高,也是一坨屎!”
边上的人也附和着哈哈大笑。漠飞扬看着他们扭曲的笑容,用全身的力气在压抑自己的愤怒!
“漠达,你……你少得意!要不是你爹买通考核官,挤掉了我,你……你哪有资格得到灵籽!”漠飞扬怒道。
“谁叫你是个瘸子!要不然,考核官都找不到理由淘汰你!”漠达用脚踩住漠飞扬的头部,鞋底的泥土几乎都刮到了他嘴巴里。
“卑鄙!”漠飞扬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掌心渗出一点血迹。
“那又如何?这世界就是这个样,你不会钻营,就等着被别人吃吧!”漠达咧嘴大笑,脸上的肉突起一块,嘴边甚至流下了几道口水。
漠飞扬看着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突然从地上弹起,一股巨大的冲劲顿时将漠达撞翻在地!
漠达一时没有留意,竟着了漠飞扬的道儿,于是大怒,跳起来又狠狠扇了漠飞扬一个巴掌。“给我往死里揍!”
其他人便苍蝇般蜂拥过来,噼里啪啦地拳脚往漠飞扬身上招呼。漠飞扬一声不吭,脸上却带着鄙夷的神情。
当天晚上,漠飞扬被扔进下漠的地牢中。潮湿而又腐臭的空气,反而令漠飞扬愈加清醒了。
回想刚才的情形,漠飞扬面无表情,内心却犹如翻江倒海般搅动着。
这就是这个世界,这就是十州大陆!其实漠达说的没错。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就是唯一的公平!
没有实力,就没有地位;没有地位,任何人都不会拿你当回事!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想明白了这一点,漠飞扬的心,反而慢慢平定下来。
虽然刚才被修理得够惨,但都是皮外伤。他的身子骨根基好,只要慢慢调好气息,就没那么疼痛了。不过,肚子却是真的饿了。
透过地牢的天窗,看见夜色已深,漫天的繁星寂静地闪着光,很美,如果摘下来煎炒一下,会不会也很好吃?
“有没有人?小爷我肚子饿了!”漠飞扬大叫。
没人回应,整个地牢都静悄悄的。
但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远远地传来;细细辨去,好像是两个人,一个脚步沉重,一个略为轻盈。
过了一会儿,便有两道身影行近。漠飞扬吃了一惊,认出其中一个是他的叔父,漠行实;另一个,却是堂妹漠飞雪。
漠飞扬父母早逝,就跟着叔父一家生活,但他从小性格**,不太需要别人照顾,就像野草一般自由生长,再加上彼此性格迥异,因此跟这个叔父也不是很亲近。
叔父共有三个子女,大女儿是漠飞雪,另外还有一子一女。漠飞扬依稀记得这个大堂妹不是叔父亲生的,当初婶婶嫁过来,就带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合,他从小跟漠飞雪关系糟糕,不见面还好,一坐到一块儿,不是吵就是闹,几乎没安生过。
漠飞扬将身体靠回去,懒懒地说道:“叔叔好,妹妹好,家里没凳子,你们随便坐。”
漠飞雪手里挽着一只饭盒,气呼呼地说道:“你怎么还没饿死!”
漠飞扬见她来给自己送饭,哼了一声:“你做的?那我宁愿饿死也不吃!”
“好,你有骨气!再见!”漠飞雪转身就要走。
漠飞扬忙喊住她,道:“别别别……其实,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你留下这些饭,可以难吃死我!”
漠行实摇摇头,说道:“你们俩兄妹,怎么见了面就要吵!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地方!”
漠飞雪将饭盒往牢里一扔,气呼呼地说道:“他活该!”
漠飞扬正在扒饭,一时没空回她。
漠飞雪又道:“要不是他整日出去惹事,现在怎会关在这里?”
“要你管?我坐牢我乐意!”漠飞扬嘴里嚼着一块肉,哼道。
“烂泥扶不上墙!”漠飞雪怒道,“爹爹,你也不管管他,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搞些歪门邪路。今天抢劫坐牢,明天就要杀人砍头了!”
漠行实也道:“是啊,你怎么就去抢那李老板呢?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父女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漠飞扬听得窝火,他突然将饭碗一扔,吼道:“你们知道个屁!”
漠飞雪冷笑道:“你看,他犯了罪,还有理了!”
