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柔的法剑击散最近的双剑后没有停留,马上出现在第二组双剑的侧方并从两剑上方掠过,白色剑光照得两团绿光缩小到原来的一半,飞行的速度锐减,两剑不得不掉了个方向往回飞去。
法剑乘胜往第三组飞剑撞去,快要接近的时候,对方两剑忽然散开,一团褐光精光大盛欲跟她的飞剑硬碰硬地相撞,那道最强的红色剑光则在绕到其后开始在空中画出诡异的轨迹。
贝柔立即换了个剑诀,白色的剑光在空中跳跃似地闪烁几下,发出七彩霞光,褐剑躲闪不及尾部被准确击中,光芒立时黯淡下去,红色剑芒的运行轨迹则被打乱,只得护住褐光往回退却。
贝柔的法剑击退三个方向的进攻后来不及迎击最后一个方向来袭的双剑,华谷看着对方两道黄色的剑芒逼近,仍然舍不得祭出法器迎击,只是向贝柔更靠近了半步。
贝柔伸脚闪电般踹在华谷的腿上,将他踢得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差点驾驭不得遁光,跌落下去,刚刚好避过了两道剑光,同时她的左手抬手便是一道明黄色光芒劈在两剑中间,强大的电弧将两道剑光推向另一个方向,随后她白色的剑芒已经回防护在两人身前。
华谷挨上一脚,紧跟着听到贝柔的怒骂:“华谷,你找死啊。再不把你那破钱拿出来,仔细我拿法剑劈你。”
华谷吓得一哆嗦,不敢再隐藏实力,随着他一声轻叱三团浅红色的光芒从他的胸口处升起,呈品字状排列,并高速地旋转起来,转眼前在他头顶形成一个光球。
贝柔的心里十分得意,修士用的法剑发出哪种颜色与用剑者本身的道行、功法都没有关系,基本上随机生成,一旦生成终生不变,除非重新炼制新剑,她的剑光本来是乳白色,随着修为的增长便从乳白色渐渐变淡成白色,威力以前增大许多,证明她修为在这段时间内略有长进,一直令她隐隐担心的破瓜之举也没有给她造成危害。
对方的八道剑光很快调整了一下,重新从八个方向各自□□,贝柔的法剑和剑法再厉害毕竟也只有一柄,刚才的攻击中暴露出她无法同时击退不同方向进攻的弱点,对方立即抓住这个弱点改用群狼战术。
贝柔并不害怕,她乃是太元宫年轻一代的有数高手,太元宫数千年来无论道法还是剑法无不甲于大秦皇朝,她在师父逍遥真人的悉心指导下颇得剑法要领。修士斗剑除了比试的是道行功力深浅,剑法也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经过前两个回合的交锋之后贝柔对对方几个小喽啰的功底和剑法深浅已经了然于胸,心里早已有破敌的腹案。
贝柔信心满满地用神念传音之术吩咐华谷:“你全力对付那个褐色剑光的,不要考虑防守,争取最短的时候击倒对手,咱们一个一个地收拾他们。”
“主母妙计!”华谷本来对贝柔就颇有信心,想当初,要不是魔天宗宗主不要面皮,莫名其妙的插手其中,他自忖张恒不仅讨不得好,甚至还可能就此被擒住或者杀死。
他正按照贝柔的指示,将法力催到七成,头顶上的浅红色光团猛地散开,三道红光乱哄哄地往前方的褐色剑光撞过去。
对方攻到半路,见华谷的法器没头没脑地冲过来,连忙调整攻击方向迎头回击。红、褐光撞在一起,半空里跳出一串火花,华谷的三枚钱币中两枚击在对方飞剑的中段,另一枚的方钱则准确地套住了剑身。
