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纳税人的钱给你们是去买醉的吗?”戴维反问到,不过终究不忍心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大10几岁的老干探一脸的歉意,缓和了语气问到:“下午见了吴小姐,有什么帮助吗?”
“唔,有。但是现在不能说。”要不是浑身的酒味,真看不出亨特刚才还喝得酩酊大罪的呢。马克毕竟嫩了点,此刻还是晕沉沉的看着亨特,不住的点着头。
“好,那再给你们三天时间,要不揪出真凶来,你们两个就放大假吧。”戴维还在为两人喝醉生气。
“三天?”亨特为难的说到,“咳咳,戴维先生,恐怕,不行。”
“为何?”
“我虽然锁定了真凶,但是,要让他露出狐狸尾巴来,还要时日。”
“那你要多久?”
“不知道。”
“哼!”
“我需要监听器。”
“为何?”
到了这地步,亨特知道靠自己一个小小的探长已经无法破案了,干脆连着下午黄兴文说的话已经自己对何木和黄兴文的怀疑和盘托出。然后,就看着戴维眉头紧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戴维从没想到,抓来抓去居然抓到专案组的人头上。虽说这个何木是中国政府派来的,可进了专案组,也算是自己人了。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好不相干的黄兴文去得罪了自己人。戴维拿定主意,说到:“我可以给你们监听器,但是不是监听何木,而是黄兴文!”
“黄兴文?!为何?”马克这下算回到了正路了,不解的质问到。
“马克!”亨特示意马克冷静,思索片刻后对戴维说到:“如果凶手真的是何木……”
“真的是他,我们一样不放过!”
“好吧。”亨特妥协了,顾不上马克哀怨的眼神。在他看来,能证明黄兴文的说谎,也从另一侧面证明了何木的清白。虽然比起直接去证明何木清白与否绕了好大一圈,但目前看来,却是行之有效的。亨特决定第二天再去会会这个黄兴文。现下的头等大事却是:晚上睡哪儿。
“我估计你们晚上也不用睡了。”戴维说完从公文包里变戏法般拿出厚厚一叠资料说到。
“这是什么?”马克嘟着嘴问到。
“跟本案有关的所有资料,我都整理出来了。你们再理一遍,看看疏漏了什么没有。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祝你们一切顺利。”说着,戴维礼貌的告别了两个愁眉苦脸的人。
资料,说实在的,早就烂熟于心,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明堂来。但是望着画着龙的床褥——两人还是心猿意马的翻了起来——脑子里想的却都是周公。
“嘿!居然还有我们的资料!”马克首先打破了沉默叫了起来。在他被分到的那叠的最后一小本册子,是跟本案有关的所有人员的详细资料——受害人,受害人家属,以及他们几个涉案警员的资料。“戴维干吗把我们的资料给我们?”马克不解。
亨特在听到马克的第一句话立马抢过了资料翻看起来:“呵呵,这儿。”亨特翻到了他想要的那一页招呼马克过去看:正是何木的资料。
“嘿,他从哪儿搞来的?”马克这下开始佩服起这个FBI的特工来。何木的资料无论从官方还是民间,知道的都非常少,了了几句话。但是这次,戴维却找出了多达两页的内容。
“唔,居然把何木的老家都给挖了出来。”马克说到,却被亨特一个眼神止住了,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细心看了起来。第一页,何木的基本个人资料外加大学以前的教育背景。在他们看来,没有特别的,因为他们没有直观的接触过一个农村苦孩子的奋斗历程,所以自然不了解其中的艰辛。不错,何木的父辈祖辈都是靠天吃饭的农民,但是西部贫瘠的土地和干旱的气候,就算收成好也勉强够温饱。要是遇上光景不好,饿死人也不稀罕。在这样的环境下,何木靠着给人搬砖头念完了村小念镇中学最后考上了县高中,最后靠着给人搬水泥送快递当家教硬是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攒了出来。不得不说,正是这份毅力让何木做到现在的显赫。
这样的人,会是整件案子的幕后主使吗?
资料的第二页,是何木大学后的事情。
“清华!”马克有忍不住叫起来,“我知道,是中国的学校,理工很强的。唔,心理学,我就不知道了。”
亨特没有理睬,而是对着何木的专业发着愣:“计算机?何木不是学心理学的吗?”
