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狼崽口不择言,语无伦次的为自己辩白,急得都要哭起来。狗儿心下也有点后悔说出那样的话,便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咱们五人相依为命,好不艰难才活到现在,咱们是一家子,我不应该那样说你的。小狼崽你别急,是我说错话了。”
小狼崽点着头擦拭着眼里的泪水,道:“嗯,狗儿哥,我知道的,我不怪你,你就是想要逗逗我。不知道小猴儿好点没有,咱们快回去看看吧。”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是在偷偷观察狗儿的脸色,心中不由得意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狗儿在想什么,不就是因为我说你是狗头子,你心里不舒服么,哈哈,任你奸是鬼,也要喝老娘洗脚水。啊,不对,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过,不容他细想,但见狗儿应了一声,便拉起小狼崽的手向山神庙走去。待走近时,突然“咦”的一声,随即就喊了起来:“快,快,出事了。”说着,人早已跑了起来。
小狼崽这时也看到了,边跑边叫:“花花,飞飞,你们怎么了?”
可是还未跑到花花和飞飞那,也不知被什么打了一下,两个少年分别“哎呀”一声,就晕倒在地。
洪守成听得分明,想是花花所说的另外两个少年狗儿和小狼崽也被放倒了。想到地上的小猴儿因病痛还等着急救,不由得心情一阵阵激荡。心道:“我已经暗自发誓,不再滥杀无辜。可如今要是再因我而牵累到这五个少年,害了他们的性命,这不是自毁誓言么!”当下,再不细想,从梁上一跃而下,跳出殿外,站在一处空地上大声道:“天璇、天玑、天权,洪守成在此,你们出来罢,何必伤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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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枯木逢春
一阵微风吹过,树木林叶迎风而动,沙沙作响。
山神庙四周一片寂静,唯独洪守成的话语不住在深林里回荡,直至消失。
片刻后,洪守成正待再要喊话,忽闻脑后风声劲疾,头部急忙侧向一旁避过。待得看清,却是一枚飞蝗石。那飞蝗石余劲未绝,向前飞去,直钉入远处的大树,没进树身。
洪守成心中已知来者是何人,于是朗声道:“这一手劲力非常的暗器功夫,也就只有北斗天权才使得出来。”
“呵呵……”一阵笑声在背后响起,但见天权从一棵大树后面闪出,走到离洪守成三丈远这才站定,道:“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须不知江湖善使暗器的大有人在,实在是承蒙开阳兄谬赞了。”
洪守成转过身子,道:“开阳一名不敢再占用,还望天权不要再提,如今我只唤作洪守成。”
天权黯然道:“真要走到这一步么,守成兄?”
洪守成没有应话,只看着天权点了点头。
天权叹了一声,道:“看来此事难以挽回了……”
“了”字还未落音,天权手中一动,一根梅花针便向洪守成膻中袭来。洪守成对天权的秉性早已熟识,谈笑间能伤人于无形之中,凭的就是他那一手暗器功夫使得出神入化,叫人防不胜防。从知道来人是天权时他就时刻警醒,注意着天权的一举一动。这梅花针虽然来得急,洪守成却是不慌不忙的侧身避过。
天权见此,呵呵笑道:“守成兄如此提防着在下,这可不是兄弟之为啊。”
洪守成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你也清楚我。”说完就不再答话,心想:看来天璇、天玑还未赶到,不然早就跳出来以三人之力生擒住我。这天权怕是一早就埋伏此处,见我内力耗尽,此时现身出来是要拖住我,不让我运功调息,以此等到天璇天玑赶来,那时再要擒拿我可就顺利得多。
这天权擅长远距离攻击,近身功夫却甚少有人见其使出。但是能把暗器使得如此劲力,可想而知,其武功修为也是令人不敢小窥。
可是,任凭他拉开距离,他的暗器又叫人防不胜防,只要着了一下,那暗器的麻药可就弄翻了自己。当下唯有靠近他,使尽功夫全力一拼,或许才有逃脱机会。
仅在瞬间,洪守成心中便转了几个念头,当下注意一定,脚下一动,便向天权冲了过去。
天权当然不能任由洪守成靠近,手中金钱镖、飞镖、甩手箭、飞刀、飞蝗石、梅花针等等暗器接连不断的甩掷出去。也不知这么多暗器究竟是怎么藏在天权身上,更不知他在身上的何处掏出来,反正这暗器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直叫洪守成躲闪的狼狈不堪,连连后退。此时别说要靠近天权身前,能闪过这目不暇接的暗器就已是不错了。不多时,洪守成便退到庙门前。
“咻咻咻”的疾响,几枚金钱镖直向洪守成面门打来,左右上下全被其他暗器封住,情急之下,洪守成唯有闪身退入庙殿。
“突突”“笃笃”暗器或钉入山神庙的木板上,或打在墙壁上。所幸那五个孩子不在庙里,不然……糟了,那小猴儿却还躺在殿中昏迷不醒。
洪守成心下暗急,天权就在庙外守着,刚一探头不是飞蝗石就是梅花针招呼过来,闯又闯不出去,暗器无眼,要是落在小猴儿身上,那可就不堪设想。
洪守成扫视着大殿上下左右,此时唯有打穿墙壁才能逃出庙外。注意一定,洪守成跳到大殿后首左侧,对着面墙运劲一掌。啪的一声,墙壁仅是震动一番,便没有了动静。
洪守成心下一沉,自身真气内劲所余不多,这一掌竟不能击穿墙壁,难道真的要束手待擒,被拿会总门听候发落么?