碰撞后华谷的虎口稍稍有点麻,他心里却乐翻了天,张恒秘炼的这件法器的一个妙用便是套取对方的武器,钱币方孔四周刻有阵法,套住目标后阵法摧动起来寻常的法剑、法器便一时半刻不能动弹,不过制钱的材质比不上法剑,不能与剑光硬碰,这就要求他能看破对手的剑招、剑法并对法器有绝对的掌控力。
好在华谷到底是出身大秦顶级仙门纯阳宗,这法决、修为和眼光确实不是这几个小喽啰可比的。对方法剑半路拦截的时候攻击角度和几种可能的变化线路都被他看破,当法剑稍稍露出线路变化的迹象,他抢先控制两枚钱币避开剑锋击中剑身,对方根本反应不及,正是两枚钱币的撞击使得对手法剑的角度发生变化,正好被第三枚钱币套住。
华谷一招得手,绝不犹豫,按照贝柔的嘱咐指挥两枚钱币直击使用褐色仙剑的对手本人,全不顾对方指挥法剑对那枚制钱的反攻。
被困住法剑的那人正全力催动法决试图摆脱,没料到对手根本不跟他缠斗,反而飞快地袭击过来,见两道红光来得太快,就算法剑挣脱也来不及回援,只得暂时放弃法剑,并指如戟照着来物挥出,一团烈火从指头冲出迎上去。
华谷嚒嚒阴笑了两声,换了个手印,两枚钱币半空里画个半个圈,两只钱眼里也喷出红色雾气,对方的火焰被红雾一碰发出嗤嗤之声化成了一团水气,转眼消失不见。
那人大骇,欲待躲开两道红光的攻击,却见其中一枚钱币转到另一面,两枚钱币中间立时生出强大的吸引力,他的身形被牢牢吸住,哪里还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道红光急速往脖子处飞到。
华谷正要得意洋洋地向贝柔宣扬胜利,那人的身前突然出现一道半透明的暗红色屏障,钱币撞在上面如同撞在铁壁之上,震得他心头猛跳、呼吸困难,急忙施印收回法器,好在暗中出手的人没有追击,好象对华谷并不感兴趣。
华谷心里暗叹可惜,那人的道行实在高出他太多,能够保住法器不受损失他已经很知足,不过他本非善类,属于吃什么也不能吃亏的人,既然杀不了对方的人,重创乃至毁掉对方被困的法剑马上成为他的第一目标。他的法器还有一个妙用,只要催动法诀,三枚制钱便如车轮般将被困的目标撕成碎片,他暗暗对自己道:既然对方的高手并没有追击自己那没有理由不讨点利息回来吧。
☆、阿科摩多剑阵(七)
华谷一时不忿接连催动法器索拿那柄陷入困境的飞剑。果然,那被困的褐色剑光在三枚制钱疯狂的旋转中发出阵阵惨鸣声,不过华谷却几乎哭出声来,此时他亦发觉套住法剑的法器收不回来了,而那团褐色的剑光却在急剧膨胀,很显然即将发生爆炸。他哭丧着脸将两枚能活动的制钱收回到身前三尺,指挥着它们护在自己和身后的贝柔身前。
刚刚布置好,那团褐色法剑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和惊雷巨响,爆炸在绵延数十里的浓雾中留下了两尺多宽的孔洞,冲击波冲散了周围数丈范围内的雾气并狠狠地砸在华谷两枚制钱形成的防护罩之上,华谷被撞得手一哆嗦,几乎对法器失控,没等他缓过劲来,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冲破尘埃来到面前。
华谷狂运法力掐着法决对两枚制钱一挥,两道浅红色光芒绕开来袭之物直奔迷雾中的某个方位,与此同时他没命地尖叫:“主母,救命啊!”
