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两个愿望听起来似是而非,一个是为了保护爱人,一个是为了爱人报仇,看来差得不多。可我自从接触到这个诅咒之后,我就发现它是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规律进行的,它会非常契合你的愿望,会非常精准地把你的愿望变成诅咒。
当然,这并不是说风月不是什么杀手了,而是说她早就应该死了,不是么?
她并没有保护得了自己的爱人。
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么风月她的爱人只会是她。
那个名字,那个我怕提起来立刻就会死的名字,拥有这个名字的女孩已经死了。
风月的愿望已经永永远远地无法完成了,为什么她还没有死?
风月说,其实如果保护不了自己的爱人,那么杀光所有让她受苦的人,不也是一种办法么?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这还有什么其他答案么?
在这个深夜里,与我交谈的这个女孩,这个貌美如花风华绝代的女人,她就是一直以来的真凶。
可是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这是不是她打算杀光我们的前奏?
这很符合电影片段,坏人总是在最后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然后被好人反扑。
此时此刻我就是好人,那么风月呢?难道让我喊人把她绳之于法?
风月沉默了半天,翻了个身,嘟囔道,你是一个好人,好人会长命百岁的,我先睡了。
风月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冰冷的夜只留下浑身冰凉的我。
我现在有什么选择?要不要喊人把她捆起来?要不要让那群王八蛋凌辱她?欺凌她?
我到底该怎么做?
我看着火光中的风月,她的背好美,火光中玲珑碧透的曲线上下起伏着,她难道真的睡着了么?
我不知道风月跟我说了这么多之后为什么还会安然入睡。
难道是我想多了?
风月只是说她想要保护的不是男人,这可能是一句玩笑话,就算是真的,我也没有办法百分之百认定她的恋人就是美雪。
对吧,世界上喜欢女人的女人我不知道有多少,但也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对,不能所有的同性恋的爱人都是一个叫美雪的女孩子。
我没有证据指认风月。
就算她说得很含糊,很模糊,似是而非,说的那些个愿望的时候透着似乎她就打算为了美雪报仇的想法,可仔细想一想,她说的只是一个道理,是世界上很多人都会说的话。
我知道我在努力为风月开脱,我的理智告诉我她就是凶手,可我的感性总是想给她找一些证据来证明我的理性是错的。
但我真的没有办法忽视风月突然跟我说的这么多话。
这个夜晚说了这么多话,然后她翻身睡着了。
无论她真睡假睡,她给了我一个背影,也就是给了我一个制服她的机会。我相信只要我扑过去,就算是跆拳道高手也毕竟是个女人,我只需要再喊叫两声,她无论如何是没有逃走的机会。
她跟我说了这么多,又没有打算杀我,只留给了我一个背影。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难道是我多想了?
我就坐在那里不敢动,一动也不敢动,我直勾勾地看着风月的背影,她的背影很美,是这个黑夜中最最美丽的东西。
我猛然意识到,或许她真的是凶手,或许她也在犹豫,她无法做自己的决定,所以把这个权力交给了我。
让我决定制止她还是继续让她实施她的计划。
在这个荒山野岭之中,制止她的下场可想而知,我相信她的结局未必比美雪好上几分。
难道她想要经历恋人的痛苦,借此来赎罪?来弥补她的愧疚?
我看着她的背影似乎在抽动,我也没有办法做这个决定,我既不想帮她杀人,也不想看着她杀人,更不想看着她被其他的男人欺凌。
我只能坐在那里,看着这个夜,看着这团火,看着她绝美的背影。
或许这将会是我生命最后的美景,或许闭上眼之后风月就会开始她的屠杀计划。
或许……我的愿望会就此实现。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熬到了时间,叫醒了金三胖,然后翻了个身,跟风月头对头躺着,听着她轻柔的呼吸声。
别人的错是别人的,别人种下的因有着别人要尝的苦果。
何必把这三千烦恼丝都压给我一个外人?