洪守成心里一片惨然,多年的努力就此付诸于东流,心不甘啊!
突然,庙门闪进一道身影,一道掌风直劈向洪守成后背。洪守成心下一惊,眼见躲闪不及,右手唯有快速抽出怀中断刃,回身一刀。
天权收回手掌,左手一甩,哧的一声,一个鹅卵石击向洪守成持刀的右手内关穴。洪守成右手下沉改劈为削,直取天权腰际。天权飞起一脚踢向洪守成手腕,洪守成急忙变招,刀势往下直斩,天权右手挥起变掌为拳,直抢洪守成面门缺盆。洪守成唯有收回下斩之势,举手格挡,“啪”的一声,转眼间两人已过数招。
但洪守成背后就是一堵墙,已经是退无可退,跳跃闪躲的间隙被压制住。加上内力不足,挡得天权几下或掌或拳或脚的攻势,心下是气血上涌,呼吸受滞,拳脚刀势渐渐慢了下来。果然,再过得两招,洪守成手上一慢,胸前门户洞开。“啪啪”两声,天权捉住这一机会,拍出两掌,击中洪守成胸脯。洪守成喉咙一甜,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摔倒,后背撞在墙壁上。
“轰”的一声,原本打不穿的墙壁,此时竟被洪守成后背冲出一个大洞。
天权击中洪守成两掌后立马向后退开数步,见洪守成被打成内伤,从墙壁上曲偻萎缩着身体慢慢滑落,便道:“洪守成,如今你已遭重创,体内真气被我打散,还不束手待擒么?”
洪守成缓缓抬起头来,正要讲话,体内又一股气血涌上,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几下,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不甘悲愤之意,天权闻之亦禁不住心生不忍。待得洪守成笑得几声又猛地咳嗽起来,许久才止住,恨声道:“我只恨自己能力不足,无法做成大事。但是你要我束手就擒,拿回总门听候发落,那是休想。我之所以脱离门下,就是为了不再过上那种刀口舔血,只知接受任务日夜刺杀的工具。天权,你要还当我是同门兄弟,就废话少说,给我个痛快罢。”
天权叹息道:“何必如此!总门上下待你不薄,你幼年便开始由总门授教,弱冠之年便身居门上高位,一身武功修为也是得来不易。只要你随我回总门,我们北斗七星堂上下一起为你向总门求情,或许总门念你这么多年来功劳不薄,你叛出一事就此揭过,虽然不能再居高位,但性命武功留下,说不定还有东山复起之日。”
洪守成哼了一声,道:“我既然决定叛出,早已把性命和功名利禄抛下,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理念不同,无需再劝,你动手罢。”
“唉!”天权深深的叹了一声,却不动手,只是望着虚空,似乎在回想当年一点一滴的兄弟情谊。
突然间,新生变故,天权毫无征兆的跳将起来,转身挥掌朝后下方拍出一掌。只听得“啊”的一声,一个稚嫩声音的惨叫。这时,天权的后背却是变成对向着洪守成,毫无防备,如此难得机会,洪守成想也不想的一跃而起,手中断刃抬手刺了出去。这一刺直直贯穿天权身体,刃头在他前胸露出,接着洪守成奋力在天权肺俞穴击中一掌。天权口中喷出一条血箭,向前摔飞出去。洪守成手中断刃直拔而起,一条血箭在天权伤口直喷而出,溅射在洪守成面上。洪守成身体去势已尽,在半空中掉落。扑扑两声,两人同时落地。
此时,大殿内瞬间趋于平静,只听得满脸血渍的洪守成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声。洪守成心中大是不解,天权为何突然这般惊慌跃起,竟然给了自己一个可乘之机?疑惑中,不由望向不远处扑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声息的天权。
忽然间,只见天权身体动了动,洪守成大惊失色,这一刺一掌竟然没把他打成重伤?
