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庄秦,你给我说清楚,你与水长老到底有什么交易?竟然把绝地卷轴拿出来做奖品!简直是荒谬绝顶。”尽千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手笔直的指向那个白袍人。后者并没因他的直接而感到错愕,仍然低着头继续逗着狗。
“土长老。你可别忘了这可是少数服从多数啊。虽然你与火长老的交情一向很好,可是他不也没来而让你一个人顶台柱吗?你省点力气吧,好歹你明天也是主考官,可不要因私误公啊。”那白袍人懒洋洋的说着话,他的白袍宽大异常,那巨大的帽沿连他的脸都遮住了,在灯光下只看得到一张淡红的唇一张一合。他又喜欢低头说话,所以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
“水长老,不要以为你那招大袖遮天就是天下无敌的一招了,在我这个前辈面前,我劝你少在那里嚣张!”
“我哪敢呀,在土长老尽千钟的面前,小女子秀秀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水长老微笑着,伸手把帽沿掀开,随着乌黑的秀发一滑而下。那俏皮的脸上那双带笑的俏目并在灯光眨巴起来。原来白袍人并是水长老,而且他还是一名女子。因为她的身材高挑,加上声线慵懒,如果不是自己说明一时还真难分性别。
“哼。”尽千钟冷哼道,“既然这会开不开也无所谓。那么我也没必要跟你们耗下去了,巴林,我们走。”
“是。”那个小随从连忙应道,话音刚落,只见厅内烟尘滚滚。等到尘消之后,在这大厅的地面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沟壑直通而下。好似刮了一场室内小型龙卷风。
“这家伙,每次都不走正门,老让巴林挖洞走。再让他整下去,我看这议会厅都得改成挖坑室算了。”庄秦对着那深洞摇头叹道。
“这样的程度还算好。庄秦,不知你还记得上次吗?”秀秀笑道,“上次他过生日,我们前去庆祝。结果一不小心掉入他挖的百岁坑里。那块大蛋糕成了一团泥块,气得火长老在坑内与他大打出手。一个好好的生日会搞得成了比武场。”
“当然记得!我更记得至从那次之后,他的生日会再也没人敢去了。然后在第四年,他的生日那天,巴林并到我们每人家里寝室床下各挖了一个深洞以示庆祝。”庄秦乐呵呵的说着。
“可惜只因一点小误会,一个好不容易可以五方汇集的聚会搞成这样四分五裂。”秀秀笑过之后并站了起来。
“这只能怪我吧。”庄秦拍拍后脑,“如果不是我一时逞强也不会搞成这个样子。”
“说错大家都有错。不过每个人的目的都不一样吧。我与七根胡虽然表面帮你,其实谁不是出于自身利益,只是我们幸运的是利益拴在同一条线上,而火长老则是另一条罢了。说到这里,我倒羡慕火长老有木长老那么讲义气的朋友。”秀秀直言不讳的说道。
“呵呵。”庄秦干笑不答。
这时,门轰然开了,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又迟到了,因为出了一点小意外,所以……咦?原来散会了!”来者看着大厅中那条深洞目瞪口呆。
“你的胡子没事吧?”庄秦笑嘻嘻的问道。
“一点小意外。”木长老七根胡捂住下巴,那里包着层层的纱布。纱布分别捅出七个小洞,每个小洞里都有一根胡子。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看上去很像一种古代的乐器。
“呵呵。记得下次不要用清洁剂洗,那很容易脱的。”秀秀笑着转头,她朝地上轻唤小狗之名,细语哄道,“嘟嘟,我们要不要先散个步再回家?”