贝柔指挥法剑迎击其余七剑,白色的剑光在她的催动之下十分灵动,她的剑招精妙,对方修为不如她,剑法也不如她,竟然无法攻入她十丈范围之内,七道剑光在她的法剑剑光的照射范围内无力抽身救援被华谷攻击得手的同伴。
她看似稳稳地控制住了主动,其实对方七剑合击之术十分娴熟,单剑的招数固然平凡,合击之时却威力大增,令她根本找不到机会反攻,好在华谷的表现出乎她的预料,若真被对方八剑合击围攻,她没把握招架得住。
激斗之时她对华谷的整个战斗过程洞若明烛,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神秘人物的出手反而减轻了最大的威胁,她心念稍动,那道暗红色的光芒被一道明黄色光芒迎头击中。
红光倏然消失,随即出现在另一个方位,那血红色光芒显得更加妖异,一股似曾相识的法力波动它身上阵阵□□,撞在护住贝柔身外两丈范围的玄光镜上激起一圈圈黑色波纹。
第九个高手和玄光镜的出现改变了战局,贝柔的法剑死死缠住七个对手,玄光镜攻守兼备,护住她和华谷两人,没有法剑防守的其余七个人面对华谷的法器制钱恐怕凶多吉少,如果第九人救援同伙,可用玄光镜予以牵制。
贝柔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掌握着主动,当然有得意的资格,更何况张恒即将来援,到那时,这几人是否还能够从容脱身尚未可知。
那道红芒吞吐着凶光如同毒蛇的眼睛一般紧紧盯着玄光镜里的两人一动不动,刚才玄光镜的攻击没有伤到它分毫,强大的法力波动象强劲的手死死地按住了他们。
贝柔忽然觉得它的唯一作用就是保持着巨大的压力锁定对手,念及此她惊呼道:“不好,快收回你的制钱。”
华谷不愧人老成精,争斗经验丰富无比,他先于贝柔半拍意识到危险,扣印、施诀一气呵成,那两道浅红色的光芒随即飞快地掉头飞回。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两道红光突然不见,华谷胸口剧痛,哇地吐出鲜血,红光消失处出现一个硕大的铜锤,正是它将两枚制钱砸成两团废铜。
看到铜锤出现,华谷失声惊呼:“惊燕门陈守节?”
铜锤柄处闪出一个人,那人身材颀长、眉目清秀、脸色苍白、一双眼睛里闪烁出阴森森的寒光,他凶狠地盯着华谷道:“你倒是认得我?”
贝柔柳眉蹙起,想起了白日所见所闻,对华谷问道:“惊燕门副门主?”
华谷点点头,说道:“启禀主母,他是惊燕门门主,惊燕门副门主是陈恩节。”
“哦,这两人的名字好生相似,难道有什么关联吗?”贝柔疑惑的问道。
华谷恭恭敬敬回道:“惊燕门门主陈守节是惊燕门副门主陈恩节的哥哥。”
贝柔讶然道:“原来是兄弟俩呀?”
陈守节见这主仆两人你来我往的对答,心中颇为不耐,兼且不爽,对着贝柔高声喝问道:“不错,你可以叫我惊魂魔君。我且问你,我弟弟可是你等打伤的?”
贝柔哼了一声,嘴角一撇,不屑的说道:“昨天在来此的路上,我夫君跟他交过手。”
惊魂魔君陈守节猛地挥手,一道粗大的红色闪电击在玄光镜上,虽然被挡住,却震得里面的两人耳朵嗡嗡作响,他厉声喝道:“就告诉我,你夫君是谁?怎能无缘无故打伤我的弟弟?”