漠飞扬冲到牢门前,嘶吼道:“你们知道老子为什么要搞那姓李的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孙勇的老娘生了重病,急需一笔钱,孙勇老爹东拼西凑借了两万块,那姓李的看见了,硬要孙勇老爹还债,就给抢走了。孙勇老爹急得差点没跳河。这种为富不仁的狗贼,我多敲他三万算便宜他了!”
漠飞扬一通咆哮,漠飞雪也被怔住了,缓缓说道:“那笔钱……”
“都给孙勇了!我要自己留了一分钱,我叫你姑奶奶!”
“啐,谁要当你姑奶奶!”漠飞雪说道,“这件事,虽然你的用意不错,但方法就是有问题!一定要去抢么?搞得自己坐牢很开心?再说了,你平时就没少犯浑过!”
漠行实也道:“是啊,飞扬侄儿,你也大了,整天吊儿郎当的也不是个事,要不今后就跟我学做生意吧!以前你要修炼,我也拦不住你,现在这条路断了,你总得另外寻条谋生的路吧?今晚,你且在这里,明天我去打点打点,早日放你出来,你看……”
漠飞扬一听他唠唠叨叨的心里就烦,他挥了挥手,打个哈欠,说道:“我困了!”
“你看他德性!”漠飞雪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漠飞扬忍不住又道:“下次盐少放点,饿不死我咸死我!”
“下次你吃草去!”
叔父和堂妹走后,漠飞扬又觉得有些孤单。过了一会儿,果然口渴起来,站起来看看四周,没人。等了老半天,才进来两个人。漠飞扬说要喝水,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出去了,又过了老一会儿,才打来一碗水。
漠飞扬咕咚咕咚喝了水,这才舒舒服服躺下。困意马上袭来,漠飞扬撑不住眼,朦朦胧胧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将他刮醒。漠飞扬只听得轱辘轱辘的声音,自己好像在一辆板车上颠簸。
漠飞扬吃了一惊,心想自己到底在哪,刚才不是在监牢中么?想抬起手脚,却觉浑身酸软无力。
漠飞扬微眯着眼,天上依然繁星闪烁,周围黑黝黝的,好像是山林的影子。“我怎么到了山上?难道已经出城了?”
这时,只听一人抱怨道:“真是晦气,大半夜的跑到这山上来。”
另一人说道:“达少吩咐的事,敢不照办?别废话了,赶紧办了这差事,赶紧回去睡觉!”
“你说达少为啥非要弄死他?他抢的是那李老爷的钱,又不管咱们什么事。”
“老爷家的事,你少操点心!”
“好吧,可既然要弄死他,在牢里就行,干嘛非得大老远送到这野山谷来?”
“笨蛋!要是死在牢里,达少也脱不了干系!那野山谷到处都是凶猛野兽,扔那儿去,保管一晚上就被吃个精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明日有人问起,就说他畏罪潜逃,谁知道逃哪里去了。”
漠飞扬听二人絮絮叨叨,心里明白了大半。那个所谓“达少”,一定就是漠达。想不到这小子心肠够黑够狠,竟然一意要弄死我!
借着星光,漠飞扬瞥见那两人都带着一把刀。漠飞扬心想,我现在全身无力,想来是他们在水里下毒了,如果这时醒来,说不定他们当下就砍了我的脑袋,不如还是装睡,等会掉下山,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两人将板车推到一座山岗上。山风呜呜地吹,远远的还夹杂着不知名野兽的低吼声。那两人打了个寒颤,也不细看,就将漠飞扬甩了出去。
漠飞扬向山谷深处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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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灵籽
漠飞扬坠入山谷,凭着仅有的一点力气,攀住崖壁上突出的岩石,借以缓冲下坠之势。
山谷不算很深,漠飞扬跌落谷底,身上到处是擦伤,但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
漠飞扬长长吁了一口气,心道:“漠达,只要我死不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自己生出来!”
