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决定我的诊治方案。”
“你问吧,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已经在心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许这一切都是命运,尽管我还年轻,对生命充满无限眷恋,但如果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时,我也只有坦然接受现实。
“你有什么仇家吗?”
他的话让我深为困惑,这和我的病况有何关系吗?我迅速在心里搜索了一遍,然后郑重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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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楼——修改版 (89)
我惶恐不安地躲过他炯炯的目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我不愿意告知他这一段时间里,我有过神秘诡异的际遇,我毕竟与他不熟,如果我告诉他我的经历,他是否会笑话我的愚昧无知呢?因为,绝大部分学医的人都不会相信那些神魔鬼怪的事物,在他们的眼里,任何诡异的事物都可以找到科学依据。而我的经历,或许会引起他的嘲笑,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他分明读出我的难受,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说:“在国外,神秘学术一直是很受人们的重视的,许多地方都没有专门的神秘学研究机构。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会认为你所说的一切是荒诞无稽的。”
听了他的话,我忐忑的心终于落地,于是将近日来的奇异经历悉数说出,特别是昨夜的经历,更是被我描述得绘声绘色。
“我就对了!”听完我的述说,张教授兴奋起来,“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何要那样问你了。我刚到江城医学院不久,曾遇到过一个患者,和你的情形几乎一样,当时,我们运用最先进的仪器,都没有检查出真正的病灶。所以,只能将那个处于绝望中的病人拒之门外。但我私下里却和他有过接触,可惜的是,当我要揭开他病原的起因时,他却意外死亡了,于是,那桩事件一直成了我心里的悬念。”
“你是说,当初这个病人和我一样患上心绞痛,却并不是生理病变所造成的。”我惊讶地问他。
“怎么说呢,”他呼出一口长气,“如果可以地话,我们姑且称之为变异性心脏病吧。它和平常的机理病变不同,我们不能依靠医疗设备来探查病灶原因。也就是说,这种奇异的病痛根本就没有任何生理的痕迹,它只存在于人的思维里面,而思维是根本不能检测出来的,因为它没有物理变化。”
我听得云山雾罩,根本就没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是什么。
张教授见我一脸茫然,问道:“你或许不太明白我所说的意思。是这样的,我们可以简单地理解,你所谓的心脏疾病,与你的器质器官病变没有任何联系。而是更接近于中了一种蛊毒。”
蛊毒!
我差点跳起来。蛊,相传为一种人工培养的毒虫,早在几千年前就已在我国南方地区被人们运用自如。这种神秘巫术的创始者应该是三皇五帝时代的蚩尤,上古时候,黄帝与蚩尤在涿鹿展开一场恶战,蚩尤当时就使用法力催动山野间的无数野兽冲向黄帝的军队,对黄帝部队造成了极大的损伤。那些野兽中除了虎豹等猛兽,更多的却是蛇虫之类的阴毒小动物,而这些小动物能俯耳听从于蚩尤的调遣,实际上就是蚩尤在它们的族群之中安排了一个“王”,这个“王”具有通灵的力量,足以役使这些阴毒动物舍生忘死地扑向敌方阵地,而这个“王”却得服从于蚩尤,因为它如果失去了蚩尤调制的特殊食物,就无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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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楼——修改版 (89)
蚩尤战败后,其部属沿黄河退兵,曾在淮河流域一带滞留盘踞。后又退居到长江以南,隐没在湘贵川交界处,那里山高水恶,地理形势极为凶险,黄帝曾多次派兵清剿蚩尤余众,但皆因环境恶劣而未能成功。所以,蚩尤余部在这片土地上得以生存下来,并逐步形成一个庞大的部族,古时候,称之为三苗九黎部落。这个部落遗存了许多上古代的神秘巫术,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蛊术。
所谓蛊,古人理解为“腹中虫”,顾名思义,就是人体内侵入虫毒。在湘西一带,懂得蛊术的大有人在,乡野之间,常有此类传闻。不过,在某些影视剧里,我们看到的将蛊术描绘成恶毒无比的巫术,却是对蛊术的歪曲。蛊术修习者,都有严格的规定,不能利用蛊术来害人性命。就算与对方有仇,也不能用蛊术的形式报怨寻仇。因为,在蛊巫行业中有条信仰:以蛊虫取人性命者,必遭到祖师爷的最严厉惩罚。
蛊术尽管被世人当作最邪恶神秘之术,但没有人可以真正了解它们成蛊的过程,据不完全统一,目前已知的蛊共有十一种:蛇蛊、金蚕蛊、蔑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等。在这些种类中,多以阴暗之物作为蛊原虫,运用神秘诡异的方法对其进行催炼,催炼后的原虫就成了蛊,可以随时随地听从主人的调遣,并且不畏刀枪水火,极难除灭。
张教授说出蛊毒时,我的心都凉了。如果他所言不假,那我岂不是成了行尸走肉,完全受控于人?