贝柔满面正气、大义凛然的说道:“你弟弟臭名昭著、作罪多端、血债累累、死不足惜,我家夫君本来是为天下人除害,意欲亲手格毙凶獠,可念及你弟弟辛苦多年,修行不易,才放了他一条生路。若是落于我太元宫弟子的手中,只怕十死无生。”
“很好,很好,小娃娃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很了不起啊。”惊魂魔君陈守节不怒反笑:“若我没看错的话你刚才所用的是太元宫剑决,不愧为大秦修行第一门派的弟子,口气就是不一样。不过我讨厌太元宫,讨厌太元宫的人,尤其是当然从你口中得知我弟弟被你家夫君打伤的消息之后。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严重得要用你的血肉才能暂时浇灭胸中的怒火,要天天听到你的魂魄在我的炼魂鼎中惨叫才能稍稍减轻心口的剧痛。所以你今天死定了。”
最后几个字完全是歇斯底里的咆哮,他的暗红色的剑光立即如同火焰般猛烈地燃烧起来,强大的威压疯狂而又猛烈地冲击玄光镜的防护光圈,掀起汹涌的光波。
贝柔忽然想起刚才华谷在惊魂魔君陈守节的剑下连一招都没走过便被击破护身制钱的情景,心里暗暗紧张起来,对方的铜锤给她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她赶忙掐诀将自己的法剑唤回来,对方的七道剑光立即如影随形地跟过来,被玄光镜挡在外面一阵乱飞。
惊魂魔君陈守节冷哼了一声,吼道:“你们退下!”
七道剑光立即掉头飞回去,贝柔不打算让他们就这么毫发无损地走了,发出一个手印,镜上击出七道明黄电弧尾追过去,七剑来不及闪避被击中,光芒顿时黯淡了两三分。
惊魂魔君陈守节冷冷地看着七个手下吃瘪,并不出手阻止,当玄光镜上光芒消失的一刻,他突然行动起来,先是他那已经涨得如同一座小山般咝咝作响的暗红色剑光猛地冲过去,接着他的身影同一刻凭空消失。
贝柔的心里有点慌张,呆在玄光镜里面透过护身的光壁应当能够看破对方的障眼之法,魔君的消失却完全瞒过她的眼睛,似这种强大的敌人唯有处在明处的时候危险性才最小。
另一方面,由于玄光镜曾被张恒的师门宗主林天的神通破坏过一次,经贝柔重新祭炼之后,稍微有所恢复,并未完全修好,比起以前的防护力,始终还是有些差距,张恒也告诫过她不能彻底激发玄光镜的威力,否则会出现一段短暂防御力下降的情形,玄光镜的本体便容易暴露。如果被对手抓住那短暂的漏洞,集中法力猛攻击玄光镜本体,那玄光镜本体很可能会崩散,这件难得的法器也就随之毁了。
贝柔一边后悔刚才忘记了张恒的告诫,只图一时痛快而激发玄光镜的威力,一边赶紧运使法诀将玄光镜转动起来,惊魂魔君陈守节给她的压力让她收起了争胜之心,她立即选择了最保守的方法,全力防守,等待丈夫张恒赶回来,即便张恒也不是敌手,但他那护短的宗主总能及时救援吧。
好在惊魂魔君陈守节的修为虽高,但神通并没有贝柔想象中的那般强横,总算是在最后关头玄光镜及时恢复了部分功能。
惊魂魔君陈守节的剑光撞在玄光镜上面发出巨大的响声,然后防护光圈上闪起密密麻麻无数的光点,每一下剑光的击刺都令玄光镜颤抖一下,幸好里面的人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否则身受重伤的华谷恐怕要被颠散架。
贝柔赶忙换了个印诀,若是继续转动玄光镜防守,非让对方的剑光犁田般全部犁过不可,那么玄光镜本体还没有恢复到全胜时期的弱点多半要暴露。
攻守只相持了一小会儿,贝柔身后凭空出现一道金光狠狠砸下来,惊魂魔君陈守节那可怕的巨大的铜锤准确地敲在她小心翼翼掩藏起来的玄光镜本体上,光圈猛烈地震动起来,贝柔的呼吸一窒,象被人逼着吞下了苍蝇一般,心头一阵恶心,一口酸水钻到了喉咙里。
躺在她脚边,勉强操纵遁法的华谷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哭喊道:“主母,我又吐血啦!”
贝柔没好气地骂道:“别嚎了,死不人的。”
她不知道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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