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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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繁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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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回去好好思索今日的训练,下去吧。」原始天尊潇洒挥手,抚著长须笑呵呵的离开对练场地,其实他在与冥太极对战之时也得到不少明悟,身为罕有的人仙妖三力聚合之存在,冥太极的战斗极其擅长的就是融合这三种力量进行攻击,那寻常的仙力防御在这股混和力量之下根本无能为敌──这样的存在,好险他在她诞生之时就先替她洗脑了,要不然被金鳖夺去,怕倒楣的就是他们昆仑一派了。
  「对了,冥太极。」像是想到什麽,原始天尊又旋过身来看向那一脸无情的娇俏少女,言曰:「之後你就先去将『天罡三十六神兽』以及『地煞七十二凶兽』全都封神,让他们的灵魄与力量全都成为镇压封神台的基座,之後如果有遭遇封神榜上的妖仙邪仙就一同封神,时候到了我会通知让你前往人间的。」
  「是,天尊。」冥太极淡淡的回应著,接著锁链加身,她便拖著那末端似乎穿入特别空间逐渐隐去的浑沌神铁锁链,踏著不为这千斤重量所撼的步伐,步向这悬浮平台上某处往下螺旋的石阶。
  就当冥太极的身影乖巧地走进往下石阶,整座悬浮平台遽然亮起了启动封印的仙力光辉,无数的仙字符咒交错平台之上,让被封印其中的存在无法脱出。
  哪怕冥太极还不懂逃脱一事,但这些仙人对她的畏惧却不减,毕竟太过强悍的力量,又不能施以灵魂刻印宣示主权,仅仅透过洗脑还不足以让原始天尊完全相信她是无害的。
  於是,哪怕锁上了能够压制她力量的沉重铐锁、没有停止过的不断洗脑、用上能够封印最强神魔的法阵封印,仙人们对她还是畏惧的……
  而这处黑暗的所在,自然成了冥太极生命中记忆最常出现的光景。
  无止尽的黑,伸手不见五指,她却能熟悉且沉稳地走下台阶,这处无声的空旷所在,只有她手脚上头的锁链因为互相敲击发出的铿啷响声。
  看过美丽虹光的她,哪怕那只是短短一瞬的绚烂,却深深印进心底,在这黑暗之中,有那些美丽虹光记忆的她,日子似乎也没原本那样空虚了。
  眼前看到的是无穷黑暗,心中、脑海里看见的却是那一片美丽的虹彩。
  她不知道能用什麽形容词去描述,但是当她想著虹彩,痛苦感觉似乎就没那麽难受了。
  「你是冥太极,昆仑派的至强法宝,你的使命是完成『封神』任务。你是冥太极,只能无情的至强法宝。」稚嫩的女孩在黑暗中轻晃锁链,重述那段话语,配合锁链的敲击声,就像一首黑暗中低吟的诗咏,平静、淡然却又让人感到一丝压抑的沉重。
  在无人之时,她会在这黑暗的空旷广场中寻觅一处落坐,或是重述那些洗脑话语,或是起身藉著战斗的游移或闪避技巧,舞动身上的锁链,撞击出更剧烈的声音──为了,让她可以消磨时间直到下一次离开这处黑暗。
  但,心里偶尔会冒出小小却微弱的声音,这样问著:「是不是,人间也有很多像虹光那样的东西存在呢?」
  如果是的话,她会好好记下那些,让她回到黑暗之中可以经常想起那些。
  既「痛苦」之後,她第二个认清的情感是「期待」。
  她不是无心,但只要有契机,就能慢慢唤醒情感本能,哪怕仙人们刻意剥夺了她这份能力,但谁能保证未来她不会再拥有情感?
  花了好多时间,冥太极才从脑中复杂的知识中找到「期待」这个词句。
  仙人们或许只灌输她知识,却忘了有些字句与描述仍能够透露出情绪,这样一点一滴的累积,就只差有个人让冥太极彻底明悟,她心中思索的这些就是从「心」深处言述的情感了。
  黑暗剥夺了她对时间的流逝感,既然是被制造出来的至强法宝,虽然躯体是人型,心脏会跳动,身体里头也有由力量凝聚的血液在流动,但她只需要透过仙力妖力甚至是浑沌之力就是能永远的活下去,她不需要睡眠,除非受创,所以大部份的时间,冥太极都在将她的任务──封神名单不断地回想思考。
  至於今天原始天尊提到的神兽及凶兽,脑海中被那些研究员灌注的知识,也将这些神兽凶兽的一切都明白地描述出来。
  但当冥太极翻出这些知识的时候,在比对封神榜单的封神顺序,发现这绝强四方被列在最後封神的排序,至於排行越低的神兽或凶兽则是建议率先封神的对象,心中有了主义,冥太极开始在脑海中加强对这些存在的认知,从如何诞生、擅长的能力与技巧、形体容貌、出没区域,通通都来个彻底的大回顾……
  若封神榜单上仅仅是封神那些为恶作孽的神兽凶兽就算了,却将最顶端的四神也列了进去,原始天尊的作为,无疑是在挑衅天地的意志──可一切也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冥太极的诞生也是为了如此……
  冥太极就是原始天尊为了避开天地意志的反噬而制造出来的『工具』。
  这天地为了保护浑沌中诞生,镇守四方的守护神兽,屠杀无疑是一种累积劫难最快的途径,却也是封神唯一的管道!