我轻轻地嘟囔着,然后安然入睡。
谁还要去管有没有明天。
去他妈的诅咒。
干他娘的老天。
滴你妹的滴答。
老子睡了,就没打算醒过来。
来吧。
(来,猜一猜到底风月行凶没有)
十五日(1)爱丫的证言
我居然睡着了。
而我居然还能够醒过来。
这两个都是让我惊奇的地方。
我没有想到昨天在那种精神压力之下,我反倒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美梦,我在潜意识里选择忽视四周的威胁,忽视坚硬的地面,忽视冰冷的山风,我忽视了这一切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如同我倒在一个美少女的怀中一般。
这一觉很沉很香,而且没有做任何怪梦。
可终究还是不舒服,我迷迷糊糊似乎清醒了一些,然后猛然就惊醒了。
我闭着眼,仔仔细细地听着四周有没有什么动静,很显然什么都没有。
而我居然还活着。
原谅我对自己还活着这件事儿如此的惊讶与不解,也原谅我三番五次地表示惊喜。
有的时候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奇迹,不是么?
我睁开了眼,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应该是风月值班。
我坐了起来,四周没有看到风月,而其他人都在熟睡。
我算是他们之中一夜睡得最长的,毕竟他们都要在半夜起来值班,我扫了一圈,突然发现不光风月不见了,小斌也不见了。
我没敢惊动其他人,我不知道风月跟小斌同时不见预示着什么,我站了起来,四周看了看,这地方没有太多可以藏人的地方,只不过前方有一片小小的树林,距离我们大概有几百米。
而且这都算不得是一片树林,只是有几棵歪歪斜斜的树木抱团长在一起,我悄悄走过去,靠近树林的时候果然听到里面有人声。
我似乎看到风月拿起匕首刺杀了小斌,如果我是杀人犯,我肯定也从最最弱的那个人开始。
我快步走了过去,然后看到风月跑了出来,她看到了我啊了一声,一下子钻到了我的身后。
然后我看到小斌在树林中追了出来,只不过他只穿着内裤,*着上身光着腿,他跑得并不快,毕竟是腿断了,一瘸一拐出来看到我,整个人愣住了。
风月指着小斌说,他,他想要……那个……那个……我。
风月惊慌失措,小斌脸通红,然后对我说,没有你的事儿,你回去睡觉。你跟老子回来,否则老子不客气了。
这也有点太明目张胆了,风月在我身后吓得浑身颤抖,我指着小斌说,你想要干什么?
小斌指着我说,没有你的事儿,别给自己找麻烦。
我说,这个时候你还想这种事儿?你到底是不是畜生?
小斌说,老子应得的,怎么了?
我哼了一声,转身拉住风月往回走,小斌那个腿脚不可能跟得上我们,我们几步就回到了营地中,我站在营地边缘,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都起来,都起来。赶快起来。
几个人吓得扑棱一下就爬了起来,然后人人揉着眼,看着我跟风月。
马天成说,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不是又死人了吧。
我指了指身后一瘸一拐回来的小斌,对所有人说,你们让他自己说,他想要干什么?
小斌跑了回来,在人群边缘站了站,然后大大咧咧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在那里。
金三胖说,小斌你衣服呢?
小斌说,在树林里。
金三胖又看了看风月说,你不会是……
小斌说,怎么了?早晨起来无聊,玩一玩。
风月在我的身后发出了哭泣声,不管平时如何故作坚强,到底还是一个女孩子。我对风月低声说,他没怎么着你吧。
风月说,我看到不好就跑出来了,正好碰到了你。
我说,你不是会空手道么?你怎么不打他?
风月脸红了,然后说,他上来就脱裤子,三下五除二可能就脱光了,我跑还来不及呢,光害怕了,怎么可能想着打他?
风月这话有道理,女人碰到一个男人光溜溜站在自己面前,第一反应都是跑,几个想要冲上去用拳头去教育他,万一碰到那滑溜溜软塌塌的东西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着小斌,小斌环顾了一圈说,怎么了?我的事儿,跟你们没关系。
马天成说,这时候你还有这心思?怎么会跟我们没有关系?