小鬼木木(59)
小狗朝汪汪叫,十分兴奋的冲她摆尾。
“那会的内容是?”七根胡不安的问道。
“与上次一样,不过今次更加严厉,我们只消想出主意让那些人不通过考试并成了。”庄秦没正经的嬉笑道。
“可是关于绝地卷轴的事情。火长老如果不松口……”七根胡的话让这两个的沉默,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突兀,虽然刹那收声,半晌之后,还是忍不住继续开口。“……不松口说放,我们还是解不了咒语。”
“只要有人过关这事没不是问题了。虽然他有他的难处,我们也得有我们的难处,事情总会解决的,我们到时候再说吧。”秀秀大而化之的嘟囔。抱起自己宠物并向门外走去。
“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庄秦往另一扇门走去。
现在只剩下一个下巴上包着纱布的男人对着脚下的深坑发呆。
“主子,这次通灵会有不速之客前来拜访。我们暂时还查不到他们的资料,不过我想一定与火长老口中的那个人的关系。”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小人,站在七根胡的肩膀上附耳说道。
一道光快如闪电,从七根胡的眼里一滑而过。
“主子,你的意思是……”小人试探的皱眉。
“按兵不动吧。”七根胡凝视头顶上的那些闪烁烛光。然后他手一挥,那些烛光全灭,这里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里面。
“黯鸦,你这只呆鸟!还我可口的晚饭。”我冲前面那个飞得正谨慎的呆鸟叫道。这家伙,明明知道我没吃饭,还强拉我出来和它一块找东西。找就找吧,偏偏它又记不得地点。老是忽东忽西的乱窜,更可恶的是,它必须让我随行,好像我是它的仆人一样,不过看在饼干的面子上可以稍稍这么做一点。只是一点点哦。可是这次也太过分了!这家伙竟然迷路了。亏得刚才还那么信口大话,说什么自己的方向感天下第一,直觉更是第一。照这样发展下去,我看离小莫的路痴级别也相近不远了。
“喂!”我拖长语调,扯住身边的那树技并不走了。脚上的那根线一下子绷得笔直。这只笨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束灵绳。虽然名是为了防止我半途开边,我想实际上,它根本就是耍我玩的。
“你明明答应过的。”黯鸦回头一脸的委屈,“你说话又不算数。”
“什么叫又啊,我哪里不算数了。可是我又不是你的小狗,老让你拉着东跑西跑。”我气得哇哇大叫。太过分了,这家伙一点良心都没有。
“可是……”它还在那里嘤嘤低叫。我挑着眉毛,不屑的看着它。
“黯鸦。”我叫它的名字。它半抬起眼皮,有一眼没一眼的样子。
“你变娘娘腔了哦。”我飘过去在它的身边四处打量。咦,这家伙怎么脸好像红了。我不由得捂嘴偷笑。
“等等,有人来了。我们藏起来。”黯鸦眼中有一道很亮的光,然后它拉着我飞进了茂密的树冠内。
哪里有什么人?根本就是想岔开话题!我现在已经非常鄙视它的动机了。
“我警告你,千万不要给我搞砸了。不然我非敲断你的腿,打得你不会叫。”水池那边有人说话,我想伸出头去看。可是黯鸦却阻止了我。有什么了不起嘛,一般人根本看不到我。我冷哼。
你懂什么,你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吗?黯鸦用脑电波给我传话。
就是不知道才要看嘛,这点常识都不懂。我白它一眼,真拿它快没办法了。最近它的智力水平严重退化,与我的距离越拉越大。我看得小心点,免得被它传染了。想到这里,我别开了头。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可是火长老,你知道他的脾气吧。黯鸦又说。
火长老?!想到这个名字我后背发麻,不由得往下缩了缩。这个长老人如其名,是个武力至上的人。而且脾气又倔,凡是他决定的事,就算天塌下来再塌上去,如此反复三百次,他也照做不误。听外公口中那个万事不通说过,这次绝地卷轴的事情让长老会闹翻了。那么这个火长老干嘛出现在这里?还说得这么气势汹汹。我尖起耳边细听起来。
“你也知道这件事很棘手,不要把话说得那么嚣张。”答话的人却懒洋洋的。丝毫不受影响。
“你千万别打什么坏主意。”火长老又说话了。
“呵呵,你找我来不就是一个特别坏的主意吗?”
“不管怎么样,我要你彻底破坏通灵会。不能让考生过关,最重要的是不能把事情做得太死。如果让土长老那个老古董知道真相之后,恐怕他脾气发上来谁都吃不消。”
“你既然这么怕他生气,当初就不该骗他。”
“我也是没办法,谁让庄秦他做事做得太绝了,而且木长老那家伙又见风使舵,吃不得半点亏,水丫头虽然不爱多话,可是刻薄古怪。我有什么办法,只好用绝裂这不可行之计来挡一下。”火长老的话非常的苦恼。
“小误会罢了。两方认个错就没事了,没必要闹得那么僵。”这人说话倒中听,他的音调虽然起伏不大显得老成,可是结尾的拖音感觉到有点像孩子。
“小孩子懂什么?!你只要用心做事就行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咦,刚才那个人真是小孩子啊。
“呵呵。何必摆出那副嘴脸,请您记住事情的开头可是你请我们来的。虽然你的脾气本是这样而无可厚诽,可是在我面前还是少摆显。我可不是好捏的柿子。”
短暂的沉默,看来火长老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黯鸦,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啊?我问它。
它却不说话,只是闷闷的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它却展开翅膀准备起飞。
咦,你不是说要躲着吗?