“什么?”马克看出亨特凝重的表情,知道发现问题,顺着亨特的手指望去:“计算机?”马克不信,顺着手指继续看下去,密歇根州立大学,计算机博士。
第十八章
“何木以前是读计算机的,不是心理学!?”这句话一直盘桓在马克和亨特的脑海里。无疑他们都知道这背后的意味。凶手精通电脑和心理学——这是亨特当时的判断,却不想身边就有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加上黄兴文说的话又印证了何木当初自己说的“婚姻不幸引发的报复”——这话当时可以看作一个心理学专家的心理分析,现在看来却是凶手为自己的辩驳。再结合当初马克接触余成勤时,余成勤说的凶手能接触到他的资料,而何木当时在大使馆教育组。按规定,每位来美读书的中国学生都需要在大使馆备份,以便将来回国时的学位认证。而这些资料统统归教育组管理的,那么何木能接触到,也不足为奇了。纵上所述,何木的嫌疑越来越大。
“我们现在怎么办?逮捕何木吗?”马克看了看东方的鱼肚白,吸了口气问到。这大冬天的,天都亮的晚,快8点了才蒙蒙亮。马克幽怨的想着。
“唔,我想想,我想想。”亨特还有一个问题没搞清楚,而这个问题却至关重要!但是还没容他深想,一个电话打破了所有!
黄兴文,死了!
电话中,是吴用惊恐的话音。等到亨特和马克赶到现场,当地警方也已经到了,一个瘦小个儿正在询问瑟瑟发抖的吴用。吴用一见到马克,就跟见了亲妈似的,也不管众人异样的眼光,当众就扑进了马克的怀抱。倒把马克,这个24岁的大男孩,弄得窘态万分,伫立在原地,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亨特看到现场的断手,第一反应便是:何木在杀人灭口!可是,何木来华盛顿了吗?因为没有新线索,所以自洛杉矶一别,亨特和马克都回了圣路易斯,而何木自然也就回了位于波士顿的家。现在他们因为有新的发现所以来华盛顿,但又因为消息未经证实,所以也没透露给何木知道。何木如果恰巧来华盛顿,不得不说,嫌疑非常大。
想到这,亨特急忙拨了何木电话探口风:“何先生,华盛顿又发生了一起断手案。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里是何木慵懒的声音:“亨特先生?唔,现在是周日早上的8点多,我自然在家睡觉了。”
“波士顿?”亨特不放心,追问到。
“说了在家,自然是在波士顿了。”何木许是因为被打搅了清梦,语气也显得那么的不耐烦。
“那你方便来趟华盛顿吗?黄兴文死了。”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何木一下被触醒了。
“我说,你的朋友,黄兴文,死了。目前看来,可能是凶手杀人灭口。”亨特缓慢的说到。
“杀人灭口?为什么?”何木疑惑的问到,“我马上赶来!等着我!”
将近五个小时后,何木一脸疲惫的出现在了亨特面前。
“何先生,路上顺利?”
“恩,还好。”不知为何,何木对亨特这么顺口的一问会回答得闪烁其辞。
亨特本没注意到这么个细节,只是专心的在看着黄兴文的断手,这个断手跟其他几只断手乍看上去并没什么区别,可亨特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何木这一回答,倒把亨特的思绪从照片上拉了回来,一看表,已经1点过了,问到:“吃过午饭没?”
“吃了,路上吃的麦当劳。黄兴文死了?”何木的不悦却让人明显感觉到不是因为朋友死了,而是因为亨特他们来了华盛顿而不通知他引起的。
“是的。现场证据来看,很有可能是凶手的杀人灭口!”亨特盯着何木一字一字的说到,尤其在凶手这个词上加了重音。
“黄兴文跟你们说了什么?”何木再次的心慌更加让亨特觉得他是做贼心虚,于是亨特避开了何木的问题,直接问到:“何先生,我想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从波士顿到华盛顿有将近450迈的距离。如果我没记错,早上8点当我们发现黄兴文的尸体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点话,你说那时候你正在波士顿的家中睡觉。就算你开70迈每小时飞奔过来,450迈的距离也要差不多7个小时,加上你起床和吃饭的时间,唔,我希望何先生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你才用了5个多小时?”说着,亨特瞟了眼窗外何木刚停好的车子,一辆98年的 Honda Accord——没有租车公司会有这么老的车子了。在美国,每家租车公司都只有最老一年新的,还有很多甚至是刚出厂的全新的。因为用于出租的车子磨损大,所以一定日子后肯定要换的。不然租客因为车子老旧而出了车祸,他们可就赔死了。所以很多租车公司最好的车子用了一年也要淘汰掉的。98年?都10年多了的车,真要有这样的车子出租,那离破产也不远了。
不知道是不是办公室里暖气开得太足,何木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手不由自主的伸向裤兜,却被刚进门送资料的马克看的一清二楚,想都没想就上前把何木按倒了:“把手拿出来!裤兜里的是什么?”
