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奇闻异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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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奇闻异事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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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可如果真的去给活人超度,那岂不是违反了他们的那个……那个……哦!想起来了……他们那个〃大道好生〃的本意了吗?于是,他们就去和那女人商量,说是因为做这样的法事是头一遭,观中需要多些时间准备,是否可以延后些时日再做。其实是想能多争取些时间,找出个折中的办法,把这事情给对付过去。那女人也没说什么,定下日子后就走了。〃   

  郑鲍问道:〃那么……汤观主他们找到这个〃折中〃的办法没有?〃   

  许伯嘿了一声,道:〃你急什么?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地说给你听的。〃他喝了几口鲜汤,继续说道,〃汤观主和那些高道一开始也着实犯难,连续商量了两天两夜都没结果。后来有个小道士来送茶水时,顺耳听到了这个事情,他脱口而出道:〃这有什么难的,既然那女人要咒别人,那我们就给她反过来,帮着做一场祈福的法事不就好了?反正这内中玄机都在表文和诸位师父们的符咒之间,那女人又怎么看得出其中的巧妙?〃汤观主和众高道都是老实人,刚听到这法子时,都觉得如此骗人终非正路,反而将那小道士训斥了几句。〃   

  郑鲍道:〃其实这小道士的办法倒真不错,可惜汤观主他们也是太老实,竟然不用。〃   

  许伯点头道:〃可不是嘛,汤观主他们商量的都是笨办法,不是要去劝那女人回头,就是想一直拖到那被超度的人真的去世了再做。但是这些办法连他们自己听了都觉得有些不着边际,又怎么可能行得通?最后还是想起了这个小道士的话,似乎也只有这种耍小花招的办法才能管用。虽然还是有些老道不太同意,但是事到临头,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了。也就是在定了这个主意的第二天,那个女人又来到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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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六回 许伯的故事(5)         

  郑鲍插口道:〃莫非她还是同样一副打扮吗?〃   

  许伯道:〃没错,还是头戴黑纱、身穿旗袍。她说超度的人要再加一个,也是一个快死但是还没死的人。然后交给了汤观主一个红信封,里面放了全部要超度的人的姓名和八字等。那时汤观主已经定好了法子,但是怕那女人疑心,还是假装地推诿一番才答应下来。当时离约定作法事的时间还有将近二十天,汤观主也不着急准备。过了十多天后,才将那信封拆开,开始照着书写表文之类的东西。〃   

  郑鲍问道:〃书写表文?这表文是用来做什么的?〃   

  许伯道:〃你可不知道了吧!道士作法,都要上书天庭,告诉天上的神仙要做某某事情,这表文就是送到天宫的文书。〃   

  郑鲍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可不知道那女人要超度的人到底是谁呢?〃他这个问题看似是随口而问,其实却是旁敲侧击了那女人的来历,若是能知道那女人超度的对象,便可以顺着被超度的人而将那女人的底细查出来。   

  许伯哪里知道郑鲍的心思,脱口而出,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了,不然可不是白吃了你这一顿了吗?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耍赖皮的事情我老许可是做不出的。〃   

  下午的故事讲到这里,郑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再说下去。   

  左秋明忍不住问道:〃那黑纱女人要超度的两个人究竟是谁?〃   

  郑鲍叹了一口气,道:〃那红信封里有一张小纸,小纸上一共写了两个人的姓名。第一个人的名字,叫做李金凤。〃   

  左秋明道:〃李金凤?这名字还真俗气,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吧?〃郑鲍点头道:〃是的,确实是一个女人。〃他顿了一顿,忽然问道,〃我有没有和你们说过……那定康路四十四号凶案中死者的名字?〃左秋明摇一摇头,道:〃没说过。〃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又连忙追问道,〃难不成……那个死者的名字就是……〃   

  郑鲍点了点头,道:〃不错,那个死者的名字就是李金凤。换句话说,也就是在李金凤死前差不多三周的时间,就已经有人预知了她的死亡,并且开始帮她做超度了。〃郑鲍说这句话的语气相当平稳,但是陈久生和左秋明听完,却忍不住背脊发凉。   

  郑鲍见了两人的表情后,不由一笑,道:〃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反应和你们差不多。我自己都想不到,这随意的打探,居然能探出这样的消息。看来去查这个黑纱女人,还真是有些歪打正着。〃   

  左秋明笑道:〃既然如此,老郑你应该高兴才是。既然这个黑纱女人能预知到李金凤的死亡,那肯定与这起凶案脱不了关系。你如果能把这个女人给找出来,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郑鲍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就是打算这么办的。根据眼下所知道的线索,虽然一时还找不到这个黑纱女人的尾巴,但是大致的范围已经能定下来了。〃   