小鬼木木(60)
“他们已经走了。”黯鸦打了一个呵欠,它无奈的时候就是喜欢打呵欠。
我伸出头,侧脸看去,水池那边空荡荡的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奇怪,刚才说话的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那我们还找东西吗?”我问。
“不用了。东西我已经找到了,我们回去吧,免得大家起疑。”黯鸦真的飞了起来。
“我们不是迷路了吗?”我在它后面问道,“要不要问人再走。冤枉路可是很累的。”
“我早想起来了,从这个花园出去,外面有一个小凉亭。顺着凉亭的梯子下去,再拐几个小弯,最后穿过一条羊肠小道,就可以出去了。”
听着它的话,我慢慢的看着脚下的情景。虽然它口中那条羊肠小道压根看不到,不过隐约的透过绿叶还是能模糊的看到一根细细的白线。
“黯鸦,你以前是关在那间密室里,怎么会把五芒星长老会的地方知道得这么清楚啊?”我不解的问。
“如果我告诉你我以前就在这里住呢?你信不信?”
“不信。”
“……”
“喂,不要飞得那么快,你要飞也得把绳子给我解了再飞。喂~我信,我信还不成吗?”
黯鸦终于停了下来。我喘了口气,看来脾气这个东西是不可预知的。以后还是小心为妙。
“怎么不飞了?”我睨着眼。黯鸦却看着一个城堡尖一脸的伤感。那个城堡离得会场很远,又到处是树。总体看上去遥不可及。它的四周种着禁忌植物,我猜那里应该是被法力高强的人施以了强力咒语,不然它不会显得那么阴森。
“那是你以前的家啊?”我忽然灵光一现。黯鸦听到后更是沮丧。我拍拍它的头,“别沮丧了,我们拿到绝地卷轴再话愿把它要回来不就行了吗?”
听到我的话,黯鸦眼里升起希望。它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又别开头。嘿嘿嘿,虽然安慰别人是件特别无聊的事情,不过看它这么认真的表情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木木可是很害羞的……
“木木,你会帮我吗?”黯鸦看着我,眼中金光四溢。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会。会。”我点点头,敢情我很伟大的样子,每个人都得请我帮忙。
“那就好。”黯鸦松了口气。继续向我们的暂住地飞去。那里是一间古怪的船屋,改成旅馆的模样。里面的设施倒是非常齐全,非常的大,光高度就足足有十层楼那么高。听说里面装得下几千人呢。而现在是考生们的临时住地。我们分在考生们的最后一组,也就是第三组。所以很幸运也很倒霉的住上了最顶层。幸运的是那里非常的高,倒霉的是那里非常的高。
高嘛,虽然没有什么坏处。可是太高了坏处可就大了。虽然可以欣赏风景,还有在船顶那块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地方跑着玩,可是老是会有不明人士爬上来吹风。而且一个比一个阴险。这不,我们已经出去飞了一大圈了。可是那个小孩还和风若他们对峙着。
那个小孩,就是报名时骑着独角魔兽闯进来,聪聪认为他非常厉害的孩子。我厉害承认,可是他也未免太厉害了一点。对了,我记得他的名字好像也有兽有关系。叫什么来着。我皱着眉头仔细的想。
“木木,你少惹事那个小孩。他可不是简单的人物。”黯鸦却小声说道。
“能来这里的人谁都不简单吧。”我拿花技姐姐的话堵它。
“他是特别的。非常的特别。”黯鸦像吟诗一样看了我一眼,并朝房间飞去。通灵绳不知何时已被它解开了。我晃了晃脚,被人栓着走的感觉真不好。而船顶上的三个人仍然一动不动,我飘了过去。
“你们真无聊啊,还在打这个赌。”我趴在船沿看他们。本玩得好好的,可是刚刚因为一言不合,而起了争执,到后来这几人并夸自己的本事。最后争执不下后,风若那呆瓜竟然想着用静站来打赌。看他们皮肤的颜色,已经是到脱皮的边缘了。好死不死,干嘛要大太阳底下打这种赌,现在太阳都落山了,他们还在继续着。真不知道还得浪费多少时间。我打了个呵欠,而且光站着好无聊。
“认输吧。”那小孩子笑道。
“绝对不可以。”风若冷冰冰的回话道。
“可是风若哥哥,我的脚好麻。”聪聪却小声开口道。
“我就说认输吧,反正你们什么都比不过我。不如拜我为师,让我好好开导一下你们。也许会有很大的进步哦。”
“少在那里倚小卖小。我们可都比你大。”聪聪反驳道。既然比他大为什么还是比不过他。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比过如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