一向趾高气昂的何木被马克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吓得立马趴下了,他在美国这么多年来深知不听警察话的人的下场——警察有权对他们开枪。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警察说什么就做什么。何木抖抖嗦嗦的把手伸出了裤袋,连带着掏出了里面的手绢:“我,我没,没……”
马克熟练的搜了一遍何木,确定没有危险品才松手,顺带把何木从地上拉了起来,赔着笑脸说到:“对不起,何先生,你知道的,例行公事。”
何木被拉起来的那一刻,才又恢复了点原样,不悦的质问到:“怎么?你们怀疑我?怎么可能?我为何要杀他们那些人?我跟他们无怨无仇的。亨特先生,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么一折腾,本就发胖的何木额头上的细汗一下成了豆大的汗珠哗啦啦往下滴,何木干脆拿出了被误认为手枪的手绢擦了起来。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亨特这才开口说了话:“不急,何先生,我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的。但是之前,你能否告诉我,为何7个小时的路程,你只用了五个小时?”
“咳咳,”一问到这个问题,何木立马涨红了脸,“亨特先生,我想我只要能证明案发的时候我不在华盛顿,那么其他问题我都可以拒绝回答吧?”
“这……唔,不知道何先生如何证明呢?”
何木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纸气乎乎的递给了亨特。亨特展开一看:是张罚单。再细看,是昨天半夜12点多84号高速公路上的超速罚单。何木在限速60迈的84号上开到了70迈。其实一般情况下这种超10迈的条子都不会抓的,但是何木倒霉,碰到临近圣诞,条子们的红利还没影子,所以基本上超5迈就抓了,据说有个哥们儿远远见到了警车,立即踩刹车把速度降到了62迈都被抓了。当然为了红利只是说说,美国的罚单上是没有价钱的,一切都要上了庭靠法官定夺,因此更别说警察有什么好处。这些只是被抓的人顺口说说的出出怨气罢了。不过临近圣诞,警察们也确实会勤劳不少的。当然这些扯远了。亨特看到罚单上的时间是12点14分,地点是84号上一个叫Sturbridge的地方,这个地方亨特恰巧知道,是刚从90号高速公路转到84号没多久。这儿的警察确实非常的勤奋,几年前,亨特也是在这个地方被抓到过超速的。从这个地方到华盛顿,均速70迈也要开将近6个小时。而法医的初步判断黄兴文的死亡时间是凌晨2点到3点,那么何木12点多还在6小时开外的地方被警察逮了,怎么可能在3小时候赶到华盛顿杀人灭口呢?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据!难道亨特他们再次跟错了线索?马克看到罚单时,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
第十九章
“对不起,何先生。”亨特把罚单小心翼翼的叠回原样打着哈哈还给了何木,“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呵呵!来,来,何先生坐!”
何木微微喘着气不满的复又坐回沙发上,嘟囔着说到:“亨特先生,黄兴文是我朋友,他死了,我非常难受,但是我非常不满意你们把我当犯人一样的审问!我为什么要杀我的朋友?”
“这……”亨特被何木一阵抢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埋怨的望了眼冲动的马克:似乎马克不把何木按倒,何木就不会埋怨他。他却忘了,刚才可是他自己把何木当犯人一样的审问的。
何木并不在意亨特的反应,继续说到:“亨特先生,我们都是专案组的人,照道理不该有间隙的。可是我知道你们,最近一段时间都把我当连环凶手来看待,喏,来华盛顿,不就是为了调查我的底细的吗?不错,我表面上看确实符合凶手的条件,会计算机,懂心理学,而且巧的是,我对催眠也有点研究。更巧的是,我跟我太太,不,应该是前妻,感情不好,已经离婚了。可是我就不信附和这些条件的就我一个人。再者,我承认早上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其实是在纽约,我前妻家。我们都认为当初离婚太冲动了,所以都有复婚的意愿。还有,你们为什么不怀疑黄兴文呢?当然,现在他也死无对证了。不过据我所知,他也符合这些条件,计算机,不用说,他本身就是大使馆管计算机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造个email地址轻而易举啊;另外他曾经跟我学了不少心理学的东西,尤其是催眠方面,我还推荐了不少关于催眠的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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