随即,只见天权整个人被翻了开去,滚落一边,却是没有动静。但是,一个瘦小的身影却窸窸窣窣的爬了起来。洪守成看得分明,竟然是那小猴儿从昏迷中苏醒了!
小猴儿刚爬起来,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接着竟然自顾自地拉扯撕裂起自己身上的衣衫。“嘶”“噗”甚为刺耳的衣布撕裂声响起,本来小猴儿身上的衣衫就是又破又旧,哪经得起他又撕又扯,转眼间便被他撕得四分五裂,他口中还大叫着:“好热,好热……”刚喊了两句就向后倒下,昏了过去。
这下洪守成明白了,原来天权从进得殿内就与自己对打搏杀,哪里注意到小猴儿的存在。刚才站位却又刚好立在小猴儿身侧,也许是因为小猴儿苏醒过来,也许是小猴儿病痛昏迷中下意识的挣扎,可能在无意中抓到天权的脚下罢,天权大惊之下,以为被人袭击,转身就是挥掌还击,却没想给了自己可乘之机。
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被这昏迷中的小猴儿所救,洪守成不由暗自苦笑,但苦笑中又有几分侥幸。
但是,洪守成却是不知,此时的小猴儿已经不是原来的小猴儿了。原本的小猴儿在第一次醒过来时就被天权那充满内劲的一掌给震死,第二次醒过来的小猴儿却是另一时空穿越过来名叫商程的意识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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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苏醒
洪守成哪知这些,只以为小猴儿刚刚醒过来,却被自己害得让天权打了一掌,现如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洪守成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几下,暗暗调整翻涌散乱的内息,爬将起来,一步一步的移到小猴儿身边。
只见小猴儿双目紧闭,两道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急忙伸手去探他鼻息,呼吸若有若无,极是微弱,再去搭他脉搏,也是跳动极慢,看来立时便要断气。
洪守成心中大惊,急忙扶起小猴儿,双掌按住他背心,运集身上仅余的真气内力,缓缓输进小猴儿体内。过得一顿饭时分,他头上冒出丝丝白气,已是全力而为。只觉小猴儿身子微微一动。洪守成大喜,叫道:“小猴儿,小猴儿,你醒醒。”
但是,小猴儿只动了这么一下,又不动了。洪守成甚是焦急,可是自己身上真气内力耗竭,自保已是勉强,救人却是更谈不上。眼下虽是暂时脱离危机,但是那天璇、天玑也许转眼就到,哪里容得他运功调息来恢复内力相救小猴儿。他又探了探小猴儿气息,小猴儿虽然还未醒转,但气息稍匀,却比之前强了许多。
心想:只要他能保持住现在的状况,暂得不死,之后再行挽救,或许能行。当即将他横抱怀中,拖着步伐向外走出。
庙外不远处,四具瘦小的身体形状不一的或躺或伏在地上,洪守成抱着小猴儿走过去逐一查看,见他们只是昏睡过去。心知天权只是用暗器把他们麻倒而已,过得几个时辰就会醒转过来。只是这小猴儿不仅深受内伤,而且还身患重病,这可得急需寻到大夫医救。于是,他辨明方向,迈开脚步,向前急步离去。
洪守成前脚刚走,天璇、天玑两人后脚就赶到了山神庙前。天璇上前查探着狗儿、小狼崽、飞飞、花花这四个少年的状况,天玑却是往庙殿里走去。很快,天玑便双手横抱着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天权走了出来。
天璇问道:“如何?”天玑答道:“身上被刺了一刀中了一掌,还没死,但是需要时间急救。”天璇眉头皱了皱,看着洪守成离去的方向,良久才道:“算了,让他去罢。先把天权带回总门救治,剩下的听凭门主处置。”
天玑扫了一眼地上四具瘦小的身躯,道:“这四个少年怎么办?”
“一并带回去。”说完,天璇双手一抄,左手右手分别托住两个,两人就此飞身离去。
洪守成按下胸中翻涌的气血,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一个大市镇。他找到一家客店,要了间上房,先将小猴儿安顿好,然后就带上一个睡眼惺忪的店小二,急忙去请了个大夫过来。
大夫把了小猴儿的脉搏,不住摇头,说道:“这位小兄弟的风寒病倒是可以医的,只是……”
洪守成急忙问道:“只是什么?”
那大夫叹了一口气,解开小猴儿身上的衣衫露出胸膛,赫然入眼的竟是一个鲜红欲滴的掌印。洪守成看得一惊,突然想起小猴儿曾在庙中被天权打了一掌,自己只顾着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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