漠飞扬躺在冰冷的地上,缓缓调理内息。要么是漠达下的药毒性不大,要么是他自己体质好,抗药性强,总之,漠飞扬感到自己的体能在慢慢恢复,预计再过两个小时,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漠飞扬静静地躺着,天上流云如梦,许多往事不断浮现心头。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恍惚记得,自己是跟父母一块的,走了很多地方。他忘了他们长什么样,只记得母亲是个很美的女人,有一件紫色的长裙,在风中飘扬。
后来突然有一天,父母就不见了,叔叔告诉他,他们去了另一个世界。长大后才明白,其实他们是死了。
六岁那年,叔叔送他去少年馆练武,他练得很勤快,也很认真。稍微闲下来,就喜欢一个人呆在角落里,盯着那块石头看。
叔叔告诉他,这块石头,是他父母留给他的。
别人都笑话他是个傻子,还推他、挤他,拿树枝戳他,拿石头丢他。
十岁那年,他遇到一个女孩,在山野外迷了路,碰到一条大毒蛇。他扑上去抓住那毒蛇,让女孩逃跑。大毒蛇狠狠地咬了他,女孩吓哭了。
女孩的父亲带一大队人赶到,他已浑身发黑。人们忙着照看女孩,没人理他。
后来有个好心人给了他一颗药丸,总算保住了命,但因为错过最佳治疗,从此落下病根,左腿彻底报废。
女孩父亲给他一块令牌,对他说,你救了我女儿,想要什么尽管来找我。
但他没去。
十六岁,他参加族里的选拔,比武战胜漠达,排名第三。那年就挑三个人。
考核官说,你是个瘸子,会影响今后的修炼,与其在你身上浪费灵籽,不如给漠达。考核官还说,这是族里商议决定的。
可他的拳脚师父曾说,腿瘸了有什么关系?五十年前族里有个独臂的,叫漠时绝,是当今家主漠时孤的兄弟,还被称为千年一遇的修道天才呢。
漠飞扬心里想着事,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游了过来。
毒蛇吐着长长的信子,高高昂起身子,以迅雷般的速度扑向漠飞扬。
漠飞扬没有看见,只伸手一点,正好点中它的七寸。毒蛇软软地垂下。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小孩子吗?”漠飞扬心里说道。
一阵低吼由远及近,漠飞扬听出那是一只野猪。野山谷一带的野猪,性情极为凶悍,皮肉也比寻常的野猪粗厚一倍。
山林在轻微地摇晃,野猪的吼声越来越近。漠飞扬站起身,蓄势以待。过了一会儿,一只大如巨象的野猪从丛林中跳出来,一对尖牙闪闪发光,仿佛两把锋利的长剑。
野猪吼了一声,朝漠飞扬撞了过来。漠飞扬机警地往边上一躲,一拳轰在它的脑门上。
那野猪没想到自己的猎物还会反击,一时受了惊吓,却变得更为狂暴,频频向漠飞扬冲撞过去。它的力量极为凶悍,撞到树,树拦腰折断;撞到岩石,石屑四下纷飞。
漠飞扬已逐渐恢复功力,倒是不怕它的撞击,但自己的反击对这个蠢物也没什么用。打在它身体上、四肢上,就像打在墙壁上、柱墩上一样;打在脑门上、眼珠上,最多也就让它痛一会而已。
可是这样下去,自己的体能也撑不住啊。看来只有走为上计了。
但就在这时,漠飞扬听到一个极尖细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那野猪吃了一惊,四下张望,似乎很害怕,然后一头扎进丛林,溜了。
“又来了什么怪物,竟连那野猪都怕?”
整个山林突然安静了下来,除了飒飒的风声,就连寻常的虫鸣声,也都消失了。
“咦——”那尖细声不断传来,忽高忽低,有时像哭,有时又像笑,让人毛骨悚然。
漠飞扬屏声凝气,严阵以待。尖细声停歇,那边有一团亮光移了过来,走到近前,却是一只白毛猴子,形体比普通的猴子还小,一对眼珠通红通红的,像燃烧的火焰。
那白毛猴子看着漠飞扬,忽然发出一声怪笑。
就是刚才那个尖细声!但就在眼前响起,所以更加尖利,像一把钻子钻进你的牙齿缝。
那白毛猴忽向前一跳,漠飞扬伸手挡去,它却跳上了自己的后背。
明明是身前扑来,怎么到了后背?漠飞扬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它的动作看上去也不是很快,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漠飞扬忙反手抓去,却抓了个空。回神一看,它又好好地站在身前了,还是那个距离,刚才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漠飞扬浑身冒汗,这是什么鬼?
那白毛猴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在欣赏猎物对自己的恐惧。
漠飞扬决定先发制猴,他冲过去就是一拳,那白毛猴的身影又倏忽不见。漠飞扬料定它故技重施,所以早有准备,转身就往后面打去。
漠飞扬的动作行云流水,已经很快了。
但是,那白毛猴的动作更快!白毛猴轻轻一跳,竟跳上了漠飞扬的手臂。它用尾巴缠住上臂,漠飞扬想将它甩下来,它却跟一块牛皮糖一样,死贴着不松开。
漠飞扬用另一只手抓向白毛猴的小脑袋,白毛猴也同样伸出枯瘦的手。两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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