  封神,并不单单只是封印神魂仙魄与力量而已,而是要将躯体彻底抹灭,以纯粹魂体的方式被封进封神台──所以所谓的『封神』,其实也只是大屠杀的一种华美藉口而已。
  而且为了让仙人避免亲自动手累积劫难,所以他下令制造了『冥太极』,让她统一进行封神,然後将劫难全然承担於身,至於这个至强法宝最後的後果会是如何……虽然强悍,但不能完全掌控的法宝还是毁去好了,避免她可能会落入她人手中被控制。那麽对这些仙人而言,仅仅是失去一个工具,却可以完成一项天大任务,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划算了!
  这大手笔的布局,虽然表面说是为了制止金鳖一派在人界肆虐,但其中又包含了原始天尊多少不为人知的深意,就不得而知了。
  而身为『工具』的当事人,或许她还不明白,自己身上牵扯了多少仙妖人之间的阴谋关键。可若有那麽一天,当她明白了呢?
  若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懂了情感,不愿在当一个被人操控的工具呢?
  对这无能摆脱的宿命,她是否可以超脱束缚,这个问题,怕是只有老天能够回答了吧。
  而就在仙界纯粹由仙力托起的大小岛屿神山之下,是一处纯粹的浑沌漩涡,澎湃的灰色洪流将一切力量转换成纯粹的浑沌之力,然後经由某种不知名的通道,再由仙界正上方转换成纯粹的仙力或妖力,就像一个大型的净化能场一样。
  这里是纯粹由浑沌凝聚的洪流,是绝对的禁地。
  在仙界下方那灰色洪流聚集的黑暗中心,某个强悍绝伦的存在降临了……风平浪静的出现,没有祥云光彩、没有魔气滔滔,只是突兀的出现其中而已。身处洪流中心却不觉这能绞碎万物与魂魄的洪流有何危险,因为这对「他」而言不过仅仅是某种食粮罢了。
  没有仙神能够料算到「他」的到来,因为他早已是超脱一切万有之力与天地意志的猖狂存在。超越时间与空间,在无尽的时光与平行空间里头穿梭著,寻找乐趣……

☆、第四章:人间

  他有预感,在这个时期能够遇上一些好玩的事情……看样子可以打发一些时间了,男人邪气又冷酷的笑著,扬首望向那悬浮於此界中心的大小浮空岛。
  他慵懒地双手环胸,邪肆的神情有著放荡不羁的洒脱,铁灰色的发随意批散肩头,随著漩涡带起的气浪轻拂飞晃。腥红如血的眼眸有著猖狂睥睨的气度,最诡异的,是那张约为人类男性25、26岁的刀削脸庞上,刻印著诡谲的血色文字,那如同是天生烙印在皮肤底下的红印,为男人添了抹邪恶狰狞的感觉。
  阖眼感应了会,男人随後便轻笑出声:「是这个世界的封神时期啊……不晓得这个世界的封神战役会是如何呢?」他穿梭每个不同面向的平行时空,自然也经历了不少次的「封神战役」,可随著每个人事物所做出的不同选择,各个平行时空也演变出无数的可能性。
  就像某个时空,那执行封神的姜子牙反而灭了地球,带领妖仙反攻并占领了仙界;或者是仙人被神兽所灭,从此仙界为神兽所有;又或是人界与仙界融合,成了另一方独特的世界──他看过无数个可能的未来,偶尔他会像是个看戏的观众一样,跟在该世界当时重要的主角身边,静静观看这人或仙或妖或神所做出的一切可能影响未来的举止;又或者是刻意参与其中,为重要人物提供可能扭转并改变未来的技术或智慧;再不然就是协助弱势方逆转局势等等。
  这就是他漫长岁月中最感兴趣的部分。
  没想到以人的视角参与世界的运作,还真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呢!