小斌一副流氓样,哼哼唧唧半天说,既然都起来了,赶路吧。我先去把我的衣服取回来。这一天早晨,真倒霉。
小斌晃悠悠地从新在我的身旁走过,风月在我的身后抓着我的肩膀,我看到小斌那个眼神不怀好意地看着风月,上下扫了一圈,好像是猎手看到了猎物一般。
我看小斌穿着三角内裤恬不知耻地流氓样快要气炸了,他在我的身旁走过去,一瘸一拐,我上去照着他的屁股就给了一脚。
狠狠地给了一脚,他的腿一歪,狗吃屎一般趴在地上。我觉得血液已经憋在了自己的脑袋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照着他的后背就开踹。
踹了七八脚,小斌根本起不来,哼哼唧唧半天才翻过身,一把抓住我的鞋,我的鞋被他抓掉,但也不影响我踹他。光着脚照着他的脸上开始踢,小斌把我的鞋冲着我脸扔了过来,一面对风月喊道,你快点阻止他,否则我把你的秘密说出来。
他这么一喊,我反倒不打了,站在那里,看了看风月。风月满脸粉红,对小斌说,你说啊,说出来,我到底有什么秘密掌握在你的手里。
小斌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围着他,可我刚刚动手的时候没有人帮忙,他吐了一口吐沫,然后说,我先把裤子穿上。冷。
他这个腿脚我也不怕他跑,眼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跑到树林,穿好衣服裤子又慢悠悠地走回来,身体歪歪斜斜,看起来好像是一只被人打断腿的野狗。
小斌回来,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瞪着我,然后说,走吧,天都亮了,还等什么呢?
我一愣,小斌刚刚说的话难道就是不想让我继续打他?我看小斌想要从人群中穿过去,很显然其他人有跟我一样的疑惑,马天成一把抓住小斌的胳膊说,你刚刚要说什么?
小斌看向了风月,然后说,秘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秘密,告诉你们就不值钱了。
风月还躲在我身后,看来无论多强悍的女人碰到一个光不出溜地男人也会害怕,也会下意识地放弃抵抗而选择逃避。
马天成说,你最好还是说出来,否则单凭你刚刚的行为,我们有一万个理由把你留下。你懂我什么意思么?我说的可不是你瘸腿能不能跟上我们的问题,而是你到底能在那个树林里被人捆着活多少天。你放心,我们既然都出不去,没有人能进来救你。
小斌说,你凭什么?
马天成说,就凭你威胁这个小组的成员了。要知道你刚刚可能是打算先奸后杀,现在凶手还没有踪影,早就有人怀疑你就是真凶。你对风月行凶,也可能威胁我们的安全,对吧。
小斌缩了缩脖子,我们因为安全问题已经捆绑好几个人了,这几个人的下场都很悲惨,小斌说,我要是不说呢?
马天成说,我背包里就有绳子,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我现在问你,你最好说出来,否则我立刻捆了你。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小斌哼了一声,还是看向风月,马天成可真不跟他客气,后面两个数字也不查了,上去对着小斌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小斌被这一巴掌呼得摇摇晃晃,我一看这不是好机会么,刚刚的气还没有理顺,我上去又给了一脚。
我们两个人早就对这个王八蛋感觉火大,三下五除二开揍,马天成下手可比我重多了,几下子小斌满脸淤青,他抱着头说,我说,我说,风月,你可别后悔。
我们两个停了下来,风月站在那里,冷冰冰地看着小斌,然后突然冲过去照着小斌的下体给了一脚。
小斌一声嚎叫,这个命门我们刚刚两个男人可都没舍得揍,毕竟那个地方男人都是有同感的,一下子下去全体皆痛不欲生。
小斌嚎叫了半天,也不起来了,躺在地上指着风月说,她就是凶手,我知道她就是凶手。
风月冲上去还要踢他命根子,小斌双手捂住,突然哭了,躺在冰冷的地上嚎叫着,她就是凶手,她就是。
我拉住发狂的风月,生怕此时此刻杀了小斌被人当成是杀人灭口,其他几个人面色凝重,金三胖说,你有证据?
小斌说,爱丫说的,爱丫告诉我的。
好吧,现在又扯到鬼身上了。
马天成骂了一句娘,然后说,你他妈的还要装神弄鬼多久?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信不信?让你去见爱丫,让她好好地告诉你。
小斌身体蜷缩着,一只手捂着命根子,另一只手摇摆着,他说,爱丫没死的时候说的,爱丫没死的时候说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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