“不过,以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我怀疑对方不一定是施放了蛊虫,也有可能使用了‘降头术’。”他皱眉说道,“‘降头术’和蛊术的原理几乎一样,都是以施放虫毒来控制受害人。我感到奇怪的是,无论是放蛊还是下降头,这些阴毒手段又怎么会出现在江城师大呢?难道说,师大里隐藏了一个深谙此道的高手?”
“教授,实不相瞒,师大校园里确实隐匿着一个可怕的恶魔,这一段时间里,所有恐怖事件的发生,极有可能就是她一手造成的。”
“那你刚才不早说。”他对我的隐瞒颇为不悦。
“我知道,这种东西,一旦说出来,会引起普通民众的恐慌。并且,极可能被挂上一顶散布谣言传播迷信的帽子,所以我才……”
他挥手打断我的话:“我理解你的意思,我可以告诉你,我在海外求学期间,曾经有一段时间潜心研究一些神秘事物,并且,我结识了一位来自泰国的降头师,从他那里学习了不少的知识。回国后,我一直在研习南方山野里的巫蛊。”
“其实,蛊也分善恶,主要取决于制蛊人的心态了。”他走到窗外拉开窗帘,继续说,“李时珍就曾经培养过蛊虫,但他的目的却是用来求死扶伤,而不是用来害人。”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李时珍居然也养过蛊?这话要是传出去,一定会惹来四面八方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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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楼——修改版 (91)
“那么,以你的诊断,我身上的玩意儿真的是一种蛊虫吗?”我紧张地问道,在心里祈祷他能否定。
“非常相似,但又不完全是。”他围着我走了两圈,自言自语道,“按照放蛊或者下降头的原理来分析,你的身体上应该存在蛊虫或者降头,但我看你的身体里似乎并没有这些东西。当然,具体是什么样,还得进行仪器检测。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它隐身于你体内,都逃不过最先进的多谱勒同频扫描的眼睛。”
我正要和他继续探讨巫奴的相关问题,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拉开门,李易和谢晓一前一后地走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热气腾腾的早点。
“教授,有什么结果吗?”谢晓把早点交到张教授手里,急切地问道,“他的情况严重吗?”
“哦,具体情况还得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知道。”张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管结果如何,他的病情最好不要宣扬出去,因为心脏系统的疾病,最重要的是有一个相对安宁的环境进行修养调息。”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要我不可将自己的奇异经历讲给他人知道,否则的话,流言蜚语也够我受的了。
李易没有说话,她只是轻柔地偎在我身边,眼里的关心与担扰一览无余。
上午10点,当我将透视报告送给张教授时,他仔细地看了两遍,然后紧锁眉峰说道:“果然如我所料,你的生理组织一切正常。”
“或许是紧张情绪引起的阵发性心肌痉挛而造成的疼痛吧?”我试探性地问,“有时候,人的情绪会引起内分泌的紊乱,出现一些症状也是有可能的。”
“但愿如此。”他低声叹道,“只是,你得有个心理准备,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可以打我电话。”他递给我一张名片。
“谢谢教授,只是你一直很忙,我这样不会打扰到你吧?”
“放心吧,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找我。”他宽厚地笑起来,“况且,我也希望从你身上找出更多神秘物质的真实面貌。不过,我得提醒你,切不可任意讲出你的遭遇,过分张扬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
我和李易回到江城师大时,正好看到金薇站中校门前东张西望,从她魂不守舍的脸上,我已经猜到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你们上哪去了,害我找得好辛苦。”金薇急火火地拉住李易,“电话也不开,只顾自己快活,典型地重色轻友。”
李易被金薇一顿数落,闹得脸红气喘,却又无从辩解,只好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趁着空气清鲜,我们去东湖逛了一圈。”我笑着打圆场,“找我们有事吗?”
“还不是那个方磊,警察又来了,正在行政楼等候二位的大驾呢!”