  「那麽,这个世界会带给我什麽惊喜呢?『人』,不得不说是充满无尽可能的有趣玩具……」男人冷酷的笑著,那双赤红的眼因为即将开始的新一幕剧本而闪烁异样的光彩。
  「哦?有某个我未曾感觉过的气息……凝聚浑沌、仙与妖之力的纯粹灵魂,这倒是在其他的世界里没遇见过,好玩,果然靠直觉循来此界,总算有点不一样的乐趣了。」他开怀的弯起嘴角,在他雀跃扬笑的刹那间,展现的是犹如孩童得到心爱玩具般的纯粹愉悦。
  身影消融,男人将身形隐匿,脚下轻轻一蹬,便轻盈地往上方的无数仙岛飞了过去。
  □
  又是一次对练,原始天尊最近喜欢上与冥太极切磋,虽然私底下总会被打得狼狈不堪,可是对法则与力量的感悟却是他漫长岁月中进步最快的!每一次的对练又更进步了几分,害他都不想让冥太极去执行封神,每天陪他对练让他可以提升自「尊神之境」……这样他也能破开仙界拘束,像其他几位仙界尊神一样,前往异空间探索无限了。
  但不行,在这样拖下去,会赶不及在真正的封神裁决者姜子牙降临前,将任务完成到目标进度的,於是,哪怕有所遗憾,原始天尊还是下令让冥太极前往人界,她的第一份任务,就是将金鳖妖仙在人间的势力彻底根除,顺便将在人界肆虐的凶兽神兽全部封印!
  至於为什麽不直接进攻妖仙的根据地金鳖岛?或许,这些上位者另有想法吧,不过当然冥太极是不会去思索这些的,既然被赋予命令,那麽她就会专注地执行,这是她诞生以来一直被灌注的信念。
  「去吧,冥太极,去人间执行封神任务!」
  「是,天尊。」
  随著原始天尊一声令下,冥太极平淡回应了声,运起力量,便往仙界外围,一处宽敞如眼型般的区域飞了过去,她不需要运用法宝,也不需要搭乘仙兽,而当那位少女纤细的身影逐渐远离变得渺小,几位原始天尊的徒儿也是昆仑岛中的真人上仙不约而同围了过来,不免有些操心放任冥太极独自前往封神是否是一件正确决定?
  「师父……您不派一位真人或上仙监控冥太极吗?若是她有任何异动……」其中一位真人担忧地看著冥太极离开的方向,眉头皱得都快可以夹住一根筷子了。
  原始天尊只是抚著自己的白长须,笑了笑:「你们放心,为师会这麽做有我的原因的……主要还是让冥太极去吸引金鳖派的注意力,至於冥太极会不会有异动,我只知道,这段漫长时间的洗脑足以让她不会去思考太多,而且她没有『心』,一个无心的存在自然不会被外界动摇,相信不久後我们的封神台就有能源可以驱动了……呵呵呵,为师要关闭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与冥太极的切磋让为师受益良多呀……可惜可惜,若能在多切磋几场也好,可是时间迫在眉梢啊。」
  原始天尊晃悠悠的离开了,让几位真人上仙彼此面面相觑,有的真人追上天尊与他商讨事务,有的则退下自个去忙自个的事情了,然而,却没有人注意到那一位在冥太极离开後没多久,便悄然混在这几位仙人之中,面有红印的陌生男子。他就像是隐形一样,众仙人包括那号称三清之一的原始天尊都没有发现他。
  男人拖著下颚,饶有兴致的思考这些仙人方才说的那段话。
  「无心之人?那如果她有了『心』的话呢?……冥太极,那个给我奇异感觉的女孩叫『冥太极』?看样子这些仙人成仙太久了,脑袋里都装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浮云垃圾,愚蠢……难听的名字。」他第一件事就是先批评『冥太极』这名字,但对那「无心之人」可说是倍感好奇。
  说起来,他遇过很多因为无数的事件而碎心或无情的存在,但是天生的无心存再,似乎唤醒她的心灵是一件还漫好玩的乐趣。
  「决定了,冥太极……你就是我在这个时空的第一个小玩具了。」男人低沉一笑,眼里闪过疯狂。
  而远方逐渐靠近两界通道的冥太极,却莫名其妙的浑身颤栗起来,她有些不明所以,不懂这种连脊椎都麻起来的感觉是什麽,她甚至连认知「感觉」都不懂,分不出这是冷还是热,是恐惧还是紧张,总之……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不过她前行的速度仍旧未减,轻灵的身姿虚空踏著无形的道路,移动让身上的仙纱轻轻飞晃,在她独有的力量影响中闪动著隐隐流光。
  在仙界的边界一处,那如眼型般的通道另一头,是一片宽敞云海,底下似有无尽绵延的绿色山脉,有不少仙人或妖仙进出其中,但因为范围之宽敞,再加上这里又是两派的灰色地带,仙与妖忧心被彼此谋害,往往都是飞快的进出,丝毫不愿再多驻留个几分。
  而就在这其中,冥太极的身影因为容貌犹如稚龄少女,但周身压抑的感觉却十分强悍,让不少仙与妖都纷纷退避──而早先接到任务的冥太极,得到的指示是「去人间执行封神任务」,而这单纯的傻娃儿,就认为是要在「人间」才能进行封神,哪怕在仙界看到封神名单上的妖仙之时,她也都没有动手……或许忠实执行命令是好事,但不懂得变通却是无心的冥太极一个最严重的缺点。
  那些妖仙并不知冥太极的存在,只是当他们不经意的与那双空茫无尽的黑眸对上之时,修为低的便直接身型一晃倒了下去,把身旁的妖仙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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