  左秋明道:〃那你还这么急着跑来和我们说这件事情做什么?而且,这事和陈兄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特别说给他知道?〃陈久生望着郑鲍,心中也有同样疑问。   

  郑鲍盯着陈久生与左秋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有关系,大大有关系!那红信封中的第二个人的名字,也就是那个被超度的第二个人,就是祖兴行的当家,我们的陈大老板,陈久生!〃   

  这话犹如轰雷一般,在陈公馆的书房内霹雳炸响,陈久生与左秋明面面相觑,都再也说不出话来。陈久生惊得脸色惨白,张口结舌,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左秋明素来机智多变,除了同样的震惊之外,心中还生出了无数的疑问,刚要开口询问,郑鲍却抢先说道:〃你若是只问我那起凶案,纵然眼前的状况再复杂上十倍,我多少都能给你推断出一些来去。但是陈老弟的这件事,根本就是一桩无头公案,我自己都还是一肚子的不解,又怎么能回答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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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六回 许伯的故事(6)         

  左秋明一听,觉得郑鲍这话也有道理,毕竟这件事情已经远远超越了〃怪〃的范畴,而应该用〃诡异〃二个字来形容了。更何况这郑鲍只知道黑纱女人去超度未死的陈久生,却还不知道陈久生之前已经收到了一个类似死亡警告的诗谜。   

  左秋明点了一支雪茄烟,深深地吸了几口,吐出了一个烟圈后,头脑也灵活了起来,他先撇开那件凶案,单独思考陈久生的事情。若按时间先后来分析,那女人在三周前去城隍庙要超度陈久生。而陈久生在半个月前开始陆续收到一个乞丐的预警纸条。如果不扯上那乞丐将陈久生丢到水里的纸条复原出来的这种神奇细节,那么这个整件事情的前后关系就相当的明了了。总结起来,一句话就可以讲明白:一个乞丐知道了黑纱女人超度未死的陈久生的事情后,知晓或推断出了其中隐藏的凶险,于是前来向陈久生警告,并给出了避开这灾难的办法。   

  左秋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思路还是正确的。但是这正确思路的背后却隐藏着更多的迷雾,比如,这个黑纱女人和陈久生是什么关系,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再如,那个乞丐又是个什么人物,他为什么要帮陈久生?还有,这个乞丐又是怎么知道黑纱女人背地里的勾当或者计划,他又是如何找出解救的方法的?新的疑问接二连三地涌了出来,左秋明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他只觉得这整件事情就好似白纸上的一点未干的墨水,一开始只有一小团,如果想用布把它擦去,那非但不会有用,反而会有更多的白纸被染黑,擦得越卖力,墨黑的面积也就会越大,直到最后整张纸都可能变成了黑色。   

  左秋明又想起了郑鲍手头的凶案,那夜在定康路四十四号所发生的一切,其离奇过程一点也不亚于陈久生所碰到的麻烦。更要命的是,现在这两件错综复杂的事情,又因为一个黑纱女人的红信封而纠结在了一起。它们之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联系?交叉点仅仅止于这一处吗?抑或是还有更多的交集,只是现在还不为人所知?左秋明不禁叹了一口气,暗想:〃两件事情分开处理都让人手足无措,何况现在又撞在了一起?简直是雪上加霜啊……〃不过现在他最担心的还不是这难解的谜题,而是坐在一旁的陈久生。那个同样被列在超度名单上的李金凤已经死了,而陈久生又明明白白地收到了死亡警告,难道说他也就将步李金凤的后尘,在劫难逃了吗?无论是神经多么坚强的人,面对这种死期将近的猜想与煎熬,都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左秋明忍不住转头看着陈久生,而陈久生这时也渐渐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他长吐一口气,疲倦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说道:〃这还真是……真是有些意思。〃他发现左秋明正看着自己,明白这位老朋友所忧心的事情,拍了拍左秋明的肩膀,表示现在自己没事,继续说道,〃老郑,我这里也有件事情,同样相当的麻烦,不过我想我最好还是告诉你,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助益。〃   

  郑鲍听了,不由好奇,问道:〃想不到陈老弟居然也碰见了麻烦的事情?来来来,快说给我听听。我们今晚就来一个怪碰怪、奇对奇,要讲就索性讲个彻底。〃   

  陈久生喝了一口热茶,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始将自己与那老乞丐这几日来的一番邂逅来去,都详详细细地说给郑鲍听,又将那写着诗谜的纸条一一摆在他面前,再将左秋明所破译的谜底也交代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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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六回 许伯的故事(7)         