“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调查过了吗?”李易不解地问道,“难道警察怀疑我们是……”
“那倒不是,他们只是调查方磊生前接触过的人。”
“嘿,那样的话,警察可有得忙了。方磊也有二十岁了,接触过多少人,那个数字太庞大了。”我对警察的行为感到惊异,同时也觉察到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
“你们就别婆婆妈妈了,我是奉命在这里等你们的,赶紧去吧。”金薇连拖带拉地拽着李易,快步走进校门,她回头冲我喊,“你也别想清净,你也上了名单了。”
她不说我也会跟上的,既然警方花这么大的气力,我作为案件的旁击者,又怎能置身事外而不被警察关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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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楼——修改版 (91)
我和李易被分别叫到两间房里。
走进房门,一个中年警官起身和我打招呼,并且出乎意料地伸出手,脸上的笑意随即荡开:“对不起,子夏先生,昨晚的调查还有些地方需要核实一下,所以……”
我换上笑脸:“别客气,我会尽力配合。”
“是这样的,你先看这两张照片。”对方从黑色公文包里取出一沓信纸,从中间翻出两张照片交给我。
我接过照片,认真地比对起来。
这是两张脸部特写照片,从照片的人像轮廓来看,应该是同一个人,只是一张显得生气勃勃,另一张却显得呆板迟钝。
“你有什么发现吗?”中年警官问我。
“这应该是同一个人,”我说,“只是面部表情不同而已。”
“你仔细看看他的眼睛。”他提示我。
我按照他的提示重新将照片拿到眼前,这一次,我惊诧地发现,照片上的眼睛,不,应该说是他的瞳孔截然不同:一张是黑亮而圆润,充满神采,满含着青春的朝气,而另一张却怪异至极,他的瞳孔居然成两条直线,就像午时阳光下的猫眼。
我骇异地抬起头:“世界上有人长着这样的瞳孔吗?这也太离奇了,并且,他们是同一个人。”
“这正是我们重新调查的原因。”中年警官从我手里取走照片,“死者名叫方磊,你昨晚已经见过了,他是江城师大二年级的学生,浙江仙居人。在校期间一直品学兼优,在他死前的二十天时间里,也就是从开学到现在,认识他的同学都说他变化了很多,以前活泼好动,现在变得沉默寡言,他从不戴眼镜,而开学以来,无论是白天黑夜,都喜欢戴一副茶色眼镜,并且决不允许别人碰他的眼镜。据方磊的同宿舍同学讲,有一次因为宿友试图摘下他的眼镜而招致一顿暴打。”
我认真地听他说完,顺着他的思路分析:“你是说,方磊因为知道自己的眼睛发生了改变,才会配上一副茶色眼镜,以免同学发现他瞳孔的异状。”
“不错。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瞳孔里的秘密,但是,当我们发现了这个怪异的现象后,连夜将之向上级汇报,通过上级部分联络到国内的专家,初步断定,方磊猫眼的形成,极有可能是一种基因的突变而造成的。”
基因突变?我想起李易曾对我说过的血桂花,虽然我末曾亲眼所见,但她的描述已经让我震惊不已了。如果说血桂花的出现是某种植物的基因突变,现在的问题是,这种生物界的奇特异象都发生在江城师大里,并且和女生宿舍3号楼牵扯在一起,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未知的东西。以我的推断,这一切都和那个隐匿在师大校园里的巫奴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可惜我们却不能得知这个神秘可怖的巫奴到底是谁?
“我能帮上什么吗?”我决定听从张教授的劝告,暂时不要将那些奇异的经历告诉警方,如果我告诉他们,警方一定会对江城师大的那处废墟下的地下室进行地毯式搜查,这极有可能将巫奴逼上疯狂之路而采取极端的报复方式,导致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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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楼——修改版 (93)
“你以前见过死者吗?”他盯着我的眼睛问。
“没有,我可以肯定。我一向极少出门,到江城师大也是参加了一次笔会而已。”
“那你见过司马燕吗?”他转换了话题,随口问道。
“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却无缘一见,除了昨天那具骷髅。”我平静地回答,“如果她就是司马燕的遗骨,我也算是开了眼界。”
“听说,你和311宿舍的李易同学关系不错,你们怎么认识的。”中年警官不动声色地问我。
这成什么了?这可是涉及我的个人隐私问题。我突然对这个中年警官生出一丝反感,但转念想想,人家也是出于破案之心,对死者的关系网络当然要了解透澈。
“我们是通过笔会认识的,因为都有着相同的爱好,所以还算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