  郑鲍听完,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禁连连摇头,说道:〃怪!怪!这还真不是一般的怪!比我刚才说的,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顿了一顿,道,〃经陈老弟这么一讲,我对此事又多了几分了解。不过……我也有些想法不吐不快。陈老弟若是愿听,我便讲一讲,若是不愿听,就当我老郑自己在这里废话好了。〃   

  陈久生道:〃郑兄这是哪里话来,有什么话便直说吧,我在此洗耳恭听。〃   

  郑鲍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虽然就眼前的情况来看,老弟的事情还难用常理解释,但是我终究是不太相信那种神神怪怪的说法的。想我办案多年,也常会碰见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初时总让人以为是鬼神作乱,甚至连我们巡捕房的探员都产生了动摇。但每每查到最后,发现结果却总还是那活人捣鬼。这些人或是想以此遮蔽大众耳目,企图掩盖罪象;或是想给对方形成心理压力,以致别人自乱阵脚,他好从中浑水摸鱼。所以说,遇见这种事情,当先正了自己的信念,若是着了他们的道,只会让他们奸计得逞,自己也越陷越深。如果老弟能听我劝,我就倚老卖老多说一句:老弟可千万别将那什么六日后有灾的鬼话当回事!〃他指着左秋明道,〃左老弟这人有点小聪明,也最擅长研究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让他来帮你破解这诗谜,这是找对人了。而他真的能就这么把谜底给揭穿,那也是他的本事,老郑我佩服他。但是他亏就亏在总是去信这些不着边际、歪门邪道的玩意。那鬼神之说虚无缥缈,怎么能当真呢?〃   

  左秋明听了,只是呵呵一笑,也不申辩。他与郑鲍在这个问题上争了已不下百次,哪一次都是各说各的,互不认输,若是真能得出个结果,也不必等到今日。而陈久生对此却有些左右为难,他一方面觉得郑鲍所说确实有些道理,按常理本当如此;但是另一方面又因为自己亲身经历了这许多怪异的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信的地步,一时倒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点一点头,并不开口说话,虽然被夹在了中间,倒也两不得罪。   

  郑鲍继续说道:〃再说陈老弟的这件事情,眼下明摆着起因便是这黑纱女人,至于那乞丐还有字条云云,都是些细枝末节,可不去管它。若是能将这女人给揪出来,不仅老弟的事情可以解决,我老郑的那件凶案也有了眉目。而且根据那许伯所说,既然这女人能有恩于钱、莫两大家族中的一家,可见也是个不同一般的人物。而陈老弟久在商场,交往来去的也正是些达官贵人,这两条线岂不是就此接上?陈老弟可想一想,平日可与谁有深仇大恨?又或是与哪个女人有些过节,比如情场纠葛之类的?我老郑就是个敢说敢做的人,这问题是问得直了一些,陈老弟千万别怪。但眼下之事人命关天,还望陈老弟有话就说,莫要犹豫啊。〃   

  陈久生与左秋明听了郑鲍刚才的这一番分析,都觉得有些道理,不由暗暗点头。可是陈久生思索良久,都想不出个人名,道:〃这个……生意来往之间没有个争执纠纷,那是不可能的。但若说就此结下深仇大恨,以致于要性命威胁的,好像还真是没有。至于女人嘛……那也都是场面上的交际来去,我从未与谁有过深交。若说有女人害我,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左秋明补充道:〃老郑你恐怕还不知道,我们的陈兄至今都还没婚配,更是少见与谁来往密切。那说媒的队伍,恐怕都可以从陈公馆门口排到黄浦江了,可人家陈老兄却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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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六回 许伯的故事(8)         

  陈久生脸上一红,道:〃左老弟,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左秋明听了,不由大笑,陈久生更是不好意思。   

  郑鲍也笑了起来,道:〃在上海滩这风月之地,以陈老弟的身价居然还能洁身自好的,可着实不多了。陈老弟现在说不出来不要紧,可以仔细去想,若是有了什么眉目,打电话到巡捕房找我便可。〃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陈老弟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只要有我老郑在,一定帮你把那幕后黑手给揪出来。〃陈久生知道郑鲍是个爽快人,他这样说确是发自肺腑,不由大是感动。   

  左秋明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唉……想不到今早我们在城隍庙外说话的时候,城隍庙内竟然在做着这样一场离奇的法事